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娘——斐妩
时间:2019-04-23 09:46:10

  盛钦捉住她的手小心握住,低声道:“我必是让你受了委屈,是不是?”
  陵玉哪里能忍得了他这般轻言细语安抚,眼泪像是不要钱一般顺着面颊淌下。
  “酒后的一切都是做不得数的,只是若我伤了你的心,你大可打我来出气,只是莫要再哭了。”盛钦说道。
  他抬手抚上了她的面庞,替她抹去了泪痕。
  陵玉哭得一抽一抽,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昨天还同我说,你没有我这样的兄弟,这话可是真的?”
  盛钦闻言却是一默。
  他将陵玉整个人往怀中紧了几分,轻轻安抚道:“陵玉,在这个世上,你永远都是我最为亲密的人。”
  这是比所谓的朋友兄弟,还要亲密的承诺与关系。
  陵玉微微一怔,随即一颗心仿佛被置在了最为柔软的地方一般,渐渐回温。
  “二哥昨天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她小声抱怨道。
  盛钦道:“陵玉,回去之后我随你欺负回来好不好?”
  陵玉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她还能怎么欺负回去,盛钦昨日啃着她的唇甚是起劲,难不成她还要啃回去吗?
  “罢了,我……我便原谅二哥这一次好了。”陵玉别扭说道。
  昨夜纵使犹如一层阴影罩着陵玉,可若将昨夜的人同眼前的人划分开来,陵玉竟又忍不住亲近起对方。
  她的二哥本就该是眼前这个待她极为温柔的二哥,而昨夜那个……只是饮醉酒失去了理智的人,大不了叫他往后少饮少醉便是。
  说到底,陵玉始终不忍心苛责于他,更不愿与他生分。
  “二哥,你往后可不能再这样欺负我了,我昨天晚上被你吓坏了。”陵玉委屈说道。
  盛钦驱赶着胯下的马,轻轻地“嗯”了一声。
  待二人出了林子时候,执教正等着他们。
  “叫其余人都回去歇下吧。”盛钦不想吵醒怀中睡着了的陵玉,轻声对执教说道。
  执教道:“世子爷,不若让我将殿下扶下来吧?”
  盛钦将对方伸出的手挡开,道:“不必了。”
  执教讪讪收回了手,道:“世子爷对殿下可真是好。”
  这话并非讽刺。
  而是其余派出寻找陵玉的人都分为两拨人找寻,从白天到黑夜,累了也都能轮流休息。
  而从头到尾寻了整整一个白日至傍晚都不曾歇息的人,却只有盛钦。
  这份用心,若非发自内心,那也定然别有所图。
  “您也早些回去休息吧。”盛钦说完这话,便带着陵玉离开。
  待他将陵玉抱入屋内时候,陵玉也睡得昏沉未曾醒来。
  盛钦替她盖上了换洗的被子,垂眸便扫到了她唇角破皮之处。
  这显然是被人噬咬出来的痕迹。
  陵玉遭遇了什么不言而喻。
  他抬手轻轻抚了抚她柔软的唇瓣,目光愈发柔和。
  即便是重来一次,他怕也还会这样做。
  她若是一颗美味诱人的糖果,那么终有一日,他会亲自剥去她的糖衣,将她拆吃入腹。
  待到隔日,陵玉醒来后才知道自己坠入陷阱的事情已经被传进了圣上耳中去了。
  陵玉慌得连腿伤都顾不上了,忙寻了一套体面的衣裳,一蹦一跳地穿上。
  盛钦端来药汤见状道:“你这是做什么?”
  “二哥快些帮我穿好,父皇知道了定又要召见于我。”陵玉说道。
  “不必着急。”盛钦道:“方才宫里传来了旨意,圣上召你明日一早回宫。”
  陵玉听闻这消息,顿时整张脸都垮了。
  “你瞧我方才说什么来着……”
  盛钦令她将药喝了,随即道:“你莫要担心,这次责任并不在你,圣上不会责怪于你。”
  陵玉捏着鼻子将苦药一口灌下,发觉这苦药微甜,碗底也不见丝毫药渣。
  “二哥,这药可是寻的精练的人熬制的?”陵玉问道。
  盛钦道:“你瞧我像个精练模样的人吗?”
