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的科举路——范懒懒
时间:2019-05-15 10:36:36

  他这正纠结着要不要付诸行动呢,他二叔就采取了行动。
  第二天一早二叔就带着潘平出门了,等到回来的时候潘平就不闹着和二表姐定亲了。而且神情很是诡异,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彷徨,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就差在脸上写纠结两个字了。
  潘安对潘平的变化十分好奇,这位就出去了一天,到底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昨天不是还要死要活地上演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表述,就差对天发誓这辈子非二表姐不娶了。
  于是,潘安就询问了一下他娘,张氏虽然和二婶关系不好,但是她应该对这些道道儿比较清楚,他爹应该也会对他娘透露的。
  于是在张氏给他送晚饭的时候,潘安忍不住问了问,“娘,二叔今天带着大柱哥去做什么了。”
  张氏摆着碗筷说话漫不经心,“相亲呗。”看张氏的样子似是早就料到了,这事情发展一点没让她惊讶。
  潘安却是惊呆了,那潘平这是,喜新厌旧?
  “那大柱哥看上那家姑娘了?不能吧,大柱哥昨天还说要娶二表姐呢。”潘安有点好奇相的是哪家姑娘,居然让潘平见到本人了?这姑娘得多漂亮,一个上午就让潘平移情别恋了。
  “有啥不能的,那可是柳三娘的妹妹,和她姐一样的好相貌,这十里八乡有几户人家的姑娘能比她水灵?”张氏说完还哼了一声,看那表情她对这个柳三娘貌似不太欣赏。
  这位柳三娘倒是大名鼎鼎,是邻近几个村里出了名的美人,人称包子西施,她家中清贫,父母体弱,弟弟妹妹还多,前面两个姐姐早早嫁了人,她就挑起了这副重担,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抛头露面出去卖包子,也因为她姿色颇盛,引得不少年轻后生捧场。
  也是这个原因让她名声不太好,不过以一己之力养活了全家,就凭这点人家也赞她一句有情有义,她后来被县城里天香楼的掌柜娶为继室,天香楼虽不如云鹤楼财力浑厚,但也是个中等规模的酒楼,掌柜的家产颇丰。
  柳三娘对弟弟妹妹极好,如今她是天香楼的老板娘,给妹妹的嫁妆自然不会薄了。
  潘平这个条件只能说柳三娘想妹妹嫁个潜力股,潘平虽说还不是童生,但是也是过了县试的,现在还年轻以后还有大把机会,要是以后走运考上秀才举人,那她妹妹可就享福了。
  柳三娘的名声还是带累了家中女孩的婚嫁,因她的几个妹妹长得都不错,常有富户过来求纳为妾室,而愿意娶为妻的也没什么让她看得上眼的,可以说潘平这个条件让她较为满意了。
  柳三娘和潘安二叔商定好要相一相的正是她五妹,今年十二岁,虽说比不上她漂亮,但也是鲜有的小美人了。
  而潘二叔是出于什么考虑呢。他对自己的婆娘和儿子的性子了解的比较清楚。
  他妹妹潘柳的二丫头嫁到他家实在不合适,那丫头性子太温柔,随他妹妹,嫁过来少不了受他婆娘磋磨,而他儿子这热度也不见得持续多久,他妹夫可不是个好欺负的,到时候两家结亲不成再结仇,这可是他亲妹子,万不能出这种事情。
  而柳三娘的妹子一是长得好,二是有些丰厚嫁妆,潘家迟早分家,潘平继续读书还是要有财力支撑,三是柳家的姑娘都和柳三娘一样性子厉害,但是心眼还是正的。
  潘平心性不稳,就需要这样的姑娘管住他,王氏对潘平影响甚大,他也是想娶个儿媳妇进来让潘平改改性子,这个儿媳妇既得厉害得能和王氏平衡,又得能降得住他儿子,而且品性还得端正。
  综上所述,这柳三娘的妹妹是个顶好的人选,二叔潘永生早就开始打听儿媳妇人选,也是想等再过两年孩子们大些就定下,但是没想到出了这码事。
  所以他就和儿子说带他去邻村走亲戚,他到了柳家就进屋和柳家两夫妇谈论定亲的事,潘平在外面窗根下听得清清楚楚。
  本来潘平很是气愤,觉得他爹枉顾他的意愿,要拆散他和二表姐,结果一扭头就看到一个小娘子,芙蓉面,桃花眼,一对柳眉弯弯,一点樱唇不点而朱。
  潘平当即看愣了,他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小娘子,就和书上说的天仙似的,想想他爹刚刚谈起他和柳家五丫头的婚事,难道眼前这姑娘就是吗,看起来比他小个一两岁,年纪似是差不多。
  潘平无法形容当时自己的感受,只觉得心都要蹦出来了,她听着对面的天仙姑娘甜甜地叫了他一声,“你就是潘平哥哥吗?”
