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娘——斐妩
时间:2019-04-23 09:46:10

  她正要去查看来人,对方便身形不稳地走近了屋来。
  “二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吓我一跳。”陵玉惊讶地看着对方。
  盛钦不似以往那般双目清明,尚且未靠近陵玉,周身的酒气便熏得她脑袋发胀。
 
 
第34章 相濡以沫
  陵玉退后半步,颇嫌弃道:“二哥今日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在她眼中,盛钦向来都是个极为稳重之人,莫要说醉酒,便是饮酒都不是常有的事情。盛钦撑着桌面,听见有人说话,抬头看向屋内之人。
  他目光沉沉地看了陵玉许久,都好似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二哥,你是不是不认得我了?”陵玉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却蓦地被他抓住了手腕。
  “陵玉?”
  他声音低沉地吐出了她的名讳。
  陵玉轻轻点头,反手扶着他手臂往床边走去,道:“从前都未见你饮过这么多的酒,你快先躺下休息。”
  她将盛钦安置在榻上,替他盖好被子,又打来盆水替他擦干净面颊。
  盛钦双目紧闭,没有那双眼睛望着她,他整个人周身的气质仿佛都柔和了几分。
  陵玉拿着帕子将他整张脸仔细都擦了一遍,又打量几眼,才发现盛钦生得竟不比苏重檐差。
  若严格比对,盛钦也是京中炙手可热的贵公子,想要将自己女儿许配给他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只是平日里他对待自身极为严格,从未让陵玉看到过这一面,陵玉自然也没曾想过。
  “饮酒伤身,二哥不是喜欢饮酒的人,怎么这么不疼惜自己……”陵玉低声说道。
  她说话的声音极低,本以为盛钦不会听见,却见对方睫毛微颤,片刻竟睁开了眼。
  陵玉见他睁开眼睛,关心问道:“二哥可有好些?”
  她问完这话却见盛钦只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却唇角紧绷,始终未开口说话。
  陵玉颇为失望,却也忍不住对他解释起来:“二哥今日定然是生我的气才不同我说话的,是不是?”
  她将帕子放在一旁,对他道:“早上我对你说了些糊涂的话,但后来我已经全都想通了。”
  盛钦看着她的眼睛,蓦地开了口,道:“想通了什么?”
  陵玉没想到他竟应了自己,颇错愕地看着他。
  “二哥,虽然我早上叫你不高兴了,但我却想通了一件事情。”陵玉低声说道:“我确实是喜欢苏先生的,但却是可以光明正大的那种喜欢。”
  陵玉抿着唇,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十分撩人喜欢。
  盛钦望着她,目光复又沉了几分。
  “你喜欢他?”他嗓音低哑,垂眸一笑。
  陵玉未察觉他情绪的变化,仍旧点了点头,顺手替他将被子往上拢紧。
  盛钦却忽然捉住了她的手腕。
  那种力道,大到不像一个饮酒之人。
  “二哥,你做什么?”陵玉吓了一跳。
  “陵玉,你不可以喜欢其他的男子。”盛钦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
  陵玉道:“二哥,你喝醉酒就快些睡下,都抓疼我了……”
  她一边说,一边想要将手腕从他手中抽出,只是她刚用了点力,整个人都被他扯入了怀中。
  陵玉毫无防备,额头直直地撞在了他的下巴上,瞬间红了一片,疼痛便更不必说。
  “二哥,好疼……”陵玉疼得眼眶发红,颇为委屈地看着对方。
  只是盛钦眼中却丝毫不见半分怜惜。
  他眯着眸子,似醒非醒,让人无法分辨出他到底醉了没有。
  “你不能喜欢旁人的……”他的声音极低,却因他们之间逾越的距离,而令陵玉听得一清二楚。
  “因为我也很是喜欢你。”
  陵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道:“二哥,我们可是兄弟……”
  盛钦却蓦地冷笑,漆黑的眸里倒映着她略显苍白的脸。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兄弟……”
