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黑化男主心尖宠——小棋童
时间:2019-05-15 10:34:48

  顾澜若一听,眼底登时添了一层亮色,“哥哥伤得不重吧?”她合在银箸上的手指收拢了几分,道。
  那人便说:“一切都好,请姑娘放心。”
  眼见着顾澜若眼底迷蒙雾气,喜不自禁的模样,容淮喉结上下微滚了一下,眸间也本能幽暗了几分:“先好好吃饭,等会儿朕再带你去。”
  顾澜若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巴巴的道:“看什么?”
  容淮移开了视线,“朕会带你亲自去看你哥。你先好好准备。”
  顾澜若这才有些回过味来,却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变了一下。若原主她哥哥醒来第一眼,便发现了她和男主在一起,会不会气得再一次病重过去……
  她还是道:“好吧,那我等着陛下。”
  ……
  午后的宫城有些湿润,细碎的日光稀稀落落散落在地板上,晃的人的眼睛有些迷糊。少女的衣颈外面,露出一截雪白如玉的细软脖颈,如将散未散的落雪一般,不堪揉折,只想……叫人抚上去。
  听着容淮的话以后,顾澜若便真真正正的端坐在宣室殿内,静默的等着他将午膳用完,再一同前去合欢殿内探视顾景卿。
  她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裙踞,觉得在男主身边,浑身的神经都有些绷直。莫名的便又回到了当初还在深宫里面的时候。
  容淮随口道:“你不吃了么?”
  顾澜若忙摇头,才道:“……不了。”
  其实她的面上虽端着这样的面孔,内里却是早已紧张得有些发毛,毕竟忠平侯府的轻松日子过得惯了,她可不想再一次落入他的手里!!
  只是少女的面上还是乖顺柔和,像一只即将睡着的小猫儿,内殿的气氛也委实很难得的和谐。
  容淮不疾不徐,将自己肚子填饱,才说:“傅青,忠平侯世子现下情况如何?”
  帘子外面,傅青便说:“一切都好,请陛下放心。”
  容淮“嗯”了一声,又道:“让人准备一下,朕等会儿亲自带姑娘过去。”
  傅青自然说“好”。他话音未落的时候,外头便已传来宫人窸窸窣窣准备轿撵的事了。
  顾澜若似乎是想到什么,才试探着说道:“陛下,你是一国之君,但是现在外面正在传你对太后偷偷动手伤人。若是陛下不澄清,就这样与我光明正大的去看我哥,恐怕有些不好吧?”
  陛下一直都是宫里的行为风向标,一言一行都颇受所有人的关注。现在不知多少双眼睛都盯着陛下……想在未央宫的事情里面找清楚一点由头来。
  只是结果呢。陛下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却带着她去看一个没有什么地位的世子,这简直……无异于打那些等着要一个说法的臣子的脸面啊。
  容淮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一般,敛着眸,神色淡淡的,才道:“朕已派了医官前去查看,自然不在意这些议论。”
  “无论他们说些什么,自然都与朕无关。”他冷淡的说完以后,才若有若无的抬起眼来,看她一眼,道:“怎么,若若,你担心么?”
  顾澜若摇头,说:“我没什么,只是担心陛下罢了。”
  ……笑话,她自从穿进来以后,她的名声难道还能变好么?反正……也不是很担心再差一点了。
  容淮看着她这副模样,很轻的低嗤一声,眼底的情绪意味不明。他淡淡的说:“若若,难得你如此为朕着想。”
  “……只是提醒你一句,难道不是应当的么?”顾澜若皱了皱眉,脸颊边上,那抹绯红便增加了些。她眼睫眨了两下,手指都下意识合拢,还是道:“好吧。陛下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算是难得的默认。
  只是她这样的反应,却叫容淮手中的动作彻底顿住了一下,他的眸光深深,在她的眼睛里逡巡了一番,最后才移开了视线,喉结上下微微滚动了一下。
  “走吧,朕也想去见见你哥哥。”容淮顺势起身,仿佛同她所做的只是夫妻间的小事,她们没有别的任何嫌隙。
  ……
  宣室殿的大门推开的时候,便自然如同顾澜若所预料的那样,外面的确跪了不少御史台的言官。若说未央宫的事情,不是有人故意策划,顾澜若心底自然是不信的。
  她皱了皱眉,下意识往边上退到了一步。
  “……陛下,臣听闻太后娘娘受伤,”为首的监察御史一见到陛下出来,便眸光精亮,躬着身子道:“故而斗胆来觐见陛下,便是请陛下为太后做主!”
