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子羡鲤
时间:2019-06-05 09:10:49

  她闭上了眼睛。
  心里默念。
  这是一个黄瓜,这是一根茄子,这是一根苦瓜。
  ……
  十分钟后,何生楝毫无反应。
  白思禅手都酸了:“您怎么还没好啊?”
  话音刚落,何生楝倾身,按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声音含糊不清:“快一些。”
  白思禅感觉自己连吃奶的力气都快使出来了。
  何生楝闭一闭眼。
  此时对他而言,真是一场甜蜜的折磨。
  青涩的少女毫无章法可言,但却是要了命的刺激。
  他忍不住,一时情动,咬住了白思禅的脖子。
  白思禅疼的一下松开了手,泪花在眼里打转,委委屈屈地开口:“……我不帮你了!”
  “别,”何生楝觉着自己整条命都交待了她的手中,不上不下地卡着难受,他喘着气,“你帮帮我,思禅,我什么都听你的。”
  难怪说温柔乡英雄冢,此时,叫他死在白思禅手中也是甘愿。
  白思禅忍着泪花,酸疼的手腕又开始了蔬菜慰问。
  ……
  等到何生楝结束的时候,白思禅只有一个念头。
  老天鹅,她解放了!
  得到纾解后的男人脱下野兽皮,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
  他顾不得整理自己,先给思禅脱下了脏掉的手套,又拿湿巾仔仔细细地给她擦拭着手,温和地说:“谢谢你。”
  白思禅无精打采:“您现在可以送我回家了吗?”
  何生楝吻着她的发,压抑住自己内心蠢蠢欲动的野兽:“等下就送你回去。”
  整理好衣服,确认没有异样之后,何生楝打电话给司机,让他候在楼下。
  他今晚喝了酒,不能开车。
  他与白思禅坐在后面,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累坏了,蔫蔫的,一声也不吭。
  何生楝默默地唾弃了自己刚刚哄骗无知少女的行为。
  唾弃了两三秒,他又想,下次还能找个什么理由来吃掉这个小白兔呢?
  啧。
  小白兔不开窍,真是叫他又爱又恨。
  到了家门口,白思禅说了声再见,就做贼一样拉开车门下了车。
  她担心被父母瞧见,实在不好解释。
  提心吊胆地上了楼,才发现原来父亲他们还没有回来。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心里又有了些莫名的怅然。
  ——是不是她想多了?怎么觉着最近两日,大家都有事情瞒着她呢?
  周一就要去恒科公司做实习生了,这是白思禅第一份工作,临上班前,紧张兮兮,找白思玉做参谋,最终选定了一条过膝的白底红碎花裙。
  互联网公司对员工的着装基本上没有什么要求,一般来讲都是男多女少,白思玉的建议是,穿的越漂亮越好。
  作为忠实的变形金刚粉丝,白思玉有属于自己的一辆黄色雪佛兰,正好顺路捎着白思禅一起上班。
  第一天的工作还是蛮友好的,毕竟是以实习生的身份进来的,白思禅也没有被指派多么重要的任务,就是对几个项目上的东西进行一下优化。
  起先还有些不适应,但同一个组里的人指点几句,她便明白了。
  唯一一点不好的是,同样来的李世卿与施明西他们被分到了其他组,楼层也不同,白思禅无法与他们交流。
  临近中午,白思禅整理好手上的文件,正准备跟着组里的人去公司食堂吃饭的时候,却被叫住了。
  还是个熟面孔,白思禅记得,上次是他来接自己和施明西去赴何生楝设的宴。
  “思禅,”陆青一本正经地说,“你过来签一下实习合同。”
  组长闻言抬手:“去吧去吧。”
  有人疑惑了——陆青不是专管何先生事务的吗?什么时候也开始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了?
  但基本上都是一群直男,只犹豫了一瞬,便又在思考刚才爆出的bug该怎么解决了。
  白思禅跟在陆青后面,搭乘电梯上顶楼,进了办公室。
  何生楝坐在办公桌后,抬起脸来。
  陆青悄无声息地退出去,关上门。
  白思禅问:“实习合同怎么了?”
  何生楝不答,只是将手上的文件放在一侧,微笑着说:“那个啊,合同上的部分条款有问题,已经让陆青去重新打了。”
  他抬手看了看表,微笑着说:“正好该吃午饭了。你先吃,吃完再说。”
  白思禅:“……”
  她怎么觉着,这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对了,”何生楝抬起头来,平静地开口,“先前我不在,许庭为你们分的项目组。我今天看了看,觉着有些不妥当,下午你转组,去企业应用那边。”
  猝不及防被转组的白思禅脑袋一懵:“哪里不妥?”
