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藏还好,他一往后藏,二宝便伸手要来抢,大宝拼命护着,小宝大声喊:“爸爸爸爸,大宝二宝不听话,打架啦!”
覃戈章茗忙走过来,一人抱起一个,把他们分开。
章茗呵斥二宝:“我让你来沟通,不是让你来打架的。”
“妈妈……”
覃戈问:“你们两个是不是男子汉?”
“我是男子汉!”
“我是大大大男子汉!”
覃戈:“那说话算不算数?”
大宝二宝小眼咕噜咕噜转,在揣测着爸爸是什么意思。
覃戈从旁边花篮里抽了一根签子下来,折了一长一短两跟棒子握在里手中,“抽到长的做花童,短的做戒童。来吧,抽吧。”
覃戈手掌满满合起来,速度堪称0.5倍慢动作,故意让他们看清楚签子的长短位置,二宝一直盯着覃戈的手,毫不犹豫,抽了一根出来,小家伙斗志昂扬,信心满满。
剩下的那根给了大宝,然后两根棒子一对比……
二宝的短大宝的长。
大宝转着圈圈欢呼雀跃,二宝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他憋着嘴要哭了,“我明明抽的是长的。”
覃戈挑了挑眉,“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章茗摸着二宝的脑袋,强忍着笑:“宝贝,要说话算话哟。”
在一旁围观彩排的汤月看着二宝要哭了,万分心疼地走过来,“哎哟,二宝不哭,二宝不哭,你爸爸是个大坏蛋。刘总……”
婚礼策划负责人刘总忙跑过来,汤月问她:“三个花童可以吧?”
“一般是一个两个或者四个……”
“我就问你可不可以?”汤月强势惯了,语气有点不耐烦。
面对这矜贵霸道的大金主,刘总吓得正要俯首称臣,覃戈打断对话,直接问二宝,“章子砚,说话算不算数?是不是男子汉?”
一起彩排的伴娘章茜等人起哄:“二宝,你是不是男子汉啊?!”
二宝撅起嘴,皱起小小的眉头,带着哭腔大声辩解:“我是男子汉!!”
覃戈:“那你告诉奶奶,你是花童还是戒童?”
二宝的气势慢慢弱了下来,他最终糯糯地回答:“戒童。”
章茗给他脑门点了一个赞,“二宝真棒!”
覃戈垂眸低声跟汤月说:“妈,你可不要连五岁的小孩都不如啊。”
汤月瞟了儿子一眼,“啧”了一声,不再插话了。
顺利彩排完毕,还剩下很多花瓣,章茗为了缓和二宝的情绪,让大宝小宝带着二宝一起在台上撒花玩。二宝忘性大,一会功夫,又玩得嘻嘻哈哈,不亦乐乎。
到了晚上,大部分宾客都到了,在酒店的宴会厅举行了简单的欢迎晚宴,之后覃戈被拉去通宵喝酒,章茗则跟伴娘们住在新娘别墅,她躺在客厅敷面膜,大家聊天聊到半夜才各自去睡觉。
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五点半起来化妆,章茗坐在梳妆台前,打着呵欠,拿起手机点开微信,覃戈头像右上角赫然挂着红色的数字“25”,打开全是语音,都是三点多发的。
“老婆,回来发现你不在床上,满腔热血无处投诚……”
“三亚湿度太大了,我身上起了疹子,明天洞房你可别嫌弃夫丑……”
“刚才姚晋说,明天如果我们进不了大门,伴郎团打算用武力解决问题……”
“所以……那个……答案咱偷偷走一拨呗……”
“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他旁边还有杂音,似乎还有其他几个男的在说话。
……
说了一大堆不要脸的情话,原来是想帮伴郎团作弊,这不是覃戈的做事风格,肯定是姚晋出的馊主意,章茗笑着给他回道:“作弊犯规,门都没有。”
她直接把门堵死了。
覃戈估计也刚起来,他回道:“等着,强拆队来了!”
