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反派小狼狗(穿书)——溪果
时间:2019-04-18 09:49:56

  她现在整日除了吃便是睡,跟只小猪仔似的。
  昨日吃过家宴,她先回来了,美人娘亲被留下了,不知道与她那便宜爹聊了些什么,今早一大早两人就出去了。
  而她早上的功课已经完成了,这会儿等着中午的投喂呢。
  忽的,手上的鱼食被拿走了,一片阴影从她侧面落下来,笼罩着她。。
  思雀抬头望去,是兮鸠,他浑身还带着水汽,头发尖儿还是湿哒哒的,想来是刚刚练完武,洗了个澡。
  少年正低头笑着看她,嘴角弯弯,金色的光在他过长的睫毛上跳动,在他眼尾渐渐拉长,如玉般的侧脸被染上了一层金光,有些耀眼,思雀不自在的眯了眯眼。
  “这是它们一天吃食的量,小姐这是打算一个早上就喂完吗?”
  真喂完这池子鱼怕是明天就不剩多少了。
  思雀拍了拍手掌,很是淡定,“我原就没打算继续喂了。”
  兮鸠没有拆穿她,笑着将鱼食放在一旁,伸手把她抱了起来,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捏着她的小手,侧脸挨着她的发丝,若即若离,眸中笑意更深。
  “小姐无聊了怎的不去找二小姐?”
  以往没人陪她,她都是自己跑去找季栀瑶一起玩儿的,但不知今日为什么宁愿自个儿在这里无聊也不出去。
  思雀已然习惯了他的小动作,抓起一缕他的头发,在指尖绕来绕去,听见他的问题,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
  兮鸠觉得她故作老成的样子可爱极了,为她理了理耳边有些散乱的头发,问道,“小姐怎么了?”
  思雀皱着眉,“兮兮,你说大哥和二姐姐会不会不开心呢?”
  兮鸠没跟上她的思路,“嗯?为什么会不开心呢?”
  “我有娘亲,他们都没有。”
  思雀一想到昨天季江弋和季栀瑶在饭桌上的寡言沉默,就觉得是很有可能的,特别是季栀瑶,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季犹的亲生女儿,季犹对她虽然很好,但这都比不上亲生母亲的梓。
  兮鸠笑着摸了摸她肩上散落的发丝,“怎么会呢?不会有人愿意因为从未拥有过的且从不会拥有的东西而失去已经拥有的。”
  依他看,也只有他们三小姐这般可爱天真了,其他两个,心里不知道有多少弯弯拐拐呢,特别是那位二小姐。
  当然他们也都是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怎么会去做一些于自己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呢?
  思雀经他这么一说,也反应了过来,这边的孩子,比她前世的都早熟太多了,是以她心里那点不舒服也就跟着散了。
  跟个真孩子似的,她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
  她还是挺喜欢季栀瑶这个女主的,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心思要跟自己拉近关系,但即便她的贴身婢女是因为自己才被处罚的,她也对自己很真诚,没有因此怨恨自己,平时对她也跟照顾亲妹妹似的,是个好姑娘。
  思雀扯了扯兮鸠的领子,眯着眼打量他,“兮兮最近在忙什么?”
  兮鸠以往再忙也会抽时间陪她玩耍,想方设法逗她开心的,但最近几天他都忙的人影都不见,可也没看见他在书房或者在练武,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问阿皎也说不知道,可思雀觉着他们俩都在瞒着自己些什么。
  兮鸠摊开手做投降状,“属下冤枉,哪有忙些什么,与往常没什么不同。”说完他眼尾上挑,唇角弯弯,低声道,“小姐是抱怨属下近来陪小姐的时间少了吗?”
  他张开的手收拢,把怀里的小姑娘抱了个结结实实,侧脸若有似无的蹭了一下她的耳尖,“以后属下会多抽时间陪陪小姐的。”
  思雀嫌弃的推了推他,“谁要你陪了。”
  她问的是这个吗?顾左右而言其他!
  即便嘴上说着嫌弃,打了他几下,也还是乖乖坐在他腿上,小脸挨着他。
  兮鸠眸中含笑,低语哄了两句才把怀里炸毛的小奶猫儿给哄乖顺了。
  “小姐为何要留下素秋?”
