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查查,再弄他一顿?”
沈里忍不住想抽自己两巴掌,好奇心这么重做什么,他有那么好心帮她找人吗,他不把人腿打断就不错了。
“季非。”盛苓答。
“姓季吗。”沈里微顿,“新来的设计师也这个姓。”
盛苓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似乎猜到他话里的意思,怎么,人家同一个姓你也要欺负欺负吗。
双方交了底子,在这方面扯平了。
都没啥感情经历。
最关键的问题还没决定好。
晚上去哪儿睡。
盛苓没太多犹豫,上车,系安全带,“去你家。”
沈里:“我很拿不出手吗?”
“再废话的话我睡路边了。”
美人主动把自己送入狼窝,沈老板还是爽快答应的好。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沈里停车,让盛苓暂时等等。
家里没她的换洗小衣裤。
在便利店值班的是四十岁大妈,烫着羊毛卷,看见沈里后,醒了一大半睡意,眼神不怀好意,“沈老板,还要上回那个牌子的吗?”
沈里点头。
“这个也拿着吧。”大妈拾掇袋子的同时,摸了几个口香糖模样的包装塞进去,挤眉弄眼。
这才来几回,就被人家这样看待。
沈里感觉自己有必要在家里常备几条女人的换洗内衣裤。
免得他又被大妈递暧昧的眼神。
五分钟后,盛苓等来了人。
“怎么这么久,你还买了其他东西吗?”她问道。
沈里否认得干干脆脆:“没有。”
她顺势接过他递来的袋子,随意扒拉了下,轻而易举就找到安全用品。
举起来,盛苓直言不讳地问:“那这是什么?”
“不是我拿的。”沈里诚恳解释,“老板娘硬塞的。”
“那你就接受了?”
“我……想着无聊的时候吹气球玩。”
“这样啊。”盛苓环手相抱,“本来我想和你一起用的,但你既然这么说,那你自己吹着玩吧。”
“……”
第三十四章
自己吹着玩……
没有人比沈先生更懂得自掘坟墓了。
第三次来这里, 盛苓基本不陌生了, 家里没有其他多余的人, 她大大方方地走进去,把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又把剩下的几枚安全用品递给沈里。
“真要吹气球?”她问道。
“吹过之后还可以用。”
“你想用?”
“那不然呢?”
“你们男人。”盛苓稍作迟疑, “打灰机还戴套?”
她耸了耸肩,这是男人的事情, 她不是很了解, 就像男人不知道姨妈巾是不是贴在内裤上。
她随后表示尊重他的行为, 可能这样更卫生且更有仪式感吧。
话是这样说,沈里发现自己在她眼中越来越轻浮, 矫情,仿佛这种行为比女人来姨妈不洗头还要做作。
沈里去书房打开电脑,给小秘书发了几条信息。
【五分钟内,帮我把事情办妥。】
非常霸道的口吻。
小秘书忐忑不安的接受了命令, 并且尽心尽力地操办,五分钟后,发了一个网盘过去。
【沈总,我知道的都在这里了, 想看什么您自己下载。】足足2个T。
沈里粗略扫了一遍目录。
《性感少妇撩拨隔壁新住户》《被不良少女蛊惑了怎么办》《保姆の男主人秘密》都是些什么玩意。
沈里对这些东西兴趣不大, 甚至说没有,只不过突发情况, 临时抱佛脚,想现学现用——
一个电话拨出去。
“有没有那种看过后就能把女人征得服服帖帖的片?”
小秘书沉默几秒, “这个……岛国片不都以女人为主吗,没有让男人更加有魅力的教学。”
“没有吗。”
“……欧美片倒是有。”一顿,“两个男人互相教导。”
“算了。”
沈里目的很明确。
他不想在下。
他希望,一晚上就能决定日后的家庭地位。
让女人彻底拜倒在他的石榴……呸,西裤下。
甘愿受他指使拨弄,由他掌握主导权。
但目前看来,目标有点远,他记得很清楚她说过——
功夫差得要命。
摸不清是她的气话还是真心话。
走廊。
盛苓刚刚洗过澡,身上冒着雾气,毛巾固定住头发,露出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眸浸过水波似的,晶莹流转。
她站在书房的门前,敲门,然后进去。
书房很大,还装了低背沙发,门右侧是深色陶瓷,装潢得非常随意,但每样又因为高贵,拼凑在一起不显得突兀。
“我刚给我妈发了信息,说不回去了。”盛苓走过去,“你猜她怎么说。”
“嗯?”
