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言舌尖抵着上颚,笑的轻佻,“这刀选的不好,来,对准了,”他指指左胸口,“扎不死我我可是要变本加厉让你还的。”
木烟咬的嘴唇泛白,权衡着扎下去的后果。
“妈,把你吵醒了啊,”沈之言转头笑着说道。
木烟震惊侧目,沈之言趁着她一瞬间的走神,右手猛地反扣住她的手腕,左手夺下刀,只一眨眼的时间,刀已易主,但手心还是被刀刃划了一道口子,血很快滴下来,疼的他直皱眉。
刀被沈之言甩到角落。
“蠢货。”他动作粗暴野蛮,一把将她按在床上,推搡中手上的血蹭到她脸上,衬的头发凌乱的她十分可怖。
木烟挣扎着毫无章法地抬脚踹他,恨得心头滴血,像头愤怒受困的狮子,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咕隆声。
沈之言肚子挨了几脚,被剧烈的疼痛激怒。他一手掐住她的喉咙,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够了!你再反抗,我拎你去隔壁做个痛快,让你妈去给你爸作伴。”
“沈之言你是个畜生!”
“畜生!”
“你不得好死!”
……
木烟嘶哑着嗓子骂,喉咙充血,额头青筋暴突,眼睛涨得生疼。
沈之言猛地将她翻了个身,头按在被子里,木烟凄哀低哑的声音消磨在厚厚的棉絮中,口水混着泪水,几乎窒息。沈之言扯下她的睡裤,反扒了睡衣缠住她的双腕。手心吐了一口唾沫抹在她身下,直接挺腰进入。
十指痛苦地掐着床单,煎熬难耐。
纤细的腰间,白皙的背上都是他手心鲜红的血迹,有种诡异的祭祀感,刺激的沈之言气血翻涌,兴致高涨。
身下这个女人只能是他的。
永远只能是他的。
扎着马尾的校服背影,黑发及腰的亭亭玉立,卷发披散的窈窕婀娜……如泥沼,越陷越深,越深越耽。似劣烟,刺激非常,余味不纯。终究都难以自拔。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得到12点了
第65章 往事
沈之言在她身上尽情欢愉,喘息声透露了男人的压抑和舒适,起伏间时不时凑到她耳边,舌头逗弄她的耳垂,低声说着话,“回去住……回到我身边住。”
木烟颓败的如同一具温热的尸体,毫无生气,毫无回应,静静躺在被子上,失去了所有反抗。
一切总会好的。
就熬一会儿。
都会好的。
再坚持一下。
……
木烟在脑海里一遍遍回忆陈炤,缓解心理生理双重折磨。回忆他温柔的亲吻,他漂亮的眼睛,他低沉的声线,他所有的好……嘴角轻轻扬起,眼泪打湿被面。
……
沈之言走的时候,木烟仿佛只剩下一口气,胸口被压的连呼吸都疼,缓了许久。血流不畅的胳膊勉强支撑自己起身,拖着被撕裂般的酸痛身体,扶着墙晃到浴室,流下的白色的粘浊几欲令她反胃呕吐。
浴室的水打开,冲刷着他所有留下的痕迹,身体是干净了,可是一颗心却像被遗落在淤泥里,挣脱不了,污浊不堪。
她在水雾里天旋地转,隐约只记得他最后离开时说,给她三天时间,要她独自搬回别墅。
那是噩梦开始,没有休止的地方。
……
秦漾从国外回来,如约和木烟在工作室见面。
只一眼,秦漾就从她恍惚黯淡的神情得知,这段时间,她出事了。
“我在国外给你带了个礼物,猜猜是什么?”秦漾笑着问她,又起身给她泡了杯枣仁蜂蜜水,拉开窗帘,让阳光进来。
木烟被阳光刺的眯了眯眼,有些不适应。虽然没有兴致猜,但也不让人扫兴,依言说了个“包包”。
秦漾大笑,“包包?你是故意让我难堪吧?我自己心仪的包包还没舍得买。”
“食品?”
“多吃蔬菜。”
“护肤?”
“多睡眠多喝水少思虑。”
“保健?”
