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有点方(穿书)——天行有道
时间:2019-06-08 08:24:27

  人总得学会适应。
  陆慎那句话她就只当成玩笑, 听听便算了。乔薇将挽起的裤腿落下,盖住雪白脚踝,正要钻进被子里去,谁知就见陆慎抻开两条长腿, 整个人呈大字形摊开到被褥上。
  呃, 他玩真的?
  乔薇呆呆看着,就见他偏过头, 露出好看的侧颜,“怎么还不动脚?”
  乔薇被他那慵懒的语气一激, 还真生出满腔孤勇来,说干就干,谁怕谁?
  不过在那之前先得试探一二,乔薇缓缓伸出柔荑,在他结实的肩膀按了按,只觉硬硕的肌肉硌得人虎口生疼。天也,这太子爷明明长得跟小白脸似的,为何内里的体格这般强健?
  难怪他床笫之间的体力也好到过分。
  乔薇悄悄嘀咕了声,既揉得手酸就懒得揉了,索性半靠在他腿上,轻轻伸出一只细嫩脚掌,慢慢放到他肩胛上去。
  她踩得十分小心,不敢太过用力,否则陆慎真个鬼哭神嚎起来,岂非所有的下人都知道这桩糗事?
  然而陆慎就嫌她力道太轻,闭着眼抓起她的脚踝——真亏他怎么准确的辨别出方位——硬生生将其迁移到腰身上方,道:“无需顾虑,今夜之事,孤不会向外人吐露半分。”
  陆慎总该是信得过的,不比那嘴上漏风的黄太医,而且这种闺房之趣陆慎大约也不好意思对外人说罢?
  乔薇稍稍放心,索性两臂支着床板,半边身子悬空,用力在他背上踩踏起来。她也很想像陆慎那样闭上双目,又怕不小心踩着不该踩的地方——断了陆慎的子孙缘,那她的罪过就太大了。
  因此乔薇只好将目光从天花板挪到陆慎身上,这一瞟,就免不了注意到他结实的肩臂、线条优美的腰腹以及那两条俢韧有力的大长腿,脸上便悄悄红了。
  乔薇性子并不十分腼腆,平时偶尔也点着烛台办事,但在那样昏暗的光线下,哪有闲工夫细瞧,只顾闭着眼睛享受去了。如今她才真正意义上感受到陆慎的“肉体之美”,好比古希腊雕塑中那些赤-裸的神像,让人望之即生敬意。
  等到将陆慎浑身肌肉踩遍,乔薇已密密的出了一身细汗,只觉比做套瑜伽还累得慌。低头看时,却见陆慎已双目紧闭,呼吸均匀的睡了过去。
  这样也好,虽说那种事容易食髓知味,可乔薇还是坚强地让理智战胜情感:既然眼下她没法弄来一副避子药,就只好尽量避免与陆慎的床事,她真不想生个小陆慎出来呀!
  费了老大的力气将陆慎严严实实用棉被裹好,乔薇只觉遍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不由自主的挨着男人睡去,手也轻轻搭到他腰腹上——嗯,几块腹肌的手感还是挺不错的。
  *
  乔薇从月初就一直焦急的算着日子,好容易到了月中,看到棉布上那一抹沁出的殷红时,她长长舒了口气。
  谢天谢地,老天爷还算是愿意照顾她的。虽说怀孕应该没这么快,但只要她的月事能顺利维持下去,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乔薇假装不在意的将手中那个脏污布包递给青竹,“拿去火烧了吧。”
  古代是没有卫生巾和卫生棉条这类东西的,多半是用布条包了干净的草木灰来充当吸血工具,有的人家甚至还会洗干净重复使用。当然像乔薇这种等级的贵妇就不必了,她用的“吸血包”也更高档一些,是用上好的松江细棉布做的。
  但再好的布料也掩盖不了里头盛着经血的事实,乔薇虽不至于像一些古板的老人那样认为癸水乃不洁之物,但这等私密之事,正常人都会有点膈应。乔薇早在月事降临的那天就跟陆慎说好了,让这几天不要到她房里来。
  她总觉得自己身上仿佛带点血腥气味,洗了几遍澡也挥之不去,尽管青竹赌天发誓地说没有,乔薇为了面子着想,还是要与陆慎保持距离。
  两人相处了将近一月,陆慎渐渐也看出小妻子身上的一些古怪之处,但这种怪癖并不叫人讨厌,反而觉得饶有趣味。
  陆慎于是体贴的答应下来——小别胜新婚,两人的感情也许会更上一层楼也说不定。
  青竹将一个蓝布包袱拿去灶里烧化的时候,殿门口的几个丫鬟都注意到她那讳莫如深的表情。
  白兰便笑道:“姐姐这是得了什么赏赐,非藏着掖着不可?”
  因乔薇叮嘱了别叫人知道,青竹自然不便直说,只胡乱敷衍几句,便径直往厨房去。
  红梅便冷笑道:“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从小伺候太子妃的,才敢跟咱们耍横,太子妃也不管管她!”
  白兰神情淡淡,“那也没什么可说的,凡事总有先来后到,谁让咱们失了先机呢?”