“她直接问我是不是在你这里。”
沈里从电脑屏幕上抬眸,丈母娘猜的这么精准,是好事啊。
看他挑起薄笑的眉眼,盛苓把手中的杯子重重放下,“好什么啊,还不是你暴露的,不然我妈还以为我是乖乖女。”
“乖乖女会去夜店喝牛奶吗。”
“乖乖女手有点痒痒,想揍人。”
盛苓小拳头抬起,挥了没多久,就被男人大掌包住,将她连胳膊带人捞入怀里,按在腿上坐着,嗅着清清淡淡的发香,男人嗓音暗沉:“我在开会,待会陪你。”
“我……”
这话搞得她是来求,欢的。
盛苓想反驳,又把话咽下去。
她刚才洗澡的时候,不是没为自己设身处地地想过,成年后这八年来,到底需要什么。
需要一个舒适的家,安稳的事业,放松的心态。
这些都是虚的,漂浮在表面上的东西。
内心和身体,才是实实在在的。
二十六岁,发育得刚刚好,虽然眼角有细微的皱纹,但还能用遮瑕给盖住,曼妙的曲线和褪去婴儿肥的面孔,是成熟美丽的女性。
这个念头,在她照浴室里被水雾蒙得模糊的镜子时,越来越强烈。
她需要一个人打消落寞。
直白地说,需要男人。
从内到外从心到其他能给她安全感,占有得彻底。
说她来书房求什么欢,也不为过。
盛苓老老实实在男人怀里窝着,他还没洗澡,身上没有汗味,但有沉寂已久的烟草味,不难闻,她并不抵触。
余光扫到屏幕上,发现那边坐着的是外国佬。
沈里戴着耳机,和海外公司的人谈事情,怀里的人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倒是外国佬笑着夸他老婆漂亮,很娇小。
“是啊,很娇小,一点力气都没有,可百依百顺了。”沈里用英文答。
盛苓默然,怎么感觉他在嘲讽她?
她来书房的时候,他们的会议进行得差不多,沈里简单交代几句后,便关了远程设备。
“结束了?”盛苓问道。
沈里点头。
“那你转个方向,让我起来。”
不知道是她窝的位置不对还是电脑桌和椅子之间的缝隙太小,她的腿卡着出不来,不然她没耐心在他怀里窝这么长时间。
“要不你先站起来?”沈里建议道。
转动椅子的话,他怕不小心磕着她。
盛苓听他的意思,站了起来,又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再次扑通坐下去,这一次,和他正对面抱着,端正坐在他的腿上。
盛苓不是傻子。
房间几秒的升温后,她的脸色也逐渐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不知事皮带还是拉链,咯得她很不舒服,试着站起来一些,又听见他用压抑的嗓音陈述:“又乱动,嗯?忘了上次的后果了?”
“那怎么办?”
她不动的话怎么出去。
书房的面积不是蛮大吗,为什么桌椅距离这么窄,容易进去不容易出去,比往嘴里塞灯泡还麻烦。
“你亲我下,我抱你出去。”沈里哑声索吻。
盛苓义正言辞:“我拒绝,我不走了。”
“那就不走吧。”
沈老板一副“有本事你就坐着,反正这波我不亏”的表情。
不知怎么,搞着搞着,房间的气息越来越暧昧。
没多久,乱成一团。
最原始的人性爆发,蔓延着荷尔蒙。
越狭窄的空间,越能激发某种扭曲的性能。
…
早上。
盛苓发现自己迟到了。
睁开眼睛,又想到今天是周末。
她第一次在陌生的床上睡得这么安稳,没有安眠药助眠,也没有喝酒。
只有垃圾篓里用过的橡胶制品。
她大概数了下。
买了多少用了多少。
好在买得并不多。
不然。
洗漱后,盛苓去了楼下。
厨房飘来油烟味。
她站在门口,看着向来属于办公室的男人围着违和的围裙,正在敲开第五个鸡蛋,准备试着做一个没有糊味的煎蛋。
“早安。”脚步声让男人转过头,俊脸透着清晨的蓬勃,“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见丈母娘。”
“确定吗?”
