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你啊你谁啊——揆阳
时间:2019-05-06 09:11:19

  李特助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至书房:“在片场,陈建在她身边。”
  狗仔的锤硬的不能再硬,上次的恋爱事件还没跟她算总账,出去度个假又捅出这么大个篓子。
  “恒美那边愿意支付违约金,要求撤资。”恒美是许若宜新电影的投资方,签完合同没多久就爆出这则丑闻,恒美向来谨慎,撤资情有可原。
  “她倾诉欲强,先让陈建先把她手机给我收了。”
  “是,吴总,广告那边,收到津津乳业发来要求解约的邮件。”
  “这只是开始。”吴静芸从工学椅上站起来,她揉了揉长时间开会导致有些酸痛的腰,沉声静气道:“梁辰那事按sandy提的方案二处理,许若宜的公关稿立刻马上给我发出去!”
  她关了视频,边走边对李特助道:“小李,通知肖蕾,让她把童安青的档期全部给我空出来,把《大山》剧本读得透透的,准备好替许若宜。她爆出这种新闻,演女老师还有什么说服力。”
  “小李。”
  “在。”
  “帮我订最近一班飞帝都的航班,我亲自去和恒美的许总谈。”她看了眼腕间手表,叹气:“大过年的,我们又要见面了。”
  吴静芸换好一身正装,提着铂金包下楼,朝佣人柔声道:“备车,去机场。”
  佣人应是,她又问:“祁直呢?”
  “少爷在卧室。”
  “行,我知道了。”
  卧室里,两人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林声久纤手执黑子,郑重点在棋盘正中央。
  她抱拳,“该你了,祁兄。”
  祁直浅笑落下一子。
  一黑一白厮杀不止,林声久眉头一皱,同他好声细语商量:“祁兄可否后退一步?”
  祁直如她所愿拈回白子,在手中把玩,白玉棋子微凉,他轻轻扣在林声久脑门上,“还要再后退一步吗?”
  思来想去还是找不到破解之法,这一局看来是无力回天了,林声久长叹一声,将棋子全部打乱,嘟着嘴道:“不玩了,围棋也下不过你,象棋也下不过你,就连我最擅长的五子棋也玩不过你,不玩了不玩了!”
  祁直把棋盘推至一边,问:“真不玩了?”
  “又赢不了你,我好挫败的,祁直,”她搂住他的脖子,娇声道:“我好歹也是你女票,你给我放点水不行吗?我连输十三把了。”
  “让我亲一下。”
  “mua~”林声久主动凑在他脸上印了个结结实实的吻。
  “那不下五子棋了,”祁直在平板上调出象棋模式,道:“让你一车一马一炮,可以吗?”
  林声久高举双手,喊道:“可以,我仅代表N市非官方棋协向Z市菜鸟祁直发出挑战,接招吧!”
  二十分钟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她说:“其实有的时候,我们不需要那么认真的。”
  棋盘上,红方只剩光秃秃的“帅”以及两只小兵。
  林声久垂死挣扎:“在我们象棋届呢,有句名言叫做过河小卒胜似车,你晓得吧?我过河咯!”
  五分钟后,仅余的两只小兵全部战败,而大帅的周边布满了陷阱。
  胜负已定,祁直学她抱拳的样子,“承让。”
  “让让让让你个大头鬼啊!”战局惨烈地不忍直视,林声久直接把平板关了机,黑屏的一瞬间她的心才得到了安抚,她倔强地昂起头:“我跟你说,我这次真的生气了。”
  欲哭无泪,说好的让呢?
  林声久没有吹牛,她真的曾经是N市一中象棋协会的成员之一,代表学校出去参赛最好成绩是斩获过长三角地区城市团体赛亚军的。
  结果在祁直面前,还不如菜鸡,菜鸡还有还手之力,她是全军覆没,完全招架不住,好伤自尊啊。
  不过,换个角度想,当年比赛没有遇到祁直,也真的很幸运呢。
  “要怎样才不生气?”
  “那你下次让让我啊,真正意义上的让,是要算好每一步,让我赢得有难度又有尊严,可以吗?”
  祁直握住她的手,信誓旦旦地保证:“让。”
  林声久点头,又听到他接着说:“一辈子都让。”
  “干吗?”她抿着唇笑,把手从他的掌中抽开,装作抖鸡皮疙瘩的样子,“干嘛突然说土味情话,肉麻!”
  祁直并不给她抽离的机会,他握得更紧,“课课,你想好了吗?”
