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子羡鲤
时间:2019-06-05 09:10:49

  何生楝微笑:“我从来不骗人。”
  才怪。
  遇到白思禅之后,他就没说过几句真话,包括刚刚这句。
  白思禅瞧了瞧四周。
  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她踟蹰。
  何生楝就那样微笑着看她。
  白思禅深深吸气吐气好多次,终于下定了决心,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
  蜻蜓点水一样,轻轻柔柔。
  何生楝并不满意:“太敷衍了,不成。”
  这哪里敷衍了啊。
  白思禅说:“我亲的很认真啊。”
  何生楝摇头:“要和那天晚上一样热情。”
  他没有说明,而白思禅的脸,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白思禅忍不住想,自己那天晚上有多热情?是不是像之前和祝杏好观摩的某些三级小电影一样,干草遇到小火苗,又是亲又是抱……
  一紧张,她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没、没吧,我不记得了。”
  何生楝慢条斯理地掐住她的腰:“那你想不想再回忆起来?”
  不想,一点儿也不想。
  白思禅连连摇头拒绝,可是何生楝的唇已经压下来。
  ——这是白思禅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接受别人的亲吻。
  何生楝唇齿间有淡淡的香气,薄荷掺着些茉莉。
  白思禅惊了。
  就这么一个愣神的功夫,他非但没有结束,反而更肆意地搂着她,一手按住她的脑袋,好使两个人身体更加贴近。
  白思禅推着他的肩膀,想要挣脱。
  “别动。”
  何生楝离开她的唇,低声在她耳边说:“你姐姐过来了。”
  白思禅立刻老实了。
  她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何生楝搂着,生怕被白思玉瞧见。
  如果被她瞧见了,一定会立刻拖走啊!
  何生楝享受着怀里小姑娘的安静乖巧,抚摸着她的头发,愉悦地继续哄骗着她:“再等等,她停下来和人说话了。”
  白思禅的小腿肚子都紧张的在发抖。
  她哪里知道何生楝是在骗她,还真的以为白思玉在不远处。
  事实上,早在白思禅犹豫要不要亲他的时候,白思玉与姜蓉就已经离开了。
  何生楝手倒还算规矩,但心已经不规矩了。他嗅着女孩发丝的香气,已然心猿意马。
  一分钟后,白思禅细细的声音传出来:“……我姐姐走了吗?”
  何生楝松开手:“走了。”
  他还后退了几步,表现的似乎真的是在帮助她。
  白思禅很有礼貌地道谢:“谢谢你。”
  何生楝笑了,牙齿白生生:“举手之劳。”
  他十分乐意“帮”这样的忙。
  然而,临到这里,白思禅又有了些退缩。
  她先前并不知道他们三人要来这里参加晚宴,若是知道了,一定不会过来。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何生楝却在这时候挽住了她的胳膊,安抚似地拍拍她的手背:“别怕。”
  “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白思禅祈求地看着他,“求求你了,何先生。”
  ——没有男人能够抵抗住她这样小小的哀求。
  何生楝停顿了一下:“那好吧。”
  他说:“那你要紧紧跟着我,我会帮你避开你家里人。”
  白思禅这才有了点笑模样,颊边酒窝浅浅:“谢谢你。”
  今晚晚宴的真正主人姓杜,单名一个鹤字,与何生楝的母亲是故交,之前一直在国外经营生意,前不久才回了过。
  杜鹤邀来的人基本上都是A市的名流,白松也是因着近期公司被何生楝收购,担了个合作者的名义,才拿到了邀请函。
  举办晚宴的这个小别墅,据闻是杜鹤多年前置办下来的私产;而杜鹤如今年近五十,却仍未婚;听说是有一个女儿,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在公共场合露过面。
  白松对杜鹤的这些花边新闻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与杜鹤关系密切的何家。
  但不知为何,一直到了现在,却迟迟没有见到何生楝的身影。
  白思玉对这样的交际并不热衷,刚刚和姜蓉因为白思禅的事情吵了一架,便与她分开了。她端着酒杯,瞧见父亲四处张望,便走了过去,问:“爸,你在找什么人吗?”
  白松视力不太好,问:“你来了之后,见过何先生没有?”
