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四)——林木儿
时间:2019-05-01 09:30:45

  大概齐懂了吧!
  成朋举挺高兴,觉得要不是他的面子,混了一辈子的典吏也当不成县尉,只是个师爷的钱通也成不了县丞。能提拔下属的官那也是好官吧。这叫他觉得在下属面前有了威信。比任何的奖赏都叫他高兴。然后特别兴奋的谢恩。
  钱通和孙典吏却明白,太孙点了他们,就是叫他们看住这个成朋举,办事别太不靠谱。
  把人打发了,林雨桐自己都笑:“果然还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太会揣摩上意了,叫人不高兴。可这一点也不会揣摩上意的,也叫人喜欢不起来。
  这边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呢,宫里的圣旨到了。
  跟着圣旨一起到的,还有两省官员的任命文书。非常顺利的,这就送过来了。
  林雨桐不太关注这个,却拿着叫自己重建五蠹司的圣旨,有些沉吟。
  三娘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相反,露出几分苦涩的笑意:“五蠹司……跟那个女人,还真是有缘……孽缘!”
  因她而亡,因她而复生。
  “因她受影响的何止于五蠹司?”林雨桐恼这个女人的地方就在于,这些人在她眼里就压根不是人。她像是在玩一个游戏,哪怕是Game over了,她还是可以复活重新来过。可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生命都只有一次。她在捆绑着整个天下,陪着她玩这一场她不想输的游戏。
  从皇宫到黎民,谁没有受到影响?
  包括这个太孙的原身,也是间接的受害者。
  “她不找你们报仇,我还要找她呢。”林雨桐就说,“既然叫重建五蠹司,那就重建。刚好,那两拨土匪,我正不知道怎么安置才好。原来想着打发他们去凉州。如今看来,倒真不必了,你们原地接收就行了,充入五蠹司。倒是比别处招揽的人更可靠。那个县令……叫什么成朋举的,不是说发现了被掠劫的官员的线索了吗?刚好,你们去‘追查’,然后去‘剿匪’,把咱们的朝廷命官都给‘解救’回来。这些人不需要回江南了,直接送到京城去。不砍上几百个脑袋,震慑不住那些魑魅魍魉。”
  三娘子含笑应了一声‘是’:“您放心,不是每个人都跟那个少年县令一般不长眼色的。臣一定会慢慢的……慢慢的找线索……”说着,就不由的意味深长的笑,“毕竟,那么多的朝廷命官在人家手里呢,不能打草惊蛇。这事,它急不得!”
  她在‘慢慢的’和‘急不得’上咬了重音,林雨桐也跟着笑:“对!不急!得把银子都收回来装到船上,再下手!”
  把三娘子打发了,她就看了太子给的密信。
  一是催自己速战速决,二是提醒自己回程更要提高警惕。
  这个,林雨桐在圣旨叫她重建五蠹司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
  她现在没时间考虑这个,只找四爷商量:“……银子比咱们预计的多出这么多,这下来该怎么安排,总得有个章程……”
  四爷却道:“叫那个石万斗吧。不管是运还是藏,都得用这个人。”
  原计划是要往凉州藏一部分的,但现在银子的数量远远超出预期。计划就得变了。凉州是得送一部分过去专门用来养驻防军,而西南、东南又牵扯到倭患,也得预留出一部分来。朝廷里先留一千万两,至于剩下的,如今又不敢往国库里放。至少现在是不敢放的。那银子该放在哪里?
  再加上,这里面只有一部分是现银。另外的一部分都是产业和珍宝古董字画,这些东西得变现,也不是一时半会子能处理完的。
  这事还真得一个专门的人来负责。
  林雨桐就问:“这个石万斗……行吗?”
 
 
第1171章 鸾凤来仪(25)三合一
  石万斗一直缩在金陵,就是石家的人,也很少人知道,东家在金陵。
  他正在配合太孙干啥事,他自己太清楚了。
  事情成了还好说,这要是事情败了?瞧着吧,石家真能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瞧着,一切倒是都好。可事情不落下帷幕,谁知道究竟会如何呢?
  他整个人彻底的焦虑了。
  晚上睡不着啊,辗转反侧。想去求见太孙吧,又怕太孙觉得自己不够稳重。左思右想、前思后想的,还是喊元宝:“快点,给老爷熬一碗安神汤来。”
  元宝蹲在门口,笑着起身:“昨晚喝了两碗安神汤,您不是还没睡着吗?”
  多嘴!
