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毒宗——粉笔琴
时间:2019-04-25 10:30:35

  彭岚皱眉不语,死死地盯着已经错过并渐行渐远的男人,心里反反复复都是疑问:不是吗?
  ……
  面具摊前,花柔冲同样带了面具的慕君吾摇头晃脑:“这个如何?”
  “挺好的。”
  “那就要这个!”花柔说着想要取下面具,慕君吾却按住了面具:“别摘,我们就这样穿行闹市吧!”
  花柔一顿,点了点头,慕君吾立刻放下钱串,拉着花柔带着面具就朝前走。
  “哎哎,我还没找你钱呢!”
  慕君吾对于老板的招呼充耳不闻,拉着花柔匆匆没入人群。
  而此时彭岚已经喊到:“停车!快给我停车!”
  马车停下了,胭脂还没来及问,彭岚已经跳下马车,立刻往回跑,胭脂只能追在后面:“小姐,您要干嘛啊?”
  “那人绝对是四郎!”
  胭脂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怎么可能?”
  彭岚这会儿根本顾不上给胭脂解释,只管在人群里疯狂穿行,可是闹市人流涌动,她和那个带面具的身影越来越远。
  彭岚突然一伸手喊道:“胭脂!给我钱!”
  胭脂赶紧摸出钱串,彭岚一把抓过用力扯断线绳后,向空中使劲一抛。
  铜钱叮叮当当地散落一地,霎那间街道上拥挤的人们纷纷弯腰蹲地捡钱,这些没有了碍眼的遮挡,彭岚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她追寻的背影。
  此刻三丈开外之处,那男人正翻身上马,随后他抱紧了马上同样带着面具的女子,两人乘着一匹马,挂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飞奔而去。
  彭岚盯着那飞驰而去的身影,面色苍白。
  胭脂迷惑不解地看向彭岚看去的方向,又转头看向彭岚:“小姐,那人怎么可能是公……”
  一滴泪毫无预兆地滑落彭岚的脸颊,胭脂顿时惊慌失措:“小姐!”
  彭岚痛心疾首地闭上了双眼:“胭脂,立刻带人查遍渝州城所有的成衣店,问他们可有相貌堂堂的贵公子买过布衣穿戴。”
  胭脂小心翼翼地应声:“是,小姐。”
  “他不是一个人,他还带了一个女人。”彭岚睁开眼睛,那眼里带着戾气:“我要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打听到赶快找人给我画出来!”
  “是。”
  彭岚盯着远处,此时那背影已经看不见了,但她的心里却依然存在着—从订婚的那天起,她就认定了这是她今后的男人,对于那背影,她怎么会不熟悉呢?
  他居然另有佳人……
  彭岚的心在抽痛,更燃着熊熊火焰:那个他怀中抱拥的女子,哪个和他带着面具一起离开的女子,是谁?
 
 
第415章 她是琳琳
  远离了城市的喧闹,没入了郊区林间后,慕君吾放慢了马速,更把花柔脸上的面具取下来,让她透一口凉气,去去闷热。
  “我们……”花柔靠着慕君吾的胸膛,脸上忧色与不解混杂一起:“是在躲什么吗?”
  “没什么。”慕君吾眉宇间微露出一丝忧心:“我只是不想你我的时光被打扰。”
  他明显避之不谈,她也不想强问,便看着前方的密林轻声道:“这附近会有茅屋吗?”
  “前面有炊烟。”
  花柔这才留心张望,果然隐隐看到一丝:“好像是有几缕。”
  “有人家自然会有茅屋的。”
  花柔回头看向慕君吾:“可,我们去陌生人家岂不是打扰?”
  “我会给些叨扰之补,夫人若觉得不妥,日后空暇,与我在这山林里搭建一间茅屋可好?”
  “好啊!”花柔不假思索地应答着,脸上飞舞起一缕藏不住的喜悦—家,她和慕君吾的家她自然渴求,唐门虽然已经是她逃不开丟不到的责任,但把唐门视作她和慕君吾的家,远不如山间茅屋来得熨贴心灵。
  看到花柔的兴奋与喜悦,慕君吾脸上笑容也大盛起来,不由地将怀里的花柔拥得更紧了些。
  两人就这样骑着马儿朝着林地深处奔去,约莫小半个时辰后,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外墙上挂着弓与箭的茅屋。
  慕君吾与花柔下了马,手牵手的来到近前。
  “有人吗?”问了两声屋内无人应答,慕君吾这才进入茅屋查看,而花柔刚把马拴在了门口的马桩上,慕君吾已走了出来。
  “运气不错,这应是猎人夜宿的小屋,看里面的灰尘,应是空了几日了,今晚我们就住这里吧?”
