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有点方(穿书)——天行有道
时间:2019-06-08 08:24:27

  到底妯娌俩同气连枝,郑氏待要上前说清厉害,乔薇却轻轻拦住她,招手示意陆锦绣,“你过来。”
  脸上还挂着笑,十分和蔼。
  陆锦绣却已认准了她是个狐狸精,满怀警惕地走过去,生怕她突然给自己一耳光——这是在宫里,人来人往,应该不至于吧?
  然而乔薇竟真这么做了。虽不曾赏她耳刮子,却笑嘻嘻的拧起她那白嫩脸颊,扭麻花一般,下手不重,可也够她一个小姑娘受的。
  陆锦绣被她折腾得嗷嗷直叫,奋力在她臂弯中扑腾,奈何人小力弱挣脱不开。无奈之下,只好红着眼愤怒地瞪着乔薇,“你欺负我!”
  乔薇理直气壮的道:“你都说我跟她们是一伙的坏人,不欺负欺负好人怎么能行。怎么,你不服气?”
 
 
第46章 捡到宝了
  陆锦绣傻眼了, 见过跋扈的, 倒没见过这样跋扈的。而且……对方所说似乎还很有道理, 令她反驳不得。
  乔薇见小姑娘气势骤减,这才好整以暇的将她松开,眉梢中不无得意道:“当敌人的力量远胜于己时, 你能做的只有忍耐,懂了么?”
  陆锦绣在她这个年纪自然似懂非懂, 不过乔薇的作为到底给了她些许震撼, 她揉了揉红肿眼眶, 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飞快离去,临走还不忘狠狠瞪乔薇一眼——此仇不报非君子, 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郑氏站在一旁看完这场闹剧,已是笑意难忍,她拍了拍乔薇肩膀,只觉身子都站不稳了, “你……可真有一套!”
  连她这位大嫂都佩服极了,就没见过像乔薇这样治孩子的。而且,还真被她治住了,这才是最叫人惊奇的地方。
  乔薇笑笑, “她不过是个孩子。”
  所以更加不能轻松放过, 得尽快教会她大人的一套处事法则,否则, 她今后难免吃更多的苦。
  当然,陆锦绣暂时肯定是学不会, 所以乔薇只能用孩子的方式尝试与她沟通,强权也能促使她加速理解,如果不能学会理性思考,那么,至少让她懂得“怕”,学会收敛。
  她相信陆锦绣今后不会再这样莽撞行事了。
  *
  小公主逃走前撂下狠话,乔薇猜着她多半会向父母亲告状,可乔薇也不怕。陆锦绣的母亲只是个低阶无宠的嫔御,至于到皇帝那儿给她上眼药么……那也得陆锦绣能见着皇帝的面才行。
  她却想不到这位兄控妹子会告到她哥哥那儿去。
  晚上陆慎回来,乔薇上前为他宽衣,陆慎便笑着提起,“今日锦绣倒专程跑到孤书房中来,说她被人欺负,让孤这位兄长替她做主。”
  乔薇不露声色的道:“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谁敢欺负她呀?”
  陆慎戳戳她的额头,拦腰将她抱起,假意嗔道:“你倒会装佯,锦绣可说得明明白白,欺负她的是堂堂太子妃,你这个二嫂,否则谁还同她过不去?”
  乔薇两只胳膊软软的搭在他脖颈上,因叹道:“还是她哥哥好,别人说什么就信了,我要是受了委屈,乔诚才不会为我出头呢!”
  “这是吃的哪门子干醋?”陆慎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神情十分好笑,“我不过白问一句,又没说听信她一面之词,你怎么就恼起来?”
  继而却沉吟道,“不过锦绣脸上肿的跟桃儿似的,总不可能是她自己抓的吧?”
  他原以为乔薇会继续矢口否认,谁知乔薇居然坦白的承认了,“没错,是我捏的,那又如何?”
  要换了别人,陆慎此刻定然大发雷霆,要为锦绣讨回公道。不过他却是个“有了媳妇忘了妹”的,加之乔薇素日并非那无理之人,所以仍是好言好语相问,“你为何为难她?”