“……你还小。”
木烟思忖了半晌,“猜不到。”
“你已经提前活到了中年人的状态——务实地无趣,你可爱的少女心呢?”秦漾递给她一个蓝色袋子。
木烟接过袋子,里面放了一个首饰盒。拆开盒子,一条别致小巧的吊坠躺在其中。吊坠是纯正的墨绿色,在阳光下晶莹剃透,典雅奢迷很衬肤色,吊坠形状是仙人掌的样子。
“我很喜欢,谢谢。”木烟直接拿出吊坠戴在脖子上,颈长肤白,她很适合墨绿色。
“不错!我的眼光除了在沈之言那里不小心栽了一下,其他时候都堪称一流。”秦漾点头称赞。
木烟听到名字脸色有些发白,但又很快调整好,这一切都被秦漾看在眼里。
她摸着冰凉滑润的坠子,嘴角浅浅上扬,“仙人掌像我吗……不过它明显顽强多了,谢谢你,秦医生有心了。”
秦漾笑,“你怎么不觉得我是在暗示你跟仙人掌一样到处都很扎人呢?”
“秦医生哪里会挖苦我,况且那针不是为了扎人,针状叶子防止水分过快蒸发,生存不容易。”
“木烟,你还是叫我秦漾吧。我们早就熟悉了,其实,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已经不太适合做你的心理工作。”
木烟有点愣住,“没关系,陪我聊聊也是好的。我……我有时候会……”她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我有时会产生幻听,有时还会看见另一个我……她找我说话,打扰我…………”
秦漾静默片刻,点点头,“能把这些说出来,你很了不起。木烟,”她握住她冰凉的手,“如果你允许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医院看看,那样你可以尽快知道自己的情况,对症下药。因为目前心理咨询是不足以帮你解决现在的状况。”
“秦漾,”木烟舔舔嘴唇,睫毛不自主地颤抖,“我现在……比起治病……更急的是,和沈之言离婚。你可能不知道他对我做过的事,他……他强迫我,拿我父母威胁我,不给我离婚,甚至不给我出来住……我父亲,”她捧起杯子哆嗦地喝了一口,喉咙剧烈滚动,艰难地说完,“我父亲为了我……已经自杀了……”
饶是听过那么多悲惨的命运,秦漾还是震惊不已。
“离不了,我太痛苦了,我已经有些撑不住了。”木烟搁下杯子,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
秦漾怜悯地拍拍她,犹豫着权衡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木烟,你试着反威胁过他吗?”
木烟点头,“失败了,我完全拿他没辙。”
“你试过用你自己威胁他吗?”
木烟抬头,实在不解她的意思,“我自己?他对我就比对家禽好不了多少,这个方法行不通,徒增笑耳。”
秦漾转头看着窗外,思绪似乎飞到了许多年前,阳光打在她脸上,已经可以看见岁月在脸上细细的亲吻。
“木烟,我和你说个故事吧。”
第66章 初见
花一样的年纪,应该献给伟大的学业。初二的木烟如是说。
别的同学玩手机,她刷题。
别的同学谈恋爱,她刷题。
别的同学看小说,她还在刷题。
如同一个虔诚的修女,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奉献给学习,无怨无悔,自律自持,谜一样的信仰。
所有的喜怒乐都与成绩有关,成绩之外再无波澜,这样的偏执精神怎么可能不脱颖而出?
于是,木小六和周桂芬给予了她莫大的厚望,甚至指望她光宗耀祖。木烟每天都带着一种复兴家门的使命感,吱嘎吱嘎,卖力地蹬着她的二手自行车上学。
上帝是公平的,学霸一般从不以颜值说话,但是木烟实在长得不像传统意义上的学霸。圆溜溜的黑眸杏眼,双眼皮显得眼睛格外大,翘挺的鼻子,小脸白皙带着婴儿肥,笑起来甜的讨喜。即使每天穿着雷打不动的校服,扎着千年不变的高马尾,也依旧清纯可爱,夸漂亮的不比夸成绩的少。
从小到大,男生的情书也没少收。最后,收情书成了负担,因为每一次收到,她都一条龙服务地读完还礼貌地给人家附上回信。回信内容自然是类似于,学习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学习让人快乐,你喜欢我不如喜欢学习云云。
她成了同学眼里的泥石流。
就是这样单一而纯粹的木烟,过着平静而乐在其中的生活,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人疯狂觊觎,疯狂程度不亚于她对学习的执念。
事情发生在一个周三的上午。
