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脑中陷入了极度的迷糊,午夜额头更是滚烫至极,浑身都冒虚汗,吓得霍易琨都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试图给予她力量。
沉默了许多个小时后,天渐渐暗了。
再反复测验体温后,刘泽瑞松了口气。
“霍总,烧退了。”
此刻霍易琨脸色终于松懈了下来,点了点头感激道。
“麻烦你了,刘医生。”
“应该的,谢小姐大概过会儿就会醒来。”刘泽瑞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晚十点过二十八分。
“行,刘医生先去休息吧。”
刘泽瑞点了点,迅速带着助理出了病房门。
过了两个小时后,谢挽才缓缓醒了过来,顿时觉得身体并没有那么的不适,只只有少许皮外伤的疼痛感,但是精神方面确实好太多了,看了眼手腕。
七八个针眼,妈呀这到底是是给她注射了多少药啊?
怎么感觉自己跟病危了似得?
“觉得舒服了些吗?”
霍易琨坐在一旁,满脸云淡风轻的模样,瞧不出之前究竟有多出乎意料的着急。
她扯开抹笑意。
“我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吃点东西吧。”
说着霍易琨起身将早就准备好的营养餐从保温盒里取了出来,给谢挽架了小桌子,东西放好,将碗筷递给了谢挽。
“吃吧。”
算不上多么温热,已然从只言片语中了解了他的细心。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立马接了过来,然后冲他笑得极为灿烂。
“麻烦你了,琨哥。”
比起病恹恹的模样,此刻是病中脸色稍微红润了些,煞是好看。
尤其是配合这抹灿烂璀璨的笑意,他微微有些短暂的是失神后,立马收回了视线坐到了一旁。
第34章
她一边吃着饭, 他在旁交代道。
“吃完饭, 好好休养一晚,明天我送你去考试。”
她拿着勺子僵在嘴边,将视线移到了他的身上, 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没事的, 我感觉好多了, 我自己可以的。”
瞧着她满脸拒绝的样子, 霍易琨收回了视线, 也没多说什么。
但他一旦做好的决定又岂能是说改就改的?
*
谢挽睡得很不踏实,心跳声在安静的空气中,自己都可以清晰的听见, 说不上自己究竟实在紧张什么。
视线落到半掩着的窗户外, 寒风依旧在呼啸, 弥漫的雾气将月亮遮住的看不起形状, 唯有朦胧的光芒一直延伸到霍易琨清隽的脸上。
趁着夜色,并不能看得清此刻他是否依旧睡了过去,刚才他只是躺了会儿, 便睡了过去,似乎在她的面前失去了些防备, 但睡得并不沉。
换药瓶的护士推开了门,细微的声响立马将浅眠的他唤醒。
刚醒来的一刻,周遭的环境是漆黑的, 唯独天边的光有些微亮, 他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小憩会儿便糊糊涂涂的睡着了。
灯?
他将视线移到了不远处在他醒来时, 已经紧闭双眼的谢挽身上,脚步声并不重朝着她靠近,直到床边停了下来。
他皱了皱眉被护士打开的灯刺了眼,迅速朝着护士做了个嘘的手势。
护士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将药瓶拿了过来迅速给谢挽换上后,小声交代道。
“这两瓶大概要输三个小时。”
霍易琨看了眼:“嗯。”
护士倒是没有多作停留,蹑手蹑脚的就离开了病房,至于霍易琨则是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的看护着,过了会儿听见她微微有些歉意的话。
“琨哥,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他立马站了起来开口:“打扰你休息呢?”
显然没有在意她的话,她的视线落在他显得有些疲惫的脸上,面露心疼之色。
“没有,不过琨哥还是回酒店吧,我这儿没事的。”
她似乎拒绝了他好几次?
他想了想,又觉得两人的关系似乎也不适合他继续留在这里陪床,总算是松了语气。
“行,我明天早上七点来接你回酒店,你收拾东西。”
“行,麻烦琨哥了。”
“嗯,有事需要给护士说。”
“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霍易琨不在多说什么,将文件什么的拿了起来,迈开步子朝着病房外走了出去,过了会儿周遭的一切总算恢复了安静。
她脸上笑意戛然而止,瞧着霍易琨对她的表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并没有看出来她是故意而为之,尤其是这个高烧...