  乔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嫉妒她青春美貌,想蹂-躏她的小脸不成么?”
  “怎么又使起性子来?”陆慎发觉自己头一次陷入清官难断家务事的困境中,十分无奈,不过妹妹好哄,枕边人那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他只得抱着乔薇又亲又啃,极尽爱抚地安慰她情绪,“孤当然是相信你的,其中若有什么误会,不妨原原本本说出来,省得孤为你牵挂不是?”
  乔薇被这大猪蹄子折腾得没法,只得老老实实将甘露宫中的经过吐了个一干二净,既没有过度撇清自己,也没故意往对方身上泼脏水——她说的都是事实。
  陆慎听完倒是松了口气,还以为什么大事,原来不过如此。果然女儿家心思多,屁大点隔阂都能闹得天翻地覆。
  见乔薇侧着身不肯理他,他执起妻子的手温声道:“既然孤已经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怎么会怪你呢?”
  他沉吟道:“锦绣年轻气盛,难免需要人多提点,你是二嫂,凡事能讲明便讲明,她若不听,那是她的事,你尽到自己的心就够了。”
  乔薇酸溜溜的道:“长嫂才如母,我这位二嫂算得什么?殿下可别太抬举我,回头九公主吃了亏,殿下又来责怪我教养不善,我可吃罪不起!”
  “孤不过说了一句,你就有满肚子的牢骚,敢情孤平日给你气受了?”陆慎刮了下她的鼻梁,倒觉得乔薇这副与小孩子较劲的模样十分有趣——她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鲜活之气,是别的世家命妇都不具备的,好像成婚这件事对她而言没多少影响。
  陆慎想了想,因道:“你若觉得锦绣训导起来太过麻烦,以后少与她来往便是,反正孤与锦绣并非同母,她轻易也不会到东宫来。”
  乔薇听着陆慎这番发自肺腑的话,恍惚中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成了分化亲情的狐狸精,故意害他们兄妹失和。
  其实她并非多么在意陆锦绣这蒙昧孩童的想法,故意这么说,不过是想看看陆慎的反应罢了——呃,或者说试探一下自己在陆慎心中的分量。
  可陆慎这么郑重其事,乔薇反倒懊悔了,忙露出笑容道:“说什么呢,殿下还以为她能给我气受不成?等着瞧吧,只有我欺负她的份,她绝对奈何不了我的。”
  陆慎揉揉她的头,颇有几分宠溺意味的道:“孤就知道你是个小狐狸精。”
  他一只手在乔薇衣襟里揉搓起来,力道渐大,两人的呼吸也渐渐粗重。乔薇回忆起那日马车上的风光,不禁两腿发软,下意识地便想挣脱陆慎怀抱。
  陆慎除去外袍,只穿着亵衣亵裤站在寝殿里,炙热而坚硬的胸膛大敞着,简直是座人肉火山,走到哪里都被他的热力所融化。
  乔薇还未来得及夺门而出,纤细腰肢便已被陆慎大手捞起,压着她柔软的身躯卧倒床上,如同老松压嫩草。
  乔薇跟离了塘的青蛙一般,四脚乱踢乱蹬,嘴里还叽哩哇啦的发出怪叫,并非她情到浓时吐字不清,而是陆慎那宽大的手掌压在她唇上,不让她唤人来。
  继而他将手松开,乔薇刚喘了口气,陆慎的唇又如影随形附上身来,紧紧贴着她,将她的闷哼堵回到喉咙去。
  乔薇觉得陆慎的吻技越来越高超了,大约是勤于练习的缘故。从前他就是头蛮横的狮子,接吻的时候两个人都能碰破嘴唇,现在他却能用舌头数清她口腔中的每一粒贝齿,再灵活的从安全缝隙游过去,保准不会受伤。
  乔薇在他绵密又繁复的吸啜下,很快就陷入缺氧状态,整个人亦迷迷糊糊起来。
  她茫然看着身上悍然又俊美的男子,只觉得十分诧异,说好的给他妹妹算账呢,怎么竟算到床上来了?
