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男神打脸之路(快穿)——夏风清水
时间:2019-05-01 09:17:39

  玄渊轻轻嗯了一声,如玉俊逸的面容上未见喜色,依旧如冰雪般冷峻淡漠,只启薄唇道:“赏太医。”
  老太医在宫中多年,干得是太医这份容易朝不保夕的伙计,还能活到现在,足以说明他是个十分聪明而且识时务的人,当下老太医抚了抚自己的白胡须,什么话也没多说,就拎着药箱离开了。
  等老太医离开后,玄渊目光落回到李茗雪身上,修长的眉微微一挑,眸光淡淡,眼眸深底似带着似有若无的笑,仿佛清澈平静的水底突然漾开了清浅的涟漪。
  “做得不错,你想要什么赏赐?”玄渊薄唇微勾,目若点漆,心情看上去很是不错的模样,他偏头问着李茗雪,态度自若寻常,既无欢喜也无愧疚怜惜。
  李茗雪面上覆着一层白色的薄纱,这面纱将她的面容掩盖,只露出柳叶似的细眉与眸光潋滟的美目,对玄渊的询问,她沉吟了许久,方才轻轻舒了口气。
  “若我选择提高位份,我能搬出这大明宫的偏殿么?”李茗雪双眸专注的抬头凝视玄渊,似要从他幽深而不可测度的眼眸深底看清楚他真正的情绪。
  玄渊毫不犹豫、毫无迟疑的断然道:“不能。”他深深看了李茗雪一眼,眼波淡漠如雪,蕴藏着寒意,在李茗雪微微黯淡的眸光中冷漠道,“你必须和宴君贤待在一处。”
  而且并不能享受荣华富贵,反而要承受痛苦。她这一生,都要与宴君贤纠缠在一起,不管是原本剧情中的恩爱缠绵,还是如今的相厌憎恨,他们都不得分离。
  李茗雪并不足以让玄渊为了她破例,也并不值得玄渊为她放弃任务。虽然也许这任务于他而言并不重要,但是相较之下,李茗雪更不重要。
  虽然玄渊并未明说,但李茗雪也并非蠢人,对他未尽之意隐隐有所察觉,不由轻轻叹了口气。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李茗雪不过是后宫中如飘萍一般的弱女子,无权无势,实在无力反抗。
  她抬手摸了摸还未隆起的小腹,低头沉吟一瞬,眼中眸光复杂无比,不管如何,在这个孩子生下之前,她总不至于再受磋磨,总能安安心心的养胎,把这孩子生下来。
  而若这孩子幸而是个男孩,那么他将是陛下的长子,日后能承继国祚被尊为太子,下一任帝王出自她的腹中,出自她们李家,对李茗雪、对李家,都是喜事。
  若是能用她自己所承受的痛苦换来李家的远大前程、换来儿子继承帝位……李茗雪心中是愿意的,同时她心中也得承认,这实在是太过值得、太过划算的一件事情。
  “既然如此,还请陛下赏赐嫔妾的娘家吧,只是……嫔妾的父亲能力有限,也已年迈,还请陛下不要给安排什么要紧的位置,免得坏了陛下的事情。”李茗雪声音娇柔、神情低怯的说道,非常识时务的没有求陛下强行赐予李家太过惹眼和泼天的富贵。
  这不是李茗雪不愿意家族变得更好,实在是她心知肚明父亲的性格和能力,她父亲就是个书呆子,为人迂腐,能力也有限。她不傻,自然懂得怎样的选择最为合适,也最不会惹怒帝王。
  玄渊眼神微带赞赏的看了李茗雪一眼,她一向是极有眼色也十分识时务的,这一点从她这些时日来的所作所为便能看出来,她总能为自己争取而来最大限度的好处,而又不至于惹恼人。
  可惜了,是个聪明人,却被宴君贤给拖累了。他们这一对曾经的爱侣,脑子和智商大概都长在李茗雪身上了,宴君贤的脑子里只有水,大概是用来养鱼的。
  “朕知道了,会给你父亲一个三品禄大夫的官职,至于你弟弟……”玄渊微一沉吟就道,“他还算有些才学,既然如此,给他个户部七品官,让他入朝历练一番吧。”
  禄大夫是礼部官员,算是个闲职,有荣耀有地位但是并无权力,一般而言是赐给那些才民远扬的大儒。这个官爵主要是荣耀,算是个闲得不能再闲的职位。
  李茗雪心中一喜,动作规矩仪态优雅的盈盈跪下,拜道:“多谢陛下。”她知道玄渊最看重什么,纤手覆在小腹上,低声承诺道,“嫔妾会好好生下这个孩子的。”
  玄渊轻轻嗯了声,唇角微勾,眼眸深底掠过一抹明显的喜意。宴君贤是不适合做皇帝的,而等玄渊离开,什么都不懂的原主能够扛得起这大庆朝的江山吗?