  何生楝走到她面前,微微一笑:“你先前在的组,单身男性太多了。”
  “啊?”
  瞧着白思禅一脸迷茫的模样,何生楝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在那里,太影响他们工作效率。”
  拿了合同进来的陆青在心底默默吐槽。
  明明被严重影响工作效率的人是你吧!是谁今天一上午都心神不宁的,动不动就偷偷摸摸地跑到三层看白小姐的?
 
 
第14章 验孕
  陆青放下合同就出去了,另一侧的小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白思禅抿抿唇,坐了下来。
  她其实并不是很饿。
  何生楝说:“知道你胃口小,特意给你挑的小碗碟。”
  白思禅笑着说了声谢谢。
  她才注意到自己的碗筷,是成套的,浅蓝的底,上面都印着粉色的小猪佩奇。
  呃……
  这是儿童餐具吧?
  白思禅其实还挺爱吃,只是她胃口小,吃的不多,再加上身体瘦弱,旁人还以为她并不注重口腹之欲。
  何生楝坐在她旁边,为她剥了一只虾,微笑着开口:“尝一尝。”
  白思禅起先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吃了两口,就立刻一本满足了。
  虾的味道实在鲜美,小碟里的酱汁味调的也好,她吃的心满意:“真好吃。”
  何生楝慢条斯理地剥开坚硬的虾壳,露出里面嫩生生的软肉来:“冯妈在鹤月楼工作了接近二十年,白灼明虾是她的拿手菜之一。”
  白思禅一边吃一边琢磨,那下次父亲生日的时候,能不能请冯妈过来做饭呢?
  何生楝将剥好的虾放在小碟中沾了一下,递到白思禅嘴边,哄小孩喝药一样:“啊。”
  白思禅乖乖地张大了嘴巴。
  嘴唇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白思禅不知所措,而何生楝表情未变,继续着这个话题:“你还喜欢吃什么?等下次去我家的时候,我让冯妈做给你吃。”
  呃。
  听这话的意思,冯妈如今已经被他们招聘走了啊。
  白思禅吞下去虾:“我不挑食。”
  心里暗暗地叹一声,可惜了。
  吃过了午饭,白思禅又回去了自己的工位。
  还没过半小时呢,另一个项目组的人就过来了,让白思禅收拾好东西过去。
  这个组里男女比例很均衡,三男两女,白思禅过去的时候,正好撞见两个妹子在热烈讨论关于何生楝的八卦。
  有那么一两句漏到了白思禅耳朵里,竟然是关于何生楝独身多年是否真是gay的辩论。
  白思禅心想,这应该不会吧。
  何先生看上去蛮正常的呀。
  下班的时间一到,施明西与李世卿他们便并肩走了过来,叫白思禅一起搭公交回学校。
  从这里到学校有直达的公交车,四站,很方便。
  白思玉是工作狂,此时也在疯狂加班中;白思禅没有去找她,而是发了条短信,告诉她自己回校了。
  实习的第一周过的还是很轻松,白思禅算了算,再有上48天,自己就可以离婚啦。
  周五下午,她坐上了白思玉的车,同施明西他们作别,回家过周末。
  近几天,白思玉的气色很不好,嘴唇总是抿着,像是隐隐含着怒火;白思禅深知她的脾性,只和白思玉讲一些校园里的趣事。
  白思玉看她这样努力想要逗自己开心的小模样,心里面又是酸楚,又是不忍。
  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姜蓉带着白思玉嫁给白松的时候,白思玉刚上初中。小女孩像是刚抽芽的嫩竹一样,扑面而来的清爽稚嫩;在白松的引导下,她糯糯地叫着姐姐。
  白思玉跟着姜蓉的那些年,见识过了不少阴暗面。她打见到白思禅的第一面起,便下定决心,要保护好自己的这个妹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只可惜啊。
  她如今羽翼未丰,根本不能为思禅遮风挡雨。
  今日晚上,白松依旧没有回家。白思禅胃口不太好,张妈今晚做的又太油腻了,她只尝了两口,便压抑不住的想要呕吐。
  白思禅最后只喝了一点白粥。
  晚上躺在床上,她却又饿了起来。爬起来找零食吃的时候,白思禅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她该不会是,中招了吧?
