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俏媳妇/六零俏军媳——秋味
时间:2019-04-28 08:55:19

  书记员道了声:谢谢。坐了下来,掏出笔记本,从胸兜里抽出钢笔,拧开笔帽,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李爱国看着紧张地身体都僵硬的丁家三口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李爱国,这是书记员王娟。”
  “你们好。”丁丰收赶紧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朝章翠兰和丁海杏使使眼色道,“快问好啊!”
  “哦!哦!”章翠兰和丁海杏齐齐地慌乱地说道,“你们好。”
  “丁海杏,现在可以吗?”李爱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柔,不要吓着她了。
  “杏儿,别怕,这位同志问什么?你就老实的回答什么?”章翠兰粗糙的手轻轻放在丁海杏单薄的肩头上捏了捏。
  “妈,嗯!”丁海杏从被子中抽出手,抬起来拍拍落在自己肩头丁妈的手,目光看向李爱国,深吸几口气,才配合地点点头道,“可以,请问吧!”
  “姓名?”
  “丁海杏!”
  “年龄?”
  “二十。”
  “性别?”
  “女。”
  “家庭住址?”
  “滨海市,前进公社,杏花坡生产大队。”
  李爱国每问一句,丁海杏都紧张且怯怯地清楚的回答。
  “什么时候来城里的?”李爱国漫不经心地问道。
  “三天前。”
  “来干什么?”
  丁海杏抬起秋水般的双眸,这样眸光流转的一瞥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了站在门外的郝长锁,眼底的冷意一闪而逝,低垂着眼睑,轻声说道,“是来部队探亲的。”
  怎么能说是来部队探亲的?站在门口地郝父闻言刚想推开门,郝长锁摁住了郝父的肩膀。
  就这么一打岔的功夫,李爱国看着她已经放松了精神,问了下一个问题,“你怎么会出现在地下道的,当时发生什么?”终于进入到了正题。
 