  红梅一脸的愤愤不平,“难道咱们这一辈子都耗在这里了?”
  宫里将她们赐给东宫,可不是让她们来做粗使丫鬟的,否则特意选几个容貌出挑的做什么?不就是看太子年轻气盛,身边急需几个红袖添香的人作伴么?
  红梅是她们之中最为貌美的,因此也就格外焦急。那日太子将她们交给了太子妃,谁知太子妃却随手一指,命她们做洒扫庭院的粗活,也不肯重用,这样的日子谁过得下去?
  两人正自默默,就见同屋住着的金菊兴冲冲的过来了,神神秘秘地道:“你们猜我探听到什么?”
  金菊在三人中的性子最为活泼,才来了不到一月,就已将院里的人认识了大半。不过她这种粗豪个性也挺吃亏的,这两年就没见她攒下过月钱银子,亏得她家里足够宽裕,用不着进宫的姑娘来补贴娘家。
  红梅心中痒痒,却深知这小蹄子最喜吊人胃口,遂故意板起脸道:“你爱说不说,听风就是雨的,别人还当出了大事呢!”
  金菊一听果然急了,忙撅起嘴,“怎么不是大事?太子妃来了癸水,把太子赶到书房休息去了,你说稀不稀奇?”
  仿佛心中沉寂已久的一根弦骤然被拨动,红梅只觉五脏六腑都沐浴在悦耳的琴音里,细细的喜悦充荡全身。
  她及时克制住自己,却故意问道:“果真?你这消息可靠么?”
  金菊也来了气,“你爱信不信。”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这小蹄子没心没肺惯了,最近跟膳房的大师傅打得火热,甚至舍出月钱就为得几块精致点心——她一辈子也就这点造化了。
  红梅心中微哂,面上却不露分毫,回去之后,她凝神思量了一会儿,便从箱笼里翻出年节时制的一件新衣,装裹住她那曼妙的腰身,又对着镜子悄悄描眉画眼起来。
  可巧白兰正推门进来,见状诧道:“你这身衣裳……”
  既然已经被人撞破,红梅也不瞒她,只轻快笑道:“看不出来么?自然是为了服侍太子殿下。”
  白兰声音微冷,“你可别打错了主意,太子妃就不说了,就连太子的性情你我都未能摸得清楚,你能保证打动太子?”
  红梅已妆饰完毕,提起裙子优美的转了个圈,笑盈盈的看着她,“为什么不行?殿下也是男人。”
  她拥有这样的美色,自然不可能永远沉寂下去。尤其这一身荔枝红的衣裳简直烘云托月般衬托出她的美貌,太子妃取的名字俗虽俗,倒是恰如其分。
  白兰见她简直如鬼迷心窍一般,也懒得再劝,只漠然道:“那便由你吧。”
  她虽然态度冷淡,红梅并不计较。三人虽住在同一间房里,彼此却也是亦敌亦友的关系,等她有了出头之日,这些人自然少不了前来羡慕巴结。
  眼看天色差不多了,红梅理了理衣裙,如一朵红云般施施然出去。
  白兰看着她潇洒且得意洋洋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她几乎已预料到红梅的下场了。
  *
  红梅虽求胜心切,但也并非贸然出击,午后的时候便悄悄买通了书房角门的一名小太监,花光了她这个月的月例银子。虽然心痛,但只要能一举得宠,那便是值得的。想也知道,一旦她成为太子宠妾,今后的赏赐还会少么?
  红梅就这样怀着大无畏的心态在树荫下昂首等候,不敢挪动半分,生怕破坏了自己这副精心准备好的美妙姿态。然而直到月上中天,腿都站僵了,还是不见陆慎过来,莫非太子这会儿还没回府?或是金菊给的消息有误?
  不对,那小蹄子说得言之凿凿,断不可能出错。
  红梅摇了摇头,抖擞起精神准备战斗,谁知就看到一个眼熟的小太监过来,悄悄把她拉到一边道:“殿下今天不会来书房了,你且回去吧。”
  “为何?”红梅只觉一颗心坠入了冰窖中,咕嘟咕嘟冒着寒气。
  小太监叹道:“谁知道?原本殿下答允了太子妃这几日都在书房安歇的,谁知用过晚膳后不知怎的改变主意,又去了太子妃寝宫,照我看哪,这殿下的魂恐怕都叫太子妃迷了去,哪里还容得下旁人呢……欸,你怎么了,快醒醒!”
  原来话还未完,红梅便已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两眼泛白晕了过去。这一日遭受的打击过大,又特意不饮不食免得胀气出丑,结果饿到现在撑不住晕倒了。
  小太监只好大发慈悲将她拖回去,嘴里还不住喃喃,“这人哪……最要紧的是要有自知之明,不看看你那张脸,如何能与太子妃相比?殿下看得上你才奇怪呢!”
  他决定明天就拿这女婢到张公公面前邀功去。
  不提书房那头的一场闹剧,此时乔薇却望着面前的男子颇为伤神,“殿下不是说好了在书房歇息吗?怎么又过来了?”
