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丞相是娇娘?——里恩er
时间:2019-05-15 10:25:35

  琴音婉转,显得几分哀怨,和衬今天的天气,但又与女儿家弹得儿女情长不同,他的哀伤中又带着些许洒脱,无所谓的感觉,更准确的说是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韵味,清冷,孤独,不求迎合,却又带着感性。
  简单的音符演奏而已,白里却听出来了曲子中全部的感觉,也许这种就是叫知音吧。
  每个人弹琴都是有心事的,这个心事说与你听,希望你懂,又不希望你懂,希望碰上人懂,又小心翼翼。
  白里轻轻将玉萧横在嘴旁,吹了起来,最开始一声一声,仿佛在低语些什么,悄悄地回应着白景尘的琴音,后面又连贯地低吟,和琴声雨声绵延在一起,和成了最完美的乐章。
  白景尘抬起了双眸,晶亮,闪烁。
  他明白,白里懂他的意思。
  他惊喜,白里懂他的意思。
  一首曲子不知道演奏了多久,但是演奏了多久,两个人就交谈了多久。
  书房外的廊檐上小侍丫头们站了一排排,淋着雨也没关系,每个人都如醉如痴地听着两个人高山流水般的演奏,眼里流露出真挚的感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音乐面前,一切都是平等的,每个人的感情,每个人的想法。
  一曲结束,白里和白景尘的眼中甚至都闪烁出泪光。
  白景尘缓了几秒钟,挺直了脊背,注视着白里。
  “知音难觅,丞相大人。”
  “请多指教,恩王殿下。”
  两个人静静的盯着对方,突然停下来的琴音,让一切都变得静悄悄,只有窗外的雨声,一阵阵的白噪音,更难掩心中的空虚。
  两个人都知道,彼此心中的距离似乎更近了些。
  以前若只是眼缘。
  那自此以后,便或许是情缘。
  白里转过身,走向门边。
  推开门,看着外面密密麻麻站了一排的下人们,看着他们震惊的表情觉得有些想笑。
  包括刚才的小灰小蓝,还有那几个换了新裤子的几位。
  白里向他们招了招手,怀里掏出一瓶药霜。
  “本相刚才难免下手有些重,受了伤的话就涂这个药吧,很好用的。”
  那几个小侍们听到白里的话面面相觑,甚至眼泪在眼眶,那一瞬间,他们终于明白了丞相大人为什么被传得神乎其神,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的喜爱。
  “哦,对了,如果用没了,可以去相府找阳笙大夫要,拿着这个药瓶就行,给他看看,他就懂了,什么时候都可以。”
  白里面色和蔼,浅浅淡淡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虽然显得有几分疏离,但是让人不知不觉就像靠近,这个人身上似乎带着莫名的温暖。
  看着面前几个恭恭敬敬端着药的几位,她不禁有点想笑。
  “还不下去换身干净衣服?都生病了还怎么服侍你们家殿下。”
  听到这话那些丫头小侍们才回过神来,纷纷行礼告退,见着他们回了房里,白里也转身关门进了书房,刚才这阵冷风吹得她着实难受得紧。
  刚坐下,就看见白景尘一脸坏笑,带着玩味地看着她。
  “殿下干嘛?”
  白里脱口而出。
  “大人对本王府上下人这么好,难道是想入主我恩王府?”
  