  “陛下身为人子,大周又素来以孝治国。陛下不可放任太后不管,任由臣民们看陛下的笑话啊……”
  随即他的身后,便有其余的臣子一直出声附和。“还请陛下三思,为太后娘娘做主啊。”
  容淮没有看过去一眼,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眯,却说道:“朕已亲自派了医官前去诊治,天子近侍夜在调查,你们以为,还想要做什么主?”
  监察御史已有些年纪,听闻这句话,便颤颤巍巍道:“……陛下,容老臣斗胆说一句。先朝若出现这种情况,人子都会亲自侍奉在母亲身侧,陛下乃是一国之君,更是臣民之表率。还请陛下——三思啊!”
  更不必提,如今朝野间传得沸沸扬扬的,更是说指使人在未央宫行事的人,原本就是陛下自身。难道身为人子,不更是应该恪守孝道么?至少,也应该亲自侍奉在榻前,给朝野民间的人一个态度才是!
  顾澜若听到这样的话来,掩在袖袍下的手指也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这位监察御史大人的反应这么激烈,说是没有人在背后指使也不会有人相信。
  可是她都能看得出的事情,男主自然更清楚了。只是容淮也并没有当场发作,许是看在他老臣的面子上,他缓缓道:“所以许卿以为,朕该亲自前去母亲榻前侍奉?朕问你一句,这是你的意思,或是旁人的意思?”
  监察御史的脸色丝毫未变,胡子都快翘到了天上,“还请陛下起驾未央宫,亲自为太后娘娘讨回一个公道!这才是身为人子的本分哪,自然是众臣的意思。”
  这老臣的言辞锋利,也不知是被下了蛊或是什么的,当年太后对陛下所做的事情他又不是不知道。便是傅青,也不由得蹙了蹙眉,低声提醒:“许大人,这儿可是宣室殿。不是您肆意妄为的地方。”
  监察御史则嗤道:“从前有人说陛下冷心冷情,老臣尚且不信,如今亲自见着了,才知道陛下对自己母亲尚且这样。那老臣敢问一句,将来陛下对我们这些臣子,又怎会仁心仁义?”
  他出言实在过分,即使是被人挑唆随同他一起前来的那些个年轻官员,脸色也不由得变了一变,目光晦暗不明看向许大人,并不愿牵连到自己身上。
  容淮眸光落到他的身上,却像是并未动怒似的,周身的气息还是温和,只是眼底却有些不可查觉的寒意,他语速很慢,说:“许大人不想知道么?未央宫的人这个时候见了朕,恐怕是会心虚,反倒不利于太后养伤。”
  “只是许大人今日,非但不懂君臣尊卑,连基本的事理都忘了。”他慢慢的说道:“是半点也不顾念,朝中当初舍生将你保下来的人了么?你别忘了,自己为什么能坐在这个位子上。”
  陛下之所以这么说,顾澜若心底自然是有些明白其中道理的。
  当初在容淮才继位的时候,这位监察御史大人不知是抽了什么风,也打着维护正统的名义,请陛下将皇位归还于前太子容清。
  而他之所以能在这个闲职上苟活至今,也是因为先皇后的故人出面保住他的缘故。
  监察御史却脖子一梗,磕头说:“老臣百死不枉!”
  容淮冷淡的移开了视线,却道:“傅青,许卿今日神志失常,朕念在他是老臣的份上,不会追究。你先去叫医官前来看护吧。”
  傅青忙应“是。”
  他又说:“若若,跟朕走。”
  自始至终,男主都没有正眼瞧上那些臣子一眼,竟似是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一般。真正维护礼义孝悌的人,是不会独独在这儿撒泼的。
  顾澜若眼睑微垂着,正准备上前去一步的时候,却见那许大人的学生心痛老师,又愤世嫉俗的站了出来:“……陛下,微臣敢问一句,陛下是不是今日为了一个女子,便可以抛弃自己的母亲。那来日是不是也会为了她,置更重要的东西于不顾?”
  听到这大人这样说,那些跪在地上的年轻臣子们,也无不抬起眼来,纷纷向陛下身边的顾澜若投来了目光。
  今日的宫城难得日光正好,温温柔柔的散落在地面上。很多人只是隐隐约约听说过陛下与顾家姑娘的这些传言,几乎每一个宫人耳里都有一个不同的版本。
  而今日一见这少女,肤白胜雪,果真是难得的尤物。眼睫根根细密清晰,便是什么也不说,静静站在那儿的时候,也似一只乖顺的奶猫一般。
  他们的眼光也变得意味不明了起来。
  ……一直听闻太后想将母家的姑娘送到陛下身边,可陛下已惯着一位姑娘了。也难怪,今日帝后的关系会如此不合。更不必说,这位姑娘,当年还是亲手抛弃过陛下的。
  祸水。难道便是因为这个缘由么?