  元宝见主子面色不对,十分麻溜的起来了,然后利索的去柜子里抓了一把山楂片,放了一大块冰糖,像模像样的熬去了。
  金山从外面进来,瞄了一眼,就抬踹元宝,低声呵斥:“又糊弄老爷?”
  元宝赶紧‘嘘’,“小点声,别多管闲事!”药是啥好东西?能动不动就吃吗?心里搁着事睡不着,喝啥药也没用。
  金山嘿笑一声:“行了,今儿没你的事了,别熬了。溪园来人了……”
  元宝马上就起身,跟着金山就往里跑,还吩咐哑仆,“继续熬着。酸酸甜甜的,这么倒了,怪可惜的。熬好了你喝吧,真挺好喝的。”
  一听溪园召唤了,石万斗就忙乱起来。叫元宝去拿衣裳,等不到这小子出来伺候梳洗,他自己直接上手,把毛巾往冰盘里消融的冰水里放了放,用冰水把毛巾浸润之后拧出成半干,好好的擦了一把脸,人就彻底的清醒了。
  金山在一边道:“溪园来的人,咱之前没见过,但令牌是对的。”
  “那就行了。”石万斗说着就喊元宝,“不要长袍,把骑马装拿来。还有斗篷。”
  元宝嬉笑的出来了:“给您准备的就是这个。”
  石万斗一边穿一边吩咐金山:“记着,太孙那边,来的啥人你别多嘴问。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你就给我利索的避开。小心着,别从咱们这边走漏了消息。”
  一路叮嘱着,一路出了这不起眼的小院。从巷子里转出去,进了宜春楼的后门,又从侧门堂而皇之的出去,跟普通的嫖客似的步伐也不快,上了马晃悠了两下才走。
  到溪园的时候,那位福公公在门口专门等着呢。
  他顿时就受宠若惊:“怎么是您?岂敢岂敢?”
  给多大的礼遇,就得担多大的风险。这道理他明白。
  如今一见福公公,心里顿时跟砸下一块大石头似的,沉甸甸的。
  “怕了?”林雨桐见石万斗头上不住的冒汗,就递了一碗凉茶过去:“怕什么呢?”
  “殿下……”石万斗压低了声音:“太多了。不怕您笑话,小的做梦都没想过有这么多银子?”
  林雨桐但笑:“别担心,不会叫你白忙活的。咱们属于正常的生意来往。那些要变现的东西,现在咱们也不着急,可以慢慢来。你可以从中抽取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
  石万斗眼睛刷一下就亮了:“百分之一?”
  林雨桐挑眉:“怎么?嫌少了?”
  “怎么会?”这可不是小数目了。石万斗将茶一口灌下去,“……银子不进京城……要运哪里……”
  “不!”林雨桐低声道:“运往京城,但避人耳目,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啊?!
  这么大宗的银子,怎么可能不被任何人知道?
  再说,京城那地界,鱼龙混杂的,不好操作啊,“就算是带着银票,可您知道的,票号这东西……谁知道东家都是些什么人,里面都有谁的份子。从票号的银库里转运银子出来,这动静比运进运出的动静还大。”
  可别说拿着银票就行的傻话!
  上面稍微一动,手里的银票兑换不出银子来,那就是一张废纸。
  所以,见过国库是堆满票子的吗?不都是真金白银。
  林雨桐就说:“也没你说的那么可怕。计划是什么……告诉你也无妨。凉州得送一部分,明面上得往朝廷送一部分。大部分是得私下避着人运的。如今说是一亿的数目,却有两三千万是田产地契铺面古董字画珠宝,现银也就是七八千万两。而这七八千万两,金银各占了一半。你紧着金子私下里往出运。把银子全都剩下来。至于往凉州去的,这个好说,他们甚至是可以带着银票,沿路兑换……这一路,戚还亲自押队,凉州也已经派人半路上接了,护送的人我另有安排,总之这一路风险是最小的,但阵仗却是最大的,也替你吸引别人的注意。所以,你不要你但心。没你想的那么凶险。”
  “明白。”石万斗只得点头,“但要运到京城的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能掩人耳目?放那么多银子还能确保安全?
  林雨桐给了个答案:“阴家!阴家的别院!”
  “啊?”石万斗险些把手里的杯子给扔了,“您要把这么多银子都放在阴家?”
  “要不然呢?”林雨桐问道:“放你家?”
  石万斗狠命的摇头:“那不是要了小的一家的命了吗?”
  “所以啊……”林雨桐摊手,“我这不是放在阴家了吗?”