  陆慎舔着她肩膀上一粒米色小痣,笑得邪魅狷狂,“孤这就是在帮她出气啊,夫妻之间还能怎么算?”
  乔薇彻底对此人的逻辑无语了,陆锦绣怎么会将他视作好哥哥的?眼前明明是个老色鬼才对。
  她默默为陆锦绣掬一把同情泪,可怜的小姑子,她真是痴心错付了。
  *
  那日乔薇存心将韩贵妃摆了一道,看来似乎无甚影响,因韩贵妃在宫中的待遇一切如常,而嘉禾帝亦未听闻发怒。不过乔薇并不着急,这种事讲究循序渐进,韩贵妃苦心经营多年,绝非一招小小的暗算就能扳倒。
  不过,那日命妇们齐齐进宫拜贺,到底给韩贵妃留下了一个僭越的印象,令她积攒的“贤名”出现裂口——当皇后贤名才是最重要的,容貌反而其次,而韩贵妃一旦德行上有了污点,嘉禾帝想立她为后就得考虑再三了。
  从韩贵妃那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目光中,乔薇确认自己的计谋成功了。虽不知她与皇帝是否有了龃龉,至少韩氏离凤座又远了一步。
  真可惜。
  乔薇将思绪从早晨的影像中收回,重新望向镜中的自己。今日正是花朝节,民间也称花神节,百姓们都会踏春出游,对宫中的贵人而言,也是一个难得与民同乐的良机。
  陆慎早就商议好了要与士子们曲水流觞,吟诗作对,乔薇身为太子妃怎能不以身作则?
  而且她私心里也颇想出去逛一逛,成日待在这逼仄的一方天地,她早晚会生病的。如果陆慎不是太子,不必兢兢业业的居于深宫,乔薇想或许她会更喜欢他——或者说喜欢那种自由无所拘束的生活。
  青竹欣赏的看着她亲自为乔薇设计的妆容,十分得意,“小姐姿容天成,哪怕不过分妆饰,也能艳冠群芳。”
  韩贵妃是不会屈尊降贵到民间去的,因此乔薇可以尽情释放自己的美丽,不必担心冒犯。但即使如此,她也不想满头插金带银地出去炫富,更不想让累赘的首饰压得自己直不起脖子。
  因此青竹只松松为她挽了一个随云髻,再加几根碧玉簪点缀便是。至于眉心则用上淡金色的花钿,愈发衬得肌映流霞,妙目生辉。
  乔薇将一枚银扳指戴在指间,到时好在人前露两手针线活,绣活当然是为陆慎做的,表示她这位太子妃——天下贤妻良母的表率多么尽职,一面闲闲问道:“帖子都拟好了么?”
  与民同乐当然是个噱头,这些官宦人家仍是自成一派的。
  青竹点点头,“早就定好了,不过因武威将军前日携妻女归京,又追加了一位。”
  乔薇皱起眉头,想起陆慎昨晚上也向她提起此事,还颇为得意的道,那位谢思茹谢姑娘曾经很是疯狂的追求了他一阵子,更立誓非他不嫁,作妾也无妨。要不是武威将军刚好赴外任,只怕这位谢姑娘要赖定他了。
  当时乔薇便一脸黑线,“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好没意思。”
  陆慎温温柔柔看着她,“我怕你吃醋呀。”
  乔薇登时竖起眼睛,“胡说八道,我为什么吃醋?”
  不过腔子里的确跟塞了团猪鬃似的,略感郁闷,原来陆慎比她想象中还抢手的多,这么说她竟捡到宝了不成?
