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等等你的小凤凰——脸白白
时间:2019-05-16 05:40:40

  安乐似想到了什么高挑了下眉,“你刚说你叫霜凉是吧?”
  霜凉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是。”
  安乐轻蔑一笑,“哦,你就是那个贱蹄子?我还没找上你,你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
  霜凉蹙了蹙眉,眼神微冷,但还是没有抬头。
  安乐却笑着俯下身来凑近霜凉,将启尧嘴里的奈何轻扯下一片花瓣,语气傲慢讥诮的道,“既然你那样喜欢这花,那我便不要了,区区一朵残花而已,反正单洛还会为我种其他花。”
  安乐看着霜凉,嘴角斜斜上扬,“不像你,住在那西苑,别说这名贵的花,就是朵野花都没有吧。”
  说完安乐直起身来,将手中花瓣轻轻一扬,在霜凉面前将那花瓣踩成了烂泥,复又道,“也不知道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已经是个废物了,还死皮烂脸的赖在王府。”
  霜凉紧紧的握住拳头,不想跟她发生口角,正欲告退,却在这时听安乐毫无预料的尖叫一声。
  霜凉抬头,便见安乐白皙的脸庞上赫然出现三道血痕。
  安乐捂着脸后退,看着手心上的血迹,发出了尖厉的尖叫,狠狠地瞪着霜凉,嘴唇气得不停的哆嗦,“你……你竟敢,竟敢让这只下贱的猫抓花我的脸!”
  安乐发狂的大吼,“来人,来人啊,把这个贱婢给我拖下去,我要她碎尸万段!”
  “还有那只猫,给我乱棍打死,剥皮抽筋!”
  有侍卫向霜凉走近,霜凉冷冷看着他们,收紧双手护住怀中的启尧。
  “何事这么吵闹?”身后传来单洛威严低沉的声音。
  安乐见单洛来了,赶紧捂着脸朝他跑去,双眸里盛满了欲滴的泪水,带着哭腔喊道,“王爷。”
  她用手指着霜凉,“那个贱婢竟敢让她的猫抓我!”
  安乐放开捂住左脸的手,三道血痕明显,安乐摇了摇单洛的手,眼中尽是委屈,“王爷,你一定要打死她为我做主啊。”
  听到这句话,霜凉讥讽地轻笑一声,人命在她眼里便这样的轻贱吗?一个死字竟能说的那样轻易。
  即便她霜凉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也从未将人命看的如此卑微,霜凉讥笑地抬起头看着单洛的眼睛,而他也正看着自己,深皱的眉间,看她的眼神冰冷深沉没有一丝温度。
  半晌,单洛低下头宠溺的用手轻抚了抚安乐的头,容色是霜凉不曾见过的温柔,“好了,我知道了,这里交给我处理,你先回屋,我让孟医师来帮你看看伤口好不好?”
  安乐仍是拉着单洛的手,眼中的泪水盈盈颤动,轻轻翘起的小嘴满是委屈,单洛无奈的笑了笑,似哄小孩一般轻声对她说,“安乐,听话,你再不去看伤口,小心留疤哦。”
  说着他轻抚了抚安乐的脸庞,“我家安乐这样好看的脸可不能留疤。”
  单洛微微偏头向一旁的侍女命令道,“来人,带王妃回屋。”
  安乐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单洛的手,被侍女小心翼翼地扶着回了屋,走至门口,安乐停下身,朝霜凉投去一个轻蔑的笑容,那样的笑容,让霜凉觉得刺眼。
  霜凉转过眼看着站在原地的单洛,他深皱的眉间隐着怒意,语气冰冷地质问霜凉,“为何伤她?”
  “猫儿并非故意。”
  单洛向她伸出手,“把猫给我。”
  霜凉往后一退护住怀中的启尧,看着单洛眼神坚毅的道,“如果我说不呢?”
  看着她这个眼神,他脑中忽的闪过她刚入府时的模样,眉眼间似有动容,说话的语气却甚是冷戾,“阿凉,你知道,我从不允许别人对我说不。”
  霜凉终究没有将启尧交给单洛,但他们一人一猫却被驱逐出了王府,住在离王府最远的别院,霜凉不懂他为何还不杀她,她宁愿他一刀将她了断,也好过囚禁在这别院。
  在王府时,她还能随意出入,现在却像是个犯人。
  霜凉独自一人站在别院门口,看向京都紧闭的城门,一切繁华的喧嚣都被沉重的铜门阻隔,所有的热闹与繁华都与这城外无关。
  里面是繁荣,外面是荒凉。
  霜凉闭上眼睛惨然一笑,面容凄凉,从前她离他最近,现在她离他最远。
  启尧看着霜凉孤冷的背影,轻轻走过去蹭了蹭她的裙角,霜凉转过来弯下身将他轻轻抱起来,苦笑着看着启尧,声音微弱沙哑,“猫儿,他是真的不要我了。”
  
 
  第34章 段子手上线第二十三天
 
  霜凉已是半年未见到单洛, 这半年里单洛与暗门做了交易,暗门是江湖上最强大的杀手组织, 其力量足可与一支军队匹敌,是让朝廷最为忌惮的江湖组织。
  这些年江湖势力愈加强大, 朝廷不得不采取措施打压,这让暗门许多的行动都颇受限制,况且,近年来有许多朝廷大臣都被暗门杀手所暗杀,是以皇帝发了圣旨,凡遇暗门杀手,立杀之。一个江湖组织能惊动到一国之君, 足以看出暗门的势力雄厚。
  她知道这些是因为,单洛正是为此事来找的她。
  他对她开口的第一句,说的是, “我是想来问你,愿不愿意替我做最后一件事。”
  听到“最后”两个字, 霜凉神色黯了黯, “我说不愿意, 你便不让我去做了吗?”