约定八点到的,新郎官带着伴郎团七点五十就杀到了。
伴郎们是统一的西装革履,一样的蝴蝶领结,一样的发型,就连个子都是一般高,姚晋和何庆坤等八个伴郎,加上新郎、助理、摄像师等等,浩浩荡荡杀气冲天,涌了过来。
穿着粉紫色仙女伴娘裙的林雁透过窗帘缝往外看,兴奋地大叫:“卧槽,卧槽卧槽,好多大帅哥。”
另外一个伴娘挤过来,“气势可以啊!”
“大门锁死了吗?”
“新娘的房间也要锁上。”
“鞋子藏好没?”
“……”
门铃响,章茜和林雁带着伴娘团跟伴郎团隔着大门,大战一触即发。
姚晋耳朵贴着大门:“芝麻开门,仙女开门!”
章茜故意装聋:“什么?听不见!”
另外几个伴娘也大叫:“听不见!”
覃戈示意:“塞红包!”
姚晋往门缝里塞了两个红包。
章茜接过红包交给姐妹们,继续对外喊话:“我们有八个人!”
红包继续往里塞。
拆了红包的伴娘大笑地骂道:“好过分!一块钱的红包!”
林雁:“你们听好了,一块钱的红包不收,我们要毛爷爷。”
姚晋开始忽悠:“这是绝版红色一元钱,比毛爷爷值钱多了!”
几个伴娘一商量,定了个数,章茜说:“少废话,现在只要一个红包,数目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凑够了再继续谈。”
覃戈大方地抬手:“给她们!”一旁的小梧已经开始清点现金,准备大红包。
姚晋回过头来:“老大,咱可不能一开始就输了气势,你信不信给了九千九百九十九,这帮小娘们也不开门,继续出难题?”
覃戈看了眼何庆坤,说:“这样,我们两手准备……”
里面的人见外面没了动静,林雁耐不住性子了。
“给你们一分钟时间,再不把红包塞进来,我们要加码啦。”
刚才还说不能输了气势的姚晋,这会儿又求饶道:“小仙女,哥哥们在数钱呢,等着。”
过了一会儿,姚晋又说:“仙女们,红包太大了,门缝塞不进去,把门打开,红包给你们,好不好。”
章茜:“那就一张张塞进来!”
林雁:“再磨磨唧唧,我们可要加码啦。”
“哎哟,今天你们是大佬!”
9999元分成五个红包塞了进来。
“可以开门了吗?”
章茜:“着什么急啊,我们有个小姑娘仰慕兵哥哥很久了,她一直想听你们唱首歌,今天就让新郎哥带队集体唱一首《文明礼貌歌》给我们听听。”
姚晋一听,“卧槽,结婚你让我们唱《文明礼貌歌》?”他扭过头看覃戈,“老大,她们这是要你难堪,拿你开刷呀。”
其中一个伴郎大笑:“《文明礼貌歌》开头第一句就是:大地上吹过绿色的风……”
说着他还唱了起来。
覃戈脸都绿了,他扫了一脚那个大笑的伴郎,随后给何庆坤递了一个眼色,准备启动预备方案。
里面的女孩子似乎也意识到这首歌的“奇妙”之处,嘻哈大笑着改口说:“为了新娘的幸福,那就改唱《团结就是力量》,新郎主唱。”
这首歌还行,不难唱,就是当众唱这样的歌,太中二了。
覃戈硬着头皮,清了清喉咙,带头唱起来,“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兵哥哥伴郎团们受到感染,唱得可谓鬼哭狼嚎,气势如虹。
结果里面的女孩子们笑倒一片,甚至有两三个女孩也跟着一起大合唱,唱完还给他们热烈鼓掌。
“红包给了,歌也唱完了,可以开门了吗?姑奶奶。”姚晋对着里面大喊。
章茜:“现在才过了两关,你们就不耐烦啦?”
林雁:“这一关,我们不整新郎,请伴郎出列,脱了上衣,集体绕着这栋别墅跑三圈,要求边跑边喊口号:‘我是大猪蹄子’!”
另外一个伴娘说:“一分钟之内脱光,开始跑起来,不然加码跑五圈啦。”
伴娘们跑到落地窗户前撩开窗帘,等待伴郎团光荣跑过。
果然,姚晋带头光着膀子跑在最前面,有伴郎看到窗帘缝后面的她们,还挑衅地吹了几声口哨。
章茜开了一点窗户,大声吆喝:“口号喊起来,兄弟们!”