  思雀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因为怕她乱说话呀。”
  不过当初兮鸠是真的把人吓惨了,基本上有兮鸠在的地方,素秋都不敢过去,平时一起吃饭她也是坐的离兮鸠远远的。
  兮鸠捏着她的食指,轻声道,“可让一个人闭嘴的方式,还有许多呢。”
  他说得轻巧,仿佛只是在说今日天气还不错的样子,但这话里隐藏的意思却让思雀打了个寒颤。
  从那天过后,boss好像就放飞自我了,偶尔在她面前也不会掩饰自己内心的阴暗面,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可她好歹是在法治社会生活过二十年的人,不太能够接受这边随意的打打杀杀,把人命视为草芥的做法。
  就是不知道boss现在都十一岁了,这三观还能不能纠正过来。
  思雀反手握住他的手,扯了扯他,认真的抬头与他对视,“可素秋没有犯什么大错,她只是不小心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事情罢了,罪不至死。”
  兮鸠忽的笑了两声,是十分愉悦的,胸膛跟着抖动。
  看,他的小姐多了解他,他还没明说呢,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了。
  即便这般了解他,她还是愿意与他亲近呢。
  他怜惜的碰了碰思雀娇嫩的脸庞,眨了眨眼,敛去眸中的疯狂。
  思雀以为他是当自己童言童语不往心里去,但又不好崩了自己的人设说什么人生大道理——估计说了兮鸠也听不进去,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兮兮,如果素秋死了,她的亲人会伤心的,这样不好。”
  让兮鸠放下屠刀做一个圣父那是不可能的——当然她也不想让他成为圣父一样的人,活得太累,但至少她希望他可以不要漠视生命,滥杀无辜。
  做了二十年的无神论者,一朝移魂到了这里,她心里也渐渐开始相信老人家们说的因果报应,坏事做多了是会遭报应的,她希望兮鸠能够好好活下去。
  兮鸠明白她的意思,但又乐意见到她为自己着急,于是装作不懂,“那若是她没有亲人呢?”
  瞧这逻辑鬼才!半点重点都抓不对!
  思雀瞪他,没好气道,“那她也会有朋友啊。”
  “那若是一个人,父母不亲,亲人厌弃,也没有交心的朋友,是不是活该悄无声息的死去呢?”
 
 
第十九章 
  思雀一愣。
  长睫将黑眸半遮,兮鸠神色晦暗不明,明明日头高照,思雀却从他身上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她鼻子一酸,环着他的脖子,脸埋进他的脖颈,“不可以,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这分明就是在说他自己,父母厌弃,没有朋友,也没有人在意他的生死。
  在原著中,可不就是没人在意他的死活吗?他的一生就像水上浮萍,随着风浪摇摆,没有定处。
  若是说他活的肆意不受约束,不如说他是不在意自己的生死,是以怎么快活怎么来,从不压抑自己,而除了他自己,再无别人在意他是不是伤了、痛了、累了……
  在他死后拍手称快的那些人,从来都不知道,那个令人厌恶唾弃的大魔头,曾经也不过是个吃尽了生活的苦,受尽了命运摆弄最后挣扎无果的苦命人罢了。
  兮鸠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手轻拍她的背,“小姐难过什么,属下不过是打个比方。”
  他越是试探便越是觉得心惊,他总觉得,他的小姐对他的了解,比他认为的可能还要多。
  又或是,更准确来说,她似乎更了解的是,未来的他。
  凡事他都喜欢了解个透彻,全把握在自己手里才好,但每次触碰到思雀隐瞒的那些事情时,他都不忍再去套她的话。
  即便他不知道她知道些什么,从哪里知道的,但他知道,她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在意自己的死活、最在乎自己过得好不好的人了。
  即使别的什么他都不知道,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但知道这些也就足够了。
  思雀抬头,小手在他脸上拍了拍,红着眼眶看他,语气坚定,“无论如何,兮兮要好好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
  一朝穿书,要说熟悉,虽然她对便宜爹娘都有亲切之感,但最熟悉的还是兮鸠,毕竟当初看原著时,印象最深的便是反派boss了。
  更别说他们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兮鸠又是个乖巧讨人喜欢的少年。
  在她心里,他们两个人的羁绊,是跟其他人都不一样的,最特别的。
  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自己能够尽自己所能的帮他,让他不要迈上原剧情的老路。
  兮鸠只觉得心中的每一处褶皱伏起都被一寸寸的抚平,熨帖又温暖,让他有些忍不住想要喟叹,舌尖仿佛有一颗甜丝丝的糖炸开了,满心满眼都是甜的。
  他收紧了手臂,再次把人揽入怀中,克制的用唇碰了碰她的发丝,黑羽一般的长睫下那双黑眸中隐现红光,如魅如妖。
  “好,兮鸠答应小姐。”
  这样的小姐,让他怎么能够不贪恋呢?
  两人这般安静的抱了一会儿,一阵风拂过,两人散落在肩头的长发随风而杨,纠缠交织。
  兮鸠耳朵动了动,表情有些遗憾的把思雀放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思雀抬头刚想问他怎么了,就看见自家美人娘亲带着阿皎和烟一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她睨了一眼坐在一旁似乎规规矩矩的兮鸠,腹诽道,嘿,这人还知道当着人父母的面抱别人的女儿是有可能会挨揍的呢。
  “属下参见夫人。”兮鸠似乎才看见颜傅水,站起来行了一礼。
  他的小姐是思雀,思雀的母亲自然是夫人了。
  颜傅水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启唇,目光淡然,“你就是兮鸠?”
