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异姓王福晋传——小香竹
时间:2019-05-15 10:28:20

  明明上一刻还说讨厌他,不想理他,被他拥吻之际,她竟连反抗都没有,想想都觉丢人,是以干脆装傻,闷在那里不吭声。
  福康安已然做好被她训责的准备,却迟迟听不到动静,不觉好奇的望过去,但见她静坐在车榻内,目光木讷的落在覆盖车板的红毯之上,安静得超乎他想象。
  这般温柔他反倒有些不习惯,不禁怀疑她是不是不舒服,试探着唤道:“舒颜?舒颜?你没事吧?”
  已然回神的她未免尴尬,索性装醉,扶额嚷嚷着头疼得厉害,福康安赶紧又将她搂入怀中,浑忘了还在与她置气,柔声询问,“这样依着可舒适些?”
  含糊应了声,她终是没再反抗,任由他抱着,回想着方才的情形,她的脸又兀自发烫,惊觉自己对他其实并不怎么排斥,不知怎的两人方才就吵了起来,仔细想想,他会生气似乎也正常,毕竟他怀疑她喜欢恒瑞时她也很生气啊!由此及彼,他不被信任时肯定也会难受,这么算来便是她的错,可她又不愿开口道歉,便一直倚着装傻。
  他并不晓得她的心思百转,只当她喝了那么多定然迷醉,否则不可能在他强吻之后她居然还能如此平静,方才两人闹僵后他不愿再吭声,这会子认为她醉了,他反倒放开些,没再计较那么多,絮絮叨叨的抱怨着,“怎么就娶了个你这么不通情理的媳妇儿,被你冤枉我很生气!若不是看你醉成这样才懒得管你!自打咱们相识之后,一直都是我在救你,一心一意对你好,也听不着你一声感激,见不着你温柔相待,合着我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就该我对你好,你不领情我还要倒贴上赶着巴结你哄你?”
  舒颜不禁在想,贵公子的高冷矜持呢?怎的没人搭理他他还能一直说下去,对她的怨气竟深重到如此地步?
  然则他也就是刀子嘴,抱怨的同时还是将一旁的薄毯拉开覆于她身,碎碎念道:“可别冻着了姑奶奶,夜里若是发热我又得挨踹!”
  前面她都在装睡,听到这最后一句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又怕他察觉,机智的将险些憋出来的笑声化作了干咳。
  听到她咳嗽,他摇头数落道:“不让你饮酒,你偏喝,喝多了嗓子不舒坦吧?”说话间,他已端起茶盏,揭开盖子将茶盏送入她唇畔,别说她还真有些渴了,顺道儿喝了两口。
  那一瞬,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发觉福康安对她的态度就好比是父母对女儿一般,训斥的同时还是会忍不住去关怀,算来已是十分用心,两人相识不久,他能这般真诚待她实属难得,她面上表现得嫌弃,实则心里早已开始接受这份感情。
  正如他所言,他纳妾没人敢拦,倘若那个宁香真是他的女人,他完全没必要瞒着她,由此可见,那真是明祥的风流债。
  想开之后,她也就不恼了,在他怀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直至归府时,马车停下,他打算抱她下去,她不忍再劳烦他,便假装悠悠醒来,只让他搭了把手,自个儿走下去。
  只是下去后被这夜风一吹啊!这头还真有些疼,她才揉了揉脑袋,下一瞬就被他打横抱起,径直往府中走去。
  惊吓的她挣扎着要下来,“我自个儿能走,你抱着我走一路多累啊!是不是傻?”
  “你老实些别乱动我就不觉着累。”他坚持要抱,她也不好再逆他的意,乖乖的任他抱着回了房。
  身子落在床铺之上的那一刹那,她的双臂仍在紧紧的圈着他脖颈,抱了一路,他难免轻喘,被她这么往下一带,一个没留神就倒在她身上!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使她睁开了眸子,抬眼就见他的俊容近在眼前,她仿佛看到自己倒影在他眸中,还想仔细看清些,便一直脉脉的凝着他。
  福康安也被她那迷醉的眼神所蛊惑,挺翘的鼻梁下正是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唇,莹润粉嫩,离他那么近,他感觉自己就快要抑制不住想狠狠教训这倔强红唇的意念!