  而顾澜若原本只是安安静静的立在一边上。现在,便顿时觉得周身寒毛都立了起来,敢问,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今日的事情,到底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宫城里的空气仍旧稍微有些泛冷,她却只觉得不知多少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其中的含义更是深不可测,她脸颊的温度也愈发滚烫了起来。
  容淮见他这样说,却只是慢条斯理的道:“她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朕想带朕她离开,又怎么被你给盯上了?”
  语气里有些漫不经心,还有居高临下的冷淡。
  那年轻臣子听了,却肃容道:“微臣斗胆说一句,陛下今日不愿去见太后,难道不正是因为她的缘故么?”
  “微臣既是言官,便有规劝谏言之责,昔日便听闻陛下因一女子,与太后常年不和。甚至可以顶撞母亲,陛下如此行为,可谓是与礼法纲常不合啊!”他的额上隐隐露出了几道青筋来,又道:“且臣还听闻,顾家姑娘便是当年公然遗弃与陛下婚约之人,如此细想,这位姑娘,恐怕品行也算不得上乘罢。”
  顾澜若听到这样的话来,脑子里就只剩下一片浆糊。她只想在心里喊冤,这是男主和太后之间的恩怨,和她到底又有什么关系啊??
  还把原主和男主的旧账翻出来,这不是存心将她往火坑里推吗!!
  她甚至已经开始疑心,这位年轻的臣子,到底是来规劝男主缓和母子关系的,还是故意挑拨她和男主关系的??
  少女的眼睫微不可查的一颤。
  这个时候,宣室殿跟前几乎是落针可闻。容淮薄唇略微弯了一下,眼眸黑沉,牵住了顾澜若的手心。
  他才看着那人,语速极慢,道:“朕若喜欢什么,难道她是什么模样,爱卿比朕还清楚么。”
 
 
第49章
  顾澜若目不转睛的看着什么地方,心底却似乎被什么生生撞了一下,但也没说甚么,很快便恢复了无波无澜。
  她眼睫低垂着,看不清其余臣子的表情,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这么一瞬,叫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顾澜若到底已经入宫这么久了。她心里也有点清楚,到底怎么样才能保护好自己,尤其是在男主面前。只有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虽然……原主的结局放在这儿,但她无论如何也要争取一下,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吧?
  她想了片刻,语气倒也清晰而缓慢,并且不卑不亢的:“大人这样说,便是说笑了,陛下今日只是碰巧带着我去看哥哥。其实说起来,与未央宫娘娘也并无什么关系。”
  “况且——”她的眼睫缓缓一眨,又看了看那言官,含笑道:“说一句僭越的话,陛下与太后的母子关系,既不是大人你可以轻易揣测得到的,更不是诸位大人可以随意构想的。您说是么?”
  “——大人们既然这样讲规矩礼仪,即使不尊君臣之道,却不会连这基本的尊重都不懂得吧?”
  那年轻的言官倒也不脸红,更不会将顾家姑娘这样人人口中的祸水放在眼里。
  他俊秀的脸上脸色有些阴沉,只冷淡的道:“姑娘若这样说,那我敢问一句。听闻太后娘娘想送一位姑娘给陛下,陛下是否因为姑娘,与太后娘娘生了嫌隙。”
  “若不是姑娘你,陛下的天家亲情又怎么会到这个地步。太后娘娘不喜陛下,以至于今日陛下连娘娘都不愿意见一面。”
  “难道姑娘敢说自己能撇的干干净净么?”
  听到这样的话从一位朝官的嘴里了吐出来,顾澜若的眼底总算是含着些笑意了。她轻轻道:“所以大人这样说,难道是忘了,”她又看着他说:“——若太后对得起陛下,他去见太后一面,和去看我哥哥并不冲突。无论如何,都是陛下的选择罢了。”
  “大人,你将天家这样大的事情推到一个姑娘身上,让我变成众矢之的,当真也是问心无愧么。”
  说着的时候,顾澜若的目光便在周围这些臣子的面上缓缓游移,直到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辩驳,那年轻的御史官员倒终于有些脸热了起来。
  他既身为言官,今日的主要任务便是劝诫陛下,缓和与太后的母子关系,自然也不会将顾澜若这样身份不清不楚的世家女放在眼里。
  更何况,这个姑娘不得了,当初亲自弃了与陛下的婚约。如今被陛下送进宫里来,倒反而是乖巧柔顺起来了。
  ……所以,哪怕是将她推到风口浪尖让她成了祸水,众矢之的什么的,也是与他无关的。
  想到这儿,他这个时候却也忍不住抬眼,看了那顾澜若一眼。
  直至最后才瞧见少女娇柔的侧脸,乌发挡住小半张脸的时候,虽也看不出什么轮廓,但却没什么繁杂饰物,倒更显得冰肌玉骨勾人心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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