  手里的薯片袋裂出了一道大口子,洒了两片在地上;白思禅扯了纸巾去捡,蹲在地上发愣。
  还真的有这个可能。
  先别提那晚何生楝是否真的如他所说做了措施;可要知道,套套也并不是百分百的安全。
  万一,万一那个套套质量不行呢?
  白思禅越想越觉着害怕。
  她穿上外套和鞋子,去药店买验孕试纸。
  和药店小姐姐说话的时候,白思禅声音都在发抖,付钱,接黑色塑料袋的时候,她的小腿肚也抽了一下。
  做贼一样,白思禅偷偷摸摸回了家。
  恰好撞见下班的白松。
  白松咳了一声,目光放在她身上,声音有着些许不悦:“大晚上的,你出去做什么?”
  白思禅的手心都出汗了。
  她镇定地说:“我吃多了,出去消消食,顺便……买点日用品。”
  白松的视线从她手里的黑色塑料袋上扫过。
  他说:“这么大的人了,以后多向你思玉姐姐学学,别总像个小孩子一样。”
  白思禅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细细地应了一声。
  父亲的情绪很差,而她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白思禅回了卧室,抽出来一个,跑去了厕所。
  对着外包装研究了一阵子,她谨慎地照做。
  五分钟后。
  只有一道杠。
  白思禅松了口气,将东西严严实实地裹在卫生纸中,丢进了垃圾篓。
  还好,还好。
  如同从地狱里来了一趟旅游,又回到了人世。
  临睡觉前,梅霖给白思禅打了一通电话,约她明日出去吃茶逛街。
  白思禅应了下来。
  幼时一起长大的这些玩伴中,唯有梅霖一人放弃A大,选择了远郊的理工大。
  原因是理工大的物理系更加出色。
  白思禅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购买了准备送给父亲的礼物。
  那是一方汉白玉的纸镇,上面刻了昙花——
  在她刚读高中的时候,有次父亲喝醉了酒,醉醺醺回到家中,同她说起,白昙是父母二人爱情的见证。
  梅霖瞧着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方纸镇收好,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从母亲那里听来的一些话告诉她。
  梅母喜爱打麻将,姜蓉也是。前两天的牌局上,姜蓉手气好,从开始胡到最后,有些忘形,临走前说白思禅其实是白松亡妻偷人生的。
  白思禅与白松,其实一点儿血缘关系也没有。
  白思禅尚不知此事,买好了准备送给父亲的生日礼物,目光明亮。
  梅霖忍了忍,还是先把这事瞒下去。
  万一,万一那姜蓉是胡说八道的呢?
  梅霖望着仍懵懵懂懂的白思禅,叹口气。
  反正她已经将此事告诉了何生楝,就算有个什么意外,他也会及时解决的吧。
  而何生楝如今在杜鹤家中。
  杜鹤看着一张合照失神。
  照片上,女人抱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对着镜头,笑靥如花。
  他颤着声问:“这是你从哪里弄来的照片?你知道她们在哪儿吗?”
  杜鹤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只记得她叫小昙。
  不然如今也不会大海捞针一样难找。
  当年离国,杜鹤曾对她起誓,说一定要混出个人样回来,堂堂正正地娶她,保护她不受人欺负。
  如今他什么都有,却再也找不到她。
  何生楝平静地说:“吴小姐已经过世多年了,而照片上的女孩,您是见过的,在杜家的晚宴上。”
  杜鹤微怔。
  何生楝笑了,他坐正了身体:“她是我的妻子,白思禅。”
 
 
第15章 检验报告
  上午,白思禅听见了同组两个妹子在聊天:“你们知道了吗?咱们何总其实早就结婚了哎。”
  吕绮惊呼:“不是吧?何总还搞隐婚这一套?”
  “是何总亲口说的,先前还有人拍下了何总和他未婚妻的照片。喏,你瞧瞧——”
  听到了这里,白思禅握住鼠标的手一抖。
  不是吧,还有照片?
  她冷汗涔涔,凝神听着身后两人的讨论。
  她们已经在兴奋地看照片了,要瞧瞧这个“被神所眷顾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白思禅控制不住自己,拿着水杯去接水,顺便偷偷瞄了一眼周泓的手机。
  还好。
  只是照了个背影,并没有露出正脸。
  而周泓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看向了经过的白思禅。
  这两个人的背影有点相像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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