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高攀不起,告辞(穿书)——落雨秋寒
时间:2019-06-07 16:14:20

  而且从她三婶没给出的信息,林蔚然都能猜测得到,那姑娘的兄弟姐妹的手指应该都是正常的,也就是说所有的兄弟姐妹中就她是六指。因为以当时她三婶的坦诚,如果陈家还有六指的人,她是一定会告知的。
  后来一见面,果然证实了她的猜测。
  父母都不是六指症患者,却生出了陈宜琳这个六指症姑娘。
  当时的林蔚然怀着这样的疑惑,在见面之前,她就让人查了一下陈家诸人中是否还有人与陈宜琳一样是有六指的情况的。
  发现陈宜琳的祖上以及直系血缘关系的亲人并无六指的情况,故可以排除遗传这个可能性。
  那就只剩下基因突变这个原因了,定是陈夫人怀着陈宜琳的时候,不知道接触到什么,造成了基因突变。确定了这个可能性,林蔚然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她终于不用坑哥哥了。因为基因突破造成的六指不会遗传,而染色体异常导致的就会遗传。
  林蔚然不知道怎么和林父林母解释这复杂的医学知识,也无从解释起,只能安抚加保证她二哥二嫂将来生出的孩子必不是六指的。
  林父林母得了保证,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
  双方见过之后,两人的婚事就开始紧锣密鼓地操办起来了。
  因六月二十六是太后娘娘七十二岁诞辰,他们林陈两家迎亲的日子安排在六月上旬或者中旬,尽量避开太后诞辰,所以打算六月份成亲的人家才会那么赶。要么婚礼放在十五之前,要么就得延迟到七月去了。
  所以,时间很赶啊,幸亏有国公府帮衬着,整个筹备婚礼的过程都是井井有条忙而不乱的。
  皇宫中,林昭仪左思右想,都是在想着怎么再搭上虞国公府这条线,突破口自然就是在林蔚然身上了。
  林蔚然再怎么说与南阳侯府都有些香火情在,说不定她与林蔚然交好之后,她能将虞国公府争取过来做她的助力呢?
  先前恼火的时候是觉得都是宫令箴的错,但冷静下来后,她却不能任凭情绪喜好来做事了。
  她林嫣能凭着一般的家世做到九嫔之首,还是有几分脑子在的。心中了有了决断,她便开始寻摸机会,黄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见缝插针找着了一个。
  那是一个皇后领着所有妃嫔们前去长乐宫给太后娘娘请安的大日子。
  皇后三妃坐着围着太后娘娘说话,也就是九嫔还有个站的位置,其余的低等妃嫔们早就连挨近太后连上的站的地儿都没有。
  妃嫔们围着太后娘娘说话,不知道怎么的,话题有意无意地就引到了太后的寿诞上去了。
  “……太后这是不耐烦咱们天天在跟前晃悠呢,也是,见天儿都是咱们这些人,太后老人家看都看腻歪了。不过呀,再过不久就是太后的诞辰了,届时命妇们进宫后,太后就能见到这些新鲜人了。”
  林昭仪卖力地说着讨巧的话儿,其余人不时地附和两句,好一副后宫其乐融融的画面。
  等她们搭完话,林昭仪就甩了甩帕子,笑道,“要说这命妇啊,基本上年年也就那些,每年新晋的命妇都很少,有些年甚至没有。”
  太后点了点对,“命妇的授予大都是夫荣妻贵的封荫,不多是正常的。”说明朝政平稳,没有太大的动荡。
  “今年我倒知道有几位新面孔的命妇,而在她们之中,我最期待的便是宫谏议的妻子林恭人了。”
  林昭仪一提宫令箴,太后娘娘几人就想起前些日子他们一起吃的烤乳猪,更往前的时候的豆腐宴,还有一二月份的小青菜。现在算算,他们还真得了虞国公府不少孝敬呢。
  杨皇后挺着大肚子,只在一旁笑着,娴静侦雅,并不抢人风头。
  萧贵妃眸光一闪,“林昭仪说的是呢,太后何不给个恩典,让林恭人于初十那日早些来长乐宫?”