  偏在此时,她还不怕死的提出请求,“这盘扣太紧,勒得不舒坦,你帮我解开些。”
  居然让他帮她脱衣裳?这不是明摆着诱拐他伸出魔掌吗?
 
 
第45章 哄夫君的妙招
  不过夫人有请求, 他不能不理会, 犹豫再三, 终是抬起手指帮她去解,说来这盘扣还真不好解,平日里都是旁人伺候他更衣, 他真没怎么动过手, 一只手似乎解不开,他便两只手一起,折腾许久, 终于帮她解开一颗扣子,露出修长白皙的鹅颈,炎炎夏日,衣衫单薄, 再往下继续开解, 里头便是抹腹,上头绣着的两只粉羽鸳鸯交颈相依,明明是夫妻, 他却觉自个儿像是偷看一般,未免心猿意马, 他勉强自己错开眼神。
  但她这般躺着始终不好褪,他便将她轻轻搂起, 准备褪掉衣袖,而后再将其放下,不经意间触到一抹细滑, 他心念又动,一想到两人的约定,暗自咬牙,按捺住微恍的心神,孰料她竟忽然抬臂回拥着他,两片唇贴在他耳畔,细语呢喃着他的名,“瑶林,我……”
  她其实是想跟他道个歉来着,但总不要意思开口,思量再三,这才鼓足了勇气,尚未说完,他已被她这亲昵撩得无法自持,只因她温热的鼻息送入他耳畔,吹入心底,如春水荡碧波一般,激起千层浪,仅存的一丝理智也被击溃,他再也无法做君子,鼻尖伏在她柔滑的肩窝,闭眸轻嗅着美人香,而她只觉他的双唇似火焰,但凡他掠过之地,轻易就被点燃,有股沉睡的意念仿佛被唤醒,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似乎在渴望着什么,忍不住发出一丝轻嘤,这声音不像是制止,更像是鼓舞,使得他越发大胆,缓缓的将唇自她耳垂移至唇边,似贪恋花蜜的蜂蝶一般,不断的汲取着甜美滋味,而她也忘了反抗,甚至紧圈着他,辗转回应着这强势而又温柔的烈吻……
  那一刻,她甚至在想,即便他今晚想要,她也不再排斥,愿意配合。
  将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这样一个诚挚待她的男人,她很放心,是以才会借着醉酒而主动拥他,舒颜自认今晚这情形算是良辰美景,顺其自然,当她以为他会伸指去解她颈后的带子时,他竟猛地直起身,不再贪恋这温柔,翻身坐在一旁,神情极其克制!
  就在她懵然之际,他已下了帐,径直走到红木架旁,对着水盆洗了把脸,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柔情蜜意戛然而止,令她有些无所适从,毕竟心底的那团火已被他燃起,他竟然不负责浇灭就走了,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他还在生她的气,才会故意这般整她?否则箭都到了弦上,他为何不发?
  可她此刻的状态应是醉着的才对,也不好问他,就这么躺在帐中,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实则福康安也不是生她的气,只是念着与她的约定,总觉着这般趁人之危不太好,今晚即便迷糊成事儿,明儿个她一清醒,发觉自己被夺清白,定然会恨他吧?以她的性子,指不定会跟他怎么闹腾,思量再三,他才悬崖勒马,没再继续。
  殊不知舒颜的心思已悄然生变,白白错过了大好的时机。
  他不解风情,舒颜只得气鼓鼓的闷头睡去。
  次日他还特地问她,“昨晚的事儿可还有印象?”
  何止有印象,她还很记仇呢!福康安还以为她真的醉了,故意试探,看她是否记得那个吻,“你让我帮你脱衣裳,记得吗?”
