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丞相是娇娘?——里恩er
时间:2019-05-15 10:25:35

  对着镜子看了看,不错,倒是挺好看的,不过,是不是女性化了一点?
  本来她就没有喉结,没有胡子。
  刚打算摘下来。
  阳笙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挺好看的。”
  白里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指了下自己,之后思考了几下,又指了下自己的抹额。
  “都行。”
  他又说了句。
  之后自顾端了一些碾碎的药,撒进香炉里,渐渐,空气里升腾起了一股好闻的药香。
  “阳笙大夫这么仔细,以后娶了妻,搬了出去,可要在下如何是好?”
  白里靠在门前,看着阳笙的动作,半打趣说了一声。
  阳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眼,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还是把妻娶进我相府?”
  见着他没说话,白里又打趣了一句。
  阳笙站直了身子。
  “再或者娶了你相府的人呢?”
  冷不丁一句,白里以为阳笙不会回嘴呢。
  说完了,他就侧身走了出去。
  白里盯着他离去的身影,眯了眯眼。
  娶了相府的人?
  ……
  娶了相府的人???
  他要娶谁啊?
  她府上的小侍首先排除,之后丫头,也没几个,长得还不错的也就汝安一个,难道阳笙看上了汝安,现在是在跟她要人呢?
  还是,阳笙是在暗示她多找几个好看的丫头到府里给他选选?不过怎么想阳笙也不是像这种人。
  越考量,白里越觉得阳笙看上了汝安。
  自己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说得有理,甚至还觉得好久不开的窍,这么一下子就打开了。
  那她是不是得撮合一下阳笙和汝安?
  不过也不用操之过急,不用撮合,就阳笙那么帅气的一个大男人,汝安还能不心动。
  明明自己红鸾星阴暗地厉害,一想到给别人搭桥引线,就傻傻地笑了起来,还越笑越开心。
  “丞相,茶。”
  刚好,汝安进来了。
  “汝安,你觉得阳笙大夫怎么样。”
  汝安放下了茶,也没多想白里的意思,回了一句,阳大夫人很好,医术也很精湛。
  白里脸上涌出了难以捉摸的笑意。
  “好,好,你退下吧。”
  汝安刚打算转身离开。
  “等等,再泡一杯给阳大夫送去。”
  “是。”
  汝安欠了欠身,走出门去。
  白里看着汝安远去的背影,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做了好事。
  将茶一饮而尽。
  不过,也没太多时间给她想这些事情,她掐算着日期,明天是星期二,下午的义诊结束,珈阳医馆,就要开张,之后星期三,正式营业。
  她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
  星期三的时候,那大理寺卿身上的药就会大面积发作,到那个时候,他就会去看全京城所有的医馆,当然,是不会有人会治这个病的,到最后,他一定要去珈阳医馆,到那时,白里就带着面具等在那里,告诉他,大约全天下,能解毒的寥无几人,不过白里丞相倒是可以试一试。
  打探了一天的大理寺卿一定会在星期四求白里去府上看病。
  而且,不会主动来她府上,因为星期三的时候,那人一定会寻遍京城所有的医馆以后,再来那新开的珈阳医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毕竟没有人信任一家新店,之后再出于对丞相的敬畏,不敢在星期三如此晚的时候前来打扰。
  而星期四他再想来的时候,因为病太严重无法起床,就只好请管家来请白里前去。
  这样一来,白里就可以去查看一下这大理寺卿的家里到底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之后白里医好了他的病以后,二人的距离就能近上几分,她就有机会接近朝廷重案了。
  一切都就绪,就等着时间了。
  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抚着额前的玉石,心里难掩地期待,这第一步,她一定要走好。
  白里在窗前站定,仔细思考着,一点一点在脑海里描摹着可能出现的状况,任何一种可能性,她都不能错过,在朝廷上,和战场一样,不允许她犯错,犯错的后果,只有一个,就是死。
  死在沙场,勉强可以算是荣耀。
  死在朝廷,那身上就不一定有多少个屎盆子。
  一站便是几个时辰,站到雨停,站到星子漫天。
  等她考量完所有的可能性以后,她缓了缓神。
  发觉已经手脚酸疼。
  一动的时候,还有些发麻,一下子没用上力气,她直直地摔倒在地上,眼前一黑。
  还好,不过是因为血液循环不好。
  可就在她不小心倒在地上的时候,一只手一下碰到了花盆上,砰得一声,花盆掉到地上,华丽丽地碎了。
  因为手脚发麻,不受控制的,白里的手按在了一块瓷片上。
  瞬间,淋漓地鲜血汩汩地流出来。
  她没吭声。
  但是很疼。
  因为用不上力气,白里一点一点向门边挪动,远离剩下的碎片,以防什么时候突然抽筋再划破自己的身体其他部分。
  另一边,阳笙正在药房研究着明天义诊要带的药物,就听见砰得一声从书房传来,愣了一秒,他猛地放下手里珍贵的药材,快步向书房跑去。
  推开房门,他四下里看着,屋子里面,没有白里,一个花盆掉落在地上,撒了一地的土和一地的瓷片,之后花盆边一大滩的鲜血,顺沿着,一趟一趟滴向门边。
  门边?!
