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捉鬼,不谈情——枸杞珍珠
时间:2019-06-20 08:47:21

还不是因为她不是骗子!
 
“有时候我看不过眼,帮人捉鬼还是免费的,顺手的呢。”沈三然委屈地嘟起嘴。
 
时瑾言垂眸,这女孩年纪大概比他的学生大不了多少,甚至比他们还要小,怎么就误入歧途了?样子也挺乖巧,小小一只,看起来还挺机灵。
 
“叮。”
 
电梯门打开,时瑾言不再去看她,大步离开。
 
沈三然在他背后喊了几句,他立刻回头按下电梯门关门按键,隔绝骗子。
 
沈三然贴着墙,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脖子,脑袋差点就被门夹了。
 
不过,她抬手戳了戳二十一楼的圆形按键,来日方长!
 
只要易哥还在出差,她就能住在这里,一只磨着他。
 
第三章 这是谁的婴灵?(3)
易清轩新买的房子时一户一梯的,沈三然按照他给的密码输入后开门,原以为会有别具一格的装修风格,结果,装修和家具是挺独特华贵的,但她也差点没被里面另外的东西吓死。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身着黑色寿衣坐在门口,恣着眼转头看向她,又跟屋里其他人说:“不是他咧!”
 
妈呀,易哥这新屋里怎么乌泱泱的全是亡灵啊!
 
“老奶奶,您这是……”沈三然走进去,靠在门后试探问道。
 
“哟哟哟,小妮子看得到我们!”老奶奶一挥手,里面那群老头子老婆婆全都挤了出来。
 
沈三然摸摸脸,又问:“老奶奶,你们是找谁呢?”
 
老奶奶手里的拐杖敲了敲地板,扬起下巴:“找我曾孙子,易清轩。”
 
里头一个老头子甩甩袖袍,白色的胡子微颤:“我们易家单传三十五代,终于在轩儿这一代暴富了!”
 
“可惜没了个媳妇。”另一个老头子附和。
 
“对对对!可惜!”
 
沈三然:……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易清轩正在办公室看新聘进来的小美人们的照片,叼在嘴里的烟模糊了他略带阴柔的长相,手机响了起来,他把烟拿下眼睛还一直看平铺在桌面上的照片。
 
“谁啊。”易清轩语气懒散。
 
沈三然站在门外:“易哥!你平时拜神祭祖瞎起什么承诺!”
 
易清轩满脸懵逼:“什么?我没有祭祖拜神啊。”
 
“那你家怎么那么多老祖宗等你伺候?他们说你去祭祖的时候每次都承诺只要你生意兴隆就会给他们建新的祠堂的!”
 
易清轩的眼睛终于舍得离开那些照片,猛吸一口烟,十分气恼:“那不是我,是我奶奶。”
 
易清轩从小跟着奶奶长大,后来易清轩出来开店,奶奶不愿意一起来城里,就留在乡下生活,每天烧香拜佛,保佑子孙发达。
 
发达是发达了,祖宗们也全都跟着来了。
 
易清轩都能想象老太太每天烧高香念念叨叨的模样了,无奈地捂住眼。
 
“会有影响不?”他问。
 
沈三然回答:“你觉得呢?每天与先人同吃同喝同睡,黑压压的财神没地儿站了。”
 
“他们怎么不去我姐那?”易清轩不满了。
 
“怎么去啊,莲姐都嫁出去了!”
 
易清轩和林子莲实际是姐弟,不过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 ,林子莲今年刚结的婚,就是没结婚她没入易家族谱,这些先辈也不会去她那里的。
 
易清轩手掌拍在额头,真是谢谢老太太了!
 
沈三然挂掉电话,这叫什么事啊,还真的过来驱“邪”了。
 
于是半夜一点半。
 
住在二十一楼的时瑾言气愤地摘掉眼罩。
 
他本来就喜静,睡觉时周围更是不能有一点声音,二十二楼没人住的时候他的房间十分安静,今晚沈三然搬进去后,从他睡觉到现在,脚步声就没停过!
 
