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南退后两步,笑得有些神经质:“那结果呢?你去问了,然后呢?”他一脚踢上房间中央的茶几,“真特么白帮你了,还不如我自己上。”
钟意站起身:“你说什么?”
观南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你站住!把话说清楚!”
观南大力地推开门,又用力地把门掀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
钟意带着怒气的质问被关在门后,观南理了理衣襟,收敛了表情,脚步不停地往离开了公司最高层。
下楼的电梯停住,从外面进来一个人,观南抬眸看了眼,又垂下眼眸,收回目光。
进来的人正是卫少洲。
他也申请了免课,现在在刘公手底下做事。
卫少洲看到了观南,不过瞥了眼便抽回了目光,只是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蹙。
两人在空荡的电梯中默然站立,直到电梯里又有新的人进来才显得不那么尴尬。
观南前脚从地下室离开风达大厦,后脚就收到了卫少洲发来的短信。
【你来做什么?】
观南嗤了声,回道:【我哥上赶着把我的身份暴露了。】
【?】
【我可能会进公司,你注意点。你和叶什么时候办婚礼?】
【刘公对公司合并意见很大,他很防我。】
【知道了,你多注意。】
【嗯。】
删掉信息,观南把手机收回口袋。
他站在路边,都不用仰头便能看到矗立在一众宏伟建筑中的江氏大厦。
一扇扇的玻璃窗在阳光下反着光,盯久了刺得眼睛发疼。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直响,他毫不理会,看了许久后才闭了闭眼,伸手拦了辆车,离开这个寸土寸金、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三日后,江棘拿着下面人交上来的资料笑了笑。
傅盈抬头看他:“笑什么?”
江棘把文件递给傅盈,傅盈不接:“你直接告诉我嘛。”
她这几天孕反应大了些,又是嗜睡,又是腰酸背痛,别说上班,稍微累点的事情都不想做,她也不委屈自己,顺着心意跟组长那边做了交接,现在天天来上班纯属是给江棘作伴。
江棘把资料放到一边,伸手给傅盈捏肩:“观南去风达了。”
“他真去了?”傅盈有些惊讶。
“嗯。”
“他不知道你在给他下套?”
“知道了又怎么样?”江棘神情淡淡,“他迟早会去风达,钟意不过是个靶子罢了。”
想起那天钟意正直的模样,江棘就觉得好笑。
一个人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钟意虽然是个有能耐的,但‘太正’,他不会把公司的事情透露给他,但没做过的事情也不会承认,他随便两句就把观南和卫少洲的事情探了出来。
钟意只是钟意。
观南和卫少洲才是一伙的。
卫少洲躲在刘公身后,观南躲在钟意身后。
他们的野心昭然若揭。
傅盈来了点兴致:“他去了会干什么?取代他哥?”
江棘摇了摇头:“他们会把矛头对准我。”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会很乖很长一段时间,少则几年,多则十数年,他们还太嫩,人又不傻,外敌还没打,怎么会先让内部乱起来。”
江棘的话已经说到这样了,傅盈总算不用再问‘为什么’了。
她道:“先共同发展风达,让刘公和钟意在前面出头,等风达压下江氏成为江城第一,一切都稳了他再上位,取代钟意?”
“大致是这样。”
傅盈问:“刘公会怎么样?”
“你说呢?”
傅盈眨了眨眼:“他太自信了吧,光是成为江城第一这个……他这辈子能等的到吗?”
江棘低笑:“是啊,他在做梦。”
说罢他举起傅盈的左手无名指亲了亲,“不说他了,今天几号?”
傅盈低‘啊’了声,反应过来:“十二了。”
四月十三,是她的生日。
江棘抬眼,浅色的瞳眸里映着傅盈的脸颊,他勾起唇,贴在她耳边哑声道:“晚上别睡太早,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傅盈:好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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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傅盈是个孕妇, 睡劲什么时候上来根本不受控制。
不到晚上八点半, 她就已经呵欠连天, 眼里也涌上了泪花。
两人一块儿洗的澡, 不过她不好多泡, 所以江棘给她洗好澡后先将她抱进了卧室, 而后他再继续洗。
浴室的门没关严, 还能听到淅淅沥沥的水滴声。
他总是习惯泡完澡后再用淋浴冲一下, 只因为不喜欢沐浴露的味道。
傅盈有些疲惫地眨眨眼, 不知道这人要玩什么花样。
回到家后她并没有发觉什么异样, 鲜花没有, 拿来充场面的蜡烛和红酒也没有, 一点罗曼蒂克的氛围都没, 他到底要干什么?
