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宜心动——今烛
时间:2019-05-30 09:48:57

  这个名片设计师可以下岗了。
  陆宜宁捏着卡片大致浏览,漆黑的眼睛抬起看他,“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了。”
  和周徐礼约定好明天晚上的见面时间,陆宜宁一改悲痛欲绝的神情,步履轻快上楼。
  电梯到达相应楼层,哼着曲摸向口袋找钥匙。
  口袋里空空如也,只有两个一块钱的硬币。
  她目光稍滞,慢吞吞搜索了身上所有的口袋后,突然回想起——钥匙一直放在随身的小包里,而小包被她一气之下扔在了车上。
  现在,那辆被题字“SB”的车,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已经到了郊区的车行。
  “……”
  另一侧,周徐礼临时接到院里的电话,内容与明天学校交流的活动有关。
  院长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让他好好休息。周徐礼挂断电话,习惯性抬头看向顶层,过去十分钟,上面还没有亮灯。
  他皱眉,翻出某人的号码拨过去。
  几秒钟后,那端接通。
  “还没回去吗?”周徐礼轻靠住椅背,伸手捏了捏发涨的眉心,“看到你家的灯还没亮。”
  陆宜宁捂着脸略感丢人,盯着屏幕好半晌,差点把手机从窗户扔下去。
  作为一个二十三岁的成年女性,忘记带钥匙这种事。
  简直!太丢人了!!!
  她清了清嗓子,强装镇定回复:“我家的灯坏了,不是大问题。”
  周徐礼不疑有他,漆黑狭长的眼略微眯起,“需要帮忙换灯泡吗?”
  陆宜宁牙齿咬住下唇,悄悄凑到窗户边探头望过去,离得太远,她看不清车里的情景,不等她收回视线,手机里传出男人的声音:
  “我看到你了,在走廊里。”
  “……”陆宜宁扒了扒头发,索性也不藏了,“那什么,我的钥匙扔车里了,暂时进不去家门了。”
  周徐礼低低哦了一声,话语中听不出情绪,“你打算在走廊睡一夜?”
  “睡走廊不可能滴,现在手机支付多么方便,我——”
  前半句话说得多么铿锵有力,然而后半句就被吞没在忙音中。
  周徐礼听着耳边嘟嘟嘟连续不断的响声,没忍住弯下唇角笑了笑,这哪是二十三岁的人,十三岁还差不多。
  只过了五分钟,“十三岁”少女眼巴巴跑下楼,走出楼道大厅,夜晚沁凉地风吹得她忍不住缩起肩膀。
  一小团白色地身影很快跑到他的车跟前。
  周徐礼落下车窗,手肘抵住窗框,拖长音调故意说:“手机支付很方便,然后呢?”
  陆宜宁耷拉着脑袋,眼皮跳了跳,忍不住移动视线观察他的表情。嘴唇动了下,闷出几个字,“然后,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一个作话
我的预收文:《撒娇也没用》浪子回头x娇软美人
徐星眠看上了一个男人,准确来说是看上了他的脸。
男人在她们学校门口开拉面馆,每天经过的小姑娘都会状似无意和他搭讪。
后来徐星眠学她们去搭讪,开口是:“你很缺钱吗?”
霍承骁一愣,摘下身上的围裙,好看到过分的手指弹掉衬衫上的面粉,然后非常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
五官隐匿在烟雾里,横生出别样的美感。
徐星眠拿出一张卡,推到他面前,“这个你拿着。”
霍承骁眉梢扬起,“小孩,想包我?”
小姑娘一本正经摇头,“我知道你们男人多少都有点大男子主义,特别是你这种长得好看但怀才不遇的。这些钱借给你去创业,能赚多少看你本事。”
霍承骁缓缓抬眼:“然后?”
徐星眠沉默一秒,“赚了钱来包我。”
———
 
  第18章 在日落大道(9)
 
  陆宜宁第二次到周徐礼家里。
  鞋柜上她穿过的那双拖鞋还没有收起, 比她的脚码大四个号,套上去松松垮垮的, 有种小时候偷穿陆老头的鞋, 一摇一晃傻不愣登的感觉。
  宝宝缩在玄关处的竹篮里, 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周徐礼中午离开时倒在食盆里定量的猫粮它只吃了两口,眼皮懒散地耷拉着, 精气神不太好。
  周徐礼将她送上楼,又转身到便利店去买点吃的东西。绕到洗漱用品区, 在商品架子上拿了一套洗漱用的牙具,看到一旁的毛巾, 下意识拿了全粉的一条。
  等全部扔进购物篮, 他动作顿了下,看向篮子里的东西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他是什么时候对陆宜宁的喜好,有如此深的了解的。
  回到楼上, 掏出钥匙开门, 随着木门逐渐打开, 女孩蹲在地上静静安抚猫咪的身影映入眼帘。
  陆宜宁听见声音,抬头看他, “宝宝这个样子,有很久了吗?”
