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高攀不起,告辞(穿书)——落雨秋寒
时间:2019-06-07 16:14:20

  宫令箴也听到了,正纳罕呢。
  此时丫环已经挑起了帘子,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两人携手进入。
  林蔚然先按辈分一一给他们敬了茶,然后接了他们给的礼,再敬上一些她绣的,咳,鞋袜之类的,他们俱都收下了。这敬茶礼就算完了。
  林蔚然刚敬完茶,就被老太君拉住,坐到她旁边去了,“盼啊盼,总算将你们盼回来了。”
  离得近了,老太君将林蔚然这大孙媳妇看得清清楚楚的,“真是个好孩子,模样很周正。”
  林蔚然颇有些受宠若惊。
  其他人都善意地笑笑,他们刚听了宫大夫人的分析,正是对她好感大涨的时候。
  宫大夫人更是打趣老太君有了新人忘旧人。
  总之,一室的其乐融融。
  林蔚然扫了两眼,但知大家都是真心的,不是装出来的。
  她这夫家的人也太热情了些吧?
  宫令箴笑问,“刚才我们进来时,大伙儿在说什么?”
  “说你媳妇能干呢。”
  嗯?
  “老太君您有所不知,咱们令箴媳妇是个知道心疼人的。这一路从太原府回来,主动接过去不少事,让儿媳轻省不少呢。”这事刚才宫大夫人略提了一下,倒不曾像现在这样详细,可见她是真的很感激林蔚然的。
  “全赖大伯娘不吝教导。”林蔚然话峰一转,“当时侄媳妇还担心自已狂妄了呢,那天令箴还说我莽撞,啥情况都不知道人还是睁眼瞎的状态就敢主动揽事儿。”
  当时她主动揽事还真是看她这大伯娘身体不好,毕竟她作为新妇,这样的表现,难免给人一种好争权夺利的感觉。
  可林蔚然做事唯心而已,明明她能做的事,岂能因为担心虚名因为怕被人误会袖手旁观,让宫大夫人这位大伯娘累出病来?
  晴雪当时就觉得不妥,但哪里不妥她又说不上来。
  如今林蔚然玩笑似地点出这点,顺便表明自已无意于此。
  林蔚然这么一说,屋里的人都笑了。
  宫大夫人真是笑着拍拍她的手背,“好孩子,大伯娘是知道你的,心疼大伯娘。令箴才是那个不知道疼人,大伯娘在这倒要问问他,这是光心疼媳妇儿不心疼长辈的吗?”
  说完,宫大夫人恰好看到自已那傻儿子在兀自傻笑,不由得叹了口气。
  怎么转眼她这大伯娘看着儿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容氏看着她大嫂一脸迷糊的模样,忍不住捂嘴笑了,“大嫂有所不知,幸亏了你,不然小叔可就惨了。”
  这话怎么越听越让人摸不着头脑呢。宫令箴林蔚然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看来他们是真的来得有点晚了,错过了很多的样子。
  看到宫令箴和林蔚然俱是一脸听不明白的样子,容氏少不得将方才的事复述一遍,还顺便将宫大夫人的猜测给说了。
  林蔚然和宫令箴对视一眼,他们这是被林昭然摆了一道?她说让他们提防的事是对的,时间却故意往后说了。
  难怪,她得知小锦鲤被她送人之后,看她的那一眼似凝着寒光。
  林蔚然眨眨眼,原来不止是她刷了林昭然,林昭然本身说话也是半露半不露的吗?
  而且那田昊的伤势和症状听着像高位截瘫?
  宫大夫人听不得这个,每听一次难受一次,这次听完,捂着心口直坐在那里,等好了一些之后,忍不住捶了宫衡两下,“你个倒霉孩子,就是个不省心的。”
  林蔚然留意到宫大夫人难受的样子,似乎有心疾?
 
 
第90章 
  林蔚然还来不及深思,门房就来报,“老太君,国公爷,各位主子,田家来了好些人,在外求见。”
  田家果然来了。
  国公府的人对视一眼,国公爷吩咐,“先将人领到花厅,我们稍后就到。”
  门房得了令,小跑着出去传话。
  他们这边也准备动身去往前院的花厅。
  宫大夫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大伯娘,您就别出去了。”林蔚然忍不住道。
  这件事已经将她刺激得不轻了,田家来者不善,谁也不知道一会会发生什么,场面太不可控了,她大伯娘最好是别去。
  闻言,宫大伯的眉眼松了松。
  老太君忙点头,“对,令箴媳妇说得对,你就别去了,还有琨瑶媳妇,也别出去了,在这陪着你婆婆。”
  琨瑶,是宫琛的字。
  老太君朝林蔚然招了招手,“令箴媳妇,来,咱俩一起去会一会田家。”家中的事务真是太过依赖大儿媳了,刚才他们竟然还没孙媳妇考虑得周全。
  因家有喜事,昨日是宫令箴和林蔚然正式拜堂的日子,所以宫大伯和宫三叔都请了假。
  加上今日休沐,宫家的几位主事的爷们都不用上朝也不必点卯。又因为田昊坠马一事嗅到了一丝异样,所以打算会一会这田家,看看能不能从中截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们踏入花厅时,田家就在了,来了不少人,还将田昊给抬来了。
  此刻他满身都缠着白色的布条带子,仔细看还有一些黄红色的血水沁出,露出的脸部能看得出来有些水肿。
  他们国公的人进来后,选择了在另一侧坐下。
  “田文镜,你这是何意?”