往肚子下垫了个孕妇专用抱枕,傅盈不想了, 她蹭了蹭柔软的被子,虚虚地闭上眼。
意识朦朦胧胧的,她似睡非睡。
身上的疲惫被安抚了些, 浴室里的水声却声声入耳, 没一点错过,直到这声音停了, 鸦羽似的睫毛才又颤了颤,眼睛再度睁开。
浴室门被打开,傅盈随口问道:“洗好了?”
没人应答,身后的床却往下一陷, 紧接着,带着点潮气的温热隔着一层睡衣贴在她的背上。
耳边有什么靠近,是他的唇。
“不是让你等我吗?”
大手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抚了抚,说完指尖一转,解起纽扣。
“可我困了。”
傅盈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困倦的腔调,娇滴滴的,语气比平时软糯了许多,“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猜猜。”
江棘小心地避开她的发,一手撑在枕头上,倾身吻着她的眼皮,不许她真的睡着。
傅盈想了想,说:“是求婚吗?”
“你想要我求婚吗?”
傅盈皱起眉,思忖了好一会才道:“求婚当然要了,不过得等我把孩子生完之后再求婚,而且今天也不像是要求婚吧,什么都没有啊,一点都不浪漫。”
“肯定不是求婚。”
江棘笑笑:“盈盈真聪明。”
说完他又不吭声了,整个人贴在她背后一动不动。
傅盈觉得莫名,扭过身去看,正对上他一张盈满了笑意的脸,一双浅色的眸子因为微弯的弧度显得柔软,里面水亮亮的,带着清水洗过似的澄澈。
目光下移,傅盈啊了声,在他胸口捶了下。
“怎么不穿衣服?”
只匆匆一瞥,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胸肌,便注意到了白色中突兀的黑红。
她抬脚轻踢了他一下,喉咙却也吞咽了一下。
江棘弯着眸子,声音低沉:“我洗干净了。”胳膊抬起送到傅盈鼻前,“好闻吗?”
傅盈眨眨眼,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前xi还是情趣?”
江棘唇角扬起,漂亮的眸子看着她,就是不说话。
傅盈的困意有些消散,她干脆撑着床坐了起来。
她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江棘——他身上没有一块布料,躯体大剌剌地暴露在空气中。
他的皮肤很白,在浅橙色的被罩上显得更白,像是蛋糕上的一层奶油,带着诱人的香气,摸起来又滑腻。
“你到底要干嘛?”傅盈抿了下唇,又问。
她耳朵红红,心跳加速,对江棘的意图已经有了些眉目,只是想想觉得羞涩,不怎么好意思确认。
江棘仍是一言不发,看着她的眼神是柔软的,也是含着欲的。
房间里安安静静,他们能清楚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好一会后,一只柔软的手终是犹犹豫豫地覆上了滑腻的奶油,柔软的指尖落在上面一条微凸的痕迹上。
傅盈脑中睡意消散,她觉得有些热。
手指在凸起上轻轻摩挲,她垂眸看着那个伤疤,故意问他:“这个是什么?”
“大概……算是蛋糕上的葡萄仁吧。”江棘弯了弯眼眸。
蛋糕?傅盈噗嗤一笑,整个人一下子软趴在江棘胸前。
笑了会后她抬起头,下巴垫在他的胸口,手又在丛丛乌发上快速拂过,语气里充满笑意:“谁家蛋糕会长毛呀?过期了吧?”
江棘微微垂眸,上挑的眼尾勾人的紧:“过不过期……”
“吃一吃不就知道了。”
他声音低哑,意有所指,又带着些撩拨,听得傅盈脸一热,却是不肯服输。
她故作镇定地抿着唇,手指在他胸口轻划,挑起眉质疑道:“谁生日会点黑蜡烛呀?”
他会意有所指,她也会话里有话。
谁怕谁?