  阳笙好看的眸子写满了紧张,眉宇也仅仅地皱了起来。
  顺着血迹看过来,阳笙才看到了蜷缩在他脚下,看起来手脚有些抽筋地白里。
  “白里!”
  他迅速蹲下身子,自责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他。
  “你怎么样。”
  创口太大,白里血流得太快,已经让她自己眼前有点花。
  “不怎么样……”
  她面色发青,目光有点涣散。
  本来打算身上不麻了就自己去处理下伤口的,可血流速度太快了,如果要是阳笙不在的话,她甚至有可能血流致死。
  阳笙一下打横把白里抱起来,跑向药房。
  几个丫头刚端着晚膳从厨房走出来,却看着白里丞相被阳笙大夫抱在怀里,本来还有些疑惑,结果看见丞相手上如注的鲜血,成缕地滴落在地上,吓得小脸煞白,手里的东西也差点掉在地上。
  “啊!丞相大人割腕了!”
  一个丫头喊了出来,紧接着一传十,继续往下传着。
  割腕?她白里事情还没做完,干嘛要割腕?
  白里模糊着听见那个丫头瞎喊着,但没力气回,等她有力气以后,一定让她滚出丞相府,难道不知道谣言害死人吗???
  阳笙把她放在药房的椅子上,紧张又迅速地处理着白里手上的伤。他身体状况真的不好,这个流血速度他要是不快点的话,白里可能真的有生命危险。
  他迅速做好消毒,用镊子无比小心地把那块碎瓷片挑出来,又检查着是否有遗漏的碎瓷渣,硬生生凭着肉眼捡出了五六片小碎渣,这要是放在其他人处理,可能就会让这些渣滓长进白里的肉里面。
  “可能有点疼。”
  白里听到这么句话。
  之后下一秒,冰凉的消炎药汤就撒到了她的伤口上。
  还好,还好,可以接受,和当年战场上插肩膀的两支箭比,这个疼痛尚且可以忍受。
  但是她现在精神状态不佳,还是没忍住哼了一声。
  明显能感受到的,消炎药汤停了一下,之后还是继续浇了上去。
  不过,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了白里冰凉的面颊。
  她只有一个印象,真的很暖,很暖。
  “师傅……”
  她不自觉地说出口,很虚很虚,却带着深深的眷恋。
  “什么?”
  阳笙没有听清楚她的话。
  他能做的就是再快一点,减轻她的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也没多久,阳笙处理好了伤口,把她抱回书房。
  仔细地清理着地面上的碎瓷片,他拒绝了汝安的帮忙,这件事情,他还是自己做放心一些。
  清扫好以后,他搬过书房的椅子,坐在白里的卧榻旁。
  捏了捏她的脉象,皱着眉头,掐算着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之后就静静坐在那里,思考着她刚才脱口而出的话。
  师傅?
  他的眸光深邃,一向温柔的脸上也不经意地有些深沉,眸光向下,看着面前白里好看的脸,手指一下又一下敲着下巴。
  师傅……
  他的眸中暗潮涌动,一眼万年。
  时间差不多了,白里也翻了几次身,估摸着白里要醒了,他嘱咐厨房把他准备好的补血药,塞进鸡汤里。
  本来今晚没有鸡汤的,但是阳笙担心白里受不了,就让厨房重新做鸡汤,而且不只是今天,从今天往后的一个月,都要准备鸡汤。
  其余几道菜,也都加了切碎的药沫重新回锅。
  嘱咐好了这些,他刚想转身回书房。
  “阳笙……”
  
 
  第29章 对不起。
 
  白里的身体恢复情况还可以,人嘛,都是主动去适应环境的,小时候长期的营养不良,再加上后来去战场风吹雨打,受伤流血,所以虽然她身体不好,但是恢复起来还是比一般人快。
  不然就按战场上受得那些伤来算,其他人早就死了个八百回了,每次她命悬一线的时候,往往都能起死回生,她总说她自己命大。
  也是,要不是命大,她还能活着从战场回来?
