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笑呀——而征鸽鸽
时间:2019-06-16 09:20:49

  郁却翻进去后,没多久就从她卧室拿到了钥匙,隔空扔了过来。
  迟芒接住,两个人站在对方家的阳台上,遥遥相望。
  她心跳平复下来,默默看着她家阳台,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红到最后不得不落荒而逃。
  她家阳台上晾着她的内衣呢!她昨晚刚洗的,今天还湿着呢!郁却翻进去,只要一抬眼就能看个一清二楚!
  -
  宁可戴是下午过来的,周日要上晚自习,她就提前两小时过来了,给迟芒送了一堆东西。
  “我哥他脑残,搞实验种什么不好,非要种黄瓜,瓜他大爷的,现在弄得家里到处都是黄瓜,根本就吃不完!”
  宁可戴把两大袋子新鲜青翠的黄瓜塞迟芒家冰箱里,一边心累地吐槽。
  “好好的大男人学什么农学,现在好了,放着高薪工作不干,天天跑人家农田里跟毛虫作伴,我看他以后干脆和毛毛虫结婚得了!”
  迟芒笑眯眯地洗了两根黄瓜,递给她一根,自己吧嗒咬掉一截:“农学也很好啊,袁老爷子最近又研究出新品种的水稻了,沙漠都能种水稻呢,好厉害的。”
  “那我哥能和袁隆平老爷子比么?他连人家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
  迟芒嚼着黄瓜,眨巴眨巴眼:“这个黄瓜蛮好吃的,和市面的味道不大一样诶。”
  “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一个味么。”宁可戴翻了个白眼,“要是我哥哪天也能在沙漠里种一片黄瓜出来,我保证什么都不说,砸锅卖铁也要支持他搞研究。”
  迟芒摇摇头,吧嗒吧嗒咬着黄瓜不说话了。
  宁可戴吐槽够了,又摸出手机和她分享最近的快乐源泉,德云社相声。
  “盘他!”宁可戴趴在沙发上哈哈大笑,忽然想起来什么,说,“我昨天买了德云社的票,下周末去C市看演出,芒芒你那天有没有什么事?一起吗?”
  迟芒想了想:“除了补课,好像就没什么事了。”
  “少补一星期行么?”宁可戴拱她怀里撒娇,“我身边都没几个朋友听相声,你和却神请两天假陪我看看嘛,费用我包,好不好啊好不好?”
  迟芒:“……行吧。”
  说到这,她倒是想起另一件事。
  她好像从没见过郁却回家?从她搬来那天开始,不论周末还是法定节假日,郁却一直都只是待在这儿,从未挪过窝。
  就连他大哥回国,他都没有出去过。
  好奇怪啊。
  她含蓄地问了下郁却这个问题,郁却倒是没有避讳的意思。
  “他们都在加拿大,我前几年才回来,国内的房子离学校太远,也没多少人住,来来回回的太麻烦,不如就近租一间方便。”
  郁却拿笔在她笔记本上写了一个公式,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她的问题。
  “至于大哥,也许会留在国内发展。”
  毕竟郁家已经开始把产业重心挪回国内了,郁老大作为第一继承人,自然是要跟着公司的脚步走,至于郁却,他最小,爱做什么做什么,哪怕是要上天,家里也会给他足够的资金链支持。
  不过郁却目前没有要上天的打算,他只想要一个人。
  迟芒暗暗记着公式,心里头举一反三,嘴里却忍不住问:“可是你家里人都在国外,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回国呢?”
  一大家子生活在一起不好吗?分隔两国,逢年过节都无法聚会呢,多冷清呀。
  “为什么?”
  郁却诡异地停顿了一下,偏头看她,眉梢轻轻挑起,眼睛里不知何时含了一分模糊的情,让他看起来竟有些温柔。
  “因为人太多了。”
  “嗯?”
  迟芒不懂,坐在椅子上,歪着脑袋看他,大眼睛扑闪扑闪了两下,迟钝的表情格外惹人喜欢。
  郁却松开笔,凑近她,距离拉得不近不远,足够看清对方的睫毛。
  “哪里听不懂?”
  “人太多是什么意思?”她跟着他的话题走。
  郁却笑了声——迟芒最近常见他笑,大多在私下,也就是她家——饶是如此,她也没办法习惯他笑起来时周身散发的魅力。
  让人不由自主心跳加速,脸蛋发热。
  “我是问你题目哪里听不懂,你问的问题倒挺有意思。”郁却丝毫没有作恶的愧疚感。
  迟芒被他堵了一下,沉默着,忽而开口:“老实说,我也觉得我家里人太多了。”
  郁却看着她,眯了下眼。
  她的意思是要赶他走了,小丫头都知道发小脾气了。
  他又笑了下,提起一旁老老实实趴在床上睡觉的斯坦,扔到阳台,关上门,完全不管斯坦气到炸毛的挠门。
  “好了,少了一个。”他淡淡说。
  迟芒无语:“斯坦什么时候变成的人,我为什么不知道?”