  玄渊不能确定,也不可能放心将这偌大江山交托给原主这样从未接触政务的人,所以他从一开始让宴君贤留下子嗣,就是为了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帝王继承人来。
  等到他所选定的继承人成长起来,也是玄渊能够放心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了。所以这个孩子越早出生越好,越早扛得起这江山越好。
  轻轻瞥了一眼李茗雪还未隆起的小腹,玄渊神识一扫,再确定是个男孩后稍稍放下心来,眼中也流露出一抹明显的温柔来,这个孩子,他会好好教导,绝不会让他和宴君贤一样脑子养鱼的。
  “你好好养胎。”玄渊只吩咐了一声,就不再多加理会李茗雪,而是径直朝着内室而去。
  自有察言观色的宫人提前拉开遮住内室的帘子,玄渊大步走进了内室后,环视一圈,发现内室颇为脏乱,怕是许久都没有人好好打扫过了,甚至还有些许异味。
  玄渊对此也不以为意,只是看向了宴君贤,他已经变得颇为狼狈,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多久没换,散发着异味、微微泛黄,头发散乱,脸色苍白。
  此时宴君贤坐在床榻上,脸上有着似喜非喜、似愁非愁的神情,极是复杂之极。
  玄渊目光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察觉到宴君贤的心灰意冷,似是不打算再反抗什么。皇位被夺,自己被囚禁,心腹尽数倒戈,这些似乎已经磨去了他最后的一丝雄心壮志,让他变得消沉了下来。
  对于这幅模样的宴君贤,玄渊也不打算与他多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玄渊转身后,身后传来宴君贤声音微微沙哑的声音:“李茗雪已经有孕,你会杀了我吗?”他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于玄渊而言已经没有用了,很是担心会被玄渊杀掉。
  虽然他现在活着很是痛苦,但宴君贤还是没有勇气去赴死,他还是想活着,哪怕痛苦,那么受尽磋磨。
  “不会。”玄渊头也不回,嗓音低沉语气淡漠的回答,“只要你不主动寻死,你就能一直活下去。”他从来没有打算杀了宴君贤,虽然他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在折磨他。
  离开偏殿后,玄渊干脆又去了御书房。如今朝堂已经安定,黄河水患带来的问题已经解决,就剩下边关与大秦的战争了,等处理完这些事情,就能开始推行改革,让大庆朝变得更加强盛了。
  玄渊到底是曾经将林英杰俘虏的人,当初林英杰写下来的那些改革计划,那些神奇无比的火药、玻璃甚至是钢铁的配方,林英杰是都写下来了的。
  那些计划,在玄渊还是林轩竹的时候,很难实现,但现在他是帝王,他的意志不容动摇,而只要他愿意,就能够实现这些计划,让大庆朝变得更好。
  玄渊轻轻舒了口气,准备将曾经记下的那些改革计划还有配方都默写下来,然后根据大庆朝的实际情况来决定推行哪些计划。
 
 
第77章 帝王的替身24
  “娘娘,您不要呆坐在此了,奴婢看着心疼。您已经一日未曾用膳了,若是饿坏了身子可怎么好。”微带哭腔的劝慰声好似从天边传来,如此虚无缥缈,没有一点真实感。
  栖凤阁中,沈霄月呆呆坐在窗边,明媚大方的面容上覆着一层哀戚和憔悴,已经没有当初明艳惑人的美丽与傲然,她就像是被暴雨浇打过后的牡丹,艳色犹在,但明媚已失。
  看着沈霄月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她的贴身婢女心忧不已,又是心疼又是担忧,可她只是婢女,实在是没什么法子能让沈霄月不要这样伤心,只能干着急。
  自从柔嫔有孕的消息传遍后宫后,娘娘就是这副模样,呆呆坐在窗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看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