  就希望她这命能一直大下去,虽然人不在战场了,那朝堂上的血雨腥风也不是一般的。
  虽然不知道斗来斗去到底有什么意思,但是就是要斗下去,就像是明明有些时候白里在战场上的冷冽寒风中,感觉自己要冻出尸僵,她不知道那个时候活着有什么意思,但是还是要活下去。
  每个人都有丧的时候,都有不开心的时候,白里自认为是这些事情接触地比较多的,她觉得她活得一直不快乐,她总是在心里跟自己说,活着太累了,太辛苦了,但是,她还是一直坚持着活下去。
  为了她该做的事情,为了对哥哥和师傅的承诺。
  白里的手依然很疼,她看着自己右手被包裹地像个球一样。
  “这是做什么?”
  她笑了笑看向面前的阳笙,摆了摆自己受伤的手。
  “这样难道不会影响伤口接触空气?”
  她记得阳笙的医术很高,说句实话,她和阳笙的医术到底谁更胜一筹真的说不清楚,但是这包扎地可确实不怎么样。
  阳笙转过身来,看着面色发白的白里,她虚弱地靠在墙边,用粽子一样的右手打趣他,不禁眉毛皱了一下。
  阳笙的酒窝特别深,只要他轻轻抿一下唇就可以显示出来,但是不管怎样都十分好看。
  白里见着他表情有些阴郁,难道这是关心则乱,太害怕她失血而亡,所以左一层右一层地包来包去?
  “每一层都有每一层的药罢了。”
  阳笙回了一句。
  她挑了一下好看的眉间。
  刚才白里出了很多的虚汗,阳笙坐在她床边思考人生的同时用湿毛巾擦干净了她的脸,当然也包括她眉上的黛。
  本来她唯一装作男人的标志就是每天早上都死命化向太阳穴的眉尾,这下也被阳笙擦掉了。
  整个人的样子完全的展现在了他面前,比如,柳眉弯弯,浅笑吟吟,剪瞳秋水,琼鼻皓齿,加上身上的虚弱,本就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更显得无比细腻。
  老天对白里的雕琢是偏心的,给了她极美的长相,她父母都是一介面貌常常的老百姓,可她却偏生如此清新典雅。
  当今圣上,容貌俊朗,她父亲远远比不上,后宫佳丽,莺莺燕燕,每位都是姿色万千,她母亲更是比不上的,可是偏生诞下的任何一位公主,都没有她的好容貌。
  但是老天又是公平的,给了她好的皮囊,好的脑子,却要让她受尽苦难,女儿身厮杀战场,女儿身奋战朝廷,最重要的人全部不知所踪,日日殚精竭虑。
  要是能再选一次,她会怎么选呢?
  这本就不是她能选的。
  阳笙的目光稍微有些停滞,他早便也听闻里朝丞相天生女相,本就以为只是身段瘦小婀娜些,却没想到这长相,竟是如此这般。
  白里以为她猜中了阳笙的心思,但是又拿捏不准,因为看上来,阳笙怎么也不像是会因为过于担心,而浅了手上医术的人。
  难道说她的手已经割断了筋???
  突然这个恐怖的念头,让她心上一紧,若真是这样可如何是好,右手无法执剑,她的一身好功夫怎么办,何况要是没有功夫傍身,还如何立足。
  她的眉间一下子皱了起来,右手成爪状,试探着自己筋骨的状况。
  因为过于心急,难免没深没浅。
  一用力,可以见到的,猛得一股血窜了出来,钻心地疼。
  “你这是做什么?”
  阳笙一把抓住白里的手腕。
  “我就是确认一下我有没有伤到手筋,不过好像还好,没有伤到。”白里明明已经疼得挂上了冷汗,却还是笑了一下,这笑是认真的,她发自内心庆幸她的手没有受到致命伤害。
  “那你不会问下我?”
  “我太过心急了。”
  月光下,两个人站在廊前,你一眼我一语,只不过空气太湿了,没萤火虫,不然也能是番好光景。
  其实现在也是好光景。
  晚膳白里用得格外好。
  虽然一个个丫头小侍们上菜的时候看着白里的脸都愣神了好久。
  白里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阳笙的心思会是这么细,所有的菜虽然带着一股药的味道,但是入口却一点点都不苦涩。
  就单单这点,要白里去做,这区区一会功夫可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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