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说,等他挽留。
心想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别扭。
陆胤川点头的时候,她心里十分沮丧,失望地垂下了头,在包里翻着钥匙,心里乱糟糟的,钥匙好像凭空消失了,怎么都找不到,又或者不想找到。
那边陆胤川已经把门开开了,扭过头,笑着摇摇头,忽然把她拉了过去,推到了门里。“陪我待一会儿?”
门撞被上,程慈被他抵在了门背上。
下一秒唇被贴上,她呼吸一滞,睁大眼看他,他却半闭着眼睛,专心在她唇上厮磨。
陆胤川用一种不同于上次的霸道和深情拥吻她,程慈被他圈在门和胸膛之间,那狭窄的一片小天地,好像一个安全又温暖的港湾,程慈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突然觉得这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结束的时候,程慈腿是软的,贴在门背上,身子还不住地往下滑,陆胤川揽着她的腰,脑袋在她肩膀在架了会儿,习惯性地舔她耳垂,程慈嘟囔着没洗澡,躲开了,他闷声笑了下,“没关系。”
因为这个热情的拥吻,程慈之后一直都有些懵,呆呆的,像个指令系统延迟好几秒的智能机器人,大王习惯性地在她身上跳来跳去,她今晚穿着那晚上特意换的带带子的吊带裙,刚刚两个人亲得不分你我,外披滑了下去,她索性脱了,带子什么时候松的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大王对她的带子万分感兴趣,那天就是又扯又咬,但是遗憾没能成功,这会儿终于成功地撕开了。磕了猫薄荷一样疯狂地左咬右扯,不亦乐乎。
那带子是多头的,后头开了前头立马就掉了,几处带子在大王的不懈努力下牵一发而动全身地散了个彻底,这种尴尬下,程慈还愣了两秒,然后想打死它的心都有了,就知道上次它没弄开不甘心,这回终于夙愿以偿了。
买的时候罗琳就吐槽她,净喜欢这种设计累赘又鸡肋的花里胡哨的东西,这谁要是扯一下,那不是灾难现场?
她那时候说:谁没事扯人衣服带子啊?谁要真敢扯,我就报警告他耍流氓。
没想到,有一天被一只猫给撕了。
她简直是……
想揍猫,吃猫肉,喝猫血。
然后她都出离愤怒了,扯着带子重新系的时候,陆胤川把还在发疯的大王从她身上撕下来又扔进了卧室,出来的时候,程慈还在绕那个带子,没绕成,打算去卫生间。
卫生间就在卧室的对面,程慈走过去的时候,陆胤川笑着招了招手想帮她,程慈拒绝靠近他。
丢脸,太丢脸了。
她以后都不穿这种勾引猫的东西了。
陆胤川跟着她进了卫生间,拢着她的头发让她绕那个带子,露出来的大片皮肤白而细腻,程慈被他看得羞耻感都要爆表了,红着脸说,“你……别看我。我这会儿尴尬地都快无地自容了。”电视电影里女主角露个肩滑个衣服都是唯美浪漫的,现实却只能是,狼狈加难堪。场面实在并不怎么美好。
陆胤川忽然低头亲了她的颈窝,沿着她的脖颈慢慢亲上去,在她下颌线上滑过去,落在她的唇角,他在她身后站着,这会儿两个人保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做着亲密的事。
程慈心猿意马了会儿,然后才推开了他。
陆胤川帮她系上了带子,低声说:“不用跟我这么拘谨,我是你男朋友,又不是别人。”
程慈“哦”了声,踮着脚,转过身主动亲了他一下。
简单的一触即离,却比任何缠绵都更让他心悸。
程慈还是不太好意思,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带子逃出了卫生间,陆胤川抬头的时候看见镜子里的呆愣自己,他碰了碰自己唇角,倏忽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王发朵小红花。
我家的猫原先把我箱子里一沓A4纸大概一二百张左右全撕了,然后在里头上蹿下跳,那纸片碎得雪花似的飞舞,它还把自己埋在里头跟我捉迷藏,我把它拎出来的时候,真的是气笑了……
猫这种生物,破坏力也是杠杠的。
我的睡衣上有对儿毛球,就是硬生生被猫给撕掉的,趁着我睡的时候,极尽各种努力,终于扯掉了,大半夜咬着在我床上蹦哒,我醒的时候真的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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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二)
罗琳磨蹭到十点才回来, 怕万一两个人在程慈那里, 那不是真的做了一个巨大的电灯泡?若是平时还好,但今天刚刚发生了一些事。
两个人单独待一会儿是很必要的。
但心里一直记挂着程慈, 不知道两个人聊得怎么样了。程慈是那种很好说话的女孩子,柔软,总是愿意站在对方的角度上着想, 哪怕明明是对方的错更多一点, 一旦她找到自己的不足亦或者对方的苦衷,她都愿意善良地原谅别人给自己的伤害。
那种懂事和体贴,被很多人称之为傻。
程慈是个傻孩子, 所以罗琳挺害怕她在感情上受挫。
结果磨蹭到十点战战兢兢回来,这妮子早就从陆胤川家里回来,已经洗完澡,开始玩游戏了。
她新换了一个竞技类的游戏, 五人组队的推塔游戏。
一局打得正酣,跟队伍在商量战术,无暇理会她。
罗琳“啧”了声, 好奇她和陆胤川有没有聊林夏的话题。
带着疑问窝在沙发上跟物理博士打电话,两个人腻腻歪歪地隔空亲亲, 程慈没眼看,去卧室把一局游戏打完了。
出来的时候, 罗琳两眼放光地逼问她,“怎么样,有没有进一步深入发展?”