那天在木烟的学校有市物理竞赛,这样的机会木烟自然被学校送出去作为代表参赛,如果成绩突出的话,她可以直接被保送到重点高中。她很早就为此做准备了。
早上五点多出门,天刚蒙蒙亮,雾气很重,能见度也就十米左右。木烟特地带上了周桂芬给她求的符。吃完早饭,和周桂芬道了别,木烟就骑着她的二手自行车去往学校。
那天的车祸她根本无法很清晰的描述,脑海里只有一个印象,疼。当她骑过十字路口,突然后方有股力猛地撞过来。尖锐的刹车声划破大雾天,纵使车子已经非常迅速及时地刹了车,但还是把她的二手自行车撞垮了,木烟在巨大的冲力下直接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她出事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比赛怎么办?不死就得去。
校裤被粗糙的马路磨破,膝盖和手磨出了血,木烟正面磕到了花坛边沿,鼻子血流不止,门牙松动。校服白色的地方迅速被染红,下半脸全是血看着非常吓人。
14岁的木烟就以这副凄惨的样子遇到29岁的沈之言。
前一天,沈之言被家里第n次逼婚,催婚堪比催命,强行让他和一个他看来很傻逼的财阀大女儿相亲。他最瞧不起的就是所谓的强强联合,废物才喜欢相互攀附,他又不缺钱。
但是这次家里长辈非常强势,沈之言混不吝,死活连面都不见,闹得家里鸡飞狗跳,老爷子被气进了医院。他少不得被一群七大姨八大姨排队数落。
晚上,他约了一群狐朋狗友在酒吧通宵拼酒,凌晨酒劲还没散尽,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老爷子状况不太好,赶紧来医院。
沈之言让他的司机立刻送他回医院,一路催促,让医生只管加速开,一切罚款他交。
结果大雾天本就难开,终于酿成了大祸。
车外嘭的一声,急刹下沈之言在后座一个惯性俯冲,脸色极不好看。司机白着脸僵在座位说,完了,撞了个学生。
时间很早,路上行人和车辆都不多,在肇事逃跑和下车查看之间沈之言犹豫了30秒,最终还是下了车。
木烟的生命力确实像仙人掌。
她竟然自己爬起来了,坐在花坛边。沈之言就看到雾气中一个半脸鲜血的女孩坐在地上,场面着实吓人。
“你还好吗?”沈之言问。
木烟疼的眼前阵阵发黑,低头发现胸口全是血,她摸摸鼻子,疼的差点再次栽倒。顾不上许多,提起袖子徐徐擦干净了血。“没有大问题,就是鼻子流了很多血,我马上有竞赛。”她抬头,“你帮我拿一下鞋子。”
沈之言发现她左脚上的鞋飞到了旁边的花坛上,他拿给她。
“不好意思,麻烦您帮忙穿一下,我腿暂时没法弯曲,疼。”
照以往沈之言的行事风格,会直接丢下一笔钱交给司机走人,穿鞋什么的脑子不好才会做。但是,他鬼使神差地蹲下帮她穿好,女孩疼的嘶嘶抽气。
自行车的钢圈被撞成了薯片状,二手自行车彻底报废,木烟已经放弃它了,反正离学校也就几步之遥。
沈之言扶她站直,她只到他胸口,重心几乎都压在他胳膊,垂头缓了好一会。
“你不用去医院?”
“我有比赛。”木烟放开他,一瘸一拐开始丧尸般往学校蠕动。疼的实在厉害了,她开始阿Q般自我精神麻醉。
“爸妈养我不容易。”
“机会只有一次。”
“我准备了很久。”
……
沈之言跟在她身后,听的目瞪口呆,这是被什么传销组织洗脑了。
木烟疼的停步直喘,脸色发白,鼻血又开始下来,晃晃悠悠竟然昏了过去。
沈之言一阵烦躁,将她打横抱起,送往医院。
第67章 如烟
司机开往医院,沈之言抱着昏迷的女孩坐在后座 ,一手搂着,一手拿着面纸给女孩擦尚未止住的血,路上一个颠簸,血蹭到了他衣领上,沈之言被血腥味惹的皱眉。
女孩的睫毛又密又长,未沾脂粉的小脸因失血苍白,下巴尖尖的带着血污,看起来异常脆弱。
……
“叔叔……回学校……”路程过半,木烟在沈之言怀抱里半昏半醒,沾血的手指无力的拽他的西装扣子。
“别想了,进了考场还是会被抬出来。”沈之言没安慰过女生,只是试图跟她讲道理。
“我要我妈妈……”女学生闭着眼,疼痛让神志有些不清,清秀的眉头微微蹙起,仿佛有说不尽的委屈。她下意识的想喊妈妈,然而无人应答,眼泪从两侧眼角滑落。
沈之言抱过各种女人,环肥燕瘦,娇笑嗔怪,可还就没有抱过这么小的姑娘,还在怀里哭着叫妈。
他只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眼睛流露出自己都未察觉的保护欲。
最后,木烟被医生要求住院,遗憾地错过了上午的物理比赛。
沈之言付清医药费之后,通过司机给了女生一笔钱。老爷子身体每况愈下,他不得不守在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