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寡妇好嫁——山楂丸子
时间:2019-06-10 08:02:01

  苏禾哪猜得到他心思,想着他既然厌恶自己德行,自己最好识趣点,免得死缠烂打犯贱,趁早分开的好。
  只眼下既然知道他背后帮了自己,再像个大爷似的装逼等着人家先开口,似乎更贱,何况她过来确实有话要说。
  思及此,便主动道:“你替我补交的钱,我听刘公安说了,等我有了钱,尽快还你。”
  说这番话时,苏禾十分没底气,她知道,除非自己再次走上投机倒把那条路,否则短时间内都还不上这么多钱了。但她又做不到故作不知,在短暂的思考之后,只能厚脸皮这么说了。
  本以为徐立冬起码会说上一句诸如“我不急用钱”之类的客道话,没想到他听完,却是慢条斯理的问了句:“等你有钱是什么时候?”
  苏禾一下子涨红脸,咬了下唇,道:“那我把房子抵给你。”
  徐立冬冷冷盯着她,僵着声道:“我不缺住的地方,要你房子有什么用。”
  刘红军在一旁听得抚额叹气,这会儿恨不得拿榔头敲醒徐立冬这个木呆子。
  跟女人较劲,他吃饱了撑得?怪不得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娶不到媳妇儿!
  “大妹子,冬子的意思是他哪能要你房子抵债啊,他一个寡汉,一时半会儿都用不着钱!不急,不急还...”
  刘红军忍不住解围了句,戴上檐帽往外走,自觉得给他们腾空间,路过徐立冬身旁时,胳膊肘狠狠拐了他下,直往他使眼色。
  可惜徐立冬就跟犯了矫情病似的,还赌着气,不过一想到就算他再赌气,眼前女人也不愿给他当媳妇儿了,心里就像咬了块黄连,苦涩异常。
  苏禾并不知他心中所想,见刘红军出去了,便把铁路局的挂号信拿出来放在办公桌上,轻声道:“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就是这份工作...我怕是不能胜任。”
  徐立冬闻言,只是扫了眼,便皱眉道:“一个萝卜一个坑,既然已经为你要了指标,你去报到就是,这个节骨眼上你缺岗,只会给我招来更多麻烦,再说...你不工作,打算什么时候把钱还我?指望你挣工分换那几个钱?”
  谁说闷葫芦不会说话,闷葫芦说起话来能噎死人。
  苏禾慢慢吐出口郁气,站起身,朝他微微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谢谢大哥了。”
  说完,便要从他身侧路过,不想却被抓住了胳膊,难免惊讶,心知他有话要说,停在了原处,等他开口。
  哪知等了片刻,那人也没吱声,苏禾不由感到焦躁起来,耐了性子道:“还有事?没事我走了。”
  随了她这句话问出口,徐立冬胸口忽得一紧,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一张嘴却跟生了锈似的,吐不出一个字,才不过片刻而已,额头已急出一层薄汗。
  “你...秋来还好?”
  苏禾听他终于这么问了句,抬头冲他笑了下,说:“挺好,该送去念书了。”
  丢下这句,挣脱他快步离开,没功夫再去看身后那人满脸懊恼。
  老实说,苏禾心里也清楚,照这男人刚才那副别扭样儿,十有八.九是对自己还有意,就是还在气头上,拉不下脸再跟自己腻歪。
  既然这样,她要怎么办?
  是遵从内心去哄他高兴,还是晾一晾,叫他自己想清楚了再说?
  短暂的思索之后,苏禾决定先晾着。
  他要是还一直这样半死不活,只能说明他不仅是恋爱脑,还窝囊。无论是那种,都不是苏禾的菜,正好就此结束,自己更不必花心思去哄了。
  ......
  又过两天,苏禾才去铁路局招工办,找到徐立冬的表舅郭洪志,把挂号信交给他,办理入职手续。
  “苏禾同志,我必须要批评你,报到不积极。”郭洪志板脸,摇头道:“为国家建设做贡献,是件多么光荣的事,还需要拖到现在?”
  苏禾给他说得惭愧,忙道:“是家里有事,耽搁了。”
  郭洪志脸色稍霁,这才带苏禾去仓库领春季的工作服、皮鞋、白手套、檐帽、列车手册等,过程中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项。
  末了,道:“你跟的这班列车,初步计划在月底运行,二十号以后,你需要每天都过来,接受列车长的培训,学习下乘务员的具体工作内容,培训结束之后,会给你们安排相应岗位。”
  苏禾认真听着,想到徐秋来上学的问题,便多问了句户口问题。
  郭洪志道:“我倒忘了你是农村户口...也简单,我给你开份入职证明带着,回你们乡里办户口迁移手续,办好交到鲁山县公安局转入就成了,虽然招工是市区,但实际你的单位隶属鲁山县。”
  闻言,苏禾忙又问:“那家属方面...”