程慈声音飘着, “什么?”
“就是干柴啊烈火啊!”罗琳比划着,没办法形容一样抓耳挠腮了片刻,换了个通俗易懂的说法,“感情催化剂你懂不懂?偶尔一些情敌的出现,不能破坏感情,就是加固感情。你男人显然对林夏不怎么感冒,虽然吧情商有待提高,但对你真的算是真诚了。你那话说得我都感动了快。他姥姥的要是有这么个女人心疼我,我恨不得立马把她娶回家。他就没点儿表示?”
大概被物理博士荼毒得习惯了,现在觉得陆胤川的态度,简直是好到爆。这有时候,女孩子心眼小不是因为男生有暧昧对象,那是因为男生的态度不端正,不是怪你想太多就是怪你不够大度。一个女生有没有安全感,她对情敌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不过这种事,复杂。
不好一概而论。
程慈抿了抿唇,回想起刚刚那短暂的一个多小时。
两个人干了什么?
一个漫长的接吻、被猫扯掉了衣服带子,窘迫地去卫生间绕带子、被他亲了下巴、她主动贴了他的嘴唇。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窝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开了电视,他一直没出来,她等了好一会儿,有些急了,偷偷去看他。发现他靠在洗手台上在抽烟。程慈皱了皱鼻子,心想他这刚出院,还吃着药,又是喝酒又是抽烟的。
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想要不要过去劝劝她。总觉得自己这也管那也管,是不是不太好?陆胤川却先发现了她,抬眸,愣了片刻,然后歪着头把烟按到了池子里,灭了后丢进了垃圾桶。
他开了水龙头把烟灰冲了下去,然后走过来抱了程慈,低着头,去寻她的唇瓣,在她上下嘴唇上来回咬着,低声说:“烟瘾犯了,让我亲一会儿缓缓。”
程慈那会儿脑子里简直十级海啸。
转移注意力这方法不错,可要是他想抽烟就来亲她一遍,程慈觉得自己招架不住。
大概就是不停地接吻,两个人恨不得腻在一块儿。一直催眠自己,他只是不抽烟难受,找点儿事做,于是好像也不那么紧张拘谨了。
亲到最后,程慈感觉自己身上全是他的味道,洗衣液混杂着烟味,还有他脸上常用的剃须水的味道,那种浓烈的味觉一直刺激着神经,像着了魔一样想靠他更近一点。
陆胤川接了个电话,没有避开她,两个人窝在沙发上,他盘腿坐在沙发一角,程慈挨着他,他接电话的时候,原本俯身和她说话的身子直了起来,暧昧消散,程慈清醒过来,忽然又开始不自在起来,挣扎着要不要起身离他远一点。
陆胤川却揽了她的腰,让她靠在他身上,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在玩她的头发。
程慈听他在商量台球厅的事。
似乎是一家俱乐部要买,但是对方一直在犹豫,希望能让一些价格,但是陆胤川却不松口。台球厅的负责人跟他说,“三哥,其实台球厅一直在赔本,不如早些卖了,不亏的,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陆胤川沉吟片刻,“新城区的人,突然要来老城区买地盘,不太对劲。前两天我听说,他们和龙城国际那边也在谈。”
龙城国际在市中心,地理位置要好很多,负责人不是很明白,“三哥意思是?”