  他沉默了。
  沉默了片刻,他与她讲,他与暗门做了笔交易, 到底是什么交易他并没有说,他只道,“他们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他们……点名要你。”
  霜凉不明白, “我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杀手,要我做什么?”
  “作为人质,我毕竟是朝廷之人,他们并不信任。”
  霜凉当然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本身有那个分量作为人质,或是因她知道单洛太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却没有被处理掉暴露了杀手身份,所以暗门才点名要她,以此为要,但……
  霜凉深吸了一口气问他,“你知道暗门是什么地方。”
  暗门在江湖上名声响亮不仅是因为其实力,作为杀手本追求的是快准狠,最好一刀致命。而暗门杀手杀人手段却极其残忍,被暗门所盯上的猎物没有一个不是死状惨淡。江湖上有传,便是最阴森可怕的东厂牢房,折磨人的法子也没有暗门阴毒,将暗门说得如同人间地狱,这样一个可怕的组织,即使传闻有夸大,去到那里作为人质,恐怕也是要脱一层皮的,而且她是一个女子,女子去到那种地方会有什么后果,难道他不知道吗?
  她是他的杀手,最忠心的杀手,只要他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但要让她被送去任人□□,她做不到。
  作为杀手,她亦知人情道义,作为一名女子,她又如何不知贞洁廉耻,士可杀,却不可辱。
  单洛皱着眉,半晌才缓缓开口“知道。”
  霜凉眼底兀然浮现一丝笑意,唇角微微勾起,是自嘲的笑容,她缓缓抬起眼来看向他,“单洛,我曾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她声音有些许的颤抖,“她们都道你对我不同,你可知我心底有多欢喜?”
  再说下去,她眼底已有了泪意,“即使你如今有了王妃,即使你为了她将我赶出王府,我还是固执地以为你还对我存了一点喜欢的。但我现在知道了。”
  她惨然一笑,一滴泪便滑了下来,“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如果他喜欢她,哪怕是存了那么一丁点的喜欢,又怎么送她去暗门那样的地方。
  她素来冷淡,从未一次性说过如此多的话,她说着,他便听着,神情始终淡漠。
  他不知道该与她说什么,只低低唤了她一声,“阿凉。”
  这一声轻唤却令她突然发狂,“不要叫我阿凉!”
  单洛深深蹙眉,“阿凉。”
  “我说了!”霜凉漠然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不要,再叫我阿凉。”
  她恨恨地盯着他,“即使不喜欢我,你又把我当什么了?”
  说着她忽的拔下一直带在腰间的短刀,下一刻,泛着寒光的刀刃便横在了她自己颈间。
  “阿凉!”
  她将刀死死地抵在自己颈上,温热的血一丝丝渗出,将白刃染红,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望着他,一行行清泪无声滑落,她那样沉敛的性子,连哭都是安静的,冰凉的泪水缓缓流下,在姣好的面容上划出一道浅浅的泪痕,她哽咽着开口,“你怎么能让我去那种地方。”
  单洛想要靠近她,但他往前一步,她便将刀更入一分,他只得站在原地,用几乎乞求的声音对她说,“阿凉,帮帮我。”
  她看着他,只觉喉间堵塞,有些说不出话来。
  因为情绪起伏她握刀的手有些颤抖,锋利的刀刃摩擦着已经出血的伤口,现在她感觉到了,很疼。
  良久,终是听得一声清响,刀落。
  她抬手拂去脸上的泪痕,转过身去,似乎不愿意再看他一眼,她平静了一阵,冷冷开口,“为你办完这最后一件事,我们……两不相欠。”
  说完,她便向门外走去,门口停了两辆马车,其中一辆自是为她准备的,他是笃定她一定会答应。
  霜凉讥讽的轻笑一声,上了轿。
  光线阴暗冷调的大殿之内,除了漆深的黑色便是大理石冰冷的石青色,仿佛幽灵鬼魅的栖身之所,仅站在这里便觉得阴冷的寒意渐渐从背后漫上颈间,让人忍不住的打冷颤。
  殿内石椅之上,慵懒地靠着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露出的半边面容,妖异如鬼魅。
  有侍者来报,“门主,您要的人雍亲王送来了。”
  石椅上的兖疋缓缓睁开眼,面具下细长而带着阴鸷双眼缓缓睁开,嘴角轻轻勾起,“哦,来得这样快?”