  那您这到底是想要阴家一家子的命还是信任阴家?
  石万斗不明白这其中的逻辑在什么地方,他的嘴角抽抽,干笑了两声:“那阴大人……和阴太师都知道吗?”
  “不知道啊!”林雨桐说的一脸坦然,“放心,你只要运到地方,把我的信给他们……他们会比你着急。怎么藏,藏在什么地方,听他们的。”
  呵呵哒!
  这关系为啥他看不明白呢。
  据说太孙在来江南之前,在朝堂上把太师的脸打的啪啪啪的。太孙来了江南之后,那些据说是依附着太孙而存在的贪官们就集体被失踪了。然后抄回来的银子,您说要给太师送去?
  阴太师是谁?
  最大的奸臣吧!
  没看他把持朝政,把这国家都给坑成啥样了?
  原本该对立的,该弄个你死我活的关系,好像如今却能交托生死了。
  不是自己笨啊,是搁谁谁也看不懂不是?
  石万斗现在真觉得,就自己这点本事,也就做做生意赚点银子还行。官场朝政还是别掺和,这里面的水太浑太深,掉下去就是个淹死的份。
  他没有多问一句,“您放心,一定给悄悄的运回去。”
  石万斗办事很稳妥,他并不急躁,今儿几船粮食,明天几船木材,后天几船南货,大后儿几船的观景石,都很顺利就出了码头。
  而此时,林雨桐才叫了常中河,“路障都清了?”
  常中河应了一声是:“饷银都发下去了。很顺利。从南到北,陆路很顺畅。”
  “嗯。”林雨桐突然又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找俩可靠的千户,带两队人马,沿路再清一遍……”
  常中河就抬眼跟林雨桐对视,久久没有说话。
  显然,这所谓的清理不简单。
  林雨桐指了指桌上的匣子:“看看那是什么?”
  常中河皱眉,过去将匣子打开,整整一匣子大小面额的银票,“这……”
  “水师三年的军饷都在这里了。”林雨桐就道:“怎么运,怎么兑换,是你的事。”
  常中河‘啪’一下将匣子合上:“您叫臣派人往北……是要趁机运银子过去……”
  “军饷。”林雨桐就道:“倭患是患,这一点阴太师做的没错。在这事上,这些年你也是有功劳的。但是北康依旧是患中患,南边该重视,北边也该重视。不过戚威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不管是皇上还是朝中的大臣,谁愿意给凉州一文钱?想叫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哪怕是再忠心的马儿,也会逃跑的,驭马之术不是这样的。你说呢?”
  常中河噗通一声跪下:“臣……知道该如何了!送往凉州的饷银,臣用脑袋担保,一定尽数交到……”
  “长宁公主手里。”林雨桐看常中河一眼,“那是十年的饷银。这些钱,只能交到长宁公主手里。”
  “是!”常中河深吸一口气。有种这才对的感觉。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林雨桐就告诉三娘子,她那边可以动了。
  三娘子一动,林雨桐自己也可以启程,回京了。
  在回京之前,见了见像是鲁安民这样的官员,他们彼此之间都贴上了标签了。这些新换上的官员,都被认为是太孙的人。
  “告诫下面……不要觉得是谁的人,就能如何如何。只要作奸犯科,那咱们就没什么情分可讲的。我希望,下次我收到你们的呈报,是民生有了多大的改善,而不是告诉我说,谁谁谁又被绑了。”
  鲁安民躬身应是,他也是没想到朝廷会承认他们这些官员承认的这么利索。
  但太孙的话却暗示了他两点:第一,他们这些人肯定会被朝廷紧盯的。若是不洁身自好,叫人抓住了小辫子,人家是不会手下留情的。第二,有事可以随时去信给太孙,太孙不会置之不理的。
  第一点,是叫自己放手大胆的干。第二,太孙是想说,他这个太孙不是泥菩萨,有事他说得上话,不会看着他们这些人任由人欺负的。
  有这两点,他还怕什么。
  面上沉稳,但心里却已经澎湃了起来。
  蹉跎数年之后,他有预感,他的仕途,从此刻起,才算是真的起步了。
  太孙要走了,溪园里原本那些账房先生一类的人,领了银子之后,有好些都被挑去做了典吏文书,四爷也从中挑选了一些人,给他们多发了一份路费,给了凭证,叫他们安顿好家小,或者直接带着家小,上京城去。
  有些事,哪怕是他,想避着人干,都得有自己的班底。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