  舒颜故作惊讶的反问,“是吗?”
  看样子似乎是不记得,福康安唏嘘不已,回味起昨晚的情形,仍觉妙不可言,“原来你醉酒后这般热情,吻你你也不排斥。”
  眼瞧着她紧盯着他,怕她误以为他趁人之危,福康安当即澄清,“我可没有趁你醉酒欺负你,谨记咱们的约定呢!君子当如是,看我这么乖,是不是该夸夸我,赏我一个吻?”
  此刻的舒颜只想冷笑,给他机会亲热他还逃得干脆,现在又来索吻,这人怎么这么欠呢?到底是真君子还是故意气她?
  为验证这一点,她决定今晚再试一次,用罢晚膳便早早的入了账。
  自书房内办完公事归来的福康安只当她已睡下,也没扰她,轻手轻脚的在她身旁躺下,正回想着今日在朝堂之上皇帝所言的含义,忽然感觉胸腔一阵压迫,侧眸就见她的手臂搭了过来,同房那么久,她都习惯翻身背对于他,从不肯这般靠近,今日这是怎么了?睡迷糊了?
  正诧异间,她竟又将腿翘过来,搭在他身上,不仅如此,还将脸蛋儿贴在他怀中轻蹭着,突如其来的亲密,害得他开始冒火,趁着火势尚未凶猛燃起之际,他决定将她的手掰开,以免待会儿控制不住自己,可她的手臂居然紧紧的将他勾缠,拉都拉不开,无奈之下,福康安只得小声唤她,“舒颜?醒醒,别抱那么紧,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对你做什么。”
  那就来呗!她已然做好准备,才不怕他,偏他如此君子,要与她保持距离,她愣是不撒手,但又不好一直装睡,就装模作样说很冷,本以为他会心安理得的将她拥住,哪料他竟心生疑虑,“这炎炎七月,屋内还放着冰块消暑,你居然说冷?怕不是发热了才会这般吧?”说着赶紧去摸她额头,果然很烫!
  实则她只是窝在他怀里才冒出一层汗而已,他竟以此笃定她不舒坦,坚决下床差人去请大夫来给她诊治。
  大夫来后诊脉两次都道没毛病,福康安还不信,“你再仔细瞧瞧,若然没事她怎的一会儿说冷,一会儿又发热?这不正常,肯定不舒坦,还是给开些药吧!”
  于是乎,想象中的圆房并没有完成,不仅没有任何亲热,还硬生生的被打断,好一阵折腾,待丫鬟熬好药,他还亲自来喂,舒颜哭丧着脸,坚称自己没病,他不信,定要她喝下,“没病也得喝,以防万一!”
  被逼喝下苦药的舒颜那叫一个委屈啊!喝罢后漱了漱口,翻身就睡,再不理他,福康安看她没再黏过来,独自睡去,这才放了心,暗叹自个儿定力颇好,没有趁机欺负她,不然耽误了她的病情可是大罪过!
  孰不知侧身躺着的舒颜气呼呼的紧扯着床铺,暗恨这福康安惯会耍贫嘴,怎的关键时刻竟成了柳下惠,怎么诱拐都不成?
  次日醒来,他已去上朝,舒颜又是一个人,不过令她惊喜的是,锦湘居然过来看望她。
  “才去找雯钰,丫鬟说她陪舅母到寺中上香去了,晌午才能回来,我正好来找你玩儿。”
  尚未起身那会子,舒颜依稀听到有人来问,说是太夫人要去上香,问她是否一道,被流月给婉拒,说她身子不适,今日也就不去了。
  此时的舒颜不觉庆幸,幸好没去,否则锦湘连她也瞧不见。
  前两日才见过,今日锦湘又过来,正是想问问他们夫妻的矛盾是否已然解开。
  说起这事儿舒颜就头大,“我也不晓得他是怎么想的,”两人先前在一处时就无话不谈,而今更不需隐瞒什么,舒颜当她是好姐妹,一些私密之言也愿意告诉她,包括昨夜两人没成那事儿,她也跟锦湘略提了一提。
  尚未出阁的锦湘听罢既羞涩又觉好笑,“表哥怎么回事?大好的机会居然如此君子?”