  不等陵玉做出反应,他却骤然将唇欺了上去,在陵玉的惊惧中,将他觊觎已久的柔软之地噙入口中。
  陵玉瞪圆了眼睛,几乎怀疑自己产生了一场错觉。
  只是唇瓣上的温热,脑门上残余的疼痛,以及脑后那只霸道强制压着她的手于她而言都那般鲜明。
  “唔……”她想要挣扎,这才发现对方整个人都欺压在她身上,令她无处可逃。
  盛钦重重吮着她的唇,轻而易举撬开她的牙关,宛若一头贪心的野兽,极力想要吞噬内里更为鲜美的嫩肉。
  这种美妙鲜甜的滋味,几乎将令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自上而下裂开了一条不可弥补的缝隙。
  身下的身躯娇小软糯,纯稚微笑也好,泪光涟涟也好,那都是他极为想要得到的所有。
  她的挣扎在他面前如同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唔……”
  唇舌绞绕,津液相交,陵玉挣出一身汗来,发丝散落在枕上,黏缠在脖颈上,整个人都仿佛被网缠住。
  “不要……”她好不容易避开了对方的唇,带着哭音说出这二字。
  “二哥,陵玉求你……”陵玉哀声恳求,连双手都被对方压制。
  盛钦却恍若未闻,拿着粗糙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对方微微肿起的唇瓣,举动更恍若一种暗示。
  陵玉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虽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却能猜到严重到她都不敢想象的后果。
  “二哥,你快放开我,我好怕……”
  即便是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寻求帮助的人也仅是盛钦而已。
  盛钦听到最后一字,却微微蹙起了眉头。
  陵玉面存希冀,甚是期盼他酒醒来,却见他抬手轻轻拍着她。
  犹如幼时那般,笨手笨脚地拍着她后背,安抚她入睡。
  陵玉委屈不已,趁他不妨猛地将他推开,翻身摔下了床,又毫不犹豫地跑出了屋去。
  盛钦重重倒在榻上,酒意瞬时上涌,令他再难睁开眼来。
  待夜幕褪去,日头初升。
  盛钦这才揉着胀痛的头醒来。
  “陵玉?”他唤了对方一声,却见屋内无人答应。
  他抬眸看下四周,却见榻上狼藉一片,凌乱不堪,仔细回忆,却头痛欲裂,一时想不起当时细节。
  但脑中却有一些残留的画面深刻。
  他似乎将她压在身下,还将她吓哭了。
  待他再想仔细回忆,头却更加疼了。
  盛钦揭开了软衾,见榻上躺着一只青色锦囊。
  他打开锦囊,从中掉出了一张折成形的符纸。
  盛钦将那符捡起,见那符纸边角透出一根发丝。
  他拆开符纸,这才看清楚内里玄机。
  这符里竟有一小撮头发。
  “陵玉……”他口中念着对方的名字,眸色愈发难测。
  不必说,这头发定然是属于陵玉的。
  只是昨夜他却对她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情。
  盛钦揉着额角,头疼欲裂。
  白日光景虽长,却也一点一点消逝而去。
  “陵玉,你上回入林中骑猎因身体不适,便缺了分,虽要弥补,却也不急于一时,不若待你身体好全了再进行演习。”执教对她说道。
  陵玉惭愧道:“先生莫要介意,我打了一上午的瞌睡,都是因昨夜没有睡好,并无其他不适。”
  “如此,我便随你便了。”执教说道,“你小心些便是。”
  陵玉微微颔首,便骑着马又入了林去。
  待一圈人都出来以后,执教先生道:“怎就你们几人出来了?”
  江世锦在其中作答:“先生也不看看时间,都这个时候了,咱们自然要早些回去了,其余人都拖拖拉拉,到了这个点了,难不成还能计分?”
  执教道:“过了时间自然算不得了。”
  他说罢便在名册上圈了分数离开。
  江世锦见人走远,这才露出几分笑意。
  “你们可都看到了,今日我循规蹈矩,可是什么都没有做过。”
  旁人纷纷应道:“那是自然,若是再有谁来找世锦麻烦,我们定然第一个不放过。”
  江世锦见他们谄媚的神情,不屑一笑。
  未多时,执教忽然见盛钦来,甚是意外。
  “世子爷这个时候寻我,可是有所指教?”
