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居然连孩子都有了!心梗的舒颜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来,万未料到他竟是这样的男人!怒指于他,颤声恨斥,“福康安,你……你可真是风流多情啊!”
第43章 舒颜吃醋
此言一出, 福康安也是愣怔当场,瞪了那姑娘一眼,心道你不会说话就闭嘴,这不是存心坑人嘛!
无法接受他与旁人有关系, 失望透顶的舒颜再不愿与他多说一句,愤然转身,只想远离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
暗叹不妙的福康安想要跟上解释, 那姑娘又来拉他,舒颜已然疾步走远, 也不晓得他们又说了什么, 然而才走没几步就被福康安给追了上来, 手腕也被他拉住,“舒颜你听我解释!”
一想到他跟旁的女人有染,她这心竟揪扯得生疼,愤然甩开, 不许他碰,“我听得一清二楚,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肯定想说那是成亲之前的风流债吧?我管不着, 也不会管你, 但我有权讨厌你!渣男!负心汉!大猪蹄子!”
骂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啊!但这是误会, 他必须解释,可她这会儿正在气头上, 根本不愿听, 挣扎着要离开,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你们夫妻俩把我晾在雅间合适吗?”
闻声,舒颜惊喜回眸,果见锦湘的身影出现在酒楼门口,她怎会在里边儿?难不成她去如厕之际,锦湘已然进了雅间?
可福康安还在外头跟旧情,人腻腻歪歪,气煞她也!
心知她脾气犟,福康安拦她不住,便给锦湘使眼色,小声道着,“跟舒颜生了点儿误会,你好歹先将她留下!”
锦湘虽恼舒颜骗她,但也晓得顾全大局,遂对舒颜道:“不是有话与我说吗?我才来你就要走?”
难得见到锦湘,舒颜必须抓住机会将误会开解,福康安的帐只好暂且放一放,于是忍着悲愤又和锦湘一道入了酒楼,上楼期间她立在锦湘身侧,离他远远的,多看一眼都火大!
当着锦湘的面儿,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先受着夫人这怨恨的眼神。
回到雅间之后,里头的场景令舒颜颇为震惊,只因里头居然还有一熟人,正是二爷恒瑞!她是想见锦湘来着,却不知恒瑞为何在此?是他主动要来,还是福康安的主意?
看他此刻并无惊讶之态,想来已然听锦湘说过什么吧?
虽说之前拒绝过,但恒瑞好歹是个端方君子,舒颜也不可能对他有所厌恶,避嫌是应当的,必要的礼数也不能少,遂朝他福了福身,同以往那般,唤了声二爷。
今日恒瑞之所以会过来,实则是福康安的主意,他是想着只有锦湘兄妹知晓舒颜的身份,他二人也值得信任,索性坐一处将话说开,料想他们也不会外传。
除此之外,福康安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私心,他是想让恒瑞亲眼目睹他与舒颜相处融洽,免得恒瑞一直认为舒颜是被迫跟他,奈何天不遂人愿,今日突发意外,撞见宁香,以致舒颜误会于他,这下好了,她都不肯理他,更别提展现夫妻恩爱的一面,不当众挖苦,他便该阿弥陀佛了!