  “好啊……”花柔正说着,肚子发出了饥饿的咕噜声,她不好意思道:“我忘了吃饭了。”
  “我们买了吃的,你先垫一垫,我去林地里抓点野味回来。”
  花柔向伸出了手:“一起吧!”
  慕君吾扬起幸福地笑容,走上前牵住花柔的手:“好,一起。”
  慕君吾身位王储,骑射自然不差,他同花柔来到林地深处,便留意周遭动静,而花柔看到不少菌子,便一路采摘。
  天空中有飞鸟掠过,慕君吾立即拉弓射箭,一只飞鸟中箭落于林中更深处。
  “有肉吃啦!我去捡。”
  “好,我马上过去。”花柔蹲在树下摘着菌子,甜甜回应。
  慕君吾几个飞纵赶到猎物前,然而他刚一落地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恶臭,下意识地向周遭张望,而后他愣住了,脸上的笑容更是瞬间僵解消失。
  花柔此时也兜着一兜的菌子,向他奔去:“打了只雁吗?哎呀,怎么这么臭啊!”
  慕君吾死死地盯着前方,并未答话。
  花柔错愕地奔到他身边顺着他视线看去,立时手一松,兜着的菌子洒落满地。
  “呕!”画面的不适,让她反胃忍不住地转身干呕—她看到的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大约是因为野兽的撕咬而支离破碎,令人难以直视。
  而慕君吾反而迈步向前,他的眼里是惊愕,是不敢相信。
  花柔缓和了些,直身背对着慕君吾轻声嘟囔:“真可怜,竟被野狼咬成这个模样,我们把她埋了吧。”
  慕君吾没有说话,反而是伸手摸向尸体旁被撕裂的衣物—他将衣物里夹裹半露的一截绢布扯了出来。
  他看到尸体的一瞬,就看到了这个,他的心在那一刻已经揪起了。
  花柔没听见回答,扭头看向慕君吾:“你在干什么?”
  她看见慕君吾再展开一个绢布,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模糊的字迹,便忍着不适凑过去:“什么东西呀!”
  慕君吾看着绢布上的字迹,眼圈急速泛红,继而双手抖动。
  “君吾,你怎么了?”花柔错愕不安,而慕君吾双手一合,泪盈于眶,语调哽咽:“她……她是琳琳。”
  晴天霹雳般的回答令花柔傻眼:“什么?”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尸体:“这不可能!师父手札上写得清清楚楚,琳琳已经南下自在生活……”
  慕君吾举起了手里的锦帕:“这是我给她的!”
  花柔愣了愣,又看向尸体,而后她使劲儿摇头:“不,不,就算有你给她的东西也不能说明这就是……”
  “伤疤,我看到了烧伤的疤痕……”慕君吾指向了残留肌肤上的疤痕,而不知一切的花柔困惑不解:“你说什么?烧伤?疤痕?”
  此时,慕君吾眼里的泪落了下来:“她是琳琳,我对不起毒主,我……有负所托……”
  ……
  “滴答滴答……”
  断断续续地水滴声,敲击着耳膜。
  阴湿昏暗的密室里,刘佩云被铁链捆绑在密室内的木头架子上,她披头散发,穿着的亵衣肮脏不堪,隐约可见几道血痕。
  她垂着脑袋,昏昏沉沉,明明听到水滴声却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哗啦!”一桶凉水陡然浇头而下,激得她一个冷战,呛咳着睁开了眼。
  她看到了赵吉昌阴鸷的脸,立时破口大骂:“你还想怎么折磨我?我是王后,是刘将军的女儿,你是不知死活了吗!”
  赵吉昌冷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刘佩云登时惊恐地高声大喊:“救命!救命啊!”
  可是这地方叫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帮助,而赵吉昌已将匕首比在刘佩云的脸上。
  刘佩云立时闭嘴,惊恐地整个人都绷紧了。
  然而,赵吉昌手里的匕首却一转方向,割下了她一缕头发。
  刘佩云惊恐又错愕,下一秒赵吉昌却伸手猛然抓住了她的衣裳。
  “哧啦”!