江棘却笑得更欢:“可这就是照你的喜好定制的啊。”
他去拉她的手,想要她亲自感受她的所爱之物,“光看能看出什么好坏,你得亲手摸摸它,仔细观察它,再亲自用一用,这样来一遭才能评价。”
傅盈脸更红,耳垂好似两滴红玉。
她挪开视线不好意思看他,咬了咬牙道:“可光这颜色我就不喜欢,哪还有后面那些?”
“是吗?”江棘垂眸往下望,“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的两条腿平躺着没动,可上头却多了只白嫩的玉足。
软乎乎的脚丫在他小腿上轻轻蹭着,时不时地把脚心贴在他缝合过的疤痕上,似乎是在感受与平滑肌肤不同的凹凸感。
即使被看到了,傅盈也没有收回脚。
她的眼睛也有些水意,两边脸蛋儿泛着红。她看着他,语气轻快,一点不似被抓包的模样:“你不是我的‘礼物’吗?我总得验一验啊。”
“怎么了?碰不得吗?”
“当然碰得。”江棘低笑,他伸手勾住傅盈的脖颈,把她的脑袋往胸口按去,“不尝尝我特地为你准备的蛋糕吗?”
他又拉着她的手,带着她的手指一点点在自己身上点火。
他咬了咬她的耳朵:“我好像有点热,你觉得呢?”
他说话时轻轻呼着气,灼热的气息喷进她的耳蜗,与寻常不同的热度飞快窜上她的脑海,把里面一切清明的思绪烧得混混沌沌。
傅盈不开口,他便又问了遍:“感受到了吗?”
傅盈终于点点了头,她觉得自己喉咙发涩:“感受到了。”
江棘轻笑:“都是你点的火。”
热意席卷全身,傅盈又是羞涩,又对他的意图心下发痒。
他把自己当做了一块蛋糕送给她,把一切或是坚硬或是柔软的地方全部没有保留地暴露在她眼前,现在又带着她,教她在他身上如何点火、撩拨。
而他除了亲了亲她的眼睛外,别的什么都没做。
就好像——
他在主动引导她,引导她……吃掉他。
就和他平素对她做的那样。
“最大的火在这儿。”
他拉着她的手往下,眼睛却始终看着她,忽地语气里又带上些许调笑的意味,“啊,对了,不许个愿吗?”
傅盈脸蛋瞬间爆红,又羞又想笑。
谁会真的对着一根那什么玩意儿许愿啊!除非她疯掉了!
傅盈别开头:“今天才十二号,还没到我生日呢,许什么愿啊?”
“提前许啊。”
“才不要。”
“啊,可惜了。”
这人居然还叹气?
傅盈立马又扭过头瞪着他:“可惜什么啊!”
江棘看着她吃吃地笑着:“好,不许愿,那吹蜡烛总是要的吧?”
傅盈:“……”
“不是,你不是‘礼物’吗?不应该是你取悦我让我开心吗?怎么变成、变成我给你额嗯……嗯?你说呢?”
她抬着头,努力地让自己只看他的眼睛,不往下瞥。
江棘笑得开怀:“可我是蛋糕啊。”
傅盈故作不知地咕哝:“蛋糕又怎么了?”
他忽然压低头部,与她鼻尖相触。
傅盈吓了一跳,要往后躲,却被他按住了后脑勺不让退开。
两人视线交缠,近在咫尺的唇齿之间尽是彼此热烫的呼吸。
“盈盈,你就不想尝尝我吗?不想吃掉我吗?”他嗓音低哑,“我是你的生日礼物,你不想对我做些什么吗?”
心跳砰砰砰,傅盈强忍着心里的冲动,问他:“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江棘平躺在床上,张开双手,作出毫无防备的姿态。
“当然,任你处置。”
傅盈直起身,眼睛发亮:“可以给你戴上手链吗?”
江棘挑眉:“嗯哼。”
她又跃跃欲试地问:“脚镣呢?”
江棘眸色加深,他舔了舔后槽牙:“我说了,任你处置。”
愉悦冲上眉梢,傅盈顿时心下雀跃狂欢。
江棘确实带给了她无数的快乐,可没有哪一次比这一回更让她觉得兴奋。
因为她成为了一个主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