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没有心,你一开始就应该明白的不是吗?”她的脸色很沉,这个齐朗到底还有自己说多少次的拒绝的话。
“谢挽,你能不能别对我说话夹枪带棍的。”
“齐少爷,你觉得我应该要怎么面对你,面对一个偷窥,甚至还强吻我的陌生男人。”这话一说出口,齐朗顿时明白过来了。
两个人是在错的事件,错的相遇,错的产生了感情。而且还是他有错在先。
“我知道错了。”他的语气柔和了下来,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了句:“但我对你是认真的。”
“可我不想对你认真。”
此刻的齐朗顿时对谢挽产生了怀疑,原本那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怎么如此不通人情。还是说对洲子旧情不忘,忍不住问了句。
“你是不是对洲子还有想法?”
“没有了。”
“那你为什么不考虑我?”
“你让我考虑个潜在的强jian犯?”
谢挽这话一出,顿时让齐朗的脸色都挂不住了,这是拐着弯儿骂他风流不羁嘛。幸亏两人不是面对面,估摸着都能看到他暴跳如雷的模样,但一想到确实是自己做错了,他也只能忍下这口气,柔声转移话题道:
“我们暂时不说这些,你在哪儿我来看看你。”
话都说到这儿了,还不见着齐朗死心,谢挽都觉得自己快要膨胀了,真有如此痴情的男人,怕是没有得到她,心有不甘而已,她理了理思绪:
“谢谢齐少的关心,还是不麻烦您了。”
“我已经到....”
还没等齐朗说完,谢挽在见着不远处站着的霍易琨的时刻瞬间将电话挂断了,诧异之余立马扬起了抹笑意冲着霍易琨道。
“琨哥,我都还没有来得及跟你打电话。”
他一直都在校门外等着,听到考试的结束的铃声许久都不见着她人出来,甚至也没有给自己打给搭话,想着她身上有伤这才进了校园来找她。
他一步一步朝着她靠近,知道她的跟前约莫半步的距离停了下来,居高临下扫了眼她的脸色,似乎是刚接了齐朗的来电,她的神情还有些异样。
在他不露痕迹的打量下,谢挽的心凉了半截,看来他应该也知道齐朗这出,再说霍易琨如此睿智,只怕也瞧得出端倪。
“怎么呢?”她忙将思绪中的不安压制下去,笑着问。
“去吃饭吧,下午你还有一门考试。”
他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漠,说话也是客客套套的。
不过这一次倒是没有上前不顾忌的将她抱了起来,只是搀扶着她下楼。
*
考研的两天初试总算是很平稳的过去了,考下来谢挽心里很平静。初试绝对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不过剩下的复试面试还需要时间琢磨,她刚结束就回了医院继续输液。
上京毕竟是齐朗的家,人脉关系也都在这儿,要想找个谢挽实在是太容易了,这不他便拿着一束百合花站在了病房门口。
穿得身花哨的衬衫,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冲着霍易琨笑得满脸灿烂,将花搁在桌子上后,语气温柔了多。
“挽妹妹,怎么样,好些没有?”
仿佛是最平常的询问,谢挽看了眼齐朗,并不敢将心底担忧放下,面上是微笑着回答。
“差不多了。”
“我在南都就听说你这事儿,气得我要死,挽妹妹如此玲珑剔透的人儿居然被如此对待,简直是惨绝人寰,你放心既然我叫声妹妹,定然是好好帮你收拾那些不知轻重的家伙。”齐朗倒好,直接一股脑子埋怨道。
这护短的架势还真有一副将谢挽当妹妹看待的姿态。
她看着齐朗这副姿态,估计是怕霍易琨知道两人间的纠缠,不过她能感知到霍易琨应当察觉出一二了。
幸亏她从头到脚都没曾想在齐朗这厮身上放过任何不好的心思,不然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霍易琨在旁扫了眼,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齐朗收回了纨绔的笑意,冲着他道。
“诶,我说琨哥你还真是不厚道,居然在这儿陪着挽妹妹,肯定是老四那家伙麻烦你的吧。”
霍易琨倒是没否认:“嗯。”
“我说这申柔真是没长脑子,都快成疯婆子了,见人就咬,苦了挽妹妹了。”
“说正事。”
“老太太给我打电话了,还得麻烦琨哥陪我回去一趟。”
齐朗悻悻一笑,似乎对口中的老太太非常的忌讳,倒也不是害怕,就是这几年他都没有回去瞧一眼。
霍易琨皱了皱眉,目光划在齐朗的脸色上,像是察觉出丝端疑后,立马收回了视线,沉声道。
“晚上,我有空。”
齐朗闻言喜笑颜开:“那敢情好。”
谢挽自然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在买什么关子,不过齐朗倒是借花献佛似的又朝她道:“挽妹妹,我这可是托你福,等你好了我定当做东请你吃饭。”
这话简单,当着外人的面冷漠的琨哥总算给了他这个干弟弟些面子了,可在谢挽这儿确实另一番含义,纠缠不休啊!
