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妾职业病——林顾顾
时间:2019-04-27 09:59:53

  马车从南门入,守门的侍卫上前来例行查看:“这是从哪儿的车子!”
  外头赶车的带刀侍卫应道:“宋贵公府的。”
  守门的侍卫弯腰,向着马车里头行礼:“竟是小六爷,奴才眼拙,今日是八月十五入宫的人多,上头交代下来,嘿嘿嘿,奴才得冒犯了。”
  这是要搜车查看了。
  陈赟噗嗤一声笑出声,宋陵纳闷侧头,问:“笑什么?”
  陈赟道:“入宫门,都是很麻烦的,传奇话本里说的一丝都不差。”
  宋陵点点陈赟的鼻子:“淘气。”
  守门的侍卫小心翼翼挑起车帘,想必是外头的风言风语把陈赟传的魔愣了,陈赟低眉垂首的端坐在马车里。
  那守门的侍卫看到陈赟的脸,眼睛瞪得老大。
  宋陵不耐烦的冷眼:“看够了,若是不够,爷亲自下来让你看个够?”
  那守门的侍卫见宋陵发了火,又是一阵讨好求饶。
  ”奴才不敢!快快给小六爷放行!“
  很快的放了行,马车重新动了起来滟。
  东宫,张灯结彩,喜庆洋洋。
  萧列房里有不少人,可为他诞下儿女的,只这薛才人一位。即便是个女儿,也很受萧列的重视,封了小郡主。
  马车落定,带刀侍卫在外头唤:“爷,到了。”
  宋陵先下了马车,便很快有人上来寒暄:“宋六!你可总算是露面了。”
  萧列想必是很喜欢这个女儿,还特意开了一个席面,叫了外头的唱戏班子,准备好好热闹一番,这次收到拜帖来的也都是上京的达官显贵,陈赟抓着手紧了紧。
  那同宋陵说话的是陈氏的嫡子,陈玥拍拍宋陵的肩膀:“年前就听你身体不大好,今番见你坐马车前来,还真是伤了元气不成?”
  宋陵面色淡淡,转身对着马车里头,道:“下来吧。”
  一双素白的手抚过车帘,细腻的手腕上是一只赤血色的玉镯,一白一红,触目惊心。
  宋陵将陈赟的手稳稳扶在掌心之间,道:“这是陈府嫡子,你的兄长。”
  陈赟对着陈玥见礼,声音如黄莺清脆:“妾身见过兄长。”
  “果然好一株丽姝!”
  陈玥嘴里一吐出,就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些,这眼前的女人好歹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现在又受宋陵的宠爱,那身份价值自然已经不是普通的庶女了。
  于是,陈玥面上涂着世面上都流行的□□,看起来像个小白脸?
  陈玥一笑,粉就顺着笑窝干涸出一条缝儿,偏那张假的要死的脸还亲切的询问道:“你就是十二娘吧?我是你的嫡亲兄长,你莫不是忘记了?”
  这人果然很不要脸。
  陈赟和这陈玥根本没有见过面好吧?
  “兄长,十二娘自是记得的。”陈赟躲在宋陵身后,露出一脸害羞的样子。
  宋陵侧头,话里都是维护陈赟的模样,他温柔的道:“她脸皮薄。”
  宋陵天之骄子,那眼睛可是长到头顶上的,平常能和陈玥说上几句话都算很是给他面子了,哪里见得到他这般护着人的时候?
  传言非虚啊!
  陈玥睨了宋陵和陈赟两人一眼,笑:“外头均说你堂堂宋氏嫡子为了我陈氏女子放弃大好前程,我本来还不信,现下看到你这妇人,哈哈哈!宋六,你果然是我同道中人!”
  宋陵和陈玥并肩走在前头,陈赟低头跟着后面。
  殿上,放着一个白底红梅的炕屏,把诺大的房间隔出里外两个房间。
  宋陵:“有事就来寻爷,别怕。”
  “好。”陈赟笑吟吟的转身。
  这已经是宋陵对着陈赟说的第二个别怕,怪吓人的。
  宋陵和陈赟就这么被分了开来。女客坐一桌,外头男宾一桌。
  来的人,陈赟都不大认识。
  这样的好处也是有的,陈赟同时也没有机会见到那太子爷萧列。陈赟她就寻了个最不起眼的位置上坐下来,
  女客的这桌主位招待的是位蓝美人,一身艳丽的宫装衬得人很精神。
  蓝美人她拿起酒盏:“今日是个好日子,大家都是太子爷身边,都畅快的喝起来,莫要拘束自己。”
  陈赟拿起酒盏,浅浅的抿了一口,便坐在那儿有些尴尬。
  隔壁坐的不知是谁说道:“真是奇怪,这样的场面怎么不是侧妃主持,而是这位蓝美人?”