床头灯的光线温和,照在他如玉般的脸庞,却多了几丝阴寒。
 
“砰——”
 
“叮——”
 
嘈杂声不断,他坐在大床中央,忍无可忍,披了件大衣便要去找人算账。
 
睡不好真的非常影响心情,尤其是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
 
时瑾言走进电梯,按了二十二楼,这时候二十二楼以下的电梯按键全亮了。
 
他抬头看显示屏,发现电梯依旧是往上的,到了二十二楼,电梯停了下来。
 
时瑾言沉吟片刻,大步走出电梯,正要回头,电梯门却迅速关了,随后一路向下。
 
他又转头,看见二十二楼唯一的住户大门敞开着,估计就是沈三然住的地方。
 
易清轩屋子的设计有两个门,大门进入时玄关,而后又有一扇门是客厅。
 
时瑾言进入玄关处,闻到一阵香味,薄雾从客厅飘来。
 
他站在客厅门口看进去,空荡的客厅中央放着一个正在燃烧的火盆,旁边的女孩正跪着往里面扔黄色绿色红色各种颜色的纸。
 
他眉头紧锁,正要开口训斥,沈三然突然转头睁眼瞪着他,他不由得止住脚步。
 
沈三然跟着时瑾言一个星期,每次出现都是笑嘻嘻地,圆溜溜的眼睛透着机灵与狡黠,说话也是软绵绵的,就是说的话不怎么能让人听懂。
 
如果说眼睛是一个人的窗户,那时瑾言不知道该不该确定,眼前这个眼神凌厉,嘴唇紧抿,一脸冷漠的女孩子是不是沈三然。
 
沈三然把手里的纸丢进火盆,再转头时又是嬉皮笑脸的小女孩了,她似乎才发现时瑾言站在门口,满脸震惊,放下手里剩下的东西急忙跑出来。
 
“时教授,您怎么来了?”沈三然上下打量时瑾言,他里面穿着藏青色睡衣,外头披着黑色浴袍,看样子刚睡醒。
 
时瑾言冷眼看她:“你们大半夜的蹦迪吗?吵得要死,还半夜烧纸,整栋楼都在跟你冒险。”
 
沈三然眨眨眼,把时瑾言拉出门外,小声说:“什么蹦迪,这屋里就我一个人!”
 
时瑾言愣住。
 
“那不是蹦迪,是我在送先人离开,烧纸是我不对,但那也是没办法,您放心,一定安全!”沈三然拍着胸膛保证。
 
她看时谨言不相信,便把门半掩后轻声道:“这屋里很多其他东西,我这是在送他们走,所以会吵一点,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保证安静!”
 
时谨言冷笑,什么奇怪的理论!
 
沈三然挠头,时间紧急啊,时教授再不送走她设的阵就要失效了。
 
就在这时候,安静的四周突然响起轰鸣声。
 
那群先辈等不住了!
 
他们本来就不愿意走,都是沈三然苦口婆心劝走的。
 
现在叫他们待在阵法里拥挤成一团,更加生气了。
 
他们生气不要紧,就怕会影响屋子的风水和易哥的运势!
 
轰鸣声不断,沈三然紧张地推搡山一样的时谨言。
 
“你快走吧,别把他们惹急了,小心把你带走了!”
 
尔后她又扯着他到安全通道处:“时教授,委屈一下啊,你先走楼梯下去,就一层而已,电梯现在肯定很挤,那群老家伙都学会现代科技了,对了,一路走,不要回头。”
 
时谨言的表情从嫌弃到难以置信,最后彻底黑成锅底。
 
什么神经病!
 
沈三然看了下手机的时间显示,推了他一把,催促道:“快走呀!”
 
时谨言没留神,真的被推了一把。
 
他转身后,才想起怎么就这么走了?这个神经病在楼里烧纸会引起火灾的,而且她说的全部没有科学依据,他怎么能走?
 
沈三然站在后面看他,发现他想要回头,便走过去踮起脚尖,往他的肩膀处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不要回头,灯会灭的。”女孩在背后轻声说道。
 
“你刚刚上来的时候已经回过一次头了,没有机会了。”
 
时谨言僵住脖子,他上来时走出电梯,确实回过一次头。
 
女孩又推了他一下:“灯续好了,不要再回头了。”
 
安全通道里的灯光昏暗,气氛死静,穿着睡袍的男人低着头走着,到达二十一楼他推开门,来到自己的家门口。
 
他又在客厅等了十几分钟,二十二楼真的安静了下来。
 
时谨言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如果按沈三然的说法,那他刚刚搭电梯上楼的时候,电梯下层所有按键都亮了,就可以解释了。
 
呵……
 
怎么可能呢?
 
