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呼吸的沉重,她能够判断他此刻的隐忍与悲伤。
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慢慢地她扬起下巴,声音异常的温柔:“一切都会过去的。”
“嗯。”他压低的嗓音。
过了会儿,他才松开了她。
“睡吧。”没有过多的言语铺垫,似乎刚才那些在药店的举动都成了浮云。
她皱了皱眉,顺着祁赫的心意静静地枕着他的手臂,睡在他怀中。
灯光逐渐熄灭,唯独留了盏床头灯。
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浅,而她也抵不住长时间旅途周转的疲惫合上了眼睛沉沉睡去,等她醒来的时候是半夜。
周遭的安静极了。
她视线落在他的睡颜上,忍不住偷偷吻上了他的唇瓣。
带着股温热的气息喷涌而上,他的睡眠质量最近不太好,睡得很浅她醒来的时候,他便已经有意识了。
等着她投怀送抱的时候,便伸手搂着她腰肢。
将这个吻加重,封住她的呼吸。
一翻身让她直接在他上面,手臂搂着细腰,摩挲着丝绸的睡衣,捏了捏滑嫩的臀部,又像是责怪她捉弄他似的。
拍了拍她的小屁股。
松开她唇瓣的同时,那双沉冷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嘴里溢出句:“小妖精。”
倒不像是在责怪她,反倒是调情。
她甜甜一笑,娇里娇气道:“赤赤,你需要发泄的。”柔软的小手不老实的划过推荐捂着滚烫的部位,一下子就将他的谷欠望勾了起来。
“不要命了?”他冷声道。
仿佛是在告诫她,不要在他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胡作非为。
只可惜谢挽并不拿他的警告当回事。
妩媚一笑:“要赤赤。”
酥酥麻麻的嗓音,扫在他的脸颊上,猛地让他瞳孔收缩,原本落在臀部的手往上一身,她本就没有穿任何的内衣。
“谢挽,你信不信我干死你?”他又开始吓唬她。
她伸出粉舌舔了舔下唇瓣,眯着眼的模样就像是惑人心神的狐狸精。
“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罢,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上。
早就堆积了许多负面情绪的祁赫,就像是发了疯似的,疯狂的索取着她的甜美。
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撞击了多少回。
避孕套的包装盒散落在地上,空气中弥漫了浓郁的暧昧因子。
即便是她哭着说不要了,他也不肯轻易的放过她。
最后还是她晕了过去,祁赫才高抬贵手的。
醒来的时候,祁赫已经走了,大致是要处理公司的事情,只吻了吻她的额头,让她乖乖听话。
而她清醒的时候,顿时觉得羞愧。
居然被他弄晕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过说实话,祁赫的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又猛又凶狠弄得她飘飘欲仙,从天堂到地狱不知道多少回。
天啦,唔。她不禁羞红了脸,她怎么一天到晚净想些没用的。
想了想还是起床开始收拾起自己,顺路先回了趟南都把房子的事情解决了,剩下的别墅也顺利卖了出去。
她去了银行把购房的另一批尾款打了过去。
然后询问了手续办理的时间,不过还真没让她想到的是,美国那边转户手续实在麻烦,加上她又不是美籍,确实也要费些时间。
不过她也不着急,毕竟祁赫这边还有一摊子事情要忙活。
等着事情尘埃落定,她也好去美帝解决。
如果可以再把留学事情处理下,毕竟学历这东西,越高越好,谁嫌自己身上优秀的标签贴得不够多呢?
回到平城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祁赫并没有回来。
却给她发了短信说有些急事处理,让她别等了,早点睡觉。
不过整夜祁赫还是没有回来,她又是个不愿意多想的人,一觉睡到了天亮,收拾好自己便出去吃饭了。
刚到餐厅门口,就瞧见个熟人。
时隔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祁俊。
上辈子祁俊的下场还算中规中矩,毕竟祁国厚身价太丰厚,而祁俊也不是什么不学无术的人,即便是没有祁家,也不会落魄到那去儿。
不过祁俊可是相当恨她,毕竟她半路截胡了他妈的祁夫人之位。
临死的时候,谢挽心底也清楚。
她的死多多少少有祁俊在背后指点,她现在想得就是祁赫能够心狠手辣最好让祁俊落魄潦倒。
第99章
于是乎谢挽便给祁赫打了个电话。
过了会儿餐厅的门口便出现个高大的身影, 正在跟母亲周雅吃饭的祁俊正巧看见了, 板着脸视线紧跟着祁赫。
周雅皱了皱眉:“俊俊, 怎么呢?”
