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牧恩走到近前,正打算问,你们七爷呢?
却见人不停往屋里抬一桶又一桶的热水,一怔,问:“抬这样多水做什么,他那伤口,怕是暂时不要泡浴才好。”
低下的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月夭姑娘交代的是,将七爷屋里的玉池放满。虽然那玉池底下有地龙,但也只能起个保温的作用,还得先添热水。
霍牧恩突然领悟过来,不由怒喝:“大白天的,他便在屋里胡天海地?!”
霍宁珘既想小儿子放权给心爱的嫡长子,看到小儿子这副自甘堕落的样子,却又忍不住怒气上涌。
然而,霍牧恩再生气,也不可能现在冲进儿子屋里。再不悦,也只得等。
“越发地不像话!屋里是何人?”霍牧恩愤怒霍宁珘的不争,道:“是他府里的歌姬?”
月夭哪里敢照实说出陆莳兰,只道:“回国公,奴婢也不清楚,兴许是的。”
门外吵嚷声令霍宁珘蹙了蹙眉,面色微沉,随即冷笑一声,充耳不闻。
第88章
这时屋内的动静已停下。
因此,宋情也听不到屋里的声音,但她看了看那方向,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前几天晚上,突然从霍宁珘屋里跑出来的少年。
那个叫陆槿若的少年。
她莫名地就觉得,屋里的人是陆槿若。她告诉自己,不过是个少年而已,不必太在意。
可若是叫肃国公知道,里面伴着七哥的是个男子,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暴。
宋情实在是怕肃国公又要对霍宁珘用家法,便道:“国公不如还是到前边等着首辅罢。”
霍牧恩当然不好对宋情发火,他向来看重宋情兄妹的父亲,对这两兄妹也是给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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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内室中,因肃国公说话中气十足,嗓音颇大,不过一墙之隔而已,令本已有些体力不支,昏昏沉沉地陆莳兰也听到了。
她反应了一下那人说的什么话。意识到外面那发出斥责的中年男子,应当是才回京不久的肃国公。
陆莳兰没有见过肃国公,也没有听过对方的声音,但她已听说肃国公回京的事,又能这样指责霍宁珘的,除了那位还会有谁呢。
相比起霍宁珘的冷静,她顿时身体一滞,整个人明显变得紧张。
她早就被他翻过了身,此时大半张霞红的脸陷在羽枕里。因她人是趴卧在榻上的,看不到霍宁珘对肃国公这般的神色反应,便想要转身去看他。
却因为两人此时的姿势,她一动,便要牵动他,清楚地感受他的变化,她便不敢再动。不转过去也好,现下情境,她并没有想要清醒地与他相对的意思。
而且她很吃惊,肃国公居然对任了当朝首辅的霍宁珘这般直斥,不留情面。让她突然想起了总爱训斥她的父亲陆连纬。
不过,若是她祖父和她爹有首辅这样优秀的儿子,怕是不知高兴成什么样罢?怎会舍得这般怒斥。她清楚,她祖父和她爹一直都是更喜欢男孩的。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霍宁珘抚了抚她的发鬓,道:“不用怕,有我在。”又补充道:“他不会闯进来。”
她则问:“国公来了,你不出去?” 陆莳兰平时很少会高声说话,先前一直被他弄出声,嗓子要更沙哑了一些。
他心疼地咬着她白嫩的耳垂,道:“还早呢。”
比起去见肃国公,他低头看了看俯在榻上的她,目光落在那雪腻柔美的后背,他此时,怎么愿意离开心爱的女孩身边,去见处处打压他的父亲。
陆莳兰以为肃国公来了,霍宁珘总该停下。她闻言便皱眉道:“这样怎么行?总不能让国公在外守着,等着。”
“你怎么这样不专心?”他也皱眉看着她,不打算让她再有去关心别的。
连陆莳兰自己也不知道,此刻的她有多诱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诱人。一身的肌肤娇嫩得仿佛掐出水来,青丝在那肌肤上如缎披拂,现出一把不堪一握的腰,身上更带着若有若无勾着人的香气。
陆莳兰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不管肃国公在外面,又将她收紧在他的怀抱里,体内的事物又开始顶弄起来。
“够了,够了……”
她哭哭停停,仿佛被卷入水波中的一瓣兰。
这片水波起起伏伏,时而急流浪涌,时而柔缓轻漾,将她吞没,翻覆。