没有任何依据,明早倒是可以去物业处报修了。
 
时谨言放下水杯,抬眼看天花板,四周安静得一如楼上无人居住的时候。
 
二十二楼的大门终于关上,沈三然疲惫的倒在易清轩的客房大床上。
 
本来还想明天剪个小纸人跟着时教授的,但是维持小纸人的行动需要她一心二用,现在这情况她是支撑不了了。
 
那这个单子就缓下来了?
 
不行!也许睡一觉起来,精神就恢复了呢?那她又可以剪纸人跟着时谨言了……
 
好不容易离他这么近,她不能错过了。
 
不能错过。
 
沈三然翻了个身,想着想着,疲乏地闭上了眼。
 
 
 
第四章 这是谁的婴灵?(4)
  早上七点,易清轩新家的客房响起尖锐的闹铃声。
  
  沈三然闭着眼关掉手机闹钟,五秒后立刻睁开眼从床上弹跳起来,进入厕所洗簌整理自己,洗完换下来的衣服后,嘴里叼着一片橱柜里备好的吐司便匆匆出门。
  
  在电梯时她依旧叼着面包,双手熟练地剪小纸人,电梯在二十一楼开门,她对着小纸人哈了一口气,便把小纸人贴在了电梯外隐蔽的地方,这才空出时间在电梯里吃面包。
  
  就算昨晚耗了很多精力把先人送走,今天也要坚持放出小纸人获得时瑾言的行踪。
  
  沈三然默默为自己打气,你可以,你能行!
  
  “小姑娘,想不到本事挺大啊。”
  
  一个苍老的女声从后面传来,沈三然手里的面包差点掉在地上,她回头一看,原来是昨晚那位穿着黑寿衣坐在门口的老婆婆,她背着手躬腰站在角落,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沈三然。
  
  沈三然摸了摸胸前:“哎呀妈呀,你还没走啊?”
  
  老婆婆露出僵硬的微笑,回答:“第一次坐电梯,有点意思,玩腻了再走。”
  
  沈三然挠头,这时候电梯门在目的地打开,她朝老婆婆挥手,随后小跑离开。
  
  老婆婆在电梯里继续窜上窜下,享受现代科技的便利。
  
  九点多,阳光有了些温度,懒懒地照进宽阔的书房。
  
  时瑾言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站在书房的窗前看远处的青山,G市冬季的温度很少在零度以下,因此这里的植物在冬季大多也是青翠艳丽。
  
  他垂眸抿了一口咖啡,再抬头时却被窗前倒映的景象惊了。
  
  一个血淋淋的胎儿趴在他的肩上,眼睛不可以睁开,但是眼皮很薄,眼珠子隔着眼皮凸出来,全身紫色,面向窗户,小小的嘴巴因为趴伏的姿势而微微张开,似乎还在嗫嚅。
  
  它一只抓了抓他的领子,貌似想要借力爬起来,他当下立即把咖啡泼向窗户。
  
  褐色的液体随着重力往下流淌,那个诡异的胎儿也消失了,但是他的领子,确实歪了。
  
  时瑾言平静的把领子折好,感觉那个胎儿冰冷的温度似乎还贴在脖子上。
  
  他坐在书桌前,靠着椅背,咖啡很快就干了,在干净的窗户上留下褐色的轮廓。
  
  外面的林阿姨是刚来的钟点工,听说前一个被炒掉的钟点工就是因为太聒噪,因此林阿姨尽量不说话,有时候她来打扫时碰到时教授也在家,她会祈求上苍让她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
  
  她正在厨房打扫那一尘不染的地板,便听到客厅的电话。
  
  原来是在书房工作的时教授让她进去把不小心洒出来的咖啡清理了。
  
  林阿姨拿着抹布敲门进去,看到时瑾言仰头坐在转椅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又看了一眼窗户,这是多不小心才会泼到窗子上,难道是左脚踩到了右脚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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