不过就他的表现来看,多数还是可怜她,但这样她已经很满意了,好感只是暂时的如何转化成喜欢,像霍易琨的这样的男人还需要时间。
想到这儿,心底都松了些,躺在床上闭上眼忍不住开始将复习的知识点在脑中过了两道,过了会儿才缓缓入睡。
*
一大早,霍易琨便赶到了医院,她早就收拾好等着他的到来。
虽然身上的伤口还需要时间来恢复,手脚部分都裹得跟粽子一样,但是精神头却好了很多。
不过她这身病号服确实有些尴尬,换洗的衣服,霍易琨并不好去她的房间碰她的东西。
“医生交代了,你这几天考完了,要回医院输液。”
“好,那我们先回酒店吧,我的准考证都放哪儿的。”
“嗯。”他看了她一眼,回答的很简单。
说话间,霍易琨上前搀扶着有些脚步不稳的谢挽,缓慢朝着医院外走出,停在不远处是俩黑色的迈巴赫,牌照自然是上京本地的。
他开了门,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了进去,又贴心的为她系好安全带。
紧接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迅速点燃了发动机,踩下油门后,迅速驶向了酒店。
等着到华财的考场,大概是早上八点过。
而此时华财的校门口便出现了这一幕,迈巴赫刚停稳,出现个对极为惹眼的金童玉女,
不少人的目光几乎都落在了两人身上,甚至有些女孩连连打量了好几眼霍易琨。
眼珠子恨不得贴在他身上,显然霍易琨根本没有在乎这一类的。
霍易琨拿着谢挽的包又搀扶着她,缓缓朝着校门内移动,在考试的座位分布图哪儿,他拿起的了谢挽的准考证上的座位号一一对应后,迅速找到了方向感。
“第二栋教学楼,306教室,这边儿。”
他的声音依旧是平淡,至于她早就跟着他的步调开始移动。
到了楼梯哪儿,见着她一副艰难困苦的模样,他倒也没有任何的避讳,一个公主病直接将谢挽抱了起来,迅速上了三楼,直到306教室门口才停了下来。
监考老师看着这幕后,眼底迅速闪过丝惊讶。
“老师麻烦了,检查她的时候尽量避免砰她的身体,她身上有伤。”
这话恰到好处的解释了所有的一切,谢挽勾起嘴角冲着监考老师笑了笑,转而又朝霍易琨道。
“麻烦琨哥了。”
“嗯。”
他支了声。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从兜里掏出了个烫金的私人名片递给了谢挽继续说道。
“考完了,给我打电话。”
于此时,谢挽总算拿到了霍易琨的私人号码,她倒是没有任何的拒绝,接过手里迅速放在了自己包里。
然后微微转了圈,等着监考老师检查完后,缓慢走进了考场内。
见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眼底后,霍易琨方才收回了视线,并没有多坐停留。
毕竟太多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甚至有些女人有些跃跃欲试,尤其是他将名片递给了谢挽的一幕。
不知道让多少人造成了误会。
他收了收脸色的暖调,整个人又恢复到了冷漠疏离的状态,长腿一迈朝着华财外走了出去,回到车内,他靠在椅背上,迅速给陆景善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通。
“别担心,她很好。”
“她考试没耽误吗?”陆景善问。
至于为什么,能够如此的贴心的将谢挽送去考试,大多数的原因来自于陆景善的强烈拜托,
在跟参与这次事件的人全方面的沟通后,陆景善才知道这些人是故意在谢挽准备去上京考试的之前绑架她,而筹谋这件事已经长达两个多月。
甚至将谢挽的底线全都调查了个遍,算计了半天后才搞出了这次的事件。
连着上一次谢挽被人灌了药也是胡雪瑶干的,也是因为这件事申柔才得知了胡月瑶记恨在心,而两人说远不远还沾了些裙带关系。
相互合谋了会儿,便弄出了这件事情。
这一点,昨晚的时候,陆景善也全都告诉了霍易琨,所以他并不奇怪
“嗯,已经开始考试了。”他看了眼时间,立马回道。
“那就好,不过说实话我对谢挽真的有些意外。”陆景善道。
空气沉默了会儿。
电话那头:“我也是。”
陆景善笑出了声:“或许是爱情的力量。”
“嗯?”