她被迫颠簸得太过激烈,原本还攀着他肩头的一双雪白柔荑,早已无力滑落,数次几乎要昏厥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情事才彻底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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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宁珘披上袍子,又拿披风裹了陆莳兰,抱着她起身时,回头看到那皱巴巴的床单上,一抹处子的血迹,目光微顿。
见里面的确没了动静,月夭很快迎上来道:“七爷,可要奴婢帮陆御史清洗?”霍宁珘哪里是伺候人的主儿呢。
“不用。”霍宁珘抱着怀里轻飘飘的人,并未放手,只道:“我帮她洗。”便带她入了净室。
月夭便退开来,只看到陆莳兰从披风里露出的两截雪白小腿,纤细玉润,带着点点红痕。
连小腿上都这般,不难想象身上是什么样子。月夭怔了怔,低下了头。
霍宁珘这时没有回头,却是道:“去准备药。”
月夭立即答是。
陆莳兰全身没有一点力气,累得连眼都不想睁开,入了净室,也被他抱在怀里,任由摆弄。
从未有其他人触碰过的花瓣,娇美幼嫩,原本如小小花苞,尚自紧闭。
今日突然经历了狂风骤雨,变得红艳靡丽。但依旧是叫人半分也舍不得移开目光。
霍宁珘拿了拧过水的帕子,这回倒是没有再做别的,而是真的为她仔细清洗。
第89章
霍宁珘带着陆莳兰在净室里清洗时,月夭已派人将他床上一片狼藉的褥单换过。
他抱着人从净室出来时,月夭还有点不敢置信。
七爷居然还真的会伺候人,而且将陆御史拾掇得妥妥贴贴。就连后面上药,没有让她帮一点忙。
看了看陆莳兰略显干燥的嘴唇,霍宁珘又取过下边备好的瓷盏。
迷迷糊糊中,陆莳兰感觉到有人给自己喂水。
也不知霍宁珘喂她喝的是什么水,有微微的甜,清香如花露,入了喉咙,令干涩的喉咙舒服多了。
霍宁珘低头看着她紧闭着眼眸,一张嫣红小嘴却嚅动个不停,觉得她这个样子着实可爱,唇角轻轻勾了勾。
月夭看了看这位对陆御史爱不释手的主子,从床上下来后,霍宁珘几乎就没有将人放下来过,她心里已有些明白。
霍宁珘给陆莳兰喂完水,将她放到床上,对月夭道:“我要去前面一趟,你照顾好她,哪里也别去。”
月夭便道:“是。”
他特地交代:“若她突然醒了,不能让她走。”
月夭立即明白,霍宁珘是担心陆莳兰完全清醒后,无法接受,做出什么傻事。忙道:“是,七爷。”
霍宁珘离开后,月夭来到陆莳兰身边,看看已然熟睡的女子。
看惯了陆莳兰规规整整的男儿装扮,她还是第一次见陆莳兰披散着头发的样子,对方身上又被七爷穿上了水红色的中衣,睡态婉婉,这个时候,就能看出是个姑娘了。
月夭也知陆莳兰遭了罪。七爷那身形力量,就算尽量温柔,男子在那种事情上头,正是兴奋的时候,又能柔缓到哪里去,难免叫陆御史这柔弱的身子骨难以承受,累得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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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里,霍牧恩知道得等儿子一阵,可没想到的是,居然让他等了这样久。几次想摔了杯盏走人,到底不想父子之情无法转圜,生生压制住。
他最终还坚持下来,没有走。只是偶尔闷声斥道:“太不像话了,简直就是胡闹。”
终于等到霍宁珘来了前院,霍牧恩看看他,他这儿子穿着身玄黑绣飞鹿暗纹的箭袖衫,若只看仪表,霍宁珘的不羁倒是没有形于外,反而是清清冷冷,跟那天上月似的,岂料竟白日宣淫,变得这般贪恋女色。
又想想,这孩子终究是年轻,血气方刚,在京中又不似从前在战场可以发泄他比常人充沛的精力,也不足为奇。
他最钟爱和寄予厚望的儿子虽是霍宁珩,但是,毕竟霍宁珘被家中女人当成宝,无论是霍老夫人,还是他的妻子,都是最偏疼这个小儿子。他也不能与他的关系过于僵。
霍牧恩便不再发怒,只是淡讽了两句:“都有力气弄女人了,你还需要休养?叫你到国公府一趟,你的理由倒是多得很。”
霍牧恩又道:“也不怕你那伤口崩开?”
霍宁珘心下暗嗤,伤口是崩开一些,不过与得偿所愿,得到陆莳兰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他今日心情极好,便不想跟肃国公计较太多。
应当说,他对霍家这些家人,向来计较得少。
霍宁珘生性潇洒,对许多世人孜孜以求的东西,其实看得颇淡。但那是从前,现在,是他的,他半分不会再交出去。
他坐到一旁椅子上,倒是没有像肃国公那般板着脸,反是比较淡然,道:“过来有事?”
霍牧恩微微一愣,他这小儿子还能这般平静地与自己说话。受了鞭笞,又让他去蜀中。他居然安安静静全接受了?
可能因为霍宁珘太平静,霍牧恩反而有些担心起来,担心他是暗地里有所谋划。
他便道:“要离京了,你不进宫,也不去国公府道别,就这么走了?成何体统?”