  田家其实也是勋贵之家,全称忠勇伯府田家。
  宫大伯直接点名田府的主事田文镜。
  田文镜脸上显露几丝困窘,却也不得不站出来说明来意,特别是看到如今重度瘫痪的儿子时,湿意就上了眼睛,“是这样的,腊月二十六那日,你儿子宫衡与我儿子田昊以及一群同窗约好去白石山骑马,可宫三少临时爽约,后来我儿见他平时骑坐的白马无人骑,于是就起了心思想试一试那白马。岂料这一试就出事了,那匹白马后来发疯发狂地奔跑,致使我儿从马背上高空抛下,全身上下摔断了十几处骨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听闻如此噩耗,我们也很难过。”宫大伯深谙谈判之技巧,并没有急哄哄地追问他们来意。
  宫衡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看到宫家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无一丝动容,田夫人尖锐的道,“他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前程被毁,瘫睡在床。以后还有哪一个姑娘愿意嫁给他呢?这一切都拜你们国公府所赐。你们国公府难道不应该负起责任来吗?”
  宫衡第一个受不了,“笑话,你们田家来我国公府要交待,未免太奇怪了吧?又不是我们国公府害的田昊。是我逼着他去骑的吗?你们伯府早就应该让他改掉了爱抢我东西的臭毛病啊。”
  确实,田夫人的话未免过于胡搅蛮缠了,又不是他们国公府让那匹马发狂的。冤有头债有主,他们田家应该去查一查这事是不是意外。确定不是意外之后再查里面有没有猫腻,然后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之人算账。而非跑来国公府撒泼。
  田夫人,这话真是逻辑感人。
  “国公爷,你怎么说?”田文镜问。
  “抱歉,我不以为我们国公府在这件事中有任何的责任。”宫大伯淡淡地道。
  田夫人道,“如果不是你儿子那匹白马,我儿子就不会好奇。那么他就不会去骑那匹白马。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如果他不那么爱抢我的东西,不去试那匹白马,就什么事都没了。”宫衡仗着年纪小,毫不留情地指出这点。
  挺噎人的。
  “我儿帮你挡了灾,你还不领情?百花山马场那边喂马的小厮都招了,有人给了他银子,让他给你专属的那匹白马下点料,人家要害的就是你!是我们田昊倒霉,替你这小——”
  田夫人想骂小畜生的,但看到虞国公府的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她,遂改了口,“替你小子挡了灾了!”
  一直没出声的宫令箴问,“那小厮呢?”
  田夫人翻了个白眼,“死了。”
  其实田夫人还不知道,还真是田昊那爱抢宫衡东西的毛病害了他。
  即使宫衡没有临时改变主意不去跑马而是转道去迎接亲娘和哥嫂,他还是到不了百花山去跑马的。
  因为宫令箴已经对隐在宫衡身边的暗卫下了死令,不会让他有任何的机会能成功前去跑马的。
  不过方才他大伯娘以为宫衡能躲过一劫,多亏了他媳妇勇于替她分担工作,让他们一行人能恰巧那一日抵达京城。最终将宫衡能安危无恙的原因归为他媳妇儿的功劳时,他并没有提自己留了这么一手。
  初嫁进来,他媳妇儿需要得到他家人的认可,打心底里的。
  他何必去分薄属于她的功劳于荣耀呢。
  田文镜沉默了一会,道,“咱们田昊分明是替你们国公府宫衡挡了一劫,你们不否认这点吧?不然谁知道下一次他在骑那匹马的时候会不会发狂。无论是挡灾还是警示,你们国公府难道不该给个说法吗?”
  “你待如何?”宫大伯问。
  总得问明了田家此行的目的,才好对症下药。
  “他这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所以你们国公府要么负担其他的后半辈子的生活,要么就把我们延请天下名医,治好我儿子。”
  啧,这田家是强行碰瓷啊。
  “不可能。”宫大伯先是否了他的要求,然后又问了一句,“你们田家好歹也是伯府,确定要这么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吗?”