  白思玉摇头。
  她光顾着和姜蓉怄气了,哪里会注意到什么何先生赵先生的。
  白松一声叹息:“难道今天真的是见不到何先生了吗?”
  话音刚落,他便瞧见了不远处,何生楝正在与人交谈。
  只是——
  白松眯了眯眼睛。
  何生楝身边的那个女伴,怎么瞧起来这么眼熟呢?
 
 
第12章 趁酒耍无赖
  白松最终还是没能跟何生楝说上话。
  他正举步往何生楝那边走的时候,何生楝却带着女伴往另一侧去了——
  高高的架子上,洁白的百合花姿态优美,何生楝搂着少女的腰,已经转入了走廊。
  白松仍想追,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胳膊:“你去做什么?”
  白松看着何生楝离开的方向:“我想同何先生打个招呼。”
  “这个啊,”拉住他的人笑的一脸暧昧,“白先生不明白了吧?那边啊,是休息室。何先生和女伴过去了,你再跟过去……不太合适吧?”
  白松顿住了脚。
  他有些讶异:“不是说,何先生一直单身么?”
  来之前,姜蓉不止一次地提起过,说何生楝多么多么洁身自好;白松从来不会关注些这个东西,只是也被灌了一耳朵。
  姜蓉是动了点小心思,想让白思玉去和何生楝攀谈攀谈,但白思玉性子耿直,断然不肯。
  那人也感叹:“那总不能让何先生永远单下去吧?年纪摆在那里。”
  也是。
  经这么一劝,白松便打消了和何生楝说话的念头。
  另一侧,白思禅紧张兮兮地问何生楝:“你确定刚才看到我爸了?”
  何生楝点头,揽着她的腰,一脸严肃:“所以你记得紧跟着我,最好贴着我,千万别让你爸认出来。”
  白思禅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应了一声,脸颊几乎是紧贴着他的衬衫,紧张兮兮:“这样行吗?”
  何生楝很满意:“乖女孩。”
  白思禅并未见多少人,何生楝只向一两个人介绍了她,只说是自己的妻子,其他的事宜,一概不提。
  白思禅正紧跟着他呢,何生楝突然说瞧见了她父亲。
  白思禅生怕被父亲看到,这才跟着何生楝,避到了旁边的休息室。
  谁知道这个休息室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临窗站着,风吹起纱幔,那人的身影若隐若现,像极了《情书》里的场景。
  何生楝说了声“抱歉”,正打算离开,那人转过脸来——
  是个中年人,不是柏原崇,倒是像极了高仓健。
  那中年人微笑着开口:“不妨事,我只是过来瞧瞧昙花。”
  一听到“昙花”两个字,白思禅的眼睛亮了。
  她母亲名字里带了个“昙”字,听姥姥说起,母亲年轻时也爱昙花。
  何生楝牵着白思禅的手走过去,与他闲聊:“你请了那么多人过来,怎么自己一个人来这里躲清闲?”
  而杜鹤的目光落在了白思禅身上,笑了:“你不也一样。这个小姑娘是你从哪里拐回来的?”
  小姑娘长的甜美乖巧,自然的一股书卷气——这恐怕还在读书吧?
  而何生楝的回答让他跌破了眼镜。
  何生楝笑吟吟地说:“介绍一下,这是我妻子,白思禅;思禅,这位是我母亲的好友,杜鹤,你叫他一声杜叔就好。”
  白思禅无比乖巧地叫了声:“杜叔。”
  杜鹤应了一声,摸了摸口袋,叹:“可惜了,今天没带红包。”
  白思禅连忙摆手:“您客气了。”
  杜鹤指了指窗台:“你们来的巧,正好请你们看昙花。”
  她好奇地看着窗台,那上面摆了一盆昙花,晶莹的一团白,花瓣舒展,开的正好。
  有人敲门进来,送了茶点;白思禅拿了本书,慢慢地翻看。
  何生楝和杜鹤在谈事情,显然没有避着她;白思禅也听了一耳朵,知道杜鹤这次回国,是来找女儿的。
  白思禅一边想这人真是大意,连女儿都能弄丢,一边又觉着他挺可怜。
  这么大年纪了,孤家寡人一个。
  杜鹤并未在休息室留太长时间。
  他毕竟是宴会的主人,喝了两盏茶便离开了,留两个人在这里。
  白思禅瞧了瞧时间,拉拉何生楝的衣角:“……我该走了。”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何生楝。
  回去太晚的话,会被家人发现的。
  何生楝喝了些酒,这酒后劲儿大,方才还不显山露水的,现在劲头儿慢慢地上来了。
  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白思禅的那一抹莹白。只有一点点,不显山不露水的,和那夜的记忆重叠了起来,扰乱着他的心绪。
  他知道那小白兔是如何诱人,如何令人难以自制。
  何生楝坐在沙发上,手指撑着额头,深邃的眼睛望着她,似笑非笑:“你是辛德瑞拉吗?过了十二点就会失去魔法?”