  她真的不想在这时候还同陆慎共枕而眠,而且“浴血奋战”想想就很可怕。
  谁知陆慎却诡异的盯着她,“阿薇,你是因来了月事的缘故,才不愿同孤亲近吧?”
  乔薇的嘴登时张大得能塞一个鸡蛋,他居然知道了?!不对,他是怎么知道的?明明自己连对青竹都羞于提起,青竹更不可能再往外说。
  陆慎一脸得意的道:“这有什么难的,孤可是有在帮你算日子哦。”
  乔薇恨不得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第33章 奇葩
  乔薇知道陆慎的性格有些乖僻, 偶尔还会有出人意料之举——当然她自己也不遑多让——却没想到他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呃, 或许她该夸陆慎是个细心的好男人, 那也不对,前世她亲爹亲妈都不曾做过这份功夫呢。况且陆慎的意图何在,是为了知道她哪天方便哪天不方便, 好行房事?还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计算她何时有孕呢?
  倘是后一种可能,那对于乔薇真可谓噩梦一般的存在, 她现在半点也不想提到孩子的话题。昨天她就真做了个噩梦, 梦见自己浑身水淋淋的躺在手术台上, 下腹还拉开老大的一个血口子,孩子就那么从洞里掉了出来!
  当时她生生被这种梦吓醒了。
  见她神情变幻莫测, 嘴唇也紧紧闭了起来,再没眼色的人也看得出她不痛快。陆慎因收敛了脸上笑容,拉着她的手惴惴问道:“你不高兴?”
  自然是谈不上高兴的,但也并非全然因为他。乔薇没法把自己的梦向他解释, 她与陆慎始终有一层无形的隔膜,两人可以相亲,但绝不会相爱。她也不能说自己对于生孩子有一种天然的恐惧——现在谈这个问题是早了点,但她害怕它终有一日会来。
  乔薇因疲倦的摇摇头, “不是。”
  其中也许有很复杂的缘由, 陆慎却只能朝自己知道的地方理解,他亲了亲小妻子的手背, 诚恳说道:“孤帮你记这个不为别的,只是怕你身子不舒坦, 若心里有了个底,孤也能少些忧虑不是?”
  再者,他知道有些女子来月事时会格外疼楚,甚至腹中绞痛难忍,据他所知,乔薇的月事也是不怎么调和的。把日程记着,他便知道何时该在府里备几个太医,省得这里张皇失措起来无人救治。
  乔薇听他谆谆说罢,心里不是不感动的。好歹陆慎不像现代那些傻瓜一样劝女孩子多喝热水,懂得派几个太医呢——当然这也是由身份与权势决定的。
  乔薇因轻轻笑了下,搓着他的黑发道:“殿下这样关切我,我自然感激,但你我虽是夫妻,也并非事事都要坦诚相对,这种话说出来多难为情啊!”
  陆慎却皱起眉头,“为何?孤关心你的身子,难道还要顾及体不体面?且葵水一词并非洪水猛兽,孤若是大夫,难道也不能相问么?”
  呃,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看来是她太狭隘了。乔薇只得无力地点点头,“你要问就问吧。”
  她发现了,跟陆慎玩辩论赛是行不通的,此人口齿伶俐,一套一套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给淹死。最好的法子是将自己变成与陆慎同样的人——同样不要脸的人。
  见她乖乖伏在怀中,陆慎脸上显出得色,一下一下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柔声说道:“你不必感激孤,孤身为你的夫婿,做这些事原是应该的,你更加不必有何顾虑——此乃人之常情,孤倒要看看有谁敢说半个不字。”
  乔薇心道:这下可好,看来陆慎以后倒要变成她的老妈子,她又将多一个监护人了。
  两人这般静静地相拥着,直至困意渐渐袭来,乔薇才陡然想起自己忘了问他,明明两人不能那啥,为何陆慎还不回书房去?
  不过,看着他熟睡的侧脸,乔薇心头反倒安稳了些。算了,既然陆慎愿意陪她,她也不便拂了别人的美意,徒惹不快。
  她愿意溺死在这样温柔的怀抱里,片刻也好。
  *
  书房值守的那小太监竟不是闹着玩的,次早就去见了张德忠,将太子妃房里的红梅丫头找他之事一五一十道来。当然,这小蹄子的阴谋未能得逞,且被他打发回去了。
  张德忠听罢并无怀疑,自家主子丰神俊朗,这些年不知有多少狂蜂浪蝶妄图攀附而不得,何况是宫里出来的这些眼空心大的东西。
  不过——他狐疑地瞪着面前的小太监,“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总不至于空口白舌就答应人家吧?”
  “还是您老英明。”那鬼灵精见无法瞒天过海,只得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将荷包掏出来,里头是一锭成色极好的雪花纹银,可知是宫里赐下的。
  他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上去,“徒儿不是为了取信于人,才故意留下证据么?如今既被师傅您知晓,徒儿也不敢擅专,就请您笑纳了去。”
  张德忠在他额头重重敲了一暴栗,没好气的骂道:“少在这里卖弄口舌罢,谁稀罕几两银子?还不快还给人家去,省得让殿下知道了,吃不了兜着走!”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