  兖疋用手慵懒的撑在耳边,看着被带进来的玄衣女子目光略带玩味,而后轻扬嘴角,果真是个美人。
  “你便是霜凉?”
  霜凉不答。
  兖疋也不在意,踱下石阶,缓缓走到霜凉身边,抬起手捏起霜凉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霜凉恨恨地望着他,兖疋却始终保持笑容,“这样的美人,实在是可惜。”
  说着他又用手背滑过霜凉的脸颊,语气里满是轻佻,“你家王爷既然不要你了,阿凉你何不跟我?”
  霜凉皱起眉,眉间流露出厌恶神色,连一个字都不屑与他多讲。
  兖疋看着霜凉这般模样,摇了摇头,叹道,“既然如此,那阿凉便莫怪我心狠了。”
  兖疋微微偏了偏头向一旁的侍者命令道,“来人,将霜凉姑娘送入黑牢。”
  立即便有两名黑衣的侍卫上前压住了霜凉,霜凉未做反抗,任他们将自己押下去。
  “等等,”身后又传来兖疋阴冷的声音。
  霜凉被押着转过身,看着兖疋轻轻勾起的不明笑意,霜凉心中不觉漫起一阵不祥的预感,而后便听他道,“阿凉这般厉害,万一跑了怎么办?”
  他自问自答,“那便将手脚筋脉都挑断吧。”
  他语调漫不经心,可说出的话却残忍至极,“那样,阿凉就跑不掉了。”
  霜凉感觉喉间一紧,浑身漫上寒意,兖疋缓缓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黑衣侍卫的肩膀,在他耳边嘱咐道,“下手可要轻些,雍亲王不怜香惜玉,我们暗门可不能这样。”
  是夜,也许也不是夜,因为这里除了黑再无其他颜色。
  霜凉浑身是血的被丢进这昏暗的牢房,她躺在地上,头发凌乱的覆在她脸上,地面冰凉的寒意浸入肌肤,很冷。
  霜凉想要撑起身子,却根本无法动弹,四肢像已经不属于自己,她想要动一动手指,可除了浑身传来的剧痛,什么感觉也没有。
  霜凉的手被扭曲的压在身下,伤口流出的血液淌了一地,却又不至于让她失血过多而死。
  被挑断手筋的痛楚仍然清晰地存在,暗门的行刑人在动手时,动作很是缓慢却并非出于怜香惜玉之由,而是要霜凉慢慢的,一点一点品尝筋脉被生生挑断的痛楚。
  她不知自己到底是如何熬过来的,那些人整整折磨了她不知多久,她痛晕过去便一盆冰凉的冷水泼下,让她在刺骨的冰冷中醒来,而醒来便又是无尽的痛楚,冰冷地铁钩不停地刺入肌肤,缓缓勾出血肉模糊的骨肉,筋脉被一根一根挑断,每一根筋脉被挑断时都是无法忍受的疼痛。
  即便坚强如霜凉亦有了想要咬舌自尽的念头,而那些人却不会给她自尽的机会,他们将绷带拴在木棍上,将她的嘴生生掰开,把木棍卡在她嘴里,用两边的绷带紧紧拴在霜凉脑后,让霜凉的牙齿无法动弹,这样就是她想死也死不了。
  行刑的人没有一丝怜悯的将霜凉的筋脉一根根挑断,霜凉痛得死死的咬着嘴中的木棍,苍白的面容上青筋暴起,额头上布满了因疼痛而渗出的冷汗,霜凉紧紧咬着木棍不让自己叫出声,因太过用力,牙缝间渐渐渗出鲜血,流到舌苔上,嘴中尽是腥甜。
  待手筋脚筋都被一一挑断后,霜凉被无情的丢进了这阴冷的黑牢,以极其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即使是这样,霜凉却觉庆幸,至少那些人还没有玷污她的身子,而这些痛她都可以忍。
  她的脸已经褪尽血色,连嘴唇也惨白到无色,憔悴得似轻轻一触碰便会碎成碎片的白瓷。
  她想要喝水,因为嘴里全是血腥味,时间久了十分令人作呕,空气里还弥漫着潮湿糜烂的霉味。
  她身上唯一还能动的怕就只有眼珠子和脖子了,她转动了下眼珠,却惊奇的发现,在这黑暗的屋子里竟还有一丝微弱的月光从墙角一叶之窄的细缝里透进来。
  霜凉吃力的抬起头看着细缝之外隐约可见的残月,那是唯一有光亮的地方,微弱淡白的月光一丝一丝照进来,还未映到墙上便在半空中被黑色所吞噬。
  霜凉看着这微弱的光芒,突然感觉很冷,很冷,想要抱紧自己却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寒冷刺入肌肤,冷到麻木。
  霜凉缓缓闭上眼睛,在心底轻喊,单洛我好冷,真的好冷。
  阒□□仄的甬道里闪过一个白色的身影,在黑暗的夜里有如鬼魅,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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