  太后沉吟,皇家的一举一动皆有深意,她传召林恭人倒没什么,就怕有人多想给她带去麻烦。不过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还好,她一把年纪了,稍微随性一些也无妨。
  太后正想说话呢,就听到萧贵妃又扔出一条消息来,“说起来,林昭仪和林恭人也算是有些渊源在的。如果没有林恭人离开南阳侯府一事,林昭仪和林恭人应是姑侄女关系。本宫记得,当初你们南阳侯府那叫林昭然的姑娘认回来时,你还向皇上求了一道赐封乡君的恩旨。果然啊,这亲生的就是亲生的。不过本宫倒也能理解,南阳侯林家的福荫怎么能落到非自家血脉的人的头上呢。”说完,她用帕子掩饰笑意,轻轻一咳。
  “还有这么一回事吗?”太后娘娘惊讶。
  常言道,人生七十古来稀,近两年低位一些的妃嫔她已不大关注,所以并不不知道有此事。
  林昭仪僵着脸笑了笑,“是的,萧贵妃所言不虚。”她提起林蔚然时,就知道这些会被人拿出来说嘴,恨只恨她娘家做事太粗糙。
  太后娘娘疑惑,“那萧贵妃说什么离府,亲生的,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娘娘,事情是这样的……”
  林昭仪只能将当初她娘对外美化了的说法拿出来说,美化林蔚然,说是她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想回亲生父母身边尽孝,而侯府众人纵然不舍,也只能依了她。
  “哎,这真是造化弄人。”太后娘娘都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事了,“不过这林恭人倒是有个孝心的,也不贪恋侯府富贵,是个好孩子,难怪后面能嫁进虞国公府,”
  南阳侯府的做法说起来是有一些狠心的,但也能理解,想要多照顾一下亲生闺女的感受,无可厚非。这是太后听了林昭仪美化版的真假千金各自回归原本生活轨迹后的想法。
  萧贵妃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来,她知道里面的隐情更多,却并不在开口戳破林昭仪那番美好的谎言。
  太后娘娘听了这些,对林蔚然很有好感,也十分好奇她这人,于是便应允了萧贵妃与林昭仪的提议。
  闻言,萧贵妃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林昭仪是不知道林蔚然已经快临盆,因为当初林老夫人与之见面时,并不曾谈到林蔚然在婚前就疑似有孕一事。
  这事林老夫人总觉得不宜过多谈论,她担心无端宣扬出去,只会得罪宫令箴得罪虞国公府,她不想这样,没必要。
  林昭然在宫中小住时,更不愿意提起林蔚然了。
  所以没见过林蔚然的林昭仪至今不知道林蔚然已经是大肚便便临近生产,还以为她才六个月身孕这样,进宫也是可以的。
  她不知道,虽然这次林蔚然作为四品命妇有资格参加太后的寿诞,但宫大人老太君乃至宫大夫人已经一致决定了这次的寿诞林蔚然不参加,以身体不适请辞在家。
  她的提议,其他人的附议,太后娘娘的应允,以及特意下的懿旨,完全打乱了宫家的打算。
 
 
第129章 
  枣林林家抵达京城之后,陈郡谢家谢父带着来帮忙的族人与南阳侯府一行人一前一后入了京。
  南阳侯府要押送一部分嫁妆,而谢家轻车从简,倒比南阳侯府的人先行一步到了京城,南阳侯府则晚了两日。
  谢洲亲自来城门口接的人,谢父看着挺拔如玉的儿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想着他继金榜题名之后又即将洞房花烛,人生即使迈入一个新的旅程,谢父就老怀甚慰。
  “雅之,等成了婚,你就是真正的大人了。等你成了家,事业也有了一点起步,但须记着,万里鹏程莫负春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他爹是老学究,说话都习惯这样文绉绉的了。
  谢洲笑着点头,掩饰了眼中的一丝涩意。
  等回了谢家别院,谢父的好心情就受了影响。
  他见到妻子的第一句话就是,“补给南阳侯府的聘礼怎么还堆放在库房?”
  他们从豫州一路北上,自不可能两手空空,还是押了一些婚礼上有可能会用到却又一下子无法置办的物件。到了别院,这些物件自然得放进库房里,库房一开,可不就瞧见了那些聘礼了吗?
  其实谢家已经下过一次聘了,不过当时是下给林蔚然的。
  后来林昭然和林蔚然的身世真相被揭开,南阳侯府要求新妇换人。
  林昭然倒是想让他们将之前的聘礼抬回去,再重新置办一份聘礼来下聘。主要要膈应,她不想要林蔚然的聘礼当作自己的聘礼。
  林老夫人自知理亏,自是无法强求谢家如此做,主要还是太麻烦太折腾人了,从豫州到太原府,一千多里地。
  后来林昭然荣封乡君,他们谢家也不是那等不识礼数的人家,表示会再补一份合乎乡君规格的聘礼。
  只是诸事繁忙,这份补的聘礼一直没送到南阳侯府。本来他们已经商议好了,补给林昭然的这份聘礼在铺床前就送过去的。
  但发生了那样的事,谢夫人实在是没有心情,所以那些补的聘礼就暂时堆积在库房了。
  如今听到丈夫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起这事,谢夫人堵气地道,“婚礼都快要没了,还管这些聘礼呢。”
  谢父一愣,“这是何意?”
  说起这个,谢夫人怨气大得很,“当初南阳侯府提出让林昭然代替林蔚然嫁进来的时候,我就说了,要么就维持原来的婚约,让林蔚然嫁进来,要么咱就直接退婚,两个都不要。”
  南阳侯府能发生抱错一事,就说明家乱,她是真不想掺和进这事里。特别是侯府后来还提出了换人的要求,更显得狭隘。要知道他们谢家都还没抗议呢,他们南阳侯府倒怕自家血脉吃亏,急哄哄地想换人。
  偏偏她家老爷还顾念着上一辈的约定。后来更是因为林昭然的乡君之位而妥协。
  谢父拧眉,“扯那旧谷子陈芝麻的事儿干嘛?我问的是为何说婚礼快没了?”
