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反派小狼狗(穿书)——溪果
时间:2019-04-18 09:49:56

   《养成反派小狼狗(穿书)》溪果
  文案:
  眼睛一闭一睁,思雀穿书了。
  她变成了令无数江湖人闻风丧胆、可止小儿夜啼的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的小女儿。
  在魔教的日子吃喝不愁,但这丧病的剧情好就好在,
  十几年后,她那生杀予夺的便宜老爹,会被迅速成长起来的变态反派给咔嚓了qwq
  但是现在么,未来的变态反派还只是个在魔教被人折磨的小可怜。
  思雀(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望天):绝望,是有鼻子有眼的。
  怎么办?杀?救?还是养着?
  ···
  从前有个小姑娘呀叫思雀。
  有一天,她捡到了只可怜兮兮的狗崽崽,欢欢喜喜抱回家。
  养啊养啊养,以为养了只乖顺的小狼狗,却不想!这只小狼狗长大后竟成了大灰狼!
  大灰狼嗷呜一声,一口一个思雀qwq
  大灰狼(舔嘴):甜的。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兮鸠,思雀 ┃ 配角:季犹,阿皎,季栀瑶,季江弋 ┃ 其它:
 
 
第一章 
  昏暗的房间,只有一根蜡烛上的烛火在跳跃,仿佛想要脱离棉芯跃向空中,压抑暗沉的光弥漫在带着些许腥臭的空气中。
  屋内摆着各种各样类似刑具的东西,唯有一张大床,没有床幔,孤零零又冰冷的靠墙摆着,上面的床褥和被子都是新换的,但床沿上有隐隐的暗红痕迹。
  少年穿着有些破损带着污渍的衣裳,瘦的几乎皮包骨的手紧紧环住自己,缩在床边,后面是寒意刺骨的墙壁。
  坐在另一边床边的男人带着恶心的笑容,情|欲和暴|虐在他浑浊的眼中似乎要爆发出来,面部更显狰狞。
  男人伸出手,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感觉空无一物的胃里一阵翻滚,似乎有什么要涌上喉咙,身上不自觉的起着小疙瘩。
  贪婪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
  “这漂亮的眉眼,细腻的皮肤,啧啧啧,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指尖在他脸上轻点,冰冷的指甲轻轻刮着他的脸,让他心中涌起一阵狂躁的情绪,仿佛有什么猛兽要挣脱锁链逃出来。
  那双令人作呕的手下移,在他衣领处摩挲着。想起听到的和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身侧的手握成拳,他不禁发抖,因愤怒,也因恶心。
  带着酒味的热气喷洒在耳边,随之的臭味让他不由得屏住呼吸。
  “你乖乖的,等下才不会太难受。”低低的笑声在空旷寂静的房中格外清晰。
  少年紧紧的蜷成一团,缩在墙角处,一双眼在昏黄的烛光中黑的惊人,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的手,像只黑暗中被逼到绝路、伤痕累累却蓄势待发准备在临死前拼死一搏的小豹子。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已经“纵容”他这么久了,今天他势在必得。
  正在那手落在少年胸前的衣襟时,门口发出砰的一声。
  ——门从外面被踹开了。
  一高一矮两束影子落在门内。
  “什么人?”相烛停下手,站起来转身看向门口,颇为不耐的拧起了眉。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他这儿撒野?
  身为魔教之中专司医与毒的越朝门的门主,少有人敢如此挑战他的威严。
  门外的人却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传来几声轻缓的咳嗽声,随之是女孩软糯而带着些沙哑的声音,“阿皎,将床上那孩子抱回我们院子去。”
  听这声音也不过是个小女孩,却称床上的少年为孩子,有几分违和,但在场的人都没有心思去追究。
  站在门口的思雀将屋内的场景一览而尽,在看见床上那完好无损的少年时心里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才缓缓放松。
  还好,还好赶得及。
  她原本已经病逝了,但一睁眼却是来到了这里,成了与她有着相同名字的一个小姑娘。
  因为这具身体处于生病的状态中,浑浑噩噩在床上躺了将近三天,脑子才渐渐清醒,而从原主混乱的记忆中窥得一二的她才惊觉自己不是普通的穿越,而是穿到了一本她早年看过的小说中。
  她在书中不过是一句话带过的一个人物,是被称为魔教的落孤教的教主的小女儿,一个没有活过十岁的人物。
  相烛这才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一高一矮两人的模样,矮的小姑娘一身水蓝色的衣裙,那张软糯可爱的小脸上带着几分苍白的病色,方才那几声咳嗽声便是她发出的。
  她身旁高的侍女正遵从她的吩咐,朝着床走去,相烛一伸手把人拦了下来。
  “听闻前几日三小姐大病了一场,如今不在屋内养伤,到我这儿来是有何贵干?”
