梦里的软——工里
时间:2019-04-13 09:21:50

  “……”两人肃静。
  隔了几秒,贝翰义露齿,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直至藏不住:
  “这他妈什么惊天大傻逼你当演狗血剧呢还临终遗言,你看的哪个版本啊是不是说了老子不爱你了分手吧,嗯?”
 
 
第45章 S02E09
  郑新郁:“…………”
  他抿着唇不吭声。
  贝翰义继续嘲:“哈还真是, 你什么脑回路出了车祸有力气给女朋友发分手消息, 怎么不顺便报个警呢??”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季简瞧新郁的神色不是很好,新郁才刚做完手术, 心情是关键,季简出声劝阻贝翰义。
  贝翰义啧了声, 根本没把季简的话听进去,斜睨着郑新郁闷闷不乐的表情, 觉得稀奇,“难得啊郑少,居然不怼回来,承认自己傻了吧。”
  “……”
  郑新郁微微低头, 眉宇间竟透出一丝沮丧。
  这下贝翰义噎住了。
  是真没预料到, 沙雕居然也会丧?
  季简也不懂, 本来新郁几分钟前还兴高采烈的, 后几秒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还会原谅我吗?”郑新郁抚着眼下仍有些凹陷的部位,像自言自语又像在问他们。
  贝翰义和季简相视一眼。
  季简一如既往地安慰:“会的。”
  郑新郁侧过头, 目光投向贝翰义。
  “……看情况吧。”发觉他不太对劲, 贝翰义说不出狠话。
  等到沙雕出院的时候, 贝翰义回了趟美国,办理学校的事, 由季简接过照顾沙雕的任务。
  不料期间出了岔子。
  也不知季简怎么搞得, 居然让郑新郁一个人驾车,疲劳过度又出了车祸。
  诊断书是这样写,贝翰义想得更加简单粗暴:这种事故非常折寿, 一年出两次车祸不死也瘫痪了,沙雕四肢健全真是该死的幸运。
  贝翰义忍住骂街的冲动,匆匆赶回国,看着病床上再次昏迷不醒的男人,他很无力地问季简:“他嫌命长么?”
  季简一个劲的自责。
  “别念叨了,没用,念得我心烦,他这身体还能打球吗。”
  “医生说可以,得看恢复情况。”
  贝翰义不信:“客套话,我觉得他废了,再也恢复不到以前的巅峰了。”
  “他到底怎么了,是钱不够多还是什么原因,要这么搞自己??”贝翰义短期内的毕生疑惑,越来越弄不懂沙雕。
  算了,别为了弄懂屎的想法而让自己也变成一坨屎。
  贝翰义认命地继续照看郑新郁。
  这次他倒是醒得很快,只不过不肯配合治疗。
  一而再再而三地逃出医院,到处晃悠,贝翰义和季简每天都得绞尽脑汁去逮人回来。
  直到七月来临,郑新郁改溜节目组去。
  贝翰义被他气到笑了。
  沙雕连一个节目都念念不忘,如此长情怎么不体谅下他和季简呢,他们俩天天当逮狗人容易么。
  “傻逼,老子的耐性是有限度的,干傻逼事干一件可以,别天天干行么,我累得想操翻你爹。”贝翰义扶着方向盘,咬牙骂道。
  精神没有一天能放松下来,拜他所赐。
  “想操就操。”郑新郁冷淡地说,他垂着眸摆弄手机。
  贝翰义:“……”
  说起来,贝翰义已经习惯了他骂不还口的日子。今天他开始还口了还有些不习惯。
  “对了你干嘛揍CC,他说真话了?”贝翰义漫不经心地提。
  郑新郁:“你开个车废话这么多?”
  “见到团宠了吧,是不是人家小姑娘不搭理你了。”贝翰义用脚指头都能猜到。
  “你又知道了?你很了解她啊。”郑新郁捏着手机,神色晦暗。
  “嗯,团宠很单纯,跟你是两个物种,云泥之别。”贝翰义毫不避讳。
  话毕,郑新郁疯起来差点连他都打。
  贝翰义猝不及防,方向盘一时没扶稳,车头危险地歪了两秒,他稳住车况后怒火中烧:“艹你活腻了想去死我不拦你,但他妈的我还想活你车祸撞坏脑子了是吧?”