许玫的事情被拆穿后,周雅虽然没有明面上出来, 背地里早就给祁国厚吹了不少枕头风。
周雅本事祁国厚同乡的初中同学, 认识的时候两人就互相喜欢。
后来祁国厚去当了兵,两人还时常联络。
祁国厚家里原来是地主阶级, 后来被打倒, 过得日子可谓是凄凄惨惨戚戚。房子是用黄土跟稻草搭建的,父母亲原本就是过惯好日子的少爷小姐, 又被□□又被关猪圈,那里受过如此的屈辱, 双双投湖而尽。
也算是留下了些庇荫,他才能跟资本主义划清界限,从而参军。
祁国厚也是穷怕的人,这样逆境的人, 只要有些机会就不顾忌任何的爬了上去。即便是有青梅竹马的周雅,也得抛之脑后。
欢欢喜喜的跟肖明月拜堂成亲。
不过却不忘享齐人之福,这边跟肖明月齐眉案举,那边跟周雅珠胎暗结。不过祁国厚做事把戏, 之前有在军队学了反侦查能力, 做事情滴水不漏。
这样才瞒了二十多年。
周雅带着儿子周俊这些年受了不少非议, 好不容易等着肖明月去了, 心底自然是乐开了花。
“是祁赫。”祁俊压了声线, 视线落在不远处已经坐在谢挽对面的祁赫道了句。
周雅闻言也悄悄打量了眼,不远处的两人。
妙龄女子跟祁赫,像是私会。
“赤赤,我点了你爱吃的尖椒肉丝。”说完谢挽便夹了些肉丝搁在祁赫碗里。
“嗯。”
“你昨晚上在干嘛?”她问。
“公司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他熬了个通宵很是疲惫,肤色都暗沉了很多。
“嗯,那你忙的时候记得吃饭。”她又说着。
“好,我听Alice说你回了趟南都?”
“嗯,那边有些事情要处理。”
“处理完了吗?”
“差不多了。”她点了点头,却总觉得祁赫的眼底有些说不清的意味儿,不过她的目的不是只让祁赫来吃个饭而已。
“那就好。”
“赤赤,我去趟洗手间。”她擦了擦嘴唇,缓步从椅子上下来,转身借着他的目光的注视朝着祁俊那方向走了去。
装作旁若无人,不过祁赫却似乎看见了肉中刺,视线里掠过丝阴霾,又看着周雅的背影顿时明白过来。
感情这母子俩是来聚餐的。
还真是冤家路窄。
这视线对上了,祁俊打着哈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祁赫面前笑谈道:“是大哥啊,我刚还不敢确信就没跟你打招呼。”
祁赫保持着沉默,冷冷睨了眼祁俊。
祁俊本就是脸皮厚笑着说:“刚才那位是大哥的女朋友?挺漂亮的跟大哥很配。”说着眼底还展露些惊艳。
祁赫冷眉一拧:“有事吗?”
气场强大,尤其是眼底的震慑让祁俊心底打鼓,据他浅薄的了解,他这位大哥从生来就是天之骄子,被肖家人捧在手心,从小又是跟在肖老爷子身边长大的。
多多少少的都有上位者的架势。
“没,没事就是跟大哥你打个招呼而已。”祁俊悻悻一笑,然后又笑着说:“既然大哥还要跟女朋友吃饭,那我就不打扰了,公司见。”
对于祁俊,祁赫是调查过的。
这些年被老头送去了国外留学,学了好一手阿谀奉承的本事,不过也不是什么虚张声势的人,还算是有两把刷子。
不然就老头的那样,会轻易让祁俊进公司?
还是说定好的接班人就是祁俊?
也对就冲这些人全都抖出来的架势,老头也不会将集团放他手里,这简直就是自讨苦吃。不过是顾忌着他手里还有些许的股份而已。
时机成熟了,只怕是也会鸠占鹊巢将他赶出去。
祁赫冷着一张脸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就跟当祁俊是空气似的,根本不把祁俊放在眼底,祁俊克制住情绪里的起伏,笑着转身朝自己那桌走了去。
刚走两步恰巧跟从洗手间碰上的谢挽擦身而过,他眯眼打量了下浑然不知的谢挽,原本笑脸变得有些皮不笑肉不笑的。
错开而后。
谢挽坐到祁赫跟前,皱了皱眉:“刚才那人看我的眼光好奇怪啊。”
祁赫闻言:“嗯?怎么奇怪...”