  陵玉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片刻才反应过来。
  “二哥,这药是你亲手熬的?”她甚为惊讶。
  盛钦道:“我亦寻不到旁人。”
  陵玉抿唇笑了笑却未再说些什么。
  盛钦待她的好非一日之好。
  若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倒也罢了,偏她做过一次,才明白要想做好一件事情,绝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做成的。
  便是因为如此,她才更不敢忽视了盛钦待她的好。
 
 
第36章 霸道专横
  一早, 陵玉着了正装入了宫去。朝散后圣上又请了大臣入书房内商议事务,陵玉在阶下等了大约有一个时辰, 里面的人才陆陆续续散了。
  “殿下, 圣上请您进去。”李德对她说道。
  陵玉踢了踢僵硬的腿, 又扯了扯衣摆,这才进去。
  “陵玉, 朕听闻你掉进了林中的陷阱。”圣上说着目光便落在了她腿上,“你的腿是受了伤的?”
  “回父皇的话, 陵玉腿伤并无大碍, 只是陵玉一时不察掉入了陷阱,想来都是自己平日里未能勤勉所致, 望父皇恕罪。”陵玉说道。
  圣上皱了皱眉,“朕并无要问罪的意思,既然你受了伤, 便在宫中好生修养,待你修养好了再说。”
  陵玉闻言连声应下。
  出了殿门,李德公公便上前来道:“殿下这些日子辛苦了。”
  陵玉道:“没甚辛苦, 倒是李德公公常年操持杂务, 想来费心不少。”
  “奴才无甚费心。”李德笑说, “只是殿下莫要总是与陛下生分了, 陛下知道您受了伤, 很是着急。”
  “竟有此事?”陵玉嘀咕道。
  “殿下莫要不信, 说起来, 三殿下近来也生了病养了几日也还没好, 这不,在这当头又传来二殿下您受伤的消息,陛下可急坏了。”李德说道。
  “三殿下病了?”陵玉惊讶。
  “说是发热,可一直不退。”李德说道。
  陵玉顿时了然。
  难怪向来爱惜子嗣的圣上会叫她回宫来养伤了。
  他这是怕再不小心折损了皇子,身后无人了。
  陵玉回了自己住处,见素春迎了上来,好似同分离前无甚不同。
  “你将这里整理的甚好,叫我都不觉得自己离开过了。”陵玉夸赞道。
  素春听了喜不胜数,道:“殿下不在的时候可把奴婢闲坏了,如今殿下回来还能继续指使奴婢才好呢。”
  陵玉道:“你既这般怕闲便给我准备好两套衣服。”
  “您要两套衣衫做什么?”素春问道。
  陵玉瞥了她一眼却不解释,只道:“我先换下这身衣服去看过我那可怜的小皇弟再说。”
  待衣服换过,陵玉便去了丽妃所在的满香宫。
  这名字听着便觉香气扑鼻,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多少香花香草。
  相反此刻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丽妃娘娘将房屋门紧闭也太过不透风了,会不会不好?”陵玉觉得屋内闷人,忍不住问道。
  丽妃面相苍白了不少,听陵玉说这话,抬眸幽幽地望了一眼,随即道:“殿下不曾有孩儿,自然不能理解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恒儿如今怕是半点不好都受不得了。”
  她这般说让人接不上话,好似只要开了窗户让陵恒吹上些冷风都是恶意一般。
  只是她也未曾言明,陵玉就更不好代号入座。
  陵玉上前看了一眼,陵恒尚幼,可此刻却双目紧闭,面色微红,若硬要说是个什么症状,在她眼里看来也确实是受寒之兆。
  “三弟看着甚是可怜,您不如让太医院的人翻阅一些医书病案,也免得错漏了些症状。”陵玉说道。
  丽妃道:“我自是省的,殿下也要保重。”
  陵玉讷讷无言,见丽妃过于悲痛,只能看过陵恒后先一步离开。
  待她出了那满香宫后,素春便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丽妃娘娘这般悲痛,总叫人觉得压抑。”
  若只是寻常发热,竟丽妃这么一渲染,竟好似三殿下得了不治之症一般。
  这话素春心中作想,却不敢嘴上说出。
  只是她不说,陵玉也能知道这意思。
  “毕竟父皇子嗣单薄,丽妃娘娘紧张一些,倒也能理解。”陵玉说道。
  “如今是看过了三殿下,殿下还没同奴婢说那第二套衣服做何用呢?”素春问道。
  陵玉微微笑说:“自然是出宫去寻乐子了。”
  她这模样透着几分痞气,说话的语气竟有几分像那风流惯了的江世锦,可把素春吓了一跳。
  “殿、殿下要去哪里?”素春又问了一遍。
  陵玉道:“去快活啊。”
  素春顿时感觉两眼一黑,恨不能当场晕倒。
  她家根正红苗水水汪汪的一枚小皇子竟被人给带坏了!
