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炤穿着浅蓝色衬衫,黑色领带还没解开,右手夹着香烟,左手开了一半门,神情似乎有些警惕,完全不像是在家休息的样子。
“嗨!”木烟从门缝朝他招手,“意外吧?上次的提议还算数不,我是来收房子的。”
看到木烟,陈炤确实有些意外,反映过来,已是一片春风,笑意盈盈,掩不住眼里过分的宠溺,打开门侧身让她进来,声线温柔,“算数的。”
客厅隔了一排屏风,正好挡住了门口视线。陈炤一边拿干净的拖鞋给她换,一边叮嘱道,“生意上几个合作伙伴在,我们在聊事情,目前走不开。你先去卧室休息会,冰箱里有水果,带进去吃,结束了我来找你。”
木烟从善如流,点头,“好,你不用管我,先去忙吧。”
乖巧温顺的样子格外可疼,陈炤笑着吸了口烟,又拍拍她的脑袋,刚想离开,结果被她捷足先登,唇上落下一记香吻。陈炤扣紧她的腰趁势渡过去一口烟,呛的她眼泪直流。
“烦人……”木烟压低声音抱怨。
他从冰箱端出一盆洗好的西莓,给她送进卧室,随手带上了卧室门。
这一关可不得了,客厅瞬间炸开,几个大佬丢下工作燃起熊熊八卦心,面面相觑,眼里皆是戏谑玩味。
“每次出去放松放松,陈总都煞风景找各种理由提前走,我还以为淤泥不染,没想到高楼锁小乔啊!”说话的是腾云食材供应平台的老总田毅和。
“老田你都不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小乔。”陈香阁的老板挤眉弄眼,“你不认识吧?”
“那是谁?看着也不像年轻的大学生啊。”
“沈之言的正牌夫人。”旁边另外一位高管答道。
田毅和恍然大悟,“我说怎么JD今年突然涌入餐饮业分一杯羹,原来如此。连袁总监都三顾茅庐请过来了,这架势可不是玩票性质。”
刚跳槽到陈香阁的采购总监袁盟喝了口清茶,感慨,“别看炙仙都有的门店销售额破千万,其实这几年都在亏损,新一波餐饮潮流上来,这批老字号首当其冲。前段时间炙仙都危机公关又不到位,负面舆论发酵的恶果渐渐出来了,各大app上差评激增,都是差,不好吃,死贵……看前两天出来的财报,炙仙都已经关了几家门店。陈总正好趁火打劫,全方位撬墙角不手软,这火力……我估计炙仙都垮也就这几年的事儿。”
陈炤刚好从卧室出来,听到这话,顿了一会。随即笑着走到客厅,手搭在袁盟肩上,“炙仙都要垮,是自身发展不善导致,我可没有那么大能耐。全国去年倒闭了两百多万家餐厅,赚钱的餐厅仅仅只有20%。餐饮业本来就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陈香阁这一批新餐饮势力崛起,势必会影响老牌,无可避免。”
“炙仙都这几年不行了,传统老模式一成不变,跟不上时代发展,”陈香阁老总帮腔,“餐饮市场成本上升,竞争激烈,它又抓不住年轻消费群体,全靠线下,早晚死路一条。”
陈炤拿着烟头,点燃了一支新烟,痛快地吸了一口,躬身朝烟灰缸弹了弹烟灰,“沈之言太蠢。”
这话让在座的所有人无法回应,没有人吱声。
陈炤丢了烟头继续说,“陈香阁扩张是因为前期做了大量市场调查,包括选址,包括食材供应链。沈之言在JD投资陈香阁之后,突然加快规模扩张。门店越多,客流分散,各方面服务和配置还没到位,供应链跟不上,运营水平大幅下降。”
“我邀请各位来的目的,”陈炤看了一圈,“就是希望在未来得到诸位的支持和配合。JD已经和速行达谈妥,速行达海外亏损严重,国内发展无暇顾及,JD近期会宣布收购速行达食材供应公司的消息,此举是为了向陈香阁的食材供应提供有效保障。”
其实在座一众心里都很清楚,这一收购意味着什么。炙仙都主打牛肉菜品,对牛肉依赖性过强,速行达是它最大合作商,全年为炙仙都提供牛肉等肉类生鲜食材。如果被收购,结果可想而知。陈香阁无后顾之忧,另一个越行越狭,加上今天的预防针,如果没有企业帮炙仙都渡过难关,除非炙仙都破釜沉舟,短时间内转型成功,否则,大局已定。
众人离开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陈炤亲自送各位出门,并承诺会实现后续和各方的各项合作。
……
陈炤打开卧室,发现木烟躺在床上发呆,身边的西莓一个没有动。
“想什么呢,”陈炤走过去,摸摸她的头,“西莓不好吃?”