  他给了她思考的时间,静芸姐姐说的话她也记在了心里,可是这种差距,并不是靠着静芸姐姐一番话就可以忽略,她老爸说的也没错啊,家境上的差距是个很大的问题。
  不忍伤他的心,但也不确定未来她和祁直会不会也像她父母一样,形同陌路。
  她真的很喜欢祁直,可也真的很难,很难抉择。
  祁直将她的挣扎都看在了眼里,他垂眸,再度睁开时,眼底满是坚定,他说:“课课,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
  他停了下来深深呼吸,林声久有点小感动,接道:“都会尊重我?”
  “我都不会放开你。”祁直顿了顿,“请你,也不要轻易放开我,好吗?”
  “那我要是放开呢?”她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那我就只能重新把你追回来。”祁直捏住她的肉脸蛋,道:“一回生,二回熟,只要你别再把我忘了。”
  “我又不是故意忘的咯,谁让你是大众脸来着,忘了也很正常嘛。”
  “嗯,是我太大众脸了。”祁直的内心远不像他表现的那样轻松,年前举报的学术不端在学院里掀起惊天巨浪,吴教授防止他会受到无端牵连,已经同英国那边联系好,他会比原定计划走得要早。
  “课课,我大年初三从老家回来,开学之前,你可以抽出三天时间吗?”
  “三天那么多吗,具体时间呢,我得问问我爸诶,他说过完年过来接我回家拜年呢。”
  “嗯,那等你忙完再说,亲一个。”
  “还亲啊?不亲了不亲了。”祁直怎么突然那么黏人,林声久怕了。
  笃笃笃——
  吴静芸扣门,“祁直!”
  “来了。”祁直应着,替林声久捋了捋微乱的头发,起身去开门。“妈?”
  “声久呢?”
  “我在这,静芸姐姐。”祁直太高挡住了她,她往旁边挪了半步冲吴静芸笑了笑。
  “真的很抱歉,声久。”吴静芸张开双臂抱住林声久,继续道:“我现在要回帝都,中午不能一起吃饭了,瞧我,明明是我请你来玩,却有事要忙。让祁直给你做顿饭,多吃一点再回去。好吗?”
  “现在就走吗?”祁直也问。
  “对。”吴静芸松开林声久,从随身的铂金包里拿出一只红包,塞到林声久手里,“我和祁直爸爸年前事情都太多了,提前先给你一份压岁钱。”
  沉甸甸的分量,林声久连忙拒绝。“静芸姐姐,我不能...”
  “不能不收,”吴静芸解释道:“不是什么见面礼哦,等下次我和他爸爸都有空的时候,我们再见。”
  说完她又叮嘱儿子:“祁直,早点送声久回家,别让人家里人担心。知道吧?”
  “嗯,您路上小心。”父母的忙碌,祁直早已习惯。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很多 我的鸭梨好大
 
 
第61章 弥补遗憾
  除夕夜, 文家上上下下都忙碌得不行。
  别的都有阿姨在帮忙, 唯独一些寓意吉祥的挂饰, 文家的传统都是自己来做,不假手他人。
  文致炜听从大哥的吩咐领着林声久一起负责别墅内的“福”字粘贴。
  忙活了一上午, 只剩一副同文致炜身量相同, 约180厘米的超大款桃木雕四季平安福字挂饰, 他轻松高举起来,对观察是否齐平的林声久说,
  “我说, 你是真不打算让你二哥我和你那小男朋友见一面?”
  林声久道:“往左边再来一点点。”
  文致炜不气馁, 他依样挪了一点, 继续问:“就平平常常吃个饭。”
  “下面流苏缠住了。”林声久不理会他。
  他抓住流苏穗三下五除二拂平整,气恼地踢了踢一旁的包装箱。
  “林声久你不公平待遇了, 大哥都见过...”
  “文致炜你皮痒痒了是吗?不要欺负你妹妹!”宋柯正巧从客厅路过, 将他踢箱子的动作看在眼里。“小久你让他自己挂,跟我过来一起插花。”
  又是插花?林声久的手指开始痛了, “舅妈,我想贴这个嘛。”
  “也行,你哥要是闹你,你就别理他。”
  “嗯!”
  待宋柯走后, 文致炜把挂饰挂好, 走到林声久所处的位置,摸了摸下巴道:“挺齐整的了,走, 去帮大哥。”
  宋柯是Z市人,家里年夜饭的风格也逐渐趋于Z市化,三黄鸡,松鼠桂鱼,红烧肉,还有...