  周徐礼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柜子上,低头换鞋, 期间和她聊了这两天宝宝的症状,随后重又拎起购物到走进厨房。
  陆宜宁跟着他走过去,“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周徐礼从袋子里捡出一包酸奶, 倒进透明碗里,拿起手边的营养膏混进去一些,随口问:“晚饭想吃点什么?”
  陆宜宁:“这是宝宝要喝的?”
  周徐礼低低嗯了声,眉梢扬起,话里的笑意很浓,“你也想尝尝?”
  兴许是她话中求知欲太浓重,让他误以为自己要和宝宝夺食。
  陆宜宁瘪嘴,“不啊,我还等着品尝周教授亲手做的饭。”
  “时间太晚了,吃点清淡的容易消化。”
  他垂下头掏出一捆青菜,手指按在菜根处,拧开水龙头清洗。
  “没事儿,你做什么我吃什么。”陆宜宁亮着一双眼,有点讨好的心思,“我不挑食。”
  周徐礼下巴抬起点了点桌上的牛奶,“端出去给宝宝,看看它喝不喝。”
  陆宜宁依言照做,拿着玻璃碗回到玄关,把手中的东西放下。缩成一团的猫咪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看了会儿,兴致缺缺垂下脑袋,伸出舌头舔了两下碗里的牛奶。
  “宝宝你怎么不多吃点呀,吃不饱会很难受的。”陆宜宁用掌心蹭了蹭它的脑袋,温声哄着它,“你不吃东西,周徐礼会担心的。”
  宝宝哼唧出声,非常给她面子,又吃了两口。
  周徐礼温上粥,想出来看看情况,结果就看到一人一猫大眼对小眼,陆宜宁还试图给它讲道理,板着小脸看起来严肃极了。
  “你先去洗澡,毛巾需要洗一洗再用,东西都在这个包里,你有什么需要的再和我说。”
  陆宜宁淡抿住唇,视线四周换视一圈,“浴室在哪里?”
  周徐礼:“主卧。”
  空气凝固片刻,陆宜宁控制住扑腾乱跳的小心脏。
  “好的,”她机械地转过身,得到他的示意走向最里面的房间,“那我,进去了。”
  周徐礼想起什么,神情变得不自然,“床上有一件T恤,你先穿着。”
  陆宜宁稍稍松开的神经重新绷起,点点头进屋,随手关上房门。主卧与客厅的装潢相似,黑白格调,床单是深灰色,一件白T放在上面,略微扎眼。
  浴室中的洗浴用品很齐全,不过单身男人的用品也仅限于沐浴露洗发水之类的基础类型。
  陆宜宁是个会享受的人,家里的浴室有个按模型浴缸,各种精油收藏了一抽屉。
  不过,现在没有享受的欲望。她打开淋浴喷头调试温度,匆匆冲洗完,套上周徐礼给的T恤,用毛巾搓着发梢的水珠回到客厅。
  除了沐浴露的香味,衣服上还夹杂着周徐礼身上一贯的木质香。
  不是皂角的味道,更像是某种男性香水,后调极淡。
  夜色渐深,客厅中的窗帘半阖,餐桌旁的落地灯亮起暖黄色的光,钟表时针恰好经过22点。
  已经很晚了。
  -
  周徐礼放在桌几上的手机一响,震动声隔着玻璃拉门传不到厨房。
  陆宜宁拿起手机走过去,拉开半扇门,“你手机响了。”
  男人手上戴着一次性的手套,在处理一条被开膛破肚的鱼,他抬起眼皮看了眼,正要解开手套时,陆宜宁帮他接通,上前两步直接把手机放到他耳边。
  一起同行的老师打来的,询问明天是不是在学校集合。
  院长重复多次,深夜又打电话询问,显得有点多余。
  周徐礼垂眸,回复那端的女人,声音稍显冷淡。
  陆宜宁单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局促地不知道要往哪放,他们靠得太近,几乎是一抬头,她就能细数男人长而密的睫毛。
  三分钟后,周徐礼说了再见。
  陆宜宁目光游离,一直举着手机,到最后对上他漆黑的眼,思绪瞬间拉回。
  “……打完了?”
  周徐礼淡淡看着她,“举这么久,手不酸?”