  除了阿皎,就连季犹都不知道这名字是思雀临时起意给这少年起的,都以为是他原本的名字。
  但阿皎是颜傅水的人,颜傅水自然是知道的,她又想到兮鸠是自己女儿清醒后便救回来的人,心下觉着他是与自己女儿有缘的,看着兮鸠也觉得顺眼了几分。
  颜傅水身后的烟一就没有她这般淡定了,即便看多了各种容貌出色的美人,在第一眼看见兮鸠时都不免觉得惊艳。
  白皙稚嫩的皮,黑鸦一般的睫,又长又翘,勾人魅惑的眼,殷红如盛开的海棠花的花瓣一般的唇。
  少年的美是没有性别的,宛若林间的妖精,美的自然脱俗,又魅然绚丽,真正的动人心神,只一眼,就再也忘不去。
  烟一回过神来也不免咂舌。
  这般年纪就已经有如此颜色,以后长大了还得了?
  “是,属下名为兮鸠。”
  颜傅水几步走到他们面前,先是应了一声思雀的那声娘亲,就看着兮鸠,“将手伸出来。”
  那一瞬思雀几乎以为颜傅水是知道他做的“坏事”,要打他手心了。
  但显然不是,颜傅水只是为兮鸠把了把脉,收回手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可知自己身体内的异况?”
  思雀和兮鸠皆是一惊。
  明显是没想到颜傅水就这般轻易的就发现了他们想要隐瞒的秘密。
  要知道,思雀院子里那些大夫,没有一个人诊出来的,颜傅水这轻描淡写的一下,便知道了,怎么能不令人惊讶。
  颜傅水将思雀的神情收入眼底,“连思雀都知道了,看来你自己是很清楚的。”
  “你身中剧毒,这毒不会害你性命,反而会让你习武时事半功倍,却会损伤人的神智,长此以往,也会折损你的寿命,是少见的至邪之毒。”
  思雀见她言语之间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才松了口气,拉着颜傅水的袖子,“娘亲既然知道的如此详细,可有解?”
  颜傅水却是在思雀期待的目光下摇了摇头,“并无解药。但,若是习得至邪至毒的武功,以毒攻毒,或许有救。”
  思雀一怔,这种魔功,不就是原著中兮鸠学的那种?可也没见他好啊,反而越练越邪门。
  魔功之所以被称作是魔功,就是因为练它的法子格外邪门,学了魔功的人很容易被魔功控制,变成六亲不认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总之是要付出不同寻常的代价的,但要是真的学起来可是又快又厉害,很是诱惑人。
  烟一有些惋惜的看着少年,“只可惜,如今这至邪至毒的武功再难找了。”
  现在有的那些邪门的功夫,不过是沾了点边的,算不得是真正的魔功。
  真正的魔功在这几十年间被武林正道打击摧毁,根本没多少了,难以寻找。
  落孤教上一任的教主习的便是这类的魔功,但他已经被季犹杀了,死了这么些年早就成了一副骨架归于尘土了。
  思雀难过的看了一眼兮鸠,扯了扯他的袖子,反而是兮鸠,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已经没救了,对她安抚一笑。
  自从昨日颜傅水来了后,这还是兮鸠第一次跟她碰面。
  兮鸠心里很是疑惑,小姐的母亲看起来不是魔教中人,可谈及魔功时,她和她的侍女的态度都稀松平常,似乎只是在谈论一门十分普通的武功罢了——若是那些自诩正道的武林中人,必是谈魔功色变的。
  并且,她似乎并无内力,与普通人无异。
  颜傅水看见两个人的互动,又见思雀垂头丧气的很是沮丧,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虽不能根治,但却有延缓之法。长期饮血,可不是个好法子。”
 
 
第二十章 (第一更)
  “长期饮血,可不是个好法子。”
  兮鸠眼神一凛,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
  前面的兮鸠听着还不觉得有什么,他以为颜傅水即便看出什么,也不会知道具体的,因为这是相烛自己暗地里研制出来的东西,就连相烛在他身上试验之前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现在,她显然是什么都知道的。
  如此,她会不会不允许自己再待在小姐身边?
  思雀的重点却不在这后半句上,她摇晃着颜傅水的衣袖,“娘亲,延缓的办法是什么?能不能至少让兮兮不那么难受?”
  颜傅水颇有深意又似乎只是轻轻的看了一眼紧绷的兮鸠,再听自己女儿的话语,难得的脸上浮现一丝无奈,“自然是可以的,原本打算让你过了生辰再知道这些,但现在看来还是早些让你知道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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