“有什么不妥吗?”
盛苓扒拉下自己的衣领,指着上面痕迹浅淡的小草莓,“你要是再咬深一点,我得去医院预约个狂犬疫苗。”
望了眼自己的杰作,沈先生淡定如斯:“抱歉,要不,你再咬回来。”
“糊了。”
盛苓面无表情丢下一句,去热牛奶。
只顾着说话忘记铲子下已经煎得发黑的鸡蛋,沈里只能再重新煎烤。
瞄了眼她离去的方向。
沈老板陷入沉思。
昨晚他们借题发挥直接在电脑椅上不可描述后,他意识到自己应该改变下地位,后面几次,他总算农民翻身了。
翻得还挺舒适。
过了会,沈里耳边再次响起她的嗓音:“又糊了。”
第七个煎蛋失败,盛苓没时间等下去,将他往边上一推,“你一大早下来做饭,我还以为你是个大厨呢。”
沈里解释:“今天失误。”
实际上:今天第一次摸铲铲。
因为基本不在家吃饭,家里食材不多,盛苓朝隔壁邻居借了新鲜的番茄和黄瓜,做了简单的果蔬早餐。
她洗手的时候顺口问道:“你下午要出差吧。”
“晚上走也行。”
“去美国帮沈西则办手续吗?”
“顺便看看他,不然奶奶不放心。”
本来沈里是昨天的飞机,和沈西则一起走。因为发生一点意外,所以提前从车上下来,当然这给沈少爷心中造成不小的打击,他撮合舅妈和舅舅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老舅重色轻外甥呢。
“等你出差回来后再见吧。”盛苓认真地陈述,“在这期间,我也给我妈一点准备。”
这是她比较大的让步了。
沈里自然答应。
中午两人一起吃了饭,然后送她回家。
盛苓在想,如何向孟连玉交代。
告诉她,自己的女儿不小心嫁了个有钱人?
盛苓对钱没什么概念,孟连玉也不是贪财的人,富二代的女朋友,孟连玉早几十年就体会过,在那个大家都穷而他们富有且浪漫的时代。
盛苓觉得,盛岸肯定给孟连玉描绘很美好的蓝图,才导致这么多年,孟连玉看似平常的生活底下,是没有从困弄走出来的心。
推门进去,盛苓喊道:“妈,我回来了。”
一眼扫过混乱的屋子,不同的鞋印,让盛苓眉头蹙起,心悬到骨子眼上,鞋子都来不及换,直接冲进卧室,“妈?”
屋里除了孟连玉,还有一个之前打过照面的女人存在,满屋子浓郁的香水味,一下子刺入盛苓的鼻息间,身上的血液顿时升了温。
第三十五章
她们母女两个在这座房子里蜗居许多年, 除了客人, 没有外来的侵占气息。
今天, 头一次遭到破坏。
看见孟连玉几乎浑身无力地倚在窗口,盛苓三两步走过去,扶了扶她的肩膀, “妈,你怎么了?”
尽管没有生病的症状, 但孟连玉脸色蜡黄蜡黄的, 嘴唇干燥泛白, 盛苓很担心她。
孟连玉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然后转过身,对眼前的女人丢下一句:“你走吧,我女儿回来了。”
同样年纪的女人,在某些方面总有攀比的地方。
无论是身上的穿戴, 还是天生以及后天所培养的气质,安怡自认为她比一个市井妇女要高贵出许多倍。
但是对方却没有给她这种优越感。
好似,宠辱不惊。
面对她的言辞,态度也是不温不淡的, 仿佛事情过去已久, 该放下的都放下了,即便放不下, 也容不得人耻笑侮辱。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回过头来的盛苓眉目凌厉,“不请自来的客人, 要我请你才肯出去吗?”
她们之前打过照面,安怡不仅没有占上风,反而丢了她端庄贵妇的颜面,她没有轻举妄动,用一贯高傲的口吻陈述:“如果你妈要脸的话,用得着我亲自来这个小破地方吗,脏了我的鞋不说,还弄得我满身油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