暗叹失算,福康安在旁落座,心下略烦闷。
眼瞧着席间人都各揣心事,达海眼珠一转,随即出去吩咐了一声,先别上菜,只备茶即可,毕竟主子们之间有误解,这话不说清楚,料想谁也没兴致动筷,这才先备茶水,待误会开解之后再上菜,这美酒佳肴才不算白上桌。
一见着锦湘,舒颜这满腹的话竟搅作一团,一时间捋不出个头绪来,锦湘也不吭声,端坐在座前,等着她的解释。
锦湘是否会原谅,舒颜无法判定,她能做的便是将实情尽数告知,讲起自个儿的遭遇,包括顶替晴云选秀一事,“……阴差阳错,我被赐婚,本以为完成使命,孰料姨母她们另有盘算,欲置我于死地,说是派人护送我回去,实则是想在半路将我谋害,我为摆脱那两名小厮,不得已才借你做掩护,后来你果然如我所愿,将我带走,但顶替选秀一事非同小可,我不敢轻易对人道出,生怕会连累两家人,一直没敢告诉你,哪曾想,你入宫那日突发意外,我被人伤了脸……”那段屈辱的往事她甚至不愿再去回想,每每想起都恨透了恒宾夫妇,“自此后,咱们便一直没再见过,有几次我都想去找你,可又不想面对你大哥大嫂,犹豫再三终是没去,对你欺瞒身世的确是我不对,但除却这件事之外,我没有再撒过谎,锦湘,我是真心将你当做好朋友来相处的,你若恨我怨我我也能理解,毕竟谁都不希望被朋友欺瞒,你有火尽管对我发便是,但是我仍旧希望,你还能将我当朋友。”
道罢,舒颜诚恳的望向锦湘,等待她的质问和抱怨,出乎意料的,她的反应出奇的平静,也没有任何愠怒之色。
实则在来的路上,福康安已将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锦湘已然了解情况,心里的怨气早已消了大半,这才同意过来。
这会子舒颜原原本本的向她讲述自己的苦衷和顾忌,锦湘竟不知该怪她什么,末了终是慨叹道:“你这情况特殊,顾忌太多才会有所隐瞒,咱们相处那么久,你对我如何我还是能感应得到,只是那日猛然得知你是新娘子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太过懵然才会生闷气,而今明白你的苦衷,我又怎会胡乱怨怪?”
得此言,舒颜心下感动,眼圈涩涩,感激的拉住锦湘的手,“锦湘,你对我这么好,我越发愧疚……”
对面的福康安见状那叫一个眼红啊!心想舒颜若能待他这般温柔,主动拉他的手该有多好,可眼下这情况,误会频出,他想解释清楚都困难,哪敢奢望她柔情以待。
在旁默默听着的恒瑞终于明白,原来她和福康安的确是一早就相识,早在他之前,他自以为和她有缘,殊不知,她与福康安的缘分才是真的深彻。
原本这段时日他还一直在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才没能得她欢心,今日方知,不是他不够好,只因为她先遇见福康安,一颗心早已被占据,往后遇见再好的男人,她也不可能动心。
看透一切之际,恒瑞既觉遗憾,又有一丝释然,仿佛压在心底的那根稻草终于被抽出,心神收敛,执念摒弃,不会再为她恍惚。
只是不知他俩这会儿在闹什么别扭,但见福康安在旁低声与她说着什么,舒颜面色不渝,扭脸不理他,恒瑞诧异地望向锦湘。
方才锦湘随福康安下马车之际就看到他被一个姑娘拦住,福康安嘱咐她先到雅间,而他则在外头应付此女。而今舒颜对他横眉冷对,想必正是因为那陌生女子吧?思及此,锦湘小声道:“表嫂以为楼下那个姑娘是表哥的女人呐!”
原是误会了啊!舒颜虽是在生气,但那神情明显在吃醋,惟有在乎才会如此吧?
也罢,只要她钟意,而福康安也娶她为妻,不是妾室,不会委屈她就好,他会祝福表弟和舒颜,再不妄生嫉妒。
好在锦湘也是个有眼色的,借口要去更衣,暂避一会儿,让他们夫妻二人把话说清楚,否则他俩憋着怨气,这上桌的菜多半是要浪废了的。
眼瞅着锦湘兄妹自觉离开,福康安感激不尽,然而舒颜不愿与他待在一处,也起身要随锦湘出去,被眼尖手快的福康安一把拉住,“舒颜,我有话跟你说!”
锦湘会意一笑,也不等她,先行一步,下人顺道儿掩上了房门,屋内就剩他二人,福康安瞅准时机赶紧为自己澄清,“天地良心,那姑娘我真不认识!”