  可若说她心里难过悲伤,可她们却又没看见娘娘落泪,甚至偶尔她轻轻的叹息,微微上挑的凤眸中流转的眸光也非痛苦,而是失望和释怀。
  她好像是在为柔嫔有孕的事情难过,又好像是思绪在云端飘飞,轻飘飘的没有着落点,谁也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如此,又为什么伤怀。
  沈霄月带进宫的两个宫女都是从小伺候沈霄月的,她们见过她们的小姐在西北风沙之地策马扬鞭,在炎炎烈日下纵马飞奔,笑颜灿然若阳,瑰丽而璀璨。
  她们也见过沈霄月舞刀弄剑,偶尔清晨习练武艺时还会与兄长战得热火朝天、不分上下,一手长枪惊若翩鸿,舞起来枪影成林,极是炫目。
  可她们却从来没有见过沈霄月这样失魂落魄、伤怀恍惚的模样,不免的,这两个最是忠心沈霄月的婢女对宴君贤充满了怨念和些许的埋怨。
  沈霄月一直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好像塞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思绪,既是为柔嫔有孕的事情惊讶,又是为宴君贤的欺骗愤怒,又是为他不爱她而难过。
  其实沈霄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伤怀什么,到底是因为宴君贤一直在欺骗他,还是在为……那个自称一直是宴君贤替身的那个人伤心。
  沈霄月甚至不知道他真正的姓名为何,甚至不知道在那些时日里,他陪伴着她的时间有哪些,他对她又是何等感情。
  可是她就是难以克制的去想,如果他真的取代了宴君贤成为帝王,那么他们之间该如何呢?他说,她可以出宫再嫁。可是沈霄月却并不确定出宫再嫁于她而言是不是最好的选择。
  不说她离宫后那些人是不是会用有色眼光看她,也不管她是不是能找到合心意的男子,光只是宴君贤与那个她不知道姓名的人,就足以让沈霄月犹豫。
  她当初入宫,是真的喜欢宴君贤的。宴君贤十六岁登基时,她才十三岁,那时豆蔻年华的沈霄月一缕情丝便寄托在了宴君贤身上,所以当初不顾父兄反对执意入宫。
  而入宫后,宴君贤对她的温柔、体贴和疼爱,让沈霄月越发爱慕他,如果说最开始她对宴君贤的喜欢若浮萍一般轻薄如柳絮,那么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她就是真的对宴君贤情根深种。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她,在这一年中她面对的是两个宴君贤,真正的那个对她是虚假的宠爱,心中满是对她的不耐和不喜。而假的那个才是对她温柔无限、体贴不已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她情根深种的人到底是谁?是最开始她心动的那个少年帝王,还是这一年里来与她交颈依偎的“替身”?沈霄月觉得自己很迷茫,她想不通,也理不清这一团乱麻。
  柔嫔有孕,沈霄月心中自是凄楚无限,更明白当初宴君贤那句“你年岁尚小不宜有孕”不过是欺骗她所言,他不过就是不愿亲近她罢了。
  可在得知柔嫔有孕后,就连沈霄月自己也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为了宴君贤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伤心失望,还是为了他将她禁足、这些时日来从不曾见她一面而失落难过。
  沈霄月从不是心思细腻的人,她到此时,依旧是分不清自己心中所爱所念的到底是何人,原本心头就是一片乱麻,柔嫔有孕更是加剧了她的胡思乱想。
  “娘娘,少爷来见您了。”就在沈霄月抿着唇神思不属时,她的贴身丫鬟突然快步走进,面露惊喜的凑到她耳边轻声禀告道。
  沈霄月悚然一惊,回过神来,不由蹙了蹙柳眉:“二哥他又冒险进宫了?上次他夜里偷偷进宫来瞧我,便吓得我好几日不敢安眠,生怕他被人发现,怎地今日他又这么大胆?”