  陆宜宁握住手机的手指忍不住动了动,“摄像机比这个沉多了,我不照样每天扛着它四处跑。”
  周徐礼若有所悟,“说的也是。”
  陆宜宁不好意思摸了下鼻尖,转身出去了。
  周徐礼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男士白T宽大,衣服下摆遮住女孩半个大腿。膝盖往下有道刺眼的划痕,下午上过药,等会儿要提醒她擦酒精消毒。
  晚上不宜吃太腻的东西,周徐礼煮了鱼汤,简单做了两个青菜。
  陆宜宁吃相很有教养,虽然肚子早就饿瘪了,她拿汤匙搅了下鱼羹,等热气逐渐散去轻抿一口。
  和家里阿姨做的不一个味道,她抬头问:“你是加了点佐料?”
  周徐礼腮帮微动,咽下嘴里的东西,黑眼静静看着她,“为了去腥,加了些干橙皮。”
  陆宜宁本以为,像周徐礼这样的男人,会做饭不足为奇,但没想到能做得那么……精致可口。她垂下头继续吃饭,小心翼翼拿筷子剃掉鱼刺。
  周徐礼吃得少,几乎解决完碗里的羹,就不再动筷了。他单手支着下颌,百无聊赖看着对面的姑娘,垂下脑袋吃饭的样子很像兔子,腮帮鼓着,咀嚼吞咽的幅度很小。
  陆宜宁吃完饭,主动揽下洗刷餐具的活儿,生怕周徐礼会礼貌拒绝,端着盘子一溜烟跑进厨房。
  周徐礼没再说话,绕到书房将应急药箱找出来。提着箱子回客厅,整理工具的空隙,一直蔫巴巴趴在篮子里的宝宝踩着小碎步到他手边,尾巴缠到他小臂上,软绵绵叫了一声。
  陆宜宁擦干净盘子,推开门出来。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闻声抬眼,“会自己消毒吗?”
  陆宜宁脚步顿了下,心底预估就地落跑且不被他抓回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酒精擦在伤口上实在太疼了。
  她皱起鼻尖,闷闷出声:“能不消毒吗?”
  周徐礼静静说:“不能。”
  他说完,觉得语气太过强硬,又添上一句,“不处理好,会留疤。你是女孩,不能不在意。”
  陆宜宁轻叹口气,任命坐到沙发上,脱掉脚上的拖鞋,手指蹭过泛出血丝的伤口,其实没什么感觉了。
  平常东奔西走,为了拍到好看的东西从石头上跌下来也是常有的事。
  不过,很久没有人会耐心提醒她,要消毒,女孩子留疤,不能不在意。
  曾经有过,小时候和院子里的男孩子翻墙摔了,回到家她妈妈会轻声训斥几句,然后拿出药箱帮她处理好伤口。
  嘴里念叨着,“宁宁,你是个女孩子,以后要注意。”
  陆宜宁捻起酒精棉球擦过破皮的地方,越想越难受,眼眶愈发酸涩,险些落下泪来。
  棉球擦过伤口的动作凶狠了些,周徐礼手指动了动,按住她近乎自残的行为。
  他拨开她的手,话语有些无奈,“下手这么狠,不疼吗?”
  陆宜宁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腿不疼,心疼。”
  她一直垂着头,脸上的表情隐在暗色中,周徐礼一时辨不清喜怒。直到她鼻音浓重的声音传来,他才听出这姑娘是哭了。
  陆宜宁不喜欢谈私事,特别是又丧又不愉快的私事。
  她伸手蹭了下眼眶,“周徐礼,今天我很不开心的,我也努力想让自己开心起来,可是没成功。”
  周徐礼沉默片刻,身子往前倾了点儿,“离今天过去还有一个半小时。”
  “……?”陆宜宁调整好情绪,抬眼和他对视。
  然后,她看到对面的人慢慢抬起手臂,手指落到她发顶上,缓慢地揉了揉,“既然今天没办法开心,那就从明天开始,不要再想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了。”
  陆宜宁半天不动,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闷出一句话,“你这次,没有把我当成宝宝吧?”
  周徐礼动作一顿,脸上的笑意倒是更浓了,“这次没有。”
  陆宜宁:“那就好。”
  她以为清醒时的周徐礼,不会主动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
  明天周徐礼一早要去机场,两人没有熬到太晚,十一点钟进了房间。
  今天累极,陆宜宁刚躺下不过五分钟,就去找周公下棋。这局棋费事太久,老头长着一张神似她爹的脸,而且耍赖的功夫也不差,下棋不过瘾,到最后两人打牌,输了一局又一局。
  第二天早上九点,陆宜宁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周徐礼晨练捎带早餐回来,小笼包和豆浆,她用手探了下温度,还是温热的。
  宝宝躺在沙发上,听到声音扬起脑袋看她,桌上放着宠物医院的病历,以及预约的时间。
  昨晚用周徐礼的备用充电器给手机充满电,电量撑一天应该没问题。
  陆宜宁打开微信,让林晋安到附近来接她,顺便交代他从工作室拿换洗的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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