  天仙姑娘说完小脸微红,低头抿了抿唇,似是十分害羞,然后那姑娘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抬头对他说了一句,“我是柳五。”
  这个时候姑娘家的姓名肯定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所以柳五姑娘说了她的姓氏和排行。
  然后小脸就更红了,噔噔蹬地跑进了屋里,进去前还对潘平回眸一笑,潘平被这一笑勾的魂都要跟着人家飞了。
  于是就有了潘安看到潘平回来的这一幕,此事顺利解决,潘平再没提过要娶二表姐,但是二叔也还没和柳家定亲,只说再等两年。
  姑父对这结果也满意,只要他家姑娘知道潘平定了别人就会死心,正好有一门他看好的亲事,他也准备给二丫头定了,省的夜长梦多。
 
 
第33章 投壶
  家里的事告一段落,回到学堂以后潘安回到学习生涯的正轨,听赵阔提起,潘平最近读书很是刻苦,不知是不是突然想通了。
  潘安心想,估计是二叔借着和柳家定亲的事对潘平提出了什么要求,不然就他那混日子的性子,怎么就用功起来。
  他最近抓紧时间要把《周髀算经》和《缀术》上内容学完,做到各种题型都能解得出来,还要每天练习经义题。
  现在家里的经济情况越来越好,他也临近院试,所以作画换钱就不用着急了,学习的累了的时候就画一会儿放松心情,也是排遣的一种方式。
  最近放堂回姑父家,潘安注意到潘平总是回来比较晚,还和姑姑知会了一下,说他每天放堂要去同窗家里探讨功课,晚饭放他房间他回来在房间吃就好,不用等他。
  而二表姐,潘安自从这次回来就没见过,估计在屋里伤怀呢,本以为觅得有情郎,谁能想到都是镜花水月呢。
  潘平现在这表现纯属做贼心虚,估计得尴尬一阵子了,不过照他那脸皮,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好了。
  潘安除了每天用功学习以外就是和好友聊天解闷,他作诗不太好,见陈贞那里有《古唐诗合解》,和他在学习机抽的《古唐诗详解大全》有许多不重合的诗,潘安便借过来抄写研读,还可以练练书法。
  最近潘安可以说学得十分全神贯注,所以注意周遭的事情就比较少了,当坐在他前面的王钰扭过头和他低声私语,他抬头看看四周,猛然发现一阵阵酒气往鼻子里钻,很是呛人。
  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王钰在和他嘀咕有酒味啊,声音太小他都没怎么听清,他右边的这位脸色通红,眼神迷离,嘴里小声嘀嘀咕咕,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凑近他就一阵酒气,没错,就是他了。
  潘安刚想问下王钰这兄弟是不是刚转到这来的,他记得上午这里坐的还不是这人啊。
  但是没想到他还没问呢,这大兄弟就突然站起来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把潘安吓了一跳。
  然后这位大兄弟就平趴在了桌子上开始嚎啕大哭,边哭还边念叨什么,可是说的话太含糊,没法听清楚,恍惚听到什么小翠,小花的。
  马上周秀才就要来授课了,却在学堂里出了这样的事,可以说场面十分尴尬,和这位大兄弟相熟的立马过来控制他,可以想象一下屋里静悄悄,所有人都看着他又哭又闹撒酒疯。
  此时来控制他的这位同窗恨不得自己没有来过,他正被这位大兄弟抱着大腿,大兄弟哭的太惨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他身上抹。