“……”
“一二一,一二一,我们是大猪蹄子!”
“一二一,一二一,我们是你们的大猪蹄子!”
姑娘们被逗得笑得东倒西歪。
林雁盯着队伍,摇了摇头,“不对啊,怎么才六个人,不是八个伴郎吗?”
话音刚落,有伴娘尖叫起来。
林雁回过头去,只见何庆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二楼楼梯上跳下来,直接跑向此时正空虚的大门口。
“他们怎么跑进来了。”
“从楼上爬进来的。”
何庆坤开了门,新郎和摄像等人都冲了进来。
“你们太狡诈啦!”伴娘们纷纷堵在了新娘门口。
覃戈笑道:“这叫兵不厌诈!”
姚晋从后面边穿衣服边往里蹦,他跨过人群,直接去拧新娘闺房门把手,锁了!
覃戈早有心理准备:“据说,你们准备了很多刁难我的题目,问吧问吧。”
刚才一直坐着看热闹的钟淮笑嘻嘻地站起来,“覃总,那我就不客气啦。”
“别客气。”
“第一个问题,你们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不止伴娘团八卦,伴郎团也八卦地吹起了号角。
覃戈不假思索:“去年这个时候,在我的公寓里。”
去年?
姚晋第一个站出来质疑,“不对吧,你们孩子都五岁了!骗鬼啊。”
大家一起哄笑,覃戈“嘶”了一声,斜眼瞪向姚晋,“立场!这位伴郎你什么立场!”
姚晋马上闭嘴了。
钟淮:“跟新娘子答案一致。”
又一伴郎起哄:“看来连长和嫂子以前不接吻,只管做呀,爱呀……”
又是一阵的笑闹。
“去去去,下一题……”
钟淮:“新娘最爱新郎哪个部位。”
覃戈自信满满:“都爱,爱我全身。”
“答错了,十个俯卧撑。”
覃戈利索地做了十个俯卧撑,继续回答:“爱我的眼睛。”
“错。”
又是十个俯卧撑。
“唇。”
“答案正确。”
众人起哄,之前那个搞笑的伴郎继续说:“嫂子爱连长又软又暖的唇。”
覃戈也乐了,“下一题,下一题。”
房内的章茗拿着手机看外面的直播,羞得捂脸笑倒在床上。
钟淮从身后拿出一块纸板,上面印了不下十个口红印,“请找出哪一个口红印是新娘子的。”
覃戈站在远处,眯眼瞄着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口红印,脑子里跟章茗的嘴唇快速比对着,最后他非常自信地说:“没有一个是我老婆的。”
“你确定?”
“确定!”
钟淮睨视着他,故作玄虚地摇了摇头,“好吧,下一题。”
伴郎团一阵胜利的欢呼。
“新娘有几颗牙齿?”
“32颗,其中有4颗是智齿。”
……
“你们第一次那个那个的时候,你坚持了几分钟?”
姚晋再次倒戈:“这问题问得好。”
大家都竖起了八卦的耳朵。
覃戈咳嗽了一声,有点小尴尬,“不到十分钟。”
“不对。十个俯卧撑。”
姚晋:“多了还是少了?”
“多了。”
伴郎们起哄嘲笑道:“不行啊,大哥!”
做完十个俯卧撑,覃戈叹了口气,他媳妇太实诚了,“五分钟。”
人群里又是一阵喧闹声。
钟淮继续问:“那最近的一次,你坚持了几分钟。”
覃戈得意地翘起了尾巴:“那可长了,2030分钟吧。”
“具体点。”
“25分钟。”
姚晋感叹:“可以啊,老而弥坚!”
“你才老了!”
……
问题问完,姑娘们又开始出新题目,新郎和伴郎排成一排,动嘴不动手,传递香蕉和剥香蕉皮,最后香蕉要传到新郎口中,由于太“恶趣味”,整得现场嘻哈笑闹不断,热闹非凡。
好不容易进到了闺房,只见章茗穿着婚纱坐在床前,新娘子今天妆发很既端庄又妩媚,很美很仙。
覃戈把手捧花给她,亲了一口,“老婆今天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