 
 
第47章 攀比
  扯得太远了, 反正陆慎有事没事总爱显摆一番, 让乔薇想起自然界里雄鸟开屏展翅的求偶举动, 不过雄鸟追逐雌鸟是为了交-配,人么……好像也是为了交-配。
  乔薇赶紧摇头,将这些胡思乱想的念头从脑海中赶出来, 一壁向青竹道:“你做得很好,是该请的。”
  那位谢思茹谢姑娘据说也是京城里难得的美人, 可三四年前她顶多只有十一二岁, 再出挑也不可能出挑到哪儿去, 乔薇并不怕她盖过自己的风头。况且如今太子妃已经确立,她还能把自己赶下去不成?要真如此, 乔薇就先收拾了她。
  清晨的薄雾已经散去,乔薇胡乱用过早饭,就命人备车出发。陆慎是鸡鸣之时就已起身了的,男人家用不着梳妆打扮的磨蹭, 自然脚程快些,反正两人各司其职,乔薇与他并不在一处。
  宫外规矩不比宫里多,乔薇特意挑了身洁白鲜净的衣裳——她要是敢在东宫这样穿, 那就成诅咒皇帝与太子了, 在外头是不妨事的——发鬓上簪着一枚硕大的玉兰花,皎皎如月宫仙人一般。
  连郑氏都看呆了眼, 半晌才回过神来,讪讪道:“妹妹好姿容。”
  乔薇见她仍和往常一般不施妆饰, 不禁好奇的道:“姐姐怎么还穿着旧衣?”
  她记得年前明明让人给礼王府送去了好几匹颜色绸缎,按说不至于没衣裳穿呀。
  郑氏已从方才的艳羡中平静下来,从容道:“算了,反正我也惯了。”
  哪个女子不爱俏,何况郑氏的年纪也不算很大。只因礼亲王常年抱病,郑氏为与丈夫共苦,也不敢打扮得太招惹眼——宫里的那一位说是不闻不问,没准倒盯着呢。反正也窝囊了一辈子,不如继续窝囊下去,省得别人拿你开刀。
  乔薇对于郑氏这种和平心态除了同情更有佩服,可要她像郑氏这样忍辱偷生的过日子是万万做不来的,人生太短,不及时享乐怎么能行?先苦后甜,也得有先苦后甜的命,多少人苦到后头就化为一抔黄土了。
  这样的毒鸡汤,乔薇自然不好意思向郑氏灌输,只掩饰着将目光投向远处——因她在这里,贵女们不敢擅自前来,却也不愿隔得太远,只三三两两的结队成群,一时间香风四溢,满目皆是花红柳绿,颇有春来气象。
  花朝节是未嫁女的大日子,陆锦绣也迫不及待的来民间采风,她那姐姐陆锦荣却没跟来,听说是留在宫中陪伴她那多病的母妃,只叮嘱了妹妹好好玩乐,不许胡闹。
  一母所生的姊妹性子却这样不同,乔薇难免感到诧异。不过再一想陆锦绣的年纪,也就可以理解了,她毕竟只是个小孩子,有她天真的特权。
  陆锦绣在嘉禾帝面前虽不怎么得宠,到底有个公主的名头在,世家贵女们还肯巴结她。陆锦绣倒好,对别人不闻不问,专拉着其中一个肤色微黑、身量健美的女孩子说话,好得如蜜糖一般。
  时人以肤白为美,眼前这个颇有性感超模味道的反而稀罕。乔薇遥遥望见,不禁咦道:“她是谁?”
  青竹呀的一声,“小姐您忘了?她就是武威将军府的谢姑娘呀!前两日刚回来的。”
  乔薇哑然,她本以为陆慎的绯闻对象是个有冰雪之姿的名姝,原来却是这样的……黑珍珠。不过谢思茹的肤色未必是天生的,也可能是西北艳阳高照、终日风吹日晒的缘故。不得不说,也有她的一种韵味。
  她这厢隔着团扇如同雾里看花一般细细打量,那厢陆锦绣也发现了,因拉着身侧好友笑吟吟的上前,来到乔薇所在的一株翠盖如荫的香樟树下,刚好可以挡住午时的大太阳。
  陆锦绣今日显得老实许多,先规规矩矩的向太子妃请了安,寒暄了几句,继而就将谢思茹拱到乔薇身前来,“二嫂在京中交游虽广,想必还没见过谢姑娘吧?”接着神来之笔的道了句,“其实太子哥哥应该和您说起的,他肯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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