“这事儿,齐朗也知道了,骂骂咧咧把谢挽说成了傻子,对了还嘀咕了句全都是为了洲子。但是洲子似乎跟谢挽已经分开了啊。”陆景善继续说道。
而说话的瞬间,另一通电话也打了进来。
霍易琨一看,居然是齐朗的,眼底划过了丝异样,并没有迅速接起来。
“朗子不是在工地上吗?”霍易琨问。
“是啊,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听说的,问我的语气都有些奇怪...”
陆景善越说越觉得怪异,沉默了会儿,惊讶的开了口。
“该不会朗子喜欢上谢挽了吧?”
“嗯,谁知道呢……”
这打来的电话并没有停止,连续call个不停。
“怎么可能,那小子那里喜欢的都是些....”
话音刚落,陆景善方如梦初醒般,满脸的诧异。
“先挂了,我还有些事。”显然他有些心不在焉了
陆景善倒也没有怎么为难。“嗯。”
霍易琨刚把这边的电话掐了,齐朗第三个电话就已经打了进来。
刚接通。
“琨哥,你在上京?”
齐朗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的着急。
他此刻已经能够确信心底的推测。
“你也来呢?”
完全没有想到琨哥,竟然这样问自己,齐朗顿时说不出来话来,这才明白自己确实太心慌了些,笑开了声。
“项目跟上京这边要交接些东西,我听老二的话,说也来了准备找你蹭饭的。”
这语气才听着跟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几乎一致。
他压低了声线:“我以为你是回家,奶奶那边去看了吗?”
“还没有,工作忙那里顾得上回家。”
“再忙,奶奶也得见一面。”语气温和了些。
“我知道了,那琨哥有空吗?”
“没有。”霍易琨果断拒绝。
“那我来找你总行了吧?”齐朗仍旧不死心。
“不用了,等回南都再说。”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这边要开会了,要是有事等会再说。”霍易琨语气越来越冷,完全是不给齐朗任何的机会。
齐朗闻言一肚子话原本想说出来,又忌讳些东西,只能咽了下去,挂断电话后,刚从机场出来的齐朗招了个出租车往医院赶了去。
一路上盯着手机上谢挽的电话,扭捏了半天。
一想到自己被她拉黑,顿时又觉得自己这番太过于冲动,又想到她受到的那些事,原本怒气埋怨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最终还是将谢挽的电话拨通了,只可惜人家谢挽关机在考试。
哪能够接到他换了张电话卡打来的电话。
第35章
初试考试的对于已经准备好几年的谢挽来说, 并不算难。
甚至做完后还空了大量的时间出来检查了好几遍,总而言之她很有信心。
时间流逝的飞快, 直到开始结束的铃声响起后, 谢挽收拾好东西从考场上走了出去,将手机从包里掏出来,刚开机就看见好几个未接电话。
还是陌生电话, 一看归属地竟然是上京的。
她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来电究竟是谁, 而约莫两分钟后这个电话就又打进来了, 她迅速接起来。
电话那头是沉默的,过了会儿,她准备挂断电话的瞬间, 却听见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
齐朗?还真是阴魂不散的混小子。
似乎预料到谢挽即将电话挂断,齐朗接着又开口道?
“为什么是琨哥不是我?”
他的情绪听起来很低迷, 似乎觉得在她最危急的时刻拯救她的竟然不是他, 而是最令彼此诧异的人。
谢挽翻了翻白眼,要真的是你才不好收场。
“你说什么?”装着糊涂。
“为什么不告诉我?”齐朗继续说道。
此刻的齐朗俨然已经将自己代入了男朋友的角色, 口气里还带着些埋怨的质问。
她叹了口气, 保持着疏离的礼貌:“这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怎么跟我没关系, 我....我喜欢你啊。”
说到最后,他的底气似乎有些不足, 此刻的谢挽自然是后悔的, 也不知道怎么就招惹了齐朗这个甩不掉的牛皮糖。
“齐朗, 那是你的事, 跟我无关。”
“是跟你无关, 是我死缠烂打,但是谢挽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心啊?”他万里迢迢赶到上京,换来就是她的冷言冷语,他只觉得憋了一肚子的火,烦闷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