  “八宝饭,小久这个必须要吃掉的。”
  林声久咬了一口,清甜软糯,还挺好吃的。
  “咦?”文致炜朝后仰,“妈,我就不要了。”
  “听话。”
  餐桌上,文奶奶的兴致始终不高,吃完饭,外婆匆匆回房,外公招手让林声久跟着他去书房。
  “外公。”
  “坐。”
  她来了这么久,外公的书房还是第一次进,和多年前老家的书房并无二样。
  “大姑娘了!这是我和你外婆给你的压岁钱。”文爷爷抽出一张红封,纸上金漆凸起,描摹着“大吉大利”四个字。
  临来时,林锦辰也和她交待过压岁钱这个问题。两家人因为误会前几年少有交往,他说,外公外婆还有舅舅要是给你压岁钱,不多的话你就收下。
  红包轻飘飘,符合林锦辰可以收的范围之内,她说:“谢谢外公。”
  “阿久,你怪外公吗?”
  林声久摇头:“没有啊。”
  “其实,这次喊你到这边过年是我的主意,外公年纪大了,你两个哥哥用不了多久也会成家,像今天这样能团聚在一块吃饭以后怕是不容易了。”
  文爷爷是个倔老头,他嘴上不说,但这些年来,他对林家父女俩心中一直有愧,可文群是他的女儿,文奶奶和他相守半生。
  “你外婆年轻时受过不少苦,是自私狭隘了一些,你不要和她计较。”
  从书房出来,林声久往卧室走,她知道,妈妈是外公外婆的心头肉,算起来她和“林锦辰”确实是外人。那段记忆对她来说并不美好,父母决裂,外婆的冷言冷语还言犹在耳。
  哎,其实过程怎样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妈妈现在过得挺好的,以往的朋友圈里气色也很好。爸爸呢?开心的不得了,于佳慧再作与她何干,和爸爸相处的好就行了。
  家和万事兴嘛,都挺好的。
  进了房间,她把红包放在桌子上,打开手机,不到九点钟,妈妈那边应该吃过午饭了。
  手指点在聊天页面上,犹豫半晌,她拨了出去。
  还是没人接,可能在忙吧。
  林声久退出去,依次给发来新年祝福的好友们回复,朋友圈里有更新,她点开小红点,第一条就是文群在异国他乡发的“happy chinese new year”,配图是她戴着围裙,坐在那里包饺子,笑得粲然,浑然不顾手上脸上都是面粉。
  林声久吸了吸鼻子,在底下评论“新年快乐”,她就说她妈妈气色很好嘛。
  但她的心里还是有点小难过,只有一点点。
  门外,文致炜从走廊经过,他在和朋友语音,声音大得出奇,房门都挡不住他那一句:“爱谁谁,不去!”
  突如其来的小情绪也被他的大嗓门给冲淡了,外公包的压岁钱还没打开,不过说实话,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机会自己亲手拆红包。
  以往都是林锦辰直接没收,再给她转一笔钱到银行卡上,基本就相当于充公。
  红包纸很厚,封得也紧,她撕开一个口子,把手从当中伸进去。
  “怎么没有?”林声久疑惑了,她把红包口子掉转方向,一张绿色的卡片落在了她的衣裙上,啪嗒一下滑落在了地上。
  难道是购物卡,她弯腰去捡,“中国人民银行?”
  这...这题超纲了,难道说Z市不流行用人民币包红包?林声久赶忙给老爸打去电话,嘟嘟——
  “喂?”一个女声,是于佳慧。
  尽管是除夕夜,林声久也没那心思和于佳慧好言好语,她抽出一张纸巾擦去还残留在眼角的泪,冷声问:“阿姨,你把电话还给我爸,我有事找他。”
  隔着电话还能听到那边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笑声电视声甚至还有酒瓶碰撞声交杂在一起。
  “小久,怎么了?”
  杂音太多,林声久捂住耳朵把手机拿得稍远些。“爸你少喝点咯!”
  “没喝多少,在那怎么样?还适应吗?”
  年底忙归忙,真关心我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林声久撇嘴:“都挺好的。就是,刚刚外公给了我压岁钱,我打开一看里面是张卡,银行卡!”
  人情往来,林锦辰不用她操心,他自会处理,“你就收下吧,你外公疼你,别辜负老人心意。”
  “那行吧。”
  “等下,”
  那头传来林锦辰和旁人的寒暄,电话还没挂断,林声久只好老老实实地等着,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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