  载着陵玉的马车渐渐驶出宫门。
  出了宫,陵玉便换乘了一辆寻常的马车,待马夫问陵玉去处,陵玉便报了向春楼的地址。
  入了那烟花之地,陵玉已然不是一个新手的模样。
  老鸨看见她时,比以往更是热情。
  “您都多久不来了……”
  “老妈子,我今日带了些钱,想来问问给菀娘赎身要多少钱?”陵玉开门见山道。
  老鸨愣了一下,将陵玉上下一打量,问道:“你想给菀娘赎身?”
  陵玉说道:“菀娘是个甚好的女子,我与她有缘。”
  老鸨笑说:“原是这样,只是你来晚了一步,菀娘已经被好人家的人赎身带走了。”
  “已经被人赎走了?”陵玉惊讶得很。
  “不错,所以小公子你不如看看其他姑娘吧,比菀娘善解人意的咱们这里多得是呢。”老鸨说道。
  陵玉摆手道:“我只是为了菀娘才来的,只是菀娘是被何人赎走的?”
  老鸨见她做派正经,知她不是来寻了乐子,也就收敛了几分热络,道:“自然不是寻常人能赎得起的,说来想必你也是听过他的大名的。”
  陵玉心头微微一跳,便听老鸨说道:“那人便是未来的高信侯,如今的世子爷盛大公子。”
  “什么?!”陵玉猛然站了起来,将身后的板凳猛地碰翻,发出一声巨响。
  老鸨诧异地看着她,道:“小公子激动什么,咱们这里的姑娘可经不得吓,若是没了旁的事情,我便不留客了。”
  陵玉看着对方一脸防备模样,转身便离开了青楼。
  老鸨望着气势汹汹离开的小公子,抚了抚胸口,口中嘀咕道:“菀娘啊,可真是个有福之人呢……”
  在旁人眼中都艳羡的菀娘,落在了陵玉眼中却并非如此。
  在那一瞬间,陵玉想到的却是那个被盛钦亲手杀害了的宫女。
  事实上,早在盛钦出现在菀娘的房间里时,陵玉便该有所察觉才对。
  只是此刻为时已晚,陵玉竟莫名地有些不安。
  出了向春楼,陵玉上了马车,便被车夫载去了陈府。
  她此次出宫对外说的自然不可能是去青楼寻花问柳。
  她只道是陈玄颐受了伤,特意前来看望。
  只是等她真的看到陈玄颐时,见陈玄颐生龙活虎的模样,她便知道自己是白操心了。
  “陵玉,你真是不够义气,怎地今日才来看我。”陈玄颐口中塞了一个糕点,含含糊糊说道。
  “我还未问到你,你竟还好意思指责我不够义气?”陵玉郁闷道:“你不过是被没毒的蛇咬了一口,竟能直接不回去了,可真令人刮目相看。”
  陈玄颐听她这般说话,忙吞下口中糕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陵玉见他急切模样,只当他是恼羞成怒了。
  “你急什么,我只是未曾见过你这般娇弱模样,当你知难而退了而已。”陵玉说道。
  陈玄颐立马跳下了床道:“你竟用娇弱二字来羞辱我?”
  “你再这样咋咋呼呼我便回宫去了。”陵玉颇有些坐不住了。
  陈玄颐见她想走,立马便道:“我没回得去,那是因为盛钦将我受伤的事情告知了陈府的人,这才叫我娘知道了去,我不去学舍那也是盛钦不准我去的。”
  陵玉听罢,神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你说我二哥不准你去?”
  陈玄颐脸色僵了僵,只是话已出口,却不好再自打嘴巴了。
  “是、是啊,盛钦叫我离你远一些,不准我去了,我这才不去的,不然你真以为我故意装伤躺家里偷懒不成?”
  陵玉望着他的目光很是可疑。
  陈玄颐道:“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我不信我二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陵玉说道。
  “你不信就去问我府里的下人好了,反正这事情又不止我一个人知道。”陈玄颐无所谓道。
  陵玉见他坦然模样,顿时哑然。
  “我倒也不是不信你,只是……我不明白二哥为何要这样做。”陵玉低声说道。
  菀娘也好,陈玄颐也罢,盛钦这样做,无非是将她同旁人的任何一点亲密斩断。
  只是这样一来,陵玉觉得整个后背都陷入了寒凉之中。
  盛钦待她自然是好,只是她从未想过,享受这种好的代价竟是要同时承担着对方的专横与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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