萧冲邺还提出为霍宁珘设宴送别,都被其以身体不适拒绝。
霍宁珘道:“祖母那边,就不去徒惹她伤心了。”至于宫里,绝口不提。
霍牧恩又道:“去了蜀中,一切皆要靠你自己。那边势力驳杂,你也不要一过去便树敌众多。”
霍宁珘一句话也不回应,令说教的霍牧恩难免尴尬起来。
他想了想,也是,连京城这样深的水,霍宁珘都能迅速立足,掌控局势,何况是蜀中。
便又道:“你哥哥冒犯了恪淑长公主,不管怎么说,也得将其娶回霍家。你哥成亲了,按着序齿你便也该成亲。我此次,与你母亲合计,给你挑……”
霍宁珘看看霍牧恩,打断了他,直言道:“我的兵权,你要就罢了。连我找什么女人还要管,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
“你!”霍牧恩顿时被他大逆不道的话,气得险些晕过去。
他也看出霍宁珘对他的不欢迎了,想了想,索性起身离开。他跟这个儿子,果然话不投机半句多。
见霍牧恩等这样久,却这么一会儿就走。王奚也摇摇头,国公从来与七爷都不曾交心。父子隔阂怕是永远也不会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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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莳兰醒来时,已是晚上。
她立即就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尤其是腰间与腿心的不适,一动动腿,更是又软又疼,都在提醒着她,先前她与霍宁珘之间发生过什么。
她看了看周围,还好,他此刻并不在。
陆莳兰随即又呆呆看着帐顶,回想今日发生的事。
她依稀记得,虽是大冬天的,但两人都出了身汗,尤其是他。但现下,身体却是清清爽爽,可见已有人给她清洗过了。
她也不敢细细回想,只是在考虑,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她对男女之事,之前是不清楚的。大都是听阿眸说的,要么就是办理官员狎妓等案子时会涉及,但都不可能很具体。今天,才算有了体会。
她以为自己不在乎女子贞洁,反正都决定一直当男子,不回复女子身份。但是真的到这个时候,被人占了身子,其实还是有些怅然若失,不知所措。
她没有想过,霍宁珘会对她做这样的事。两个人做了这样亲密的事情之后,她也不知该怎样面对他。
“陆御史醒了?”月夭正是出去看厨房里为陆莳兰准备的晚膳,一回来便见陆莳兰张开了眼睛,立即上前询问。
月夭也有些担心,她对陆莳兰一直很有好感,便道:“陆御史饿了罢?七爷让我们准备了饭菜,陆御史吃点东西,可好?”
陆莳兰坐起了身来,才发现自己穿的是女子的衣物,淡淡的水红中衣,连鞋也是女子所用的明珠雪缎软履,令她格外不适应。
她便问:“我自己的衣裳呢?”
坐起身的动作,却是令她有些无措又窘迫地发现,有什么又滑又粘之物,从她体内沿着她的腿根流出,令她顿时身体一僵。
她不知是因霍宁珘留在她体内深处之物太多,先前并不能一下清理完全。只知道,很不舒服,要去弄干净。
便蹙眉对月夭说:“我……要去净室。你将我的衣裳给我。”她已看到自己被整齐叠放在一旁案侧的外裳。至于中衣,倒没有看到。
陆莳兰态度坚决,月夭也只得先将衣物还她。
因为腿软的缘故,陆莳兰脚落地时险些跪了下去,还好月夭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她步子走得有些慢,入了净室,清洗的动作也慢。指尖摸着双腿间的滑腻,还有些微肿,脑中闪过霍宁珘俯在她身上时的画面。令陆莳兰焦灼地闭了闭眼。
见女子穿戴好从净室出来,丝毫没有问霍宁珘去了哪里,只说要走,月夭也慌了,道:
“陆御史,七爷说,你不能离开。七爷现在有些事出去了,你在此稍微等他,他回来了,你们说说话再走,可好?”
七爷先前一直在屋里守着陆御史的,方才却突然接到勤王军的军情急报,四万多临安关大军突然冲击京畿大营,与之前的战报有变。
又因不知陆御史多久才会醒来,七爷只有先去处理那边。
月夭清楚,追随霍宁珘的人太多,听他号令的人太多,都将他奉为信仰般的存在。无数人的身家性命,一生荣辱都尽托在霍宁珘身上。七爷其实,也不是为他自己一个人而活。
陆莳兰倒是觉得,霍宁珘此时不在最好了。也让她可以有喘息的机会,好好想想。
陆莳兰知道祖父给了她带着药的酒之后,心里更多了一层心灰意冷。虽然那酒里的药性其实很小,药力时间也短,但终究是的确下过药的。
她便问了问月夭:“月夭姑娘擅长药理,你这里有避子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