  这位来控制人的同窗潘平认识,叫做李智,平常十分爱洁,现在大家都能看出这点,李智看着自己衣裳下摆的鼻涕眼泪湿乎乎一片,面容扭曲,连连后退,想把大腿从这位大兄弟手里解救出来。
  大家看得挺热闹,哄笑声一片,一个都没有上去帮忙的,其实李智刚开始来的时候人缘不错,他性格外向,十分爱说,就是为人有点抠门,这倒没什么。
  就是他还有一爱好,隔三差五找人借钱。他还不多借,每人只借一文钱,甲班借完跑乙班,丙班那群小萝卜丁他是不会去借。借了之后他也不还,只有一文钱大家也不好意思老是找他让他还,往往就不了了之了。
  这种事情来个两三次大家就有点膈应,这李智家境还可以,是不缺这个钱的。这样的做法吧,你要是指责他了,人家说你小气,一文钱都不这么介意,你要是不说他吧,自己还挺憋得慌。大家也不是在乎那一文钱,就是这么个事。
  于是所有人就这么静静看着,这位大兄弟已经开始对李智上下其手了,边摸索边说,“爹,我对不起啊,我不该把你和李寡妇的事告诉娘,你原谅我吧,我不敢了。”
  这回话倒是说的清楚了,就是信息量有点大啊。潘安觉得他们在这当吃瓜群众看人自曝其短实在不太厚道啊。
  正在这时候周秀才进来了,学堂里一下子静了,只有这位大兄弟在哭闹,边哭边喊,已经从李寡妇到了张大娘,潘安现在都开始可怜这位仁兄了,等他醒了这面子也丢没了,而且这料曝的有点狠啊,在古代这种事情很严重的,他爹要是真和有夫之妇有牵扯,说明家风不正,他名声也会受损,到时候对仕途有碍啊。
  显然周秀才也意识到了这点,让旁边的同学上去捂他的嘴,顺便把李智也拉开,这家伙都要崩溃了,被拉开第一件事就是冲去外面的水井边,看来是准备把衣摆用水洗洗。
  这位大兄弟被架出甲班后再也没回来,听说他就是在乙班表现不错,周秀才觉得他可以升甲班了,所以今天刚过来,没想到他由于太高兴就喝了点酒庆祝,一下子喝大了闹了笑话。
  这下子可好,又回去乙班了,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升上来了。潘安觉得周秀才这次挺生气的。
  这也算是甲班的一个小插曲,大家一笑了之,也没人会去追究那位大兄弟说的真假,毕竟与自己无关。但是潘安觉得这位大兄弟以后在重要场合最好不要喝酒,误事啊,再把自己坑了。
  这件事也算给最近氛围沉闷的班级活跃了一下气氛,周秀才也觉得大家最近压力太大,也是临近考试的原因。
  好些人天天顶着黑眼圈来上课,不少拿着椎过来扎大腿的,听说在自己家中用绳子绑头发悬与梁上彻夜苦读的也有几个,让潘安见识了一把真正的头悬梁锥刺股。
  这也激发了他上进的决心,比他优秀的人都比他用功,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用功呢。
  在这种气氛之下,大家也想出了点子来调解心情,顺便锻炼身体,那就是投壶。
  不过他们没弄来矢和投壶,毕竟这种活动还是流行与官员宴饮中,矢和投壶不仅价高,且难得。
  所以这种器皿用具他们是弄不到的,于是不知道是谁弄来了一个高一尺二寸的木头罐子,削了一些细长的木头棍,在罐子里撒些松土,防止棍子弹出去,这就齐活了。
  这项活动风靡了三个班,最开始就是甲班带起来的,学的累了便组织二三好友来投壶比赛。
  潘安也因此把之前抽到的投壶技能用上了,不过他的熟练度只有入门的50%,所以投中概率就一半左右,不过这在众多人中也算好的了。
  尤其是在陈贞的强烈对比之下,更显得他出类拔萃,陈贞创造了三天以来零投进的记录,但是他对这个游戏还是十分有兴致。