  “以后,”郑新郁闭了闭眼,呼吸稍稍急促,“别在我面前提她。”
  “……就为了个女人?郑新郁你检查过脑子吗。”
  “包括现在,不准提她一个字。”
  贝翰义刚张嘴,郑新郁轻轻瞟来,眼内是他从未见过的复杂,浓得化不开。
  “……shit,老子不跟shit计较。”贝翰义放弃,转过头安静地驾车。
  *
  初夏的阳光晾得正好,谈雪松起床打开窗,光线掠过她,照到屋内深蓝色的床。
  不晓得床能不能换颜色……她格外认真地想。
  “松松你不多睡会儿?”柏黎翻了个身,睁眼看她。
  这周末至关重要,周六节目即将剪辑完上线,周日则要开始第一次淘汰赛,综合等级后,排在倒数的五位即出局。
  将是一场硬战。充足的休息很重要。
  谈雪松梳起长发,晃晃脑袋,“睡不着了,我准备去食堂吃早餐,你要吃什么呀我给你带。”
  是天使吧绝对是天使。柏黎感动到哭,说:“我的妈松松你真是小仙女,还带送饭的,我不吃早餐谢谢。”
  谈雪松:“……”哼。
  柏黎果然又翻回去继续睡了。
  食堂里,谈雪松打了碗皮蛋瘦肉粥,她端着餐盘回头,发现陆舒芸排在她身后。
  她回来了啊……
  女生的脸色略白,嘴唇有些干,整体状态似乎不太好。
  谈雪松眨了眨眼,对方当她是空气,没有正眼瞧她。
  好吧。
  谈雪松鼓着腮,端餐盘走了。
  没多久,眼尖的易荔注意到谈雪松。
  “怎么一个人吃,我陪陪你。”易荔走到她旁边,放下餐盘。
  不一会儿,马肖紫和其他女选手也挪过来。
  谈雪松扒拉着粥粒,听着她们聊:
  “没看错吧,那是陆舒芸?”
  “是她,听说昨天A和B回来过一趟。”
  “那S呢,他会退赛吗?”
  “千万别啊我超不舍得他的。”
  马肖紫瞥了埋头喝粥的谈雪松,收回目光笑这群花痴,“妹妹们,你们有没有点志气,S要是退赛,起码空出三个晋级位,红了找个男人还不容易么?”
  易荔一脸早已看透的神色,说:“啧,事业心真重。”
  但是有个姐妹不死心,跟马肖紫较真起来,“可是S就只有这一个啊,他又不是普通男人。”
  “倒追没结果的,尤其是S这种捉摸不透的富二代,你多花心思在练球上行不行?”马肖紫警告的眼神。
  谈雪松默默吃粥水。
  “而且,倒追S的结果,”马肖紫环视一周,目光落到前面隔了两张桌子的陆舒芸,“眼前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中位圈联合起来的女生小团体,除了易荔,终于拜服在马肖紫的语言战术之下。
  陆舒芸咬牙吞着馒头,她知道背后有人在议论自己,知道这里所有人都看不起她。
  可是她不得不回来,节目这周就播出了,如果此时她退出,等于前功尽弃,之前的吞声忍气全白费了。
  她从医院醒来才知道,S根本不管她的死活,随便打发了B过来帮她付医药费,就当赔偿。
  也是从那一刻起,她对S死了心。
  “松松,我们先走了,拜拜。”易荔摸摸谈雪松的小脑袋,念念不舍地说。
  马肖紫嫌丢人,赶紧拉着她离开。
  谈雪松朝她们挥挥手,元气笑容满分。
  她们走后,谈雪松去放餐盘,正巧也有一个人倒饭,不小心撞到她身上。
  是陆舒芸,啜泣着倒东西,脸上两条泪痕,眼睛有点肿。
  “你还好吧?”谈雪松小心翼翼地问。
  陆舒芸听不进去,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在敌人面前哭。
  可是越忍她的眼泪越是不受控制。
  谈雪松些微不知所措,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她。
  “不用你假惺惺。”陆舒芸推开她的纸巾。
  其实她已经不恨那女孩了,从S的魔咒清醒过来之后,她终于明白,日久见人心不假。
  S从来都不是好人,是她一直在自我感动。
  “你用着吧,我买了好多纸巾用不完…”谈雪松看出她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抵触自己,纠结了一下,随便找了个借口。
  陆舒芸咬唇,还是不接,谈雪松在她泪水模糊的视野里依旧纯真。
  “你在可怜我么?”陆舒芸突然问。
  谈雪松摇头:“不是啊,我在帮你呀。”
  “对……”陆舒芸动了动唇,终究没说出道歉,而是夺过纸巾跑开。
  咦,有点奇怪。谈雪松一头雾水,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不过好像,她没有那么讨厌自己了。
  陆舒芸捏着纸巾一直跑,往不知名的角落里冲,结果转过一拐角,她再次撞到了人。
  ……而且两次都是同一个人。
  陆舒芸抬头看清眼前的男人,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郑新郁戴着口罩,眼眸冷漠地瞥着她。
  身后的贝翰义无聊,说:“这么巧啊小白莲,你怎么还没死心呢?”