  田文镜脸上露了些许尴尬,但转瞬,他就态度强硬地道,“如果你们不同意,那我就只能求到皇上跟前,请他评评理了。”
  “可以。”
  最后宫大伯发话,看在他与宫衡同窗一场的份上,他们国公府愿意帮忙寻找名医。
  但田文镜不领情,扔下一句‘不稀罕’就走了。
  林蔚然从头看到尾,总觉得田文静的举止有些怪异。从一些细微的表情来看,看起来这一趟似乎像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一样。而且他提的两个要求,特别是延请名医这一条,如果好好的说,他们国公府未必不愿意帮忙。
  可他一来就提出了让国公府负担田昊下半辈子的生活的无理要求。这样的要求一般都会被拒绝吧。自己先将路堵死了。再提第二个他们国公府可能答应的要求,怎么看都有点怪。人在朝中做官的人不会逻辑混乱吧?
  府门外,田家回程途中
  “老爷,这虞国公府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啊。”到了外面,坐回马车上了,田夫人还在抱怨。
  “行了,少说两句吧。”
  田文镜能同意来这一趟,才不是受不了这婆娘挑唆呢。而是前一晚亲家所托,听闻亲家如今的麻烦,他不得不重视,不然他怎么会愿意陪她疯疯颠颠地走这明知会无功而返的一趟,
  “我们刚刚又没胡说,这局分明就是针对那宫衡而去的。不然的话,事情才刚发生呢,那天喂马的小厮就无故溺亡,谁傻的大冬天还往河里靠啊。”
  “真希望遭受此劫的是宫衡那小畜生!我可怜的吴哥儿啊,你怎么就那么命苦啊!”说着,田夫人又哭上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获得好处时,恨不得就自已独吞,遭遇灾难后,恨不得别人比自已更惨。
  “这田家,闹的是哪一出啊?”
  “那田夫人,真是一如既往的胡搅蛮缠。”
  宫令箴哂然一笑,“不过是物尽其用声东击西围魏救赵的把戏罢了。”
  说完这句,他发现自家妻子眨巴着眼睛疑惑地看向他,遂低声道了一句,“闫起峰是田家的亲家。”
  林蔚然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大哥大嫂,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咱们被这田家恶心了一通,你们还有心思笑,老太君该说你们心大了。”宫衡嘀嘀咕咕嘀嘀咕咕。
  宫令箴肯定地道,“放心吧,田家也就来这么一次,不会再来了。”
  “大哥,你怎么那么肯定呀?”
  宫大伯久居官场,略加思索,便大约猜到了其中的关窍。
  刚将田家人送走,国公爷的随从便将太医院的院首何春华请来了。
  于是他们一行人原路返回松鹤院,想必此刻她大伯娘已经接到了他们将田家打发走了的消息了。
  到了松鹤院,他们先让何春华替宫大夫人看看。
  手一探到玄关的脉搏上,渐渐的,何春华一脸的凝重。
  大家都屏息着,在他把脉的期间都觉得时间似乎过得非常慢。
  何春华把完了一只手,又换了另一只。
  看到这情况,大家都意识到宫大夫人的身体怕是出了大毛病了,
  等到他把完脉,宫大伯关心地问,“何院首,内子的身体如何?”
  “宫大夫人的心疾是越来越重了。”
  林蔚然恍然,宫大夫人果然是有心疾。
  “何院首,那可怎么办呀?”
  “之前的药药效对她来说不够了,待我回去另配一些给她吃。还有,切勿再让她操劳了。”
  宫令箴和林蔚然对视一眼,宫令箴问,“何院首,我大伯娘是因为操劳过度心疾才加重的吗?”若说操劳,近来大伯娘就只操劳他俩的婚事了。
  “有这方面的原因,却也不尽然。”何春华回答得很客观。
  “哪是操劳,我就和平时一样。”林蔚然和宫令箴都知道宫大夫人说这话是想宽他们的心,不让他们太过自责。
  林蔚然想了想,突然问道,“何院首,我想问一下,以我大伯母如今这样的身体状况,如果遭遇突如其来的大刺激,会如何?”
  国公府的人都看向她,都有些不解她为何向何院首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唯独宫令箴眼中若有所思。
  何春华一愣,然后拧眉,“什么样的刺激?”
  “比如突如其来的噩耗,然后过于悲恸哀伤之类的。”林蔚然看着何春华,一字一句地说完。
  她的话一出,国公府的人中有好几人都脸色一变,国公爷、老太君、宫三叔以及宫琛,他们弄明白了她为何这样问的原因。
  何春华沉吟片刻,看向他们,“如果是这样的话,严重的话可能会突然暴毙。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事情没发生,谁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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