  一位嫩黄色儒裙的家眷,小声低道:“你尽然不知道啊?侧妃前些日子就称病了呢,我可是听人说侧妃不能生养,都大半年了还没有怀上身孕,太子见她很是不满。”
  萧列不喜欢陈倩吗?
  陈赟手中把玩着酒盏,陈倩可是陈氏的嫡女,他为何不喜欢她。
  陈赟怕自己出错,没敢在席面上吃很多。
  蓝美人很会喝酒,她拿着酒盏转了一圈的回到陈赟跟前:“这位妹妹的长相,竟是让姐姐看的愣住了!”
  陈赟站起来回礼:“蓝美人,夸赞了。”
  这个蓝美人啊,就是先前陈赟认得的那位很是泼辣的蓝姨娘。
  蓝美人的一双丹凤眼里透着精明,盯着陈赟瞧:“早就听说妹妹的事情了,今天总算有幸一见,果真是位倾国的美人。”
  陈赟和宋陵的故事上京里已经有太多的版本,宋国公府那可是世袭罔替的公侯之位!
  宋陵生了一场病脑子糊涂进了水,尽从宋公国府搬出来和一个外室同住,这罪人的名头当然是塞给了陈赟。以至于陈赟她彻底的妖魔化了,先前在南门的侍卫看她如此,这些来喝酒的女眷亦是如此。
  “原来是陈妹妹吗?”那抱着小郡主的就是薛才人:“早就想见陈妹妹。”
  “咯咯咯。”小郡主眼睛圆溜溜的十分可爱。
  陈赟的手指被小郡主抓了正着,薛才人说:“小郡主喜欢妹妹呢。”
  周遭又是一阵络绎不绝拍马屁的声音。
  陈赟她对着薛才人见礼:“小郡主生的可爱乖巧,妾身祝贺薛才人。”
  蓝美人冷哼一声,语气有些酸:“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生了个女儿吗?又不是儿子。”
  此话一出,好一阵尴尬。
  外头宫人来喊:“戏快开场了,太子爷吩咐咱家进来说一声,请各位娘娘贵客一道去后头听戏。”
  蓝美人这才被身旁的宫女扶了出去。
  薛才人倒是对陈赟很友善的样子,抱着孩子和她走到一起:“妹妹,这是第一次入宫,不如和姐姐我一道做个伴儿?”
  陈赟点头道:“谢谢,姐姐。”
  两人被宫人领着到了阁楼看戏,她俩来得早,陈赟往左右瞅了瞅,也没看见宋陵的身影。
  薛才人抱着小郡主拍了拍,对她说道:“方才还真是多谢妹妹,
  陈赟就笑笑不说话,蓝美人和薛才人关系不好,这事藏在棉被里心知肚明就行了,干嘛说给她一个外人听?
  “想必,妹妹你以后和爷的孩儿一定好看。”薛才人又说。
  她和宋陵的孩子吗?
  陈赟低下头作害羞状,在心里默念,少说少错。
  “妹妹,要不先抱一抱?算是练手。“薛才人将小郡主递给陈赟。
  陈赟忖做娘的总不能坑自己的孩子吧?
  薛才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陈赟:“抱一抱吧?你看小郡主很想你抱呢!”
  那小郡主着实生的可爱,天真烂漫的大眼睛注视着陈赟,陈赟心下一软。
  “嗯。”陈赟她接过小郡主。
  陈赟第一次抱孩子,不免有些手脚慌乱,她的身前就有一团热乎乎的,薛才人叫唤:“哎呀!你这孩子,怎么尿了!”
  陈赟摇摇手,便想这个趁机溜走:“不打紧,姐姐还是不要忙了,我这狼狈样子,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薛才人哪里会答应,一把抓住陈赟的手腕子:“妹妹,这是要怪姐姐了?”
  “怎会。”
  陈赟眉头却蹙了蹙,这薛才人太过殷勤,事必有诈。
  “这都是姐姐的不是,来人!快服侍了贵客到我屋子里换一身衣裳。”薛才人招来身旁的宫女嘱咐道:“这位可是东宫贵客,怠慢不得。”
  陈赟已经察觉到很不对劲。
  陈赟被那宫女往里头带,走廊转弯之际,她撞到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身上。
  宫女大声的教训着小太监:”这可是东宫请来的贵宾,你这不长眼睛的!到处乱撞什么!“
  陈赟扶着头抱歉地道:“是我不胜酒力,不怪公公。“
  小太监已经吓得脸色雪白跪在地上:“冲撞了贵客,奴才有罪。”
  “公公多礼了,妾只是宋陵房中的妾,算不得贵客。”陈赟亲自去扶小太监起身,对着他浅浅一笑,嘴唇无声念出两个字,救我。
  小太监怎见过如此绝色佳人?还这般好言好语的亲自来扶他,乖乖个乖乖,凭是个没根的,心里也跟着晃荡了一下。
  “公公,好走。”陈赟缓缓的道。
  小太监脸一红,对着陈赟珍重的点点头,拔腿就跑。
  宫女在一旁催促:“这薛才人的卧房就在前头了,贵客还是随着奴才快些走吧?”