  郁却没回答她这个明显不满的问题,话题陡然一转:“国外的人不太含蓄,喜欢一个人就会想方设法去追,有的甚至会直接追到别人家里,也不管别人烦不烦。”
  迟芒愣了下,没弄懂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
  “人类骨子里的性格很难改变,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喜欢就去追,国外对性向不是很在意,男人追男人,女人追女人,女人追男人,这些事太常见了。”
  郁却倚着她身后的椅背,低垂着头瞧她:“懂了吗?”
  迟芒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努力忍着不让自己笑起来,当着他的面笑实在太不给他面子了。
  “所以,大神你是因为……国外追你的人太多了,所以才逃回国的?”
  郁却弹了下她脑袋:“不是逃,是嫌麻烦,你试试每天都被各种信息骚扰?或者隔两个礼拜就看见自己床上躺着个陌生人?”
  顿了顿,他又补充:“不分男女。”。
  这下迟芒笑不出来了。
  郁却果然受欢迎,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而且更过分的是,国外有的人居然奔放到要爬他的床!他那时候才多大?十四五岁吧?
  这太恐怖了。
  迟芒想想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还是国内好些,哪怕再喜欢,也不会疯狂到爬人家床,顶多就是想蹭到他家里睡一晚上……其实好像也差不多?
  “大神你放心,”迟芒严肃起来,拍了拍他胳膊,保证说,“和我做邻居,你绝对不会受到这种困扰。”
  郁却看着她认真的小脸,女生乌黑的大眼睛里有什么光彩熠熠生辉,星星似的。
  他忽然就很想捂住她眼睛,然后堵住那张嘴,告诉她,他巴不得受到来自她的那种骚扰。
  半晌,他才细微地叹了口气。
  迟芒做了会儿题,忽然说:“对了,大神,我这周可以请假吗?”
  “怎么?”郁却斜眼看她。
  迟芒挠挠耳朵尖:“戴戴,就是我朋友,她周末想去A市看相声表演,但是她没找到人陪她看,所以我打算和她一块儿去看看呢。”
  。
  “相声?”
  “嗯呐,是德云社的,我前两天也补了一些,真的好看哦,”迟芒手舞足蹈的,高兴得不得了,“我现在也算是半个德云女孩啦!”
  郁却:“……”
  什么女孩?你再说一遍?
 
 
第24章 因为是她
  出发去C市这天, 天朗气清, 但天气预报说周日会下雨, 迟芒和宁可戴就顺便带了两把伞,既可以遮阳,又可以挡雨。
  她们坐的高铁, 到C市才九点多,相声演出是下午, 她们还可以借着这点时间多逛逛。
  到了后直接去酒店放行李, 迟芒正整理着衣服, 宁可戴从外面进来,奇怪道:“我是不是眼花了?”
  “什么眼花了?”迟芒随口问。
  “我刚刚在外面好像看见却神了?进了我们隔壁门诶。”
  “哦, 那你肯定是眼花啦。”迟芒不是很在意,“大神现在一定在家睡觉呢,没空过来的。”
  她说的信誓旦旦,宁可戴纵有天大的怀疑也不得不打消。
  事实证明, 宁可戴年纪轻轻并没有老年昏花,她们俩准时到了演出场门口,来得大多是女生,带着礼物和荧光棒什么的, 各自兴奋地交谈。
  迟芒被这壮大的场面弄得大为震撼, 好好的相声表演,现场为什么看起来更像明星演唱会呢?
  惊讶归惊讶, 她之前也没少补视频,心里也算有了准备。
  宁可戴塞给她一根荧光棒, 和她讲着一些注意事项。
  迟芒认真听着,偶然一抬头,忽然注意到人群里一张略微有点眼熟的面孔。
  那人正和矮他一个头的女生说话,似乎察觉到迟芒的目光,懒懒地抬起了头,同迟芒对视。
  迟芒挠了挠下巴。
  这个人她的确见过,但不熟,因为这人是郁却朋友,危玩。
  她和危玩就见过一次,还是郁却带她去某间小屋挑东西时碰见的,危玩周身一股子轻佻放荡的气息让她印象深刻。
  但他们只有一面之缘,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人家打招呼,她迟疑,却见危玩远远地冲她笑了一下,笑容里只有意味深长,并没有半点的惊讶,看起来好像早就知道能碰见她。
  迟芒迷惑了。
  危玩转头就给郁却打了个电话:“人在这儿,你真不过来?这儿人那么多,你也不怕人家小姑娘不小心碰着胳膊腿儿什么的,你看看那细的,啧啧……”
  “你闲着没事盯着你女朋友就行了。”郁却冷酷无情。
  “瞧你这话说的,我是那么无情的人么?你要是想来,茵茵的票送你了。”。
  郁却沉默了一下,道:“你这次又没把你女朋友放心上?”