  白思禅愁眉苦脸:“我倒是宁愿穿的破破烂烂。”
  何生楝略微往前倾身,酒精令他自制力略微失控。他看着眼前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心底的那把火越烧越烈。
  他哑声说:“思禅,我有些不舒服。”
  白思禅瞧见他那张清冷的脸上染了淡淡的红,惊住了:“您发烧了?”
  她伸手去摸何生楝的额头,却被何生楝捉住了手,不轻不重地掐着手腕。
  白思禅尝试着抽了一下手,没抽动。
  何生楝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思禅:“思禅,我很难受。”
  “我知道,你先松开我,我去帮你叫医生好不好?”
  何生楝摇了摇头,明确表示拒绝;他伸手一拉,白思禅猝不及防,跌落在了他的怀中。
  小小惊呼医生,白思禅立刻感受到了身下的不对劲。
  有个很硬的东西在抵着她。
  白思禅身体僵住了。
  好歹身边有个读书破万卷的祝杏好,她自然不会很傻很天真地以为,何生楝随身带了一根棍子。
  这触感,应该是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大炮吧?
  她动都不敢动。
  何生楝附在她耳畔,哑声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何先生好奇怪啊。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白思禅耳后,她缩了缩脖子,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之中。
  她难以置信地问:“何先生,难道你喝的酒被加了料吗?”
  何生楝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加什么料?
  白思禅解释:“就是那种吃了后让人很燥很冲动的药。”
  噗。
  小姑娘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啊。
  何生楝顺着她的脑洞往下演。
  他点点头,声音沙哑:“思禅,你能帮帮我吗?”
  何生楝真想知道小姑娘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是骂他流氓,还是羞涩的摇头拒绝——
  “——可以,你先松开我。”
  嗯?
  真是个令人意外的回答。
  何生楝松开她。
  他问:“你打算怎么帮我?”
 
 
第13章 帮他
  白思禅低头,从自己贴身的包中,拿出来了一双蕾丝手套。
  刚刚嫌热,她给摘了下来;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在何生楝热切的目光下,白思禅将那双手套递给了他。
  她无比认真地开口:“何先生,您戴上它进行自给自足的摩擦行动吧,我保证不会对外面泄露半个字的。”
  何生楝:“……”
  他平息了一下躁动的心情,亲切地叫她:“思禅。”
  白思禅乖巧回答:“我在。”
  “我不会自给自足的摩擦行动,”何生楝一字一顿地说,“还希望你能做个示范。”
  ——怎么可能不会!
  祝杏好说过了,这种东西,每个男人都是无师自通的!除非他们X无能!
  白思禅说:“你可以把手当成女人。”
  “我不会掩耳盗铃。”
  白思禅与他对视两秒。
  何生楝趁着这个机会,斜斜倒在沙发上,皱着眉:“好难受。”
  白思禅不为所动。
  他低声说:“你当时趁着酒意强行睡了我,要对我负责。”
  白思禅脸上浮现出一丝挣扎。
  “……如果我因此生病住院,可能暂时没办法和你离婚。”
  ……被他打败了。
  白思禅勉为其难地戴上手套:“那我替你,可以吗?”
  她还是没有把那个字说出口。
  何生楝“虚弱无比”:“可以。”
  他懂得见好就收,徐徐图之,不急。
  白思禅戴上手套,在他的目光下,释放出了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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