  “我听闻二殿下今日下午去了林中射猎,可曾归来?”盛钦问道。
  执教听了这话两眼顿时一黑。
  那二皇子殿下竟又出了事情。
  “我也不知,只是他会不会出来以后却去了别处……”执教说道。
  盛钦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再不理会对方,匆匆离开。
  陵玉是夜里跑了出去,身上什么都没有,她便是要出去也是无处可去。
  除了林中,他想不出第二个地方。
  执教看了他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连忙转身去书院中召集人手。
  按理说这林中不会有野兽,更不会什么危险,数年来都没有学子在里面损伤了性命或是如何。
  偏偏轮到陵玉的时候,事情便多了起来。
  天色骤然暗下。
  陵玉周身猛地打了个寒颤,自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四下里黑茫茫一片,除了天上一轮明月告诉她大概的时辰,旁的一无所知。
  陵玉从地上坐了起来,思绪还有些涣散。
  早前她在林中射猎,后来发生了什么?
  陵玉抱紧了自己,却忽然触碰到膝盖上的伤口,闷哼了一声。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昏迷前的场景。
  她是因为心不在焉,掉进了一个陷阱中,这才导致自己昏迷,一直到现在才醒来。
  “有人吗?”
  陵玉对着上方喊了一声,未听见任何回应,却听见了狼嚎兽鸣。
  她骤然闭上了嘴,生怕引来那些禽兽。
  此刻深夜寒凉,若白日里那些人发现自己不在了,他们定然会前来寻找。
  只是寻了一圈都没有寻到她的人影,他们还会继续在这林中找吗?
  陵玉愈发后怕起来。
 
 
第35章 消除嫌隙
  “嗷呜——”
  似乎为了迎合陵玉心中的惊恐, 林中老狼时不时便叫唤上两声。
  陵玉心中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盛钦,只是随即她便忍不住将自己抱得更紧。
  她从未在盛钦身上感受到这般的陌生与恐惧。
  那种强行占有的意图几乎都漫出了他的眸子, 就连他在自己耳边的喘息, 都比猛兽有过之无不及。
  夜风的冷意从陵玉的衣领内侵入, 令她几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陵玉摸索着身上的东西,却连个火折子都找不出来。
  正当她沮丧不已之时, 却忽然发现了一件小巧的玩意儿。
  陵玉将那东西腰间解了下来,发现这是一个木制的哨子。
  这是盛钦从前赠与她的东西。
  那时候她耽于玩乐, 将这东西把玩了一段时日觉得无趣, 便没有再拿出来玩过。
  只因她贪玩,也将这东西当个玩意儿挂在了腰间当是个摆饰。
  陵玉拿起那东西吹响, 比她开口叫唤要响亮得多。
  她吹了许久,本以为不会有人发现自己,却骤然听到了远处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仔细听去, 那是盛钦的声音。
  “二哥……”陵玉激动不已,“二哥!”
  她刚一喊完,忽然又想到昨夜情形, 顿时止住了声音。
  远处马蹄声忽然近了, 她紧闭着嘴巴如同被黏住了一般, 再难张开。
  “陵玉……”
  这声音近得很, 近到陵玉周身都颤抖了起来。
  只是她并非是因为兴奋, 而是因为惊惧。
  昨夜他在耳畔的声声呢喃都如同方才发生的一般。
  就在前一日她还同苏重檐提及过相濡以沫这一词, 只是没想到当天夜里盛钦便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虽没有因此厌恶了对方, 却也因此害怕了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 上头的动静重归与平静。
  陵玉只当盛钦离开,心中愈发伤心难忍。
  “二哥,莫要丢下了我……”她止不住抽噎,还是忍不住喊了盛钦。
  “陵玉,我没有走。”盛钦的声音忽然从上面响起。
  陵玉猛地止住哭泣,不可置信地抬头,见头顶的月光都被对方挡住了大半。
  她扶着墙站了起来,低声道:“二哥,你没走?”
  盛钦道:“你可有受伤?”
  陵玉摇了摇头,后又想起对方看不清自己,说道:“只是膝盖有些疼。”
  盛钦叹了口气,片刻将人弄了上来。
  “二哥,你怎会来寻我?”
  陵玉被盛钦安置在马背上,她的后背却靠着对方的胸口。
  她只字不提昨夜,心中却仍旧慌得很。
  “陵玉。”盛钦察觉她语气不自然,对她解释道:“昨夜我喝醉了。”
  陵玉靠在他胸口的身体顿时僵硬。
  “二哥……”她的声音又忍不住颤了几分。
  那样的记忆着实吓坏了她。
  “醉酒之人会做出许多错事出来,可我不记得我做过了什么,陵玉,你能不能原谅我……”盛钦缓声说道。
  陵玉听得他这话,泪意颇难止住。
  “我最讨厌二哥了……”她顿时委屈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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