“又点像在看猎物似的。”小脸拧成一团,说得也有些晕乎乎的。
他将视线扫到了不远处已经坐下的祁俊,心底掠过丝阴霾,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是在嗤之以鼻祁俊的不自量力。
祁俊不自然的笑了笑,迅速转身挪到了母亲周雅脸上。
“怎么呢俊俊?”
祁俊摇了摇头:“没事。”然后端着手里的酒杯闷了两口,将原本强取豪夺的想法压制了大半。
“挽挽。”
“嗯?”
“以后遇到那个男人离远点。”他的话沉冷,却不由自主的认真。
谢挽抿了抿嘴唇见着他分外认真的模样,点了点头:“好,他可没有赤赤帅。”说着还笑闹起来了。
不过今日被祁俊撞见了谢挽,他心底略微有些不爽。
为了钱,有些人什么下三滥的勾当都干的出来,因此他也不得不防。
“你也快开学了,后天我送你回学校。”
“那你呢?”她挑了挑眉,有些担忧。
“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就回上京。”他放下手里的筷子,对上了水眸,无比认真。
“那我放假我过来看你。”她想了想又道,“你可别累坏身体了。”
“好。”他勾起抹笑意。
*
回了上京后,离着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天气也越来越暖和,在期货上吃了大亏的谢挽,拿着买房子的钱又投资了些。
接过还可以算是把之前搭进去的三十多万都拿了回来,不过她并不愿意继续了,听闻Alice说祁赫资金链断了后。
原本还剩了五百多万的谢挽,直接给祁赫的卡里打了进去。
正大光明说:“赤赤,这是我入股的钱。”
她自然知道祁赫后面的事业有多大,也知道雪中送炭的情分有多重要,比起让祁赫心甘情愿送股份给自己还不如,接着这个机会攻入他心底。
虽然不知道祁赫收到钱那刻的面部表情就是是如何。
但是听他电话里的声音,确实很感动。
谢挽为此很满意。
时间就这样翻篇似的,一个月内两人就在电话里联系,祁赫忙得不可开交,进了集团公司后,备受挤压。
又有人从中使坏,好几次都是险象环生没有出多大的乱子。
光是这些已经让祁赫有些分身乏术了,更别说处理盛远上市的事情,能够让盛远正常的运行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而她的日子,也就是每天跟着导师四处奔走。
不过却意外出了个岔子,让她从上京连夜飞往了纽约,原本在美帝购置的房屋出现了问题,什么叫手续过关。
而且接手她的中间人也失去了联系。
她反复问了Bonnie就是这么回事,Bonnie也说自己受了骗,再次回到中介所的时候,那名叫Jack的业务员早就没了踪迹。
而原本签署的合同也是违法的,刚好钻了美帝法律的空子,就算是告了也没有任何用,钱拿不回来,房子也拿不到。
一时间,谢挽的脑子都炸了。
原本一切妥妥当当就查转迁的署名,一下子跟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她蹲在原本购买的别墅面前哭得一塌糊涂,又忍不住跟Andy打了电话求帮忙,只可惜这种哑巴亏,根本就没办法补救.....
Bonnie也跟她道歉,说这件事是自己太马虎了。
可一千多万就这样赔进去了,她肉疼的不行。
鬼知道这些年轻是她这几年如何辛辛苦苦攒下的,当头来竟然成了一场空,而后她在纽约奔走了半个多月实在没有任何的成效,所谓求助无门。
回国的时候,都有些失魂落魄的。
就连祁赫的电话也打不通,窝在小公寓里的谢挽,将自己关了起来,进行了三天的沉思,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整理一遍。
原来的愤懑终于平复下来。
总觉得事情有些怪异。
为什么偏偏是她?
而且Bonnie的态度也有些奇怪,也许是自己太急功近利,又或许是......
可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而Andy也告诉她,哪位中间的人的身份作假,根本就无从查起,对于有钱人来讲一千万算不上什么。
但对于此种境地的谢挽来讲,真的是所谓一朝回到解放前不过就是她现在的境地。
南都的房子都卖了,就剩下了这套公寓了。
祁赫那边也是困境,无力支援,她也是束手无策。
不知怎的她竟然想起了远在温哥华的容观,通话的时候她几乎是哭出声的,容观一听心都碎了,让她别急别怕。
这件事他会处理。
第二天他便从温哥华回到了上京,两人一见面的时候,谢挽直接冲入他怀中呜咽了好几句,情绪缓和了后。
又才缓缓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明白。
容观也将手里对于中间人Jack的资料递给了谢挽看,有个细节引起了她的注意,似乎跟之前的事情重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