  谢夫人少不得将她在虢国大长公主府宴会上收到的那封信的内容再说一遍。
  “这只是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而已吧?”
  谢父不怎么肯定地咕哝了一句。主要是他不了解林昭然这未来儿媳妇,又刚到京城,对所有的情况两眼一抹黑的,所以也没什么底气来反驳他妻子。
  谢夫人冷笑,“无风不起浪,她若坐得正行得端,何来这些流言蜚语?反正我不管,这亲要么退。想成也可以,她林昭然必须要经过我们谢家验明正身!”
  这是谢夫人的底线,说什么都不可能妥协。
  “你的意思呢?”谢父问谢洲。
  谢洲想起最后一次见林昭然时,她的表现,里面怕是有很深的隐情,“依娘所言吧。”
  谢父沉吟了片刻道,“那成吧,这事吊着在那也不是个办法。等南阳侯进京后,咱们走一趟,看看他们给个什么样的说法和章程。”
  谢父说完这句,心中不无遗憾,儿子婚事,怎地那么多波折呢。希望这一切只是误会一场,如果南阳侯府紧信清白,愿意验身的话,那就是最理想的情况。
  可是,当晚发生了一件事,让谢夫人打定了主意要退婚。
  书房挑灯夜读的谢洲迷糊过去了,后来不知怎地,竟然梦游一般摸到了他堂嫂的客院。
  奇怪的是客院的守夜的下人们都睡死了过去。
  幸而当时一只黑猫突然蹿到谢洲脚边,凄厉地叫了一声,才让谢洲整个人蓦然清醒过来。
  等谢洲发现他此时已经走到了客院的院子,就差两步就能推门而入,进到他堂嫂的房间时,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今晚他堂哥不在,随着他父亲一起去了码头,晚上可能要接一批物品。
  这批物品其实就是为他成婚所准备的,贵重的谢父他们亲自押到京城,笨重而大件的则托了朋友走水路。
  但因为他们这批物件只是搭头,对方船上有更贵重的物品,需要及时送达,所以在天色极好的夜里也是行船的。之前就估算着,他们的船会在今晚经过,所以需要他们及时去交接。
  想到如果他踏进了他堂嫂的屋子所引发的后果,谢洲头皮发麻,事关重大,当下也不敢瞒着,直奔他父母的院子。
  谢夫人半夜被叫醒,听了儿子的话气得发抖,二话不说,使人去码头,将丈夫和谢洲堂哥他们叫了回来。
  谢父是和谢洲堂哥一起回来的,听完谢洲的话,俱是一脸凝重,少不得询问他是怎么着道的?
  谢洲他是真记不得了,他猜测应是迷惑心智类的药物。
  谢洲只记得自己神游时只想着一个念头,那就是回他所居的院子睡觉。可怎么认定客房就是他所居住的院子,这不合逻辑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切的发生就像是在梦中一样,不合理的都自动地合理化。
  得知他能及时清醒,完全得益于一只黑猫的凄厉叫声时,都觉得不可思议。
  “是林昭然,一定是她!”谢夫人双手环着臂膀,在这六月的天夜里,说话时竟然牙齿打架,整个人发着抖。
  “别胡说,她一介女流,哪有这能耐。”谢父自认为从客观来说,这个可能性很小很小。
  “她是没能耐,竟陵王呢?!不然你怎么解释?所以我说不是她也是她惹来的祸!她早就想解除婚约了,只是不想因为解除婚约一事背负任何的污点。如今今晚的事他们得逞了,他们就能顺理成章地解除婚约了。”
  谢父拧眉,如果顺着这个思路,确实也有可能,但是,会是这样吗?他更愿意相信是儿子官场上学业上的对手做的。
  “是不是这婚约一日不解除,这样的事就一日不会消停?明天,明天一定要找南阳侯府说清楚!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受够了。”
  “后天吧,后天再去。”
  谢夫人直接发飙了,“儿子都快要被人毁了,你还说等等等?儿子要是背上一个与堂嫂通奸的污名,不说儿子要被毁,咱们整个谢家都要被人指指点点!”
  “明天去,他们别院里就只有林老夫人和林昭然在,能谈得出什么结果来?我收到一个消息,后天南阳侯就该到了。”
  谢父的话让谢夫人颓然,却也不得不再等一天。
  竟陵王府
  接到暗部那边回馈过来的消息,阶段性计划中最后一次针对谢洲所设的局又失败了,萧子琅整个人阴郁得很。
  他发现近半年来,他可以说诸事不顺,做啥都不行,邪门得很。
  门外,苏武小心翼翼地请示,“王爷,圆通大师到了,您可要见一见?”
  萧子琅一听,当即站了起来,见,如何能不见?不见如何能解开他心中疑惑。
  客厅里,仆人们上完茶后,萧子琅将屋里的人都挥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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