  要是换了大公子或是二小姐相烛可能还给几分薄面,但面前是这平日里毫无存在感的三小姐,他的态度就显得没那么好了,再加上这床上的少年,可是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不甘心就这样让了去。
  思雀低低了咳了两声,看了一眼缩在床角,低着头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的消瘦少年,心情有些复杂。
  她抬头看向相烛,目光淡淡的,声音不高不低,“若是让父亲知道越朝门这些药奴多半成了相门主的房中宠,不知会如何呢?”
  魔教的药奴可不是在药房帮着做事那种,而是毫无人权的以身试药、以身养药,这些药奴大都是从外面捡回来的乞儿,少部分是买回来的,但无论是哪种,都不会有一个好下场就是了。
  那淡然不似她这般年纪该有的目光让相烛眯了眯眼,不过几秒,他向后退了一步,笑了两声便收回了拦着名为阿皎的侍女的手,“既然是三小姐想要这人,就带回去吧。”
  她这一句话,便是戳到了相烛的死穴。
  若是简单的为了满足私欲而收几个药奴还不算得什么,但坏就坏在如果让教主知道他私吞了好几个“品质”上好的药奴,他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相烛暗暗的咬牙,瞪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思雀,拂袖朝着敞开的大门走去。
  “奉劝一句,三小姐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该说果然是季犹的女儿吗?
  听清楚了他话里的气急败坏,思雀嘴唇微勾,心情却好了几分,捂着嘴咳了两声,“多谢相门主。”
  “小姐。”
  思雀望去,阿皎站在床前,想要将床上的少年抱起来,但奈何少年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那双眼眸中满是戒备,像只被狼群丢下的小狼崽子,龇着牙对任何接近的人都充满了敌意。
  书上的任何描写都不及亲眼所见,少年明明有十一岁了,但被相烛囚禁折磨了一年,身形消瘦,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脸上没什么肉,但即便如此,皮肤白嫩,唇红齿白,凤眼如勾,柔软的青丝顺着两颊滑落,妥妥的一个美人胚子。
  也无怪乎相烛那般执着的想要得到他了。
  思雀又叹了口气,走到床前,伸出手尝试着握住少年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尽可能温柔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仿佛过了许久,少年才缓缓转头,与她的目光交接,那双黑眸仿佛被寒冰所凝固,布满了寒冷的雾气,在接触到她毫无作伪的温柔目光时才渐渐散开,那双干裂的红唇轻启,声音沙哑,“没、没有名字。”
  在他亲生父母将他卖给魔教做药奴时,他就没有了名字,只有作为药奴的编号。
  若是只是药奴,待遇实则还是好的,有吃有住,但他偏偏被相烛看上了,而他又不愿委身于相烛,于是被相烛关了起来,不仅要试药,还被他折磨。
  撑了这么久,他知道已经是极限了,相烛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他以为……他以为他今天死定了。
  手上传来的温暖让他紧绷的大脑有一瞬的停滞。
  虽然经常生病,但思雀的手依然是白白嫩嫩的,而她握着的手却布满了伤痕,像是最粗糙的树皮,手臂上也满是青紫的痕迹,她一时间心里百味杂陈。
  后期怼天怼地的反派这时候也只是一个受尽折磨的小可怜罢了。
  长大后变态,多数都是因为小时候遭到了非人的虐待,这是每一个反派换汤不换药的发展史。
  从记忆里扒拉出反派的名字,思雀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那以后你就叫兮鸠,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兮,关关雎鸠的鸠,好吗?”