  陈贞的兴致和王钰不相上下,但是理由截然相反,陈贞是越挫越勇,越投不进去越想证明自己,王钰是投的太好,几乎十次里有□□次能进,所以越投越开心。
  潘安看着王钰球一样圆滚滚的身体轻轻一晃,又进了,王钰也从未玩过投壶啊,这只能用天分来解释了,潘安有作弊器才一半中的概率,他觉得自己的天分可能和陈贞差不多。
  不过他还可以通过增加熟练度来提高准确率,迟早会百发百中的,而且这投壶还有好多玩法,例如背坐反投,屏风盲投。这就需要更高的水平了。
  这投壶游戏周秀才也十分赞成他们偶尔玩一会儿,潘安想着秀才已经是士,据说他们的文会是必有投壶一项的。
  周秀才的儿子还因此和他们玩到了一起,周秀才一共三儿两女,大多都已成家立业,只有小儿子和幺女,儿子今年九岁,正是爱玩闹的年纪,经常跑到院子里和大家一起玩投壶。
  幺女今年十三岁,可以说这个年纪和甲乙两班许多人婚配年龄都很合适,所以一直有人说周秀才想在甲班挑一位有潜力的佳婿。
  这位佳婿到底花落谁家的传言可以说是一日三变,潘安还当过男主角,没办法,他正好比周秀才的爱女大一岁,年龄十分相近,再加上他长得不错,比较符合大众审美,而且由于作赋不错,经常得到周秀才的夸奖,所以他也当过传言主角。
  潘安记得陈贞还一脸羡慕地向他说起这事,似乎能被选上十分厉害,让潘安觉得颇为无语,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哪能信,王钰还被传过呢,虽然他长相身材差了点,但是学识好啊,家中还有钱,就算是庶子,也是个不错归宿。
  所以可见,这事就是个不靠谱的。周秀才的幺女潘安也见过,在他眼中就是个初中生一样的小女孩,对于陈贞这种对异性有朦胧好感的少年潘安表示理解,但他不可能,他目前对女人还没啥兴趣,他的心中只有波澜壮阔的知识海洋。
  就在马上迎来下一次月假回家的时候,姑父又给他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第34章 事了
  潘安坐在姑姑的对面一脸担忧,姑姑潘柳哄着怀里的小儿子忧色更重,眼睛红红的,眼泪都开始转圈了。
  “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潘家一直本分做事,从未招惹过事端,竟,竟然……”呜呜呜,他姑姑越说越委屈害怕,又开始哭了。
  潘安也没想到,潘家开始弄草药这才多久,就招人眼了,不过一个月就能挣下十多两银子,确实惹人眼红,要知道普通农家种田一年到头也就有七八两银子,碰上天灾人祸就更难说了。
  他如今还有一个月就院试了,没想到家里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听姑父说是有人用了潘家送去的草药吃坏了身体,现在那家人正闹呢。
  这事说来也是匪夷所思,吃坏身体,怎么叫吃坏了,你说坏了就是坏了吗,再说怎么不说是大夫配错药呢,他们家就捣鼓那么两样草药,还都是十分常见的,三七和艾蒿本身单吃注意用量都不会有问题,那些人不找药铺却找他们家,明显有问题啊。
  现在姑父已经去跑动关系了,打听一下这里面出了什么事情,潘安现在只恨自己不是秀才,不然见县令都可以还不用下跪,秀才是特权阶级,犯了事都可以不用刑,要是他是的话谁敢招惹他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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