  陈赟翩翩然一回身:“还请女官带路。”
 
 
第20章 ...
  陈赟特意在那小太监身前自报了家名,她称自己是宋陵房中的妾,宋陵的名声在这上京里头甚是好用,那个小太监能找对人搬救兵吧?
  陈赟坐着,掐了掐掌心,告诫自己:“莫慌,保持冷静。”
  比起等他人来救,还是要先想些招数,才能自保。
  陈赟独自一人坐在屋子里头,那宫女本要服侍她换衣裳,被陈赟撵了出去。
  卧房布置得华丽非常,床榻上金钩上用得都是好几十金一匹的月魈纱,陈赟来之前,听闻薛才人不是很得萧列的宠爱,这个卧房不像是薛才人住的,倒像是个得宠的娘娘住的。
  陈赟侧头,瞧那精致的衣裳仍旧放在桌子上。
  看了看时辰,差不多了。
  陈赟站起身来,吱呀一声推门出去。
  “你!”那外头守着的宫女见她仍旧是先前的衣裳:“怎地。不换衣裳?”
  陈赟冷眼盯着那宫女,她在宋陵身边呆久了,也练出一身不怒而威的架势,虽不如宋陵那厮霸道,却也能唬得住旁人。
  陈赟呵斥那宫女道:“大胆奴才!你拿娘娘品级的衣裳与我,莫不是是想害我死不成!”
  “怎么会是娘娘的衣裳呢?贵客且不莫不是搞错了,奴婢给您的只是普通衣服而已啊!”
  陈赟抬起手扇了那宫女一巴掌:“还不睁大你的狗眼去看一看!”
  “是是,奴婢这就去给贵客换一件。”
  那宫女给陈赟的确只是普通衣裳。
  陈赟她这般说辞,不过就是想框那宫女进屋查看,她好趁着这机会冲出去。
  那宫女果然进屋:“这分明就是。”
  就是这个时候!
  陈赟憋足了气,就要往外头冲了出,却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的蓝美人在前拦住,她一声大喊。
  “站住!你这偷东西的小偷,不能走!”
  好戏,果然来了。
  蓝美人挡在陈赟面前,摆起架子:“来人啊!”
  “蓝美人,有何吩咐?”
  蓝美人道:“我这儿抓了一偷东西的贼。”
  陈赟的前头就被两个宫女挡住,一左一右,狗仗人势。
  “偷东西?”陈赟问的百转千回。
  “没错!你偷了我的东西!”蓝美人语气一硬。
  陈赟笑,这样的借口还真是耳熟能详啊!
  陈赟双手放在身前,宁静的道:“妾身想这次是小郡主的满月,妾身邋遢的样子,唯恐扫了大家的兴致便要走,是薛才人再三挽留。现下,妾身又听蓝美人冤枉妾身偷了东西。不知,蓝美人丢了什么东西?何时丢的?原先又被放在何处?”
  陈赟问的有鼻子有眼,态度从容大方得体,若是偷了东西小偷,哪能这般的有底气?
  “怕不是弄错了吧?”那俩宫女便侧头去看那蓝美人。
  “这,这哪里会有错!”蓝美人嘴唇一咬:“那太子爷新赏给我的一只蓝田玉镯,就是你见钱眼开,就随手拿了去,现在正在你身上。”
  “哦?”陈赟淡定自若的走到蓝美人跟前,她用帕子捂着嘴,问道:“蓝美人,这般肯定,莫非其中有诈。”
  这女人怎么一点都不怕?
  “偷了东西的人还这般油嘴滑舌,来人啊!拿布给我堵住了嘴,让她再说。”
  “放肆!”陈赟一声呵斥,让蓝美人都愣直了眼。
  “自古以来,东宫住的都是最尊贵的人,这样的颠倒黑白,你这是离间太子爷和宋国公府的关系!蓝美人我问你,你担地了这样的责任吗?”
  “我呸!”蓝美人粗俗的碎了一口:“你口口声声吧宋国公府挂在嘴上,你和宋陵又是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宋陵和陈赟之间的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不说破而已。
  陈赟的浅色瞳仁好似染了寒霜:“那便劳烦蓝美人去一趟前边,把爷们几个都请过来论一论,这事情的好坏不能由着你一人只手遮天!”
  这女人还想见萧列不成!
  蓝美人皱眉:”这点小事,我处理就是,太子爷把今日宴席大小事都交给我处理。”
  “姐姐。”薛才人拉了拉蓝美人的衣衫:“别把事闹得这么大,要是被太子爷那处知晓是不是不好呀?”
  “你个胆小怕事的真是没出息!”蓝美人训斥着薛才人:“这事,和你没关系,且给我滚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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