  沈霄月自不小心毁了柔嫔李茗雪的容颜后,就被玄渊禁足于栖凤阁,对外界之事一干不知,如今得知沈天歌又入宫,真是又气又急。
  和一向沉稳肃穆的大哥不同,二哥沈天歌从来都是这样自在随心、潇洒不羁的惫懒性子,任性更甚于她,那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如何不叫她心惊担忧。
  沈霄月一双美目陡然抬起,扫过她这两个贴身丫鬟,皱眉道:“你们是不是将我的事情告诉二哥了?”
  她是怕这两个丫鬟担心她,所以心急之下将她憔悴难过的消息传出去告诉了沈天歌,所以他才又贸然入宫见她。若是那样,害得二哥的岂不就是她了,若是沈天歌因为此事惹怒天颜,沈霄月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沈霄月的两个贴身婢女对视一眼,皆是不解迷惑:“娘娘,奴婢没有将消息传出宫去,更不曾将消息递到少爷手中。”
  沈霄月被禁足,她们这些伺候的宫人们又岂有例外,这些时日来她们都出不得这栖凤阁,每日吃食都是由宫人送进宫的,栖凤阁上下皆不得出宫,更别提传什么消息了。
  也幸好,虽然陛下禁足了娘娘,但日常起居上没有苛刻,统摄六宫的惠太妃并没有在娘娘的份例上动什么手脚。
  “娘娘,二少爷不是悄悄来的,他穿着宫中侍卫的铠甲前来拜见的。”另一个婢女微微摇头说道,“想来二少爷应该是得了陛下执意才来探望娘娘的,并非私自进宫。”
  沈霄月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不由点了点头:“既如此,便请二哥进来吧。”沈霄月随意打理了一下自己,总算让她看上去没有那么憔悴,方出了内室去见沈天歌。
  到外室后,她果然就见沈天歌一身银甲挺拔、风姿如许,不若之前偷溜入宫时穿着夜行衣,便松了口气,轻嗔一声:“二哥,你怎地入宫做了侍卫,可真是吓死我了。”
  沈天歌先是一笑,然后就见沈霄月神情憔悴,这三分笑意便散去了,不由轻轻叹了口气。他心中确是自语,妹妹确实不适合再留在宫中了,他定了定心神,开口将这段时间的事情和想法一一与沈霄月道来。
  初听沈天歌上一次偷偷入宫就被发现,沈霄月是担忧惊惶;又听他说陛下勤政爱民他极是敬佩,沈霄月心中涌起一股自己都不明白的自豪来。
  而到最后沈天歌隐晦的劝她离宫再嫁,沈霄月悚然一惊,美目瞪向兄长:“陛下他与你说起了此事?”
  沈天歌点了点头:“没错,陛下已经与我说清楚了,妹妹,你留在宫中也是虚度岁月,不如出宫罢!你日后总会找到你的如意郎君的。”
  沈霄月面色复杂,低下头去不言不语。
  沈天歌见她如此,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妹妹,这些时日以来,我为陛下侍卫贴身守护,以我所见,陛下并非耽于儿女情长之人,你要的东西,他给不了。如今陛下既然开口放你出宫,你便不要错过了这个机会。”
  见沈霄月还是不肯答应,沈天歌心中一痛,到底不忍心见她如此执迷,便狠了狠心道:“你可知光是你出自沈家这一条,陛下就绝对不会让你怀有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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