她断然又不好拒绝,只换了个口气。
“到时候再说吧。”
也不给齐朗准话,不过那脸色中的异样情绪,他自然是看得清楚,也不好过于纠缠。
“对了,挽妹妹多久出院?”齐朗问。
“明天就回南都。”她道。
“那正好,今晚上我看了老太太,明天就赶回工地咱俩一路回,对了琨哥你呢?”齐朗显然是自主在安排这些事。
这话一出,谢挽心凉了半截,下意识偷偷打量霍易琨的脸色,他倒是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
但是始终觉得肯定是被他瞧出些破绽,自己辛辛苦苦筹谋如此久,来了个齐朗就功亏一篑了。
一则是埋怨齐朗,二则又埋怨自己没考虑个周全。
“上京这边我还有事。”霍易琨道。
“那算了,我原本还说咱三可以一起回去。”齐朗说着还有些惆怅的意味,谁知真假。
不过她还真的不愿意跟他一起回去,耐着齐朗如此的厚脸皮,还真是不好拒绝。
而身旁的霍易琨则是若无其事的看了眼腕上的表,放下手臂后朝齐朗道。
“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回老宅了。”
对于琨哥的话,他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反驳,趁着霍易琨转身的瞬间深深看了眼谢挽,油嘴滑舌道。
“那挽妹妹明儿个见。”
“谢挽,我们就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一如既然的沉稳。
她点了点头:“你们路上小心。”
眼见着两个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谢挽这才收回了视线。
立马端着吊瓶走到了窗户口,朝着医院大门看去,不一会儿就见着两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似乎停留了会儿。
霍易琨脸色很冷,目光在齐朗的脸上打量了圈,问了句。
“前天为什么没去?”
虽然这话是在问他怎么面对好几年不见的老太太,但是总觉得这眼光有些不对劲。
齐朗内心一窒,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对于琨哥他即便是了解不够全面,也有七八成的准。
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再联想在前天刚到上京时,冲动之下问的话和琨哥的反应,顿时觉得不妙。
难道说琨哥猜到了?
他也不敢多想,只好打着马虎眼笑闹道。
“这不是琨哥你忙嘛,我要是一个人回去了,老太太非得把我扒层皮下来。”
霍易琨睨了他一眼,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淡淡道:“走吧。”
话音刚落,他顿时觉得松了口气,趁着转身的刹那忍不住又将视线往医院六楼看了眼,然后迅速钻进了迈巴赫内不一会儿便遁入了车海之中。
第36章
第二日大早, 齐朗跟或霍易琨就来医院,张罗将谢挽的出院手续办了后, 霍易琨驱车将两人送到了上京的机场。
这一路上, 平日里闹腾的齐朗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言不发,她坐在后排安安静静听着英文广播,气氛委实有些怪异。
直到霍易琨将行李交到了谢挽的手里, 总算说了一句话。
“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伤口也注意调养。”
他开口说得都是些客套话,原比起前几日齐朗不掺和的日子更加的冷漠, 似乎回到了平常的状态。
“谢谢, 琨哥。”
他点了点头, 又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站着的齐朗身上,吩咐着。
“朗子, 回去好好把项目上的事情处理好。”
齐朗嘻嘻一笑:“得嘞, 等你回来喝酒。”
说话间,两人就进了登机口.....
至于霍易琨并没有久留, 见着两人消失在眼前后,便转身离开了上京机场,还没有将车发动,久接到了干爹齐宣鸿打来的电话。
“齐朗走了?”齐宣鸿问。
“飞机刚起飞。”霍易琨将蓝牙耳机挂上后,发动了汽车。
“谢挽是怎么回事?”