  “家属?”郭洪志有些诧异的往她瞧了眼,只当她口中的家属是父母一类,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年纪轻轻就是个寡妇。
  “原则上组织允许携带不超过两位以上家属进城,不过也得县公安局审核通过才成。”郭洪志道。
  苏禾把这些话牢记心里,又跟郭洪志道谢,才离开铁路局往家走。
  回去运气好,半道上拦了辆马车,到家不过傍晚,只她还没进家,远远的便瞧见她家门口站了两个男人,正伸长了脑袋往院里张望。
  走近了,苏禾认出其中一人是原主的娘家兄弟苏华,另一个,苏禾认不得,瞧着流里流气,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不等苏禾开口,苏华转身已是瞧见了她,喊道:“姐,咱们路过,口渴了,过来你家喝口水!”
  苏禾不待见他,淡声道:“我家没热水。”
  “那喝凉水,咱们喝口凉水就走!”嘴上这么说,苏华朝另一个男人递了个眼色,跟在苏禾身后进去。
  苏禾拿这种死皮赖脸的人没法,一头扎进厨房,拿水瓢舀了瓢凉水出来递给苏华,冷着脸道:“喝了快走,家里没米没面,招待不了饭。”
  苏华撇了下嘴,悻悻接过水瓢,只敷衍的喝了口,转递给他旁边的男人,说:“我姐就这样,脾气不好,不过人长得俊,还没生过娃...”
  苏禾一下听出了点别的意思,侧脸往苏华和那男人看去,见那男人正色眯眯的盯着自己看,心里一阵厌恶,正要开口撵人,苏华已是忙改口道:“好了好了,姐,咱们走了!”
  说完,勾了那男人肩膀,嘀嘀咕咕离开。
  待走远了,苏华掏烟给男人点了根,低声探问道:“四毛哥,你看就我姐那模样的,能值多少钱?”
  叫四毛的男人接了烟,嘿嘿笑道:“估摸着一百来块。”
  闻言,苏华瞪眼道:“才一百来块?有没有搞错!”
  四毛道:“人家黄花大闺女才两百来块,你姐一个寡妇,人家愿意给一百块不错哩!”
  说到这儿,四毛拉长了脸问:“卖不卖?不卖算了!”
  “卖,卖!”苏华忙道:“我娘也是为她好,想给她再找个男人,你看着办就成!回头把彩礼钱给我,不过得快点儿,我那边急着定亲捏...”
 
 
  第27章 27号三更
 
  一个独身女人, 带着个不过七岁的小叔过日子, 警惕心苏禾不是没有,她确实被苏华带来的男人恶心到了,尤其是那双不掩欲.望的秽浊眼神。
  只是苏禾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被这样算计, 提防了几天,过后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这日, 去公社找领导办理户口迁出时,她成为铁路职工的事彻底瞒不住了。
  随着这消息的不胫而走,除了早已得知内幕的徐老五一家,村里人或嫉妒,或羡慕,或惊讶, 难免在背后议论纷纷,只苏禾平时极少与他们往来, 谁也搞不清楚这里边到底咋回事。
  倒是徐老五,若是一旁听到了, 总要斥上几句诸如“关你啥事”、“好好干活”、“少瞎操心”此类话。
  苏禾怠懒理会这些闲言碎语, 唯独杨嫂子过来问, 才说了句实话, 却不忘叮嘱她:“嫂子可别往外说, 你也知道, 村里人多嘴杂。”
  “他婶儿,你就放心好了,咱俩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话是多了些,不过你瞧我啥时候乱说话了?”
  说这番话时,杨嫂子盯着苏禾瞧了片刻,再想到原本都不咋回来的那个徐公安,也不知啥时候起,三五不时总往乡下跑,现在连工作都给她找了...突然间的,就回过了味儿。
  “他婶儿,你跟冬子...”
  苏禾打断她,别话也不说,只笑吟吟的追着问:“我跟大哥怎么了?”
  “没...没啥。”
  见她一副十分茫然的样子,杨嫂子摆摆手,一下子又不确定了起来。
  苏禾不是不相信杨嫂子为人,而是有些话一旦说出去了,早晚会有传出去的一天,她倒无所谓,就是不能损了徐立冬名声,何况若是先前,她还能说自己跟徐立冬有点什么,现在...她俩还有啥关系?
  ......
  这些日子,苏禾实在是忙,几乎每天早出晚归,户口迁到县城,挂成集体户之后,她又马不停蹄的相看了几间租房。
  时下人多房少,想租单门独户几乎没可能,互相比对了番,苏禾决定租下距水厂附小不远的一间民房,在大杂院里,自来水电灯齐全,灶台支在院子里,生活做饭极便宜。
  起初那房东见苏禾乡下来的,难免怠慢,房租也往高了要,叫每月给一块,苏禾早打听过,县城租房均价不过八毛,会压价的,甚至能降到五毛。
  双方一个不愿降价,一个不愿挨宰,就成了僵局。
  抽空,苏禾又去了趟大杂院,本打算若是再谈不妥,就重新找间合适的,不想那房东就跟吃错了药一样,不等她开口,就把房租降到了五毛。
  “公安局的那个徐公安,听说是你大哥,我才知道哩!”房东满脸赔笑,道:“苏禾同志,往后你安心住下,有啥事只管来找我!”