 
  第26章 喂饭。
 
  白里刚打算坐下,愣了愣。
  “什么?”
  我们丞相大人对这方面一向很迟钝。
  “殿下是要微臣来您这当大夫吗?”
  白里想了想大约有这个可能。
  “微臣空了的话其实可以。”
  她就这么自言自语着,明明是说给白景尘听的,却还像给自己说得一样。
  她坐了下来,想了想,不对啊,入主。
  “入主?”
  她皱了一下眉,本来在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
  之后盯了白景尘一眼。
  “入主??”
  白里疑惑自己脑子里面的入主和白景尘嘴里的入主是不是一个意思。
  她眉间微微皱起来,本来斜斜飞向太阳穴的眉尾也在肌肉的拉动下,垂了下来,为她的脸上增加了一些温暖,本来她身材就小,脸更是生得小,眸光闪了闪,仔细思考着白景尘说得话。
  白景尘也在琴前坐着,右手手肘轻轻搭在琴上,手指间抵着下巴,一动不动地看着白里的状态,之后另一只手在琴弦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淡淡地咚咚声。
  更显得几分洒脱。
  这时候白里大约脑子里转过来一个弯。
  但是好像还是没大转明白的。
  “恩王殿下的老师是谁?”
  她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嘴角稍微撇了下。
  白景尘显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前任丞相,被大人换下来的那位。”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
  被大人换下来的那位,这句话在白里心里还是很受用的。脸上也小骄傲了一下,确实,前任丞相真真实实水地很,除了会拍马屁,什么都不会,人间疾苦,朝堂黑暗,在他嘴里都是一片锦绣繁华。
  “哦,那看来,这位先生的文学水平也着实不怎么高,连入主这个词都没让殿下学清楚。”
  白景尘听完这句话以后,本来只是轻轻按琴弦的手,猛地在琴弦上弹了一下,突然的声响让白里转过头去,惊讶着眼神想问问他干什么。
  他现在脸上挂着有那么点尴尬的笑,他仔仔细细看着白里的脸,想判断一下,白里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没听懂。
  看着白里一脸真诚地喝茶,他发现,原来这个人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
  入主?
  什么是入主他白景尘心里还能没有不知道?
  政务打仗都果敢决断的白里,怎么这方面就这么迟钝?
  算了,本来他白景尘这句话就是随意打趣而已。
  他叹了口气,靠在软塌上。
  中午的餐食用得还算不错,就是白里这个家伙吃得真的很少,随便吃几口就饱了,大约不到五分钟,剩下全程都是在看着白景尘吃。
  “怎么?不和大人胃口?”
  “没有。”
  “那怎么就吃这么几口?”
  “吃饱了呀。”
  “再吃点。”
  “不吃。”
  白景尘一脸无奈看着疑似小鸟胃的面前这位,莫名其妙有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不好好吃饭而恨铁不成钢???
  “再吃点。”
  “殿下,微臣真的吃不下了。”
  白景尘盯着白里的双眼,白里也回应着他的目光,表情坚硬地很。
  白景尘,肯定没吃饱继续吃。
  白里,吃饱了坚决不吃。
  奇奇怪怪地目光对视。
  最后以白景尘的妥协告终。
  但是此妥协非彼妥协。
  本来两个人坐在桌子两边互为对面。
  白景尘一甩衣襟,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在白里旁边挤着坐了下来。
  “殿下干嘛?”
  白里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预感一向很准。
  白景尘轻轻笑了一下,露出白白又整齐的牙齿,面色上带着人畜无害,但看着就知道心里打好了小算盘。
  “不干嘛,大人。”
  好看的桃花眼眯了眯,窝了汪坏笑。一声大人更是少见的苏苏的。
  下一秒,一块肉就被白景尘用筷子塞进了白里的嘴里。
  白里瞬间愣了,两个人特别近的距离,近到白景尘把肉塞到她嘴里都不需要伸直胳膊。
  她皱了下眉表达不满,之后还是把肉吃了进去。
  下一秒就想逃离白景尘身边。
  可惜白景尘早就知道了他要干嘛,还没等他动,白景尘就一旋筷子,用筷尾从背后戳到了白里的肩膀。
  同时伸直了胳膊,把白里半圈着,让他没办法动分毫。
  白里一脸地哀怨,看着白景尘。
  “殿下。”
  刚张开嘴,一块煎蛋又塞进了嘴里。
  她反应过来,只要她张嘴,就会有东西喂进嘴里,咽下这块煎蛋以后,她就安安静静地闭着嘴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白景尘看着她的话,她就笑,露出最礼貌的微笑。
  内心戏特别足,我白里就不张嘴,看你怎么喂?
  白景尘冷笑了一声,薄薄地唇角上扬。
  没理他,自顾剔着碗里的一块鱼肉,十分仔细。
  之后,在他没注意的时候。
  手一下掐上了白里的腰。
  她身上痒痒肉特别多,突然地一掐,无论是因为笑还是痒,都让她张开了嘴,毫无意外的,一块剔好了刺的鱼肉就放进了嘴里。
  虽然这块鱼肉挺好吃的,但是白里的表情还是无比哀怨。
  或许这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吧……
  白里选择换一种方式。
  “恩王殿下,作为一名大夫,微臣很负责任地告诉殿下,殿下现在的行为十分不卫生。”
  白里盯了下筷子。
  “哦。”
  白景尘点点头,似乎表示白里说得话他很认同。
  看到他这个状态,白里以为自己的说法奏效了,也积极地回应着点了点头。
  白景尘夹了一块肉塞到自己嘴里。
  用的刚才喂白里的筷子。
  “嗯,确实不卫生。”
  然后,又夹了一块肉没有一丝犹豫地塞进了白里的嘴里。
  ……
  这一顿饭,不知道吃了多久。
  白里吃得甚至比白景尘吃得还多。
  她觉得自己一万年没吃过这么多东西了。
  撑得一动也不想动,加上屋子里面暖和极了,没有任何想法,只想睡觉。
  于是就趴在桌子上,白景尘书房的桌子上有一股好闻的墨香,加上他身上那袭桃花香,莫名地十分催眠。
  本来只是想闭上眼休息一下的白里,竟然短短几分钟就睡着了。
  白景尘刚出去了一下。
  回来,便见着这么一幕。
  脸上,勾起了一抹笑。
  有点耐人寻味。
  