  衣裳撕裂,赵吉昌的手里多了一块亵衣的布料,而刘佩云发出了痛苦又羞怒的尖叫声。
  ……
  石门翻转,在刘佩云的哭嚎咒骂声中,赵吉昌从内走出。
  石门关闭,将刘佩云的声音完全阻隔,竟听不到一丝声音。
  赵吉昌看了看手里的亵衣布片和头发,伸手抠上了自己的耳根处。
  一张人皮面具被撕下,露出了袁德妃美丽地面容,她狡黠一笑迈步向前。
  几步穿行,她的眼前豁然开朗,池塘水榭凉亭花卉,一切都那么的美,但是也那么的空荡—这里是斡月台的后花园,作为一个被封尘的旧宫园,谁又会踏足此处?
 
 
第416章 输不起
  唐九儿的坟墓旁,又添了一座新坟。
  花柔趴在坟包上,一边抽泣一边添土。
  琳琳,是她进入唐门后第一份诚挚关怀的递送者,一个在夹缝中默默帮她护她的人,想不到竟是这般的结局。
  无字的木头作为墓牌插在了土包前,慕君吾红着眼圈跪在了坟前,他咬破手指在墓牌上一笔一画的写下“琳琳之墓”。
  “我会找到凶手,并带着他的首级来这里……谢罪的。”
  慕君吾磕头三下后,看向了唐九儿的墓碑。
  “对不起,你把她托付给我,我却……这是我的错,是我盲目自信,是我低估了他们的恶毒,这帮混蛋,竟对一个局外人都不放过……对不起,都是我害死了她……”
  花柔闻言,看向慕君吾:“你确定她的死是因为你?”
  “她与人无怨无仇,何人要将她曝尸荒野?”
  “对啊,她是那么心地善良的人……”
  “还记得我曾被追杀吗?”
  “记得。”
  “有人要置我于死地,与我亲近的人都成为了他们的目标!我因怕牵连琳琳,就没有和她多接触,但事与愿违,我的疏离不仅反而让她死了,甚至连尸骨都……”
  幕君吾自责地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我太蠢了,我应该亲力亲为,我应该让飞云亲自把她送走!我应该……”
  花柔冲刀慕君吾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告诉我,那些人是谁?我要亲手杀了他们为琳琳报仇!”
  慕君吾咬着唇,沉默不语。
  “说啊!”花柔等不到答案,有些激动:“你说话啊!他们到底是谁!”
  “我的仇家,我来解决。”慕君吾的声音带着怒意和决绝,而花柔更加激动了:“你的仇家?君吾,我们是夫妻啊!你的仇家就是我的仇家,更何况他们杀害了琳琳!”
  “我不会让你陷入危险的。”
  “你糊涂了吗?”花柔瞪着慕君吾:“我是天脉者,况且现在我还有唐门,还会有铁军!”
  “那也不行。”
  “君吾!我们要一起面对风雨,也要给师父和琳琳一个交代……”
  “我知道!”慕君吾轻声打断:“但这些我来背负,这本就是我的错。”
  “君吾……”
  “花柔,我已经没有家、没有亲人了,我现在只有你!”慕君吾将花柔用力搂进怀中:“我必须谨慎,必须小心,必须将你隔离在此事之外,确保你的安全。”
  “但你应该相信我,我们可以共同解决问题。”
  “我相信你,可我输不起。”
  “君吾……”花柔动容道:“想想琳琳,你以为把她隔绝在外,她就不会有事,但结果她根本无法抽身事外,所以你告诉我吧,就当让我有个防范也好。”
  “不,你只要不出唐门,就绝对不会有事。”
  花柔闻言愣住,眼有思索—她不明白他为何这么执拗。
  而慕君吾结束拥抱,认真地看着花柔的双眼:“答应我,不要过问,更不要在我回来之前离开唐门半步!”
  花柔看着慕君吾期待的双眼,犹豫了片刻:“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应当告诉我他们是谁。”
  “你说过的,每个人都有苦衷,求你,算我求你,别问了好不好?”他很痛苦,他不想瞒着花柔,但又必须瞒着,他必须保护她不让她牵扯进来,更不想让她为自己的事去焦头烂额,面临选择。
  花柔看着慕君吾的为难与痛苦,终究是无奈地点头。
  慕君吾将花柔再度搂入怀中:“我会处理好我的事,等我回来就会告诉你一切,也会……给琳琳报仇的。”
  慕君吾眼神坚毅,他要把自己该做的事做了,而他不知道怀里的花柔此刻眉头轻皱,眼有忧色与无奈。
  ……
  刘彦瑫十分憔悴地坐在主厅内,由着刘夫人亲授帮他清理额头处的淤青与血迹。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