 
第12章 此一时彼一时
 
  丁海杏闻言怯怯地看了看李爱国,丁丰收看着自家闺女害怕的样子,也顾不得此时不宜说话,鼓励地看着丁海杏说道,“杏儿别害怕,在警察叔叔面前,有什么说什么?”
  丁海杏攥紧了拳头,想了想,仔细回忆道,“我打算进城扯布,谁知走到半路,突然下大雨,我就躲在地下道躲雨。雨下的太大了,他也跑进来躲雨,他看我独自一人,就想抢……抢我的钱。”她一脸的惊恐害怕,浑身瑟瑟发抖。
  章翠兰赶紧弯腰搂着丁海杏轻拍她后背道,“杏儿不怕,不怕。已经没事了,没事了,你现在在医院。”大骂道,“杀千刀的混蛋。”
  “还可以吗?”李爱国看着受到惊吓地她道,心存不忍。
  “嗯!”丁海杏眼眶里噙着泪,佯装坚强地点点头道。
  李爱国真是不忍心再问下去,可是一次性问完了,也省得再回忆一次,“后来呢!”
  “这钱可是辛苦从土里抛出来的,我当然不给了,所以他就打我,这头上的包,就是被他给踹到墙上,碰到的。我就大呼救命……幸好解放军叔叔和你们听见我的救命声,谢谢你们,剩下的你们就知道了。”丁海杏‘懦弱’地断断续续地叙述完。
  书记员王娟工工整整地记录下来,递给了李爱国,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和丁海杏说的完全一样。
  “你看一遍,如果没有出入的话,在这里签上名字。”李爱国将记录递给了丁海杏道,递过去又想起来道,“认识字吧!如果不认识字的话,我让书记员给你读读。”
  “认识字。”章翠兰替她说道,接过记录,放在丁海杏地眼前道,“快看看。”
  这字写的龙飞凤舞的潦草的很,丁海杏费劲巴力的勉强读完了,腼腆地说道,“没有出入。”
  “那在这里,写上你的名字。”李爱国指着记录的末尾道。
  “嗯!”丁海杏点了点头道,目光看向了记录员手中的钢笔。
  李爱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想起来道,“哦!把你的笔给她用用。”
  “呃……”书记员王娟看着自己的英雄笔,很舍不得给丁海杏用。
  迟疑当中,李爱国催促道,“快点儿。”
  书记员缓缓地将手中的钢笔递给了丁海杏,丁海杏接过钢笔,如小学生般工工整整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将记录和钢笔递给了李爱国。
  李爱国接过记录,看着丁海杏笑着说道,“谢谢你的配合。”接着起身道,“好了,不耽误你休息了。”
  “我送你。”丁丰收将他们送出去,犹豫了一下道,“同志,我想问一下,抢劫我女儿的那个坏分子。”
  “对,那混蛋会判刑吗?”郝父凑过来也急切地问道。
  李爱国看着心急地两人,笑了笑道,“本来不该说的,不过过几天你们也会知道的,嫌犯对犯罪罪行供认不讳,数罪并罚的话,估计会判死刑。”
  抓住了侯三后,突击审问,侯三竹筒倒豆子似的都说了,和丁海杏叙述的没有出入。而且还从他身上还搜出了一些票证,鞋子里还藏着一张自行车票证和一张缝纫机票,真是胆大包天,这些票证根本就不是他这个没有工作整日里游手好闲的人可以拿到的。就凭这个就可以判他个无期,别说暴力抢劫未遂如此性质恶劣了。
  而且造成的影响实在太坏了,民风淳朴的这里,还从未发生如此严重的恶性的刑事案件。他们这些公安一般就是抓些偷鸡摸狗的二流子,或者是一些二道贩子啥的。
  所以案件发生后,立马就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谈资,人心惶惶的,都怕自己青天白日的遇上。
  好在嫌犯当成被抓获,平复了群众惶恐的心情。
  “该!”郝银锁立马说道,语气非常的解恨。
  “恶有恶报。”丁丰收忙不迭地又道,“真是太感谢公安同志了,谢谢、谢谢。”
  “为人民服务。应该的。”李爱国挺挺胸膛道。
  丁丰收他们将李爱国他们送到了医院的大门口外,才转回去。
  此时病房内,章翠兰拧着眉头看着丁海杏问道,“杏儿,刚才公安同志问你来城里干啥的,你咋不说来结婚呢!”
  “妈,那样太孟浪了,好像我恨嫁似的。”丁海杏低垂着头闷哼说道,“我们还没扯证,来部队探亲也对啊!”
  章翠兰看着她的娇态,食指戳着她的额头哂笑道,“这会儿害羞上了,在家里可不这样。”
  丁海杏抓着章翠兰的手摇晃着撒娇道,“妈,此一时彼一时。”
  “你说的对,名不正,则言不顺。”章翠兰抿了抿唇道,“得早点儿让你们把事办了。”
  丁海杏后悔这般做戏了,不这样也不行啊!以前的小白兔,你突然性情大变,变成大老虎,非吓死人不可,得徐徐图之。也就是妈说的,名不正,则言不顺。
  反正她回来了,这婚本来也根本就结不成,至于郝长锁,她会好好的招呼他,清亮的双眸中闪过阴冷的寒光。
  “妈,我想上厕……!”丁海杏突然又改口道,“茅厕。”
  “嗯!好。”章翠兰扶着她起身,“你等一下,我把被子先送过去。”
  “亲家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抢劫咱家海杏的那混蛋,要挨枪子了。”郝母推门进来高兴地说道,看着正在叠被子的章翠兰道,“这是干什么?”
  “杏儿要上茅厕,我把被先放回病房。”章翠兰将被子叠好,抱着道。
  “我来,我来,你陪海杏上茅厕吧!”郝母不由分说的从章翠兰手里拿过被子道,“我送回病床上。”
  “他们呢?”章翠兰问道。
  “他们去送公安同志了。”郝母笑着说道。
  章翠兰扶着丁海杏出了门,走廊里感觉阴冷的很,“杏儿,你冷不冷。”看着她身上大红的碎花棉袄,“你……你身上的外罩呢!”
  “脏了。”丁海杏抬眼望去,厕所该往哪里走?叫住来往的一个女护士道,“护士同志,请问厕所在往哪儿走?”
  “哦!从这里,径直朝前走,到头你就知道了。”护士停下脚步转身指着路道。
  “谢谢!”丁海杏有礼地说道。
  “不客气。”护士笑了笑道,转身离开。
  “妈,走吧!”丁海杏拉着章翠兰径直朝走廊尽头走去。
 