  简而言之,危玩这次又是玩玩。
  危玩反倒有些诧异地挑了下眉:“听你的意思,你难不成还是认真的?”。
  郁却没说话,危玩脸上的轻佻终于慢慢消散。
  “我还以为你难得想放飞自我呢,想不到你真打算把自己送进去。”
  危玩稍稍站直身体,推开想靠着他的新女友,眼瞳向下一瞥,新女友立即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危玩得了清净,换了个方向,懒洋洋说:“原来你喜欢那种小可爱?以前也不是没见过那种啊,怎么没见你动心?”
  “不一样。”郁却说。
  “比如说?”
  “比如说,她一拳头就能把你几任前女友揍趴下。”郁却面无表情。
  危玩:“……”
  他握了握手机,不由自主低头看了眼他新女友,新女友娇娇弱弱的,的确一拳头就能被揍趴。
  “懂了,”危玩忽然勾起笑,“难怪你要把铃铛和匕首这两种不同风格的放一块儿,原来你喜欢反差萌啊。”
  “不喜欢。”郁却冷漠打断,“铃铛和匕首只是碰巧。”
  “是么?那你也不是因为人家小姑娘的反差萌才喜欢人家的?”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郁却从墙后头走出来,远远的给了危玩一个杀气十足的眼神。
  “因为好奇啊。”
  危玩挂了电话,抬脚越过人群,走到郁却身边,漫不经心地瞧着一身冰冷的人,抬胳膊捅了捅他肩膀。
  “认识你这么久,你就喜欢睡觉和计算机,现在突然多了个人类,我太好奇了——你真不喜欢反差萌?”
  郁却不说话。
  “看这样子,你还不喜欢反差萌?谁信?”危玩嘲笑。
  郁却转了下眼珠子,冷气寒寒地盯着他。
  “我信就行了。”他冷冰冰地说,“你信不信,关我屁事?”
  “听听,听听,一向家教优良的好孩子竟然连脏话都蹦出来了,要让你爸妈听见,他们不得笑抽过去,雕塑不仅会说话,还会说脏话了,天都塌了一半。”
  郁却冷笑一声:“雕塑现在还想追个女朋友,天塌完了吗?”
  危玩:“……”
  “还有,不是因为所谓的反差萌。”郁却淡淡说。
  他们站在角落,有个高台,登高望远。
  郁却单手插兜里,目光隔得远远的,精准地落到人群里迟芒的身上。
  迟芒正低头把玩着手里的绿色荧光棒,一边和宁可戴聊着天,抿着嘴唇笑,人多,挤得她头发都乱了,耳鬓落下两缕碎发,衬得她那张脸愈发白净可爱。
  郁却话语一顿,瞧见迟芒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他目光稍稍柔和下来,唇边带了笑,这才舍得侧头睨向等着看热闹的危玩。
  危玩说:“不是因为反差萌?”
  郁却嘲弄地嗤了他一声,趁他还没回过神,顺手从他兜里摸出另一张门票,搁他眼前晃了晃。
  “因为是她,所以才会喜欢反差萌,懂?”
  玩大少爷懂个屁。
  郁却下了台,往人群里走。
  他话没说全,他只说了一半。
  事实上,他一开始的确是因为迟芒的反差才稍微注意的她。
  学校后门巷子里的小姑娘一边矫情虚伪地假哭,一边毫不留情地痛揍三个流氓,揍完了还做作地冲他大叫叔叔救命,后来在光线下看清了他的脸,她又愣住,看起来有些后悔把他叫老了,单纯得叫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心中所想。
  再后来,他在家门口碰见她,小姑娘揍人时杀气凛然,踹门也踹得气势汹汹,尽管踹完后她又可怜兮兮地想办法补救,甚至还试图挡着被她踹断的栅栏,假装无事发生。
  那么娇小的个子,却干出一米八的男生都不一定能干出来的事,着实少见。
  郁却承认,他当时稍微对她另眼相看了一点点,也只是尊重她的个人习惯,并未过多表示什么。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