他居然还好意思撇得一干二净,舒颜最是瞧不起这样没有担当的男人,竟有些替那姑娘感到悲哀,冷哼斥道:“占了人家的便宜,连孩子都有了,你居然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可真是薄情寡义!”
“啧!”张口就训,训得他满腹委屈无处诉,“听我说完,我的姑奶奶!那姑娘名唤宁香,是一个戏楼里的小花旦,与她有关系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堂兄弟,他叫明祥,你应该也见过的。”
敬茶时好似听过这个名字,当日所见之人太多,舒颜也记不大清楚,但仍旧不怎么相信这个漏洞百出的说法,“他的女人怎会跑来找你,让你为她的孩子负责?扯谎好歹也先打个稿子吧?把我当傻子哄?”
“因为明祥已定下婚事,便与她挑明,不再与她来往,孰料她又来找明祥,明祥不肯见她,她今日瞧见了我,晓得我们是堂兄弟,这才拦我去路,求我带她去见明祥。
虽说明祥这事办得不妥帖,但我始终是他的兄弟,不好做坑害他之事,也就不肯帮她,她这才求我可怜她们母子,赶巧被你听见,竟成了我是负心汉!”
察觉到她狐疑的目光,福康安又道:“我所言句句属实,你若不信大可去问明祥!”
她跟明祥又不熟,才不好意思去追问,“你们是堂兄弟,即便我问了,他肯定也会附和你的说辞,替你背下这黑锅。”
居然不信他的解释?福康安顿感挫败,“若然我真惹出这风流债,自会承认,有所担当,即便我要求纳妾,你也不能将我如何吧?我何须否认?”
是啊!他若有这个想法,她的确没资格拦阻,干脆也就不再追究,忍下悲痛故作无谓,“三爷所言极是,是否纳妾这是您的自由,我不该多管,那姑娘跟你什么关系都与我无关,我不再过问便是。”
得!称谓都变了,明显还在生气,且怒火更盛,福康安甚感无奈,耐着性子再次澄清,“不是说不让你管,我也没有纳妾之意,只是跟你打个比方,想让你明白我没必要与你撒谎,这姑娘真是戏楼里的,那日我和恒瑞一道陪明祥听戏,恒瑞也晓得明祥对那姑娘大加赞赏,你若不信我的话,大可去向恒瑞求证。”
第44章 福康安的强吻
她嫌丢人, 抱臂冷哼, 断然拒绝, “我才不问,说出去倒教外人笑话!”
磨破了嘴皮子,舒颜始终不信他的话, 福康安也有些恼火, 没做过却被人冤枉,还是自家夫人,他甚觉失望,“成亲当晚我便与你说过,往后再不会对你有所欺瞒,既承诺过我就会做到,你也该给自己的丈夫一丝信任。我再说最后一遍, 那宁香的确不是我的女人,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问心无愧!”
语罢还将茶盏重重的搁置桌上,面色顿黑, 再不肯好言哄她。
实则在他解释过后,她心里已经默认了这是事实, 好受了许多,只不过她一向嘴硬才又质疑了几句, 偏他不知轻重,又说什么我纳妾你也管不着吧!虽是举例,可这话在她听来格外刺耳扎心, 才消了大半的怒火又被酸涩代替,心里越发不是滋味,犟着不肯和解。
而福康安这金贵公子哥惯被人哄,难得来哄她,她却不信,以致于他失去了耐心,不愿再说好话,两人也就僵在此处,但凡有一人愿意再主动示好一句,这矛盾也就轻易消解了。
奈何两人都不低头,锦湘兄妹想着这会子的工夫两人应该已然说开,这才回到雅间,虽不见他们夫妻再争执,可两人也没有任何交流,心下不快的舒颜拉着锦湘一个劲儿的饮酒,福康安则与恒瑞共饮。
本以为她喝两杯意思一下也就算了,可她一杯接一杯,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且是一口闷,颇有些赌气的意味,即便两人方才闹得不愉快,福康安也终是忍不住,主动开口制止,“适可而止,再喝该醉了!”