“苦的。”木烟回神,皱着脸回答。
陈炤将信将疑,从盆中随便拣了一个,尝了一口,明明很甜。正想说她味蕾有问题,结果木烟一把扯住他的领带,含住他的唇,小舌头探进他口中,将果肉勾走,笑的一脸贼兮兮。“嗯,甜,你口里的是甜的。”
这副流氓样成功撩到了陈炤。
木烟乖乖仰着脸,和他亲吻。
木烟被他亲的浑身燥热,抖着手试图解他的领带,结果越拉越紧。陈炤不得不离开她的唇,笑着捏她红扑扑的脸,“干嘛呢,是想勒死我。”
木烟不好意思,咬唇又亲了亲他,等他自己解开。
领带松开的那一刹那,陈炤被她扑倒在床上,似曾相识的场景。只是,这一次,她是完完全全清醒的。
木烟骑在他身上,胳膊肘支在他胸口,托着下巴,俯视他。陈炤笑着回望她,也不反抗,任她胡闹。
“你好像……”木烟明显感觉到身下的变化,咬着舌尖睨了他一眼,像个妖精。
陈炤使坏,挺身晃了她一下,她胳膊肘一滑结结实实贴在他胸口。“你这样我还没反应,那你得哭了。”
木烟一颗一颗解开他扣子,敞开衬衫,低头亲吻他喉结,锁骨……陈炤刚抬手就被她伸手压住,两人十指紧扣。
他眸色向下,她抬眸看他,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木烟一眨不眨盯着他,像猫一样,高高撅着臀部,伸出鲜红的舌头。陈炤闭眼,气息开始紊乱。木烟笑,低头肆意妄为。
“烟烟,你作死。”陈炤睁开眼,一把抱住她,猛的坐起,木烟被他包在怀里笑的花枝乱颤。
“做吗?”
陈炤伸手把她嘴边晶亮的口水痕迹擦干,拿她没办法。“我还没洗澡。”
“那等你洗完做?”
陈炤伏在她肩膀笑的直抖,拍拍她的背,“你是女人,不许这么主动。”
木烟无奈,“那不也是因为你不找我,我要不过来,你就一直不找我。你说你主动找过我一次吗?”
陈炤亲亲她气鼓鼓的脸,“乖,等我洗完澡。”说完抱她放在床上,给她拉好被子,起身去了浴室。
木烟安静地躺在被子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声地笑的满眼泪。
第70章 缠绵
木烟安静地躺在床上,听着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极其讨厌,极其憎恶的声音。变态最喜欢强迫她在浴室做,粗暴强势,她只能一边被他按在墙上尽情发泄,一边被水花砸在背上,一边被水声和恶心的喘息声充斥……
木烟深深呼吸,打断脑海里凌迟的画面,按下胃里的恶心不适。
浴室里的人不是那个变态,现在那里站着的是陈炤,是被她伤害过的初恋,是让她觉得这辈子还有希望过好,一切不堪之后依然愿意给她怀抱的男人。
是她抛弃底线之后放不下,舍不得的软肋。
木烟犹豫片刻,换上了包里的衣服,透明的黑纱吊裙,穿上比裸着更为羞耻,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主动穿上,只为讨男人欢心。
可是,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木烟赤着脚走出卧室。浴室门没有反锁,被缓缓推开。
橙黄色灯光下是陈炤错愕的表情,木烟趁他愣怔的片刻,走了进去。
“身材不错。”木烟抱胸吹了个口哨,可是脚趾却在不自在的相互摩挲。
她的逞强,她的不适,她的每一个小动作都被看在眼里,陈炤摇头轻笑,他没有遮挡推拒,“过来。”他叫她。
木烟咬牙踏进水雾中,身上布料本就少的可怜,这下打湿全贴在身上。
她的睫毛沾上水珠,抖个不停。“你别盯我。”木烟伸手捂住他漂亮的眼睛。
陈炤抓住她的手指,握在手里,眼里压着炽热,“投怀送抱,我为什么不能盯?”
木烟咬唇不语。
“木烟,”他在四溅的水花中抬起她的脸,一字一句正色道,“你不需要这样委屈自己。”
木烟闭着眼不说话。
“你睁开眼睛。”
木烟难堪的红了眼睛。
陈炤拂去她脸上的水,把她搂紧,在她耳边宽慰,“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身份,地位,人格,完全平等。唯一不平等的是,你对我有无法估量的吸引力,结婚前有,结婚后有。你穿不穿,穿什么,我都无法拒绝。从这个意义上说,我是仰望你的。木烟,我希望你轻松一些。”
他都懂,他知道。
木烟抬头,“没有委屈……讨你喜欢我不委屈……你喜欢就好……只是你一直不想,我有些害怕。”她和他坦白了一直以来的焦虑。
陈炤低头吻她,“我的错。”
木烟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可是他一说,她突然觉得有些委屈,“你是过不去心里的道德坎?”