 
  第27章 有点危险的感觉。
 
  他轻手轻脚向前走了几步,发现白里已经完全睡着了,睫毛轻颤几下,呼吸声音细小而轻微。
  这个男人睡觉还真是省心,白景尘这样想着,竟然随便一个地方都能睡着,也不像一般男人那样鼾声震天。
  “白里丞相……”
  白景尘小声叫了他一句。
  那人没什么回应。
  “丞相大人……”
  他声音的尾音上扬,不知不觉间就露出了一点点笑意。
  白里还是动也没动。
  白景尘戳了一下他的胳膊。
  白里动了一下,远离了白景尘一点。
  看到他这个小小的动作,恩王不自觉的笑了一下,因为这个总是在外面表现地很强势,很孤冷的白里丞相竟然也有这么小孩子的一面。
  在白景尘的眼中,白里现在整张脸有一半都埋在胳膊窝里面,更显得孩子气,加上他面容十分精致小巧,更是让人移不动眼神。
  鬼使神差的,白景尘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脸上戳了一下。
  当他把手指放在白里脸上的时候,有一点温热的感觉,他的皮肤光滑又细腻,像一块上好的璞玉。
  白景尘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皱了下眉,他也震惊于他自己刚才不自觉的动作。
  他就站在白里旁边,看着他出神,不知道是在看他的脸,还是在思考自己刚才那出格的举动。
  想了半天,大约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摇了摇头,转身拿了件披风,盖在白里身上。
  之后,自己坐在了书桌旁边的软榻上。
  一只胳膊撑着头,望向白里那边出神。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约也思想也模糊起来。
  眼睛也闭上了。
  暖炉的温度在空气中荡漾,熏香的味道也一圈圈在屋子里徘徊。
  “哥哥……”
  白里每天晚上都会做无尽的噩梦,这些梦都没有结局。
  只有恐怖,害怕,还有不停地失去。
  刚才的梦里,哥哥战死沙场,万箭穿心以后,他的双眼还望着家乡的方向。
  她猛得惊醒。
  “哥哥!”
  额头上依然挂满了虚汗,整个人身上冷得要命。
  不会的,不会的,哥哥不会死的,虽然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但是如果哥哥真的不在了,也一定会有消息的。
  一直以来支撑着白里,她哥哥还活着的动力,就是没有任何消息,对于她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因为一旦有了消息,那就是真的是坏消息。
  她胸口猛烈的起伏着,呼吸声在耳边不停地回响。
  白里紧紧地闭上双眼,眼角因为用力过多都产生了褶皱。
  “你怎么了。”
  突然一双手捏住了她的肩膀。
  “啊!”
  猛得洞箫出手,直直地指向白景尘的心口,下一秒就要毙命。
  白景尘只是保持着按住她肩膀的动作,没有做着丝毫的防御。
  白里睁开眼睛,盯着面前的白景尘。
  手生生地停住了。
  “恩王殿下……”
  她还没有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声音里带着浓浓地哀愁,仿佛有着穿越了千年而来的哀伤。
  接下来一松手。
  洞箫从她手中掉落,没有一点点力气,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白景尘伸出左手,接住了萧。
  又稳稳地把它放在桌子上。
  深邃地眸光中写满了疑惑与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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