  “跟我走,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兮鸠舔了舔干裂的唇,低下头看着被她握住的手,眸中闪过一丝诡谲的红光,半晌,才缓缓点头,“好。”
 
 
第二章 
  兮鸠到了思雀所居住的泉如院之后便开始高热不退,好在因为思雀打小身体就不大好,她的院子常年住着几位专为她调理身体的大夫,是以也不用去越朝门看相烛的脸色了。
  屋内的烛火渐暗,蜡烛已经只剩下一团不知形状的干凝的烛泪,白色的棉线已经只剩下一小截黑色,外面天色渐渐明亮,微弱的光线在院中一片雾色之中蔓延开来,屋檐砖瓦坠着晶莹的水滴,在微光之中反射着白色的冷光。
  思雀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托着下巴看阿皎给昏睡过去的兮鸠喂药,因为思雀平常稍不注意就会有个头疼脑热的,所以阿皎对于喂药这项服务十分熟练,没有浪费半滴药,全给兮鸠灌下去了。
  看着那黑色带着点褐色的药汁,思雀就觉得嘴里泛苦,中药特有的味道熏的她觉得脑袋有点晕乎乎的,下意识将身上的狐狸毛滚边的披风裹紧了些。
  正值早春,魔教又是在山上,外面的雪都没融完,还是有些冷的。
  喉咙一阵痒,她又低低的咳了两声。
  “小姐该休息了。”
  在思雀的为数不多清晰的记忆里,阿皎并不多话,是她指哪打哪的,想必实在是忍不住了才说这么一句话的。
  毕竟思雀自从昨天垂死病中惊坐起,急急忙忙就跑到越朝门把人抢回来后,便一直没有休息,看着大夫为兮鸠诊治,让大夫帮忙给兮鸠换了身衣服,简单的擦洗了下身子,又催着阿皎去煎药,不知不觉就是一整夜了。
  作为一个称职的侍女,阿皎不会去好奇为何三小姐要带这么个人回来,但她从小便跟在思雀身边,对她这种不爱惜身体的行为还是有些不赞同的。
  思雀当然也感觉到身体中涌上的那股疲惫,但她同时脑子里又十分清醒。
  这一切太不真实了,但是却又太过真实了。
  仿佛一场梦一般,她在病床上闭上了眼睛,却在这里睁开了眼。
  但床上那睡得并不安稳的少年,又确确实实是存在的,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还有大夫一条条列出来的内伤、外伤,听的她都觉得疼了。
  真实的、直观的感受让她的感触更深,小说中描述反派的过去时,只是几句话带过他曾经是魔教的药奴,却因为长得太好看而被有着特殊爱好的相烛看上了,折磨了他将近两年才用尽手段得逞了。
  ——没错,昨天就算她不救兮鸠,他也暂时不会让相烛得手。
  他会弄伤相烛,暴怒的相烛将他手脚打上了铁链子,让他如狗一般被囚禁着,他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也是这天之后,他会被相烛用来尝试那些平时不会给这些“自愿”来当药奴的人服用的药,正是那些药,让兮鸠后期喜怒无常,喜杀嗜血,成为一个让天下头疼的大魔王。
  思雀猜想那些药可能对人的神经有所损害。
  ——这些都是她救下他后才推断出来的,当时只顾着要去救人,书中的时间线并不是那么明晰,更别说这些跟主角无关的情节了。
  虽然是很早之前看过的一本小说,但她还能回想起一些后期对这位大反派的描述,美的惨绝人寰,一身魔功无人能敌,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邪肆狂妄,十分带感。
  而现在,小可怜boss正躺在床上,拧着眉陷入了梦魇一般,不断的冒着冷汗,双手紧抓着被子,咬着因为病痛而渐渐失去颜色的下唇,发出像受伤的小兽一般的呜咽声。
  思雀叹了口气,抓住他的手,汗涔涔的,却不让人反感,安抚的摸着他的脑袋,像在抚慰一只受伤的小狗狗一般,“没事了,没事了,你现在很安全。”
  女孩的声音软糯,小孩子戏言一般,一点信服力也没有,但奇异的,听着思雀的低声安慰,床上的少年安静了下来,渐渐陷入了沉睡。
  但在思雀打算抽出手时,发现手被他紧紧的攥着,根本没办法抽出来,若是强硬一点,他又开始皱眉头了。
  罢了,就让他握着吧。
  思雀打量着少年,他安静的躺在床上,上好的颜色,稚嫩的面容,仿佛年幼的妖精一般,人畜无害、稚嫩却足以魅惑人心。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救兮鸠,大约是出自于当初看那本小说的时候对反派的喜爱?
  ——毕竟那个年纪的女孩子都会比较喜欢坏坏的,又很好看的男孩子,总是幻想着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
  不过实际上如果她知道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有个人正在受苦,而她有能力去拯救,她也不会坐视不理,这不是一种圣母,其实是一种自私的救赎罢了,如果不救,她的良心会不安。
  若是说因为他会成为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就要提前将这个威胁扼杀在摇篮里,思雀是做不到的,就像面对婴儿时期什么都还没有做的希特勒,即使他是希特勒,可他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罢了,稚子无辜。
  至于以后……
  思雀打了个哈欠,扑腾着爬上床,伸着手让阿皎帮她把披风和外衣褪下,钻进被窝闭上了眼睛。
  ——等她睡醒了再说吧。
  什么?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也等她睡醒了……再说吧……
  阿皎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床上盖着同一床棉被的一大一小两个小孩,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走出房门不久后拿着另一床棉被过来,覆在了他们俩身上,然后才走到门口,环手抱胸倚靠在门框上,闭目养神。
  兮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安然的睡过一觉了,清醒后发现笼罩着他的不是从门缝中透出的丝丝寒风和那冰冷沁骨的墙壁,而是温暖的被窝,骨缝里的寒冷被一丝丝暖替代,舒服的令他在醒来那一刻又想再睡过去。
  这一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是紧绷着神经的,生怕一点点放松,那个男人就会趁虚而入,而他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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