 
第13章 村儿气
 
  走廊尽头是一个大水房,靠着墙的三边是水泥修葺的水槽,上面一溜的水龙头。
  穿过水房就是厕所,推开门进入女厕,丁海杏看着被木板隔成一间一间的,带门的厕所,高兴地长出一口气。
  病房内,人多吵杂,她想干点什么都被人紧盯着。耳朵微微一动,仔细聆听看来厕所里没人,那就更好了。
  “妈,您上厕所吗?”丁海杏回头看着章翠兰道。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儿。”章翠兰夹紧双腿了说道。
  “那你去这个,我上这个。”丁海杏说着进了厕所插上一人多高的木门,“妈,我要蹲一会儿,您要是好了,就在外面等我好了。”
  “知道了。”章翠兰解开裤腰带,抽出来,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蹲了下去,“这茅厕修的可真好,一点儿臭味都没有。”高声喊道,“杏儿,你那边咋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咋不说话咧!”
  丁海杏闻言满脸黑线道,“妈,这是厕所,我们非要在这里聊吗?不嫌味儿啊!”
  “好了,好了,妈不说话了。”章翠兰赶紧说道。
  丁海杏抬眼看了左右一下,没人,从兜里掏出票证,怔忪地看着手里零碎的军用布票,加起来有一丈。还有全国粮票加起来也有十斤,就是这些票让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此外丁海杏从侯三的兜里搜出来粮票、布票、油票,奶票、汗衫票,啧啧……不亏是干这个的,这身上的票证种类繁多,还挺齐活的,虽然面额都不大。
  丁海杏看着花花绿绿的票证不是不心动,这年月买东西都要票,有人民币没票或者有票没人民币一样,买不到粮油米,这些精贵的东西。
  缺衣少食的年代,全国粮票和布票是多么的诱人。可是她不能有一丁点儿的纰漏,这小便宜不能占,不能因小失大。
  最终丁海杏把那些票证装进了他的兜里,成了他的铁证如山。
  丁海杏将自己的‘罪证’折了一下装进了自己棉袄兜里,还拍了拍。黑眸轻转其实有个地方更安全,现在还不太方便。低头看着碎花红棉袄嘴角直抽抽,真是够村儿气的。棉袄表有些褪色了,已经好几年没做新衣服了,队上发的布票都给郝家人做新衣服了,而这棉袄在家不舍的穿,这次出来才因为是办喜庆的事才穿着的。
  这下子应该不会再横生枝节了吧!接下来全力对付郝长锁。
  想起他,丁海杏清澈的双眸凝结成霜……
  隔壁传来章翠兰的惊呼声,“哎呀!妈呀,这是咋回事。”
  丁海杏开门出去,就看见章翠兰双手提着裤子看着自己惊慌地叫道,“杏儿,杏儿你听这是咋了,呼隆隆的,怪吓人的。”
  丁海杏闻言哭笑不得道,“妈,这是蓄水箱蓄水呢!”她指着房顶道,果然有一个大水箱。
  “水蓄到一定程度就会自动流水,将这一排厕所便池冲个干净。”丁海杏解释道,说话当中就听见哗哗的水声,奔流下来,将一排的便池中的污秽冲个干净。
  “原来是这样,真是吓死我了。”章翠兰抬手拍拍胸脯道,结果就悲催了。
  “妈!”丁海杏看着章翠兰哭笑不得道,“裤子,裤子。”
  原来章翠兰刚才被吓的提着裤子就出来了,没来及系裤腰带,一拍胸脯,这裤子掉了下来一半。
  “哟!”章翠兰红着脸赶紧抓着裤子,钻进了厕所间,看着丁海杏笑的前仰后合的,章翠兰笑骂道,“小没良心的,看你妈闹笑话,就那么乐啊?”
  “呵呵……”丁海杏笑的没心没肺的,“幸好没人,不然咱们又成了城里人嘴里的谈资了。”
  章翠兰闻言系腰带的手一僵,“他们有什么好笑话我们的,只不过是见的多了,他们还不分不清这地里的麦子和韭菜呢!我们是不是也该笑话他们,做人不能这样。”
  丁海杏挑眉意外地看着章翠兰,“妈说的对!”
  系上腰带,章翠兰将上衣放下,拍拍衣摆,“我好了,你呢?”
  “我还没来得及脱裤子,就被你给吓得跑出来了。”丁海杏眉眼间尽是笑意道。
  “那我在外面等你。”章翠兰拉开门出了厕所。
  丁海杏大约两三分钟,就出去了,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妈,您也洗洗手。”
  “哦!”章翠兰将手伸在水龙头下冲了冲,丁海杏拧上了水龙头,母女俩同时甩了湿漉漉的手,章翠兰在自己的身上抹了抹,擦干了手,看着丁海杏望着她的目光,“在家系着围裙,擦手,擦惯了。”说着又指责她道,“跟你爸一个样儿,进了城,就像了变了个人似的。装的怪像的,不还是乡下出来的。”
  丁海杏笑而不语,伸手挽着章翠兰的胳膊。
  两人相携着出了水房,朝病房走去。
  “唉……”章翠兰一声叹息,丁海杏问道,“妈,您叹什么气啊?”
  “只是觉得那上好的肥料被冲走了怪可惜的。”章翠兰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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