自从撞见混小子强吻谢挽后,齐宣鸿就将谢挽的身价背景全都调查个遍, 儿子那点小动作自然逃不出老子的法眼。
不过事出突然, 又是易琨全程参与, 他自然把疑问放在了干儿子霍易琨的身上。
“算是朋友而已。”霍易琨答。
“我瞧着朗子似乎对这个谢挽很上心。”齐宣鸿不轻不淡说了句。
他闻言皱了皱眉,实在不知道干爹这话寓意何为,但按照干爹的行事作风只怕是对谢挽调查个底朝天。
他虽然有些怀疑谢挽的目的不纯,但细细想来也没有任何的破绽,除了胡雪瑶过分眦睚必报带来的报复,其他的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任何的疑问。
“您可能看错了。”他答。
齐宣鸿并没有过多探究,话题一转:“荆川的项目办了吗?”
“还没有,过两天去项目部看看。”
“我记得荆川有个福利院,你倒是可以做做慈善通通人脉,毕竟是初次开拓荆川的项目。”齐宣鸿声线温和了些。
“我这就去安排。”
“行了,我也不打扰你工作了,忙完了咱爷俩也出来吃个饭。”齐宣鸿笑着说。
“好的。”
霍易琨挂断电话后,陷入了阵沉思,并没有困扰多久一脚油门冲向了上京的办事处。
*
这一路上,谢挽一直保持沉默。
即便是齐朗不依不饶,她压根儿就不搭理他,齐朗虽说不在乎面子一类的,但纠缠下去也只是自讨没趣儿,渐渐放宽了心,也便转移了思路。
凡是急不得。
回了南都后,谢挽就过上了中老年养生生活,除了必要会友吃饭,更多的时间都是在忙活着复试的事儿。
当然跟霍易琨根本没有联系,仿佛上京那几天就跟一场梦似的。
梦醒了便一切都消失了。
但霍易琨对自己的态度,实在难以看穿他的想法。
她虽然说也是阅了不少男人,但场合不同,身价又被抬得高,加上前世多年来养尊处优,都是吃喝玩乐,讨好老头子,根本不用太费心力去猜测个男人的心思,颇有点恃美行凶的意味。
可如今不同,她之所以将现阶段目光放在霍易琨身上,实在是比起其他几个男人,他太过于优秀,尤其是事业方面。
齐朗吊儿郎当花天酒地不值得,陆景善只是医生不涉及商业,至于许承洲刚回国人脉不稳。
只有跟着霍易琨自矜沉稳,又是行业的翘楚。
她既然是准备往商业上发展,要想混才能学到点真才实学,还是得将目光放在霍易琨身上。
攒点钱,跟个投资,做个小股东,都是发大财的机会。
要是日子久了,学到点精髓,便也有点石成金的才智。
男人是靠不住的,但是跟着优秀的人混久了,人脉圈子自然就是翻天覆地,她虽然也想一夜暴富。
但是要生能钱生钱,生生不息,抓住了下金蛋的母鸡才是最上乘的。
于此,谢挽只能变着法的拨通了霍易琨的私人电话,时隔一周多,霍易琨早就从上京回到了南都,忙活着荆川的案子也有些分身乏术。
电话刚打通,就听见冷清的声线。
“有事?”这句话显得有些突兀,实则疏远。
幸亏她脸皮厚,不然早就立马挂断了电话。
“琨哥是我谢挽,我想问你最近有没有事情,我想请你吃顿饭。”
说到这里又似乎觉得话里有些不妥的地方立马添了了句:“就是想感激下你而已。”
霍易琨揉了揉睛明穴,半合着的眼眸中划过丝冷意。
“不用了,小事一桩而已。”
丝毫没有任何犹豫就将谢挽打入了冷宫。
她心猛地凉了大半截,果然....
“你是不是还在忙啊?”语气中透露出尴尬已经无法遮掩。
“嗯。”
“那我就先不打扰您了,要不等琨哥您忙完了我再联系您。”
也不知怎么的,便挂上了敬语,似乎已经为他冷漠的态度,感觉到了浑身的不适应。
坐如针毡。
他眯了眯眼,有些不悦,却没有过多的表示出来:“嗯,到时候再说。”
说完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拿起了手里荆川福利院的资料,而另一个手边的则是谢挽的资料.....
从小到大,几乎该有的信息都有了。
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的破绽,迫于生计早早出来打工,又迫于福利院差点面临经营困难遣散,而从事了高薪的鼎辉陪酒女职业,赚取的钱大部分全都捐给了福利院,多次挽回了危机。
完完全全就是副坚韧不拔的好姑娘人设,再联系此前在上京医院两人的对话,根本不像故意设计接近的心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