“龙城国际那边有家健身俱乐部快到期了,急于出手,价格几乎是我们一倍。”那边地理位置好,价格也说得过去,但是跟陆胤川这边谈价格,说辞却是手头没那么多钱,“感觉有点儿拿我们做跳板的意思。”
就是拿这边价格跟对面谈,对方看他们还有考虑对象,说不定就松口降价了,毕竟对方想出手的意思更加急切。所以陆胤川觉得,自己这边虽然一直在赔本,但按对方的价格来,也不一定能转手出去,而且一旦消息出去,以后来问价的只能更低。
负责人一瞬间也有些明白了,“啊,那群狗东西,每天惨兮兮的来我这里哭穷,我都快心软了。”
陆胤川短促地笑了声,“不碍事,其实是最近差钱,计较了些。”
负责人一听这个,立马急了,“三哥您缺钱说话啊,我虽然天天说赔本,其实也没那么惨啦!账本你也都看过,偶尔也是盈利的,而且我这里私人还有不少存款,你知道我也没什么花销,都存着呢,三哥你要是缺钱就直说,周转还是周转的开的。”
程慈感慨于对方的干脆和利落,能这样干脆毫不保留地借钱给对方,如果不是人傻,就是对方的人品值得信赖。
当然,程慈更相信是后者。
陆胤川打断他,“没那么急,在攒钱而已。”
“买房吗?”陆胤川盛元的房子是刚退伍的时候买的,在老城区,离酒吧近,方便也便宜,就是太小了点儿,一室一厅,昭南回来都没地方住,以前兄弟俩还能睡一张床,现在昭南越来越大了,没个自己房间,实在说不过去。陆胤川一直寻思着再买所房,只是最近几年房价直线飙升,确实伤筋动骨。
“差不多吧!”陆胤川难得语调轻松地调侃了句,“攒老婆本。”
负责人听说了最近三哥在谈恋爱,一瞬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看来热恋期谁也不能避免地热血上头啊?三哥这么稳重的人都开始“大放厥词”起来了。
心里却还是开心的,为三哥开心,“那祝三哥早日把嫂子娶回家。”
陆胤川说了声谢谢,挂了电话的时候,程慈还是有点儿懵。
陆胤川拢着她的肩膀又去蹭她的下巴,程慈无比单纯地问他,“还是想抽烟?”
烟瘾这么大啊……
陆胤川闷声笑着:“嗯。”
程慈就顺从地任他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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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慈是个憋不住事的,话特别多,罗琳没怎么问,她差不多都交代了。
在陆胤川那里,所有的文静和乖巧都是憋出来的,主要是一见他就忍不住端着,好像永远也不能放松,浑身的皮都绷在一块儿。
没出息,太在乎了大概。
小心翼翼,怕这段关系太早夭折,她好不容易等来的缘分,想尽可能和他长久一些。
罗琳坐在沙发上听她描述两个人这晚上大概都做了什么。程慈模糊了亲热情节,告诉她,“就……腻了一会儿,然后他接了个电话,一起吃了外卖,然后就回来了。”
“没聊林夏的事吗?他怎么说的?”
“没有。”没吭声,大概该说的都说过了,没有特别需要交代的。“不过提了一句,他这边状况不是很好,他不会对我隐瞒,但是希望我能多给他一些机会。”
“你呢?怎么想的?”罗琳思考了会儿,觉得其实问题还是挺大的,就这么一天,结合之前程慈说的,大致也能了解一下陆胤川的状况,刨除那张脸和年少的时候的光环,其实没剩什么了,军校生,特种作战部队的士兵,参与了国际联合缉毒工作,本应该是很光荣的一生,却黯然退伍,作为唯一在任务失败中活下来的人,成为了一个不怎么体面的污点,从小一直长大的兄弟牺牲了,他的父母把过错归咎到他身上,至今怨恨着他,父母去世了,没有亲近的亲人,朋友寥寥,开一家酒吧和不怎么盈利的台球厅,有一个还在读书的弟弟,负债累累,这两年才还完欠债,孑然一身……并不是大众意义上,一个好的结婚对象。
至少程慈家里这种传统又保守的家庭,会抱着几分抗拒和怀疑。
程慈想了会儿,靠在沙发靠背上看着天花板上繁复的吊灯,突然说:“我妈特别讨厌这种吊灯,从实用角度来看,完全就是麻烦又累赘。但是,喜欢的人会惊叹它的美。每个人看事情的角度和对事物的需求是不一样的。如果让我冷静去想,其实我有点儿怕。但当时你知道吗?……”她闭着眼,脑海里还有陆胤川说这话时候的表情,落寞的、孤独的、带着几分寂寥和叹息。“我听他说这话,只有心疼,只想抱一抱他。”
罗琳挑了挑眉,最终叹了口气,“程程,不留余地的结果就是,你俩不可能好聚好散,除非你俩走到最后,不然就是彻底伤筋动骨,你想过吗?”
程慈点点头,“我想过啊!所以当时我没有告诉他,我愿意陪他一辈子,哪怕他一身麻烦,我都会和他一起面对。不是怕我做不到,是怕他其实没有那么喜欢我,我这句话会给她太大压力。不是热血上头,琳琳,我二十好几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特别清晰地觉得,自己栽了,不管知道什么,都还是喜欢他。越来越喜欢。
一辈子能有一次明确的奋不顾身的喜欢,她觉得很值得。
是程慈觉得很值得,所以不想管别人怎么说。
罗琳说了句“好吧”,和程慈从光屁股玩到大,做了二十几年小姐妹,互相之间几乎没有不可分享地相处到了现在,也不是很能理解,陆胤川到底有什么魔力,能把她迷成这样,但是不妨碍她支持她,“其实看多了分分合合,也觉得感情就那么回事,可我到现在还是相信爱情的。我最讨厌别人劝我放弃,那我祝你和陆胤川长长久久,不管结果如何,都还有我呢!他不养你,我养你啊!”她模仿着某个电影里这句经典台词的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