  “他像是君子的人?”平日里可没少与她说浑话,是以舒颜坚定的认为福康安这就是在跟她闹别扭才会故意这般。
  锦湘却不这么认为,“想来表哥只是在意与你的约定,才不愿趁人之危。”
  手持瓷勺,缓缓的搅着小碗中的蜂蜜花茶,舒颜越发惆怅,“那我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直接跟他说我愿意圆房吧?多丢人呐!”
  “明示不成那就暗示呗!”招了招手,锦湘示意她凑近些,附耳帮她出主意,舒颜听罢面颊顿红,有所迟疑,“这样……不大好吧?”
  锦湘一再鼓舞,“听我的,保管能成,我就不信他还真能做和尚。”
  但愿这一招真能管用,否则她都不知该如何缓和两人的关系。
  当夜,舒颜早早地沐浴更衣,只着了中衣,在帐中闲躺着看书,直至流月快步进来回禀,说是三爷回来了,舒颜立马放下话本,躺在枕畔开始轻声哼唧着。
  流月则在一旁拿着浸了水的帕子为她擦拭着额头,边擦边问,“夫人您感觉如何?”
  恰逢福康安进来撞见这一幕,忙问她是怎么了,流月赶忙起身回话,“夫人晚间饮了些酒,这会子说是头很晕。”
  “你酒量本就浅,怎的还趁我不在偷喝呢?”
  舒颜委屈巴巴的眯眼望向他,“我也就喝了一杯而已,哪晓得这酒这么烈。”
  福康安才不信她,“一杯怎可能喝醉?定是贪杯了吧?”
  “真的只有一杯,不信你瞧瞧,壶里还有好多呢!这是锦湘带来的,说是好酒,给你喝的,我想着喝一杯也无妨,哪料后劲儿十足。”
  狐疑的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福康安起身掂起酒壶瞧了瞧,打开盖子闻了闻,顿时了悟,“我的傻夫人,此乃鹿血酒,是给男人喝的,女人家怎能喝这种酒?”
  “她跟我说很补的呀!”舒颜故意装傻,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我想着自个儿动不动就生病,便想喝一些强身健体的嘛!”
  干咳一声,福康安摇头笑道:“你可知这酒的功效是壮……那个阳?”
 
 
第46章 福康安是解药
  “啊?”她当然知道, 其实根本没喝, 但还是要假装喝了酒情难自已的模样, 故作惊恐的拉着他,泫然欲泣,“那可怎么办?瑶林, 我好难受, 我会不会出事啊?”
  一旁的流月在旁提议,“要不奴婢去请大夫?”
  摆了摆手,福康安只道不必, “无需大夫,你且下去,知会其他人,今晚不必在屋里伺候。”
  会意的流月领命退下, 舒颜面露惧色, 故作懵懂,“为何不让请大夫?难道这酒的危害这般大,严重到大夫都看不好的地步?”
  坐于床畔的福康安没有立即回话, 思量着该如何与她解释,“其实吧!倒也不是很严重, 但你这病,旁人不能医, 只有我能解。”
  这榆木夫君总算开了窍,实在难得啊!舒颜心下暗喜,面上仍作疑惑状, “怎解?”
  “饮下这酒,便会浑身发热,感觉心里有团火焰在燃烧,过不了多久又会觉着口干舌燥,即使喝茶也不解渴。”
  听着他描述的症状,舒颜点头连连,附和他的说法,“就是这种感觉,这可如何是好,得吃什么药才能缓解?”
  眼瞅着夫人这般惶恐,福康安很不,厚道的笑了,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吃我即可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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