纵使两姐妹解开误会心情大好,锦湘也不想将她灌醉,劝她收杯,然而舒颜不肯,说今晚颇有兴致,定要与她开怀畅饮。
奈何事与愿违,许是之前喝得太迅猛,酒劲儿很快上头,不用旁人再劝,她自个儿竟先受不住,晕晕乎乎的,看人都是重影。
福康安见状,干脆告辞,准备带她回去歇息,锦湘也能理解,遂与二哥一道回府,不耽误他们夫妻回家。
舒颜晃悠起身时,福康安要扶她,她还不许,挣开了他的手,可眼看着她走路有些踉跄,他哪敢让她独自下楼,强行将她搂在怀中,带着她往外走。
此时她已晕得厉害,连挣扎得力气都没了,任由他扶着出了酒楼。
上马车之际,还是他将人给抱进去的。
马车行驶之际,她只觉头更晕,难受扶额,眉头皱得更深,福康安当即吩咐车夫,“无需太快,稳当些。”
车夫得令,逐渐放缓,倚在他怀中的舒颜迷糊的闭着眼,仍在胡乱挣扎,“放开我,我不让你抱。”
说是推搡,实则她哪有什么力道?一双小手在他胸膛上胡乱抓抚,后来又无力的滑至腰间,于他而言竟像是抚摸挠痒一般,立马心猿意马起来,嘴上却还逞强道:“你若不喝那么多酒,我也懒得抱你,你当那是水啊!装什么海量!”
“我想喝便喝,用得着你管?你哪位?”
都醉成这样还不忘跟他吵架,福康安非但不松手,反倒将她搂得更紧,似宣告主权一般扬声正色道:“我是你男人!”
未料下一瞬她竟嘤声哭道:“你不是,你有纳妾的心思,你以后还会成为别的女人的男人,我才不要跟其他人共享一个男人,你脏,我讨厌你!”
被嫌弃的福康安满腹委屈,“爷可是清清白白,至今都没吻过你,你说要培养感情,我便依着你,只看不吃,从来不曾欺负你,对你千依百顺,你还不信任我,怀疑我与旁人有染,我还生你的气呢!你居然认为我脏?”
“生气就不要理我,快松开!”
就这般软作一团的模样,他若真松手,她大约会摔倒在地,念在她醉了的份儿上,福康安也不与她计较,肃声吓唬道:“甭与我耍酒疯,老实些!”
然而她晕晕乎乎,犟得厉害,一再挣扎,偏说自个儿没醉,气得福康安干脆不再与她啰嗦,俯首堵住那倔强的唇舌,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发出一丝呜咽。
之前在山寨时他也曾凑近吓唬她,后来成了亲也都是光打雷不下雨,说来他也算君子,从不曾真正去欺负她,渐渐的,她也就对他失去了防备之心,以致今日突然被吻,她懵然失措,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只茫然的睁着眼,愣愣的望着他,两人唇舌接触时那奇异的感觉已然自心扉迅速蔓延至全身,本就醉酒的她更难抵抗这苏痒之感,瞬时软在他怀中,这回她终于不再推拒,得紧紧搂住他才不至于摔倒!
不吻则已,一吻起来,他就放肆的忘了收敛,肆意品尝这美好,甚至还大胆的将舌尖涌入她檀口,齿尖残留的酒香萦绕着女儿香,溢入鼻间,传至心田,撩得他心花盛放,下意识将她搂得更紧,继续勾缠,不舍离唇。
直吻得她喘不过气来,他才终于松开,此时的舒颜也说不清自个儿是否还醉着,她感觉自己很清醒,但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想骂他几句,可才刚她明明也沉醉其中,又怎么好意思说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