“我是道德高尚的人吗?”陈炤自嘲地笑笑,“以前是怕你一时兴起,头脑发热搞得大家没有退路。”
“现在呢?”她问。
他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木烟所有的力量都落在背后的墙上,双手无力勾住陈炤的脖子。
时隔五年,似又找到了归宿。
“陈炤……嗯……陈炤啊……”她不时咬唇,不时又娇喘着喊他,一道酥麻从脚尖滑至头顶,她哭着抽搐不已,鼻子眼睛通红。
陈炤爱怜地吻了吻,就着姿势把她抱回了卧室。
如同两个疯子,木烟的湿衣服还没有扒掉,滚倒在床上。白色灯比浴室的灯更加刺眼,木烟睁不开眼睛,胳膊横在眼眸上挡光,自己却被他看的透彻。
她无法思考,只能跟着他沦陷。
木烟被他翻过身,跪在床上。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释放在里面,木烟觉得半条命没了。
“你爱你木烟。”他搂着她,亲吻她汗湿的额头。
木烟笑的很疲惫,眼里情,欲尚未退散,“我先爱你的,陈炤。”
第71章 大火
第二天周末,再醒来已是晌午时分,日头正旺,窗外鸟鸣不绝,一室静好。夏日的阳光从没有拉拢的窗帘缝隙中探入,亮的刺眼。木烟伸手挡住,眯了眯眼,翻个身准备起床。
昨晚被陈炤折腾的太厉害,浑身像散了架似的,背麻腰涨,大腿根尤其酸痛。所幸今天不用上班,否则她这身子站四十五分钟非瘫了不可。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穿着陈炤的男士大T恤,下摆边缘刚好盖住隐私,身上清清爽爽没有粘腻,想是他已经抱她洗过了。
床另一边空荡荡的,陈炤不在,估计这会儿是在公司。木烟叠好被子,收起已经干了的衣服,把满地的面纸丢进垃圾桶,想到昨晚的疯狂仍然有些羞赧。木烟推开卧室门,惊讶地发现陈炤竟然在客厅沙发办公,手边搁了一块三明治,一杯黑咖。
“咳……”她清清嗓子,略显局促,“你没去上班?”声线粗哑,喊了一宿的后果。
两条大白腿在黑色T恤下晃着,有些惹眼。陈炤笑着推开笔记本,拍拍手,木烟跟小狗似的跑去窝进他怀里。
陈炤忍不住亲她,调侃道,“怕小朋友醒来一个人哭,我就请了半天假,谁知道睡得跟猪一样我还得再请半天。”
木烟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巴,推开他,“还没刷牙……”
“我不介意啊。”他收紧胳膊,又亲了她一口。
木烟神色脆弱,树懒似的两手勾住他脖子,软软挨进他胸口。“陈炤,我还没离开就忍不住开始想你了。”
他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腰,“不早让你搬过来了吗?”
木烟摇摇头,安静地趴在他怀里,过分贪恋他的温柔。
“你会想我不?”她闷闷地问。
“嗯,今天办完手头的事去找你。”陈炤觉得自己养了一只小奶猫,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木烟格外粘他,想想可能多半是昨晚的原因。
“没关系,我待会回去也要准备下周的课,你忙你的。”木烟坐直身体。
“这么懂事,不像你啊?”陈炤歪头看她,伸手摸了摸她脖子上的吻痕,又探进宽大的衣服揉揉她,“身上还疼吗?”
木烟抓住他的手愣了会,不好意思地点头,想了会又摇摇头。
陈炤被她犯懵的样子弄得心痒又心软,把人带进怀里一顿轻薄,“傻子。”
“陈炤……”她被他亲的呼吸急促,娇滴滴地喊他,“你叫我一声好不好……叫我一声……”她看着他,眼里透着渴望。
“木烟?”陈炤试探性的喊了一句。
“不是。”她揪住他衣领,有点急
“烟烟?”
“不对。”她催促着轻咬他的唇。
“木老师?”
木烟急红了眼。
陈炤嘴角上扬,轻捧起她的脸,鼻尖抵上鼻尖,眼里满是疼爱,低声呢喃,“老婆,别生气了。”
木烟感觉心跳都停滞了,指尖微微发颤。从大学到现在,一直想听他这样叫她,谁料一路阴差阳错,迟到的太久,错过的太多,现如今,这句称呼说出口,已经扭曲的不像样子……倘若没有遇到过沈之言,她们每天都会这样相处,过正常简单的生活,没有打扰,知足,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