  甭管啥时候,有后台就是好办事,很显然的,是徐立冬在背后助了力。
  算算时间,也晾他有些日子,他气应该也消得差不多了,苏禾打算去哄哄他,否则这么好的男人被她作没了咋整。
  不过不是今天,因为太晚了。
  尽管苏禾脚程够快,天还是渐黑了下来,见路两旁在田里劳作的庄稼人纷纷扛锄头归家,路上行人也渐少,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苏禾难免有些害怕,加快了脚步。
  疾走了一段路,远远的,苏禾看到有个男人往她这边走,因天色暗,看不清样貌,起先没太在意,等离得近了,忽得认出这男人就是跟苏华去过她家的那个,原本仅有一丝的惧意,瞬间被放大好几倍。
  几乎是下意识的,苏禾连连后退几步,左右看了下,转身改走另一条回家路,疾走几步后,拔腿飞奔。
  见她跑,那男人立刻撵了过来。
  “跑,我看你往哪儿跑!”
  苏禾听身后男人粗声粗气的喊了声,更是心跳如雷,不顾一切大喊救命。
  只还没喊两声,忽然,头皮传来一阵剧烈刺痛,苏禾顿觉痛到眼前发黑,下意识就捂住了脑袋,紧接着后背又被重重一击,身子完全失去控制,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踹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追撵她的男人扑了上来,紧压制着她,气喘吁吁冲她吼:“怪不得你兄弟说你脾气坏,跑?我看你还跑啊!”
  说完,扬手狠扇了下苏禾,趁她晕头转向之际,快速绑住她手脚,捂嘴往树林里拖,动作熟练而迅速,显然不是头回干这种事。
  他已经偷打听过,知道近来苏禾频繁外出,庙前乡境地他不敢动手,特意选了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成天蹲点守着,可算等来了机会。
  ......
  苏禾心里发凉,起先以为他要强.奸,等看到藏在树林里的架子车,立刻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前世的时候,她看过一篇新闻报道,说上世纪的妇女儿童拐卖远比新世纪更多,通讯落后,警力不够,很多拐卖案最后都不了了之,甚至有些贫穷家庭,为了给儿子娶媳妇,主动联系人贩子卖女儿...
  再联想到原主的那个兄弟苏华,苏禾很快便明白了,压下起初的惊慌,等男人把她推上架子车,要用团破布强塞她嘴时,苏禾忙道:“你是不是要再给我找个男人?!”
  叫四毛的男人一愣,嘿嘿笑了下,算是承认。
  苏禾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忽然朝他笑了下,道:“大哥,我实话跟你说,其实我一直想找男人,就是怕别人说闲话,不敢找,你要是能给我找个,那可是好事儿!”
  叫四毛的男人见她笑起来又甜又讨喜,忍不住摸了把她脸,道:“长得这么俊,当寡妇多可惜!”
  苏禾附和道:“谁说不是,你打算给我找啥样男人?家里有房不?长得俊不?又老又丑房子还破烂的,我可不要!”
  她之所以要这么说,也是抱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万一真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长得俊的男人总比糟老头子好忍受点。
  四毛哟了声,他拐过不少娘们,还从来没见过像苏禾这样要求这么多的,原本想打晕她的念头也去了大半,没好气道:“给你找啥样就啥样,你个寡妇,还想咋地?人家不嫌弃你不错哩!”
  苏禾却道:“你要不说,谁知道我是寡妇?话我可说在前头,就我这模样,彩礼钱出少了我可不干!”
  一听她提钱,四毛浑身舒坦起来,细想之下竟也觉得她说得对,声音比刚才缓和了不少,不过还是不放心道:“给我老实点,当心我给你找个糟老头子!”
  苏禾就是怕他动粗之后自己没好果子吃,眼下听他这么说,不迭点头道:“哥,你放心,我看你头绪多,就指着你给我重找个好男人呢,你说啥我都听!”
  这话四毛听着舒坦,点了头,虽然还是把苏禾嘴堵住了装麻袋里,倒没再对她动粗,等天黑透了才推车往家走。
  ......
  尽管此时苏禾意识清醒着,但眼前乌漆墨黑一片,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自己在车上不停的颠簸,颠得她晕头转向,也不知过多久,先是感觉到车停了,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被人头朝下扛在了肩上,就在她快要吐出来之际,屁股一疼,又被摔在了地上。
  忽然眼前一亮,苏禾左右看去,见是间破烂泥坯房,一个年轻婆娘正歪屁股坐炕上纳鞋底,尽管屋里冷不丁多出个大活人,年轻婆娘脸上却丝毫没有惊慌,显然早就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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