  季简使眼色:“你别添乱了。”
  “说吧,”郑新郁直视前方,没看她,但是语气轻蔑,“这次又想求我干嘛,我今天心情好,可以……”
  “难道你真以为我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陆舒芸握紧掌心的纸巾。
  郑新郁:“你不是么。”
  陆舒芸凄然一笑,“你果然没变,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变。”
  郑新郁皱眉,心底莫名一沉,只见女生狠狠踩了他一脚,经验不足地骂:“你可快点去世吧!”
  话音刚落,陆舒芸踩完就跑。
  贝翰义:“……”
  这小妞溜得还挺快。
  郑新郁站着没动,静静感受脚尖传上来的阵痛。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到辣鸡游喊我工里老贼了(干!!!
 
 
第46章 S02E10
  那痛其实很轻, 但却一丝丝四处发散, 蔓延到脖子以上,郑新郁觉得痛从脸钻了进去。
  他没摘口罩, 对方也能看出来他毁容的痕迹?
  不然怎么会前后变化如此之大。
  “新郁,你别放在心上。”季简察觉到他的情绪稍有低落, 连忙慰问。
  贝翰义嗤一声,不以为意, “他好着呢。”自恋患者跟小强似的,对自己失去信心是下辈子的事。
  郑新郁一言不发地离开。
  季简先跟上去,贝翰义捏捏太阳穴,也追了上去。
  “我说你好不容易医生同意你出院, 你非要回来比赛, 这狗屁比赛有这么重要么?”
  郑新郁快步走着, 不理会贝翰义的话, 左耳进右耳出。
  季简轻轻叹了口气。
  贝翰义还继续骂醒沙雕,震动的手机忽然打断他。
  “哪位?”贝翰义朝季简眼神示意, 让他先跟着沙雕, 自己的脚步慢下来, 接听电话。
  “是我,他怎么样, 情况是否有好转?”郑业沙哑老沉的声音传过来。
  贝翰义神色一顿, 随即眯起眼。
  “大老板,你终于记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了?”
  “他的情况怎么样?”即使对方的讥讽很明显,郑业也没受影响。
  “大概离死不远了, 毕竟他作死能力强。”
  “……”郑业那头只剩纸张翻动的声响。
  “翰义,并非是我不想过来探望他,这边实在走不动。”
  “有苦衷是吧,行。”贝翰义直接挂断,关机。
  贝翰义本来对郑业无感,少年时跟郑新郁总是站同一战线,和家里人对抗,过了中二期便褪去热血冲头,知晓长辈们的苦心但依旧我行我素。
  如果郑业再早几个月打来,兴许他还能好好说话。
  现在来艹深情父亲人设,没门儿。
  日光细碎,穿过树枝落在郑新郁的肩背,像垂腰亲吻他。
  男人自顾自地走,两步并三步。
  没几秒,他又停下来。
  贝翰义揣手机进口袋,抬眸瞧过去,便利店内,穿着运动短T和长裤的女孩认真地挑饮料,不时将长发顺到耳后。
  郑新郁定定地望着,然后抬手,把口罩往上提拉。他迈腿走进去,门口欢悦地响起一声“叮铃”。
  “新郁……”季简无奈地喊,可惜没叫回来。
  贝翰义猜到结局,一点儿也不意外,说:“进去看看。”
  冰柜里凉凉爽爽,谈雪松从冰红茶摸到维他命奶,纠结买哪个冷饮。
  她脚步慢慢移,专注地盯着花花绿绿的饮料。
  左边不知何时杵了栋墙,谈雪松毫无知觉地碰壁。
  “诶?”她别过头,视线只及脖子的T恤胸膛,视线往上瞟,见到熟悉的黑色口罩……
  ……他怎么在这儿?
  谈雪松无措地低下头,余光扫到还有A和B,她心慌意乱,立刻远离郑新郁,缩到冰柜的另一边。
  贝翰义抱臂旁观,郑新郁不说话他也不说。季简没辙,只好一起保持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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