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捉鬼,不谈情——枸杞珍珠
时间:2019-06-20 08:47:21

  
  她胡思乱想地把咖啡擦干净,端着被子走出书房,又倒回来,小心翼翼地说道:“时先生,我已经工作完了,现在先走了,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没有了,路上小心。”
  
  林阿姨走出时家,松了一口气,随后去等电梯,却没有留意到电梯旁一个正慢慢燃尽的小纸人。
  
  等到电梯门开时,小纸人只烧剩两个圆圆的小脚,墙壁对着小圆脚浮出一张紫红色的小脸,未睁开眼的胎儿露出阴冷的微笑。
  
  电梯内的黑寿衣老婆婆早在小纸人烧起来时就浑身发抖,喃喃道:“小人儿阴气太重,阴气太重……”随后迅速离开,再也不贪图高科技的趣味了。
  
  时瑾言看着林阿姨离开,而后拨打了一个电话。
  
  “你好,时先生。”
  
  “我要查一个人,苏颜。”
  
  电话那边的男声应了下来,十五分钟后,传真机便出来一张档案。
  
  档案上的备注显示,苏颜本人已经昏迷了半个月。
  
  而后传真机传来好几张附件,他拿起来看,发现都是几张国内知名医院的诊疗单,诊断结果为贫血。
  
  时瑾言修长的手指放在嘴边,沉思片刻,走出书房。
  
  二十二楼的电梯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俊美男人走出来,按了几次二十二楼住户的门铃,不过没有人出来开门。
  
  时瑾言站在门前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
  
  沈三然在超市的仓库检货,突然感到头皮发麻,她停下手里的工作疑惑,怎么突然起了恶寒,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仓库也没有脏东西。
  
  也许是错觉。
  
  小纸人没有传来消息,沈三然以为今天是周六,时瑾言宅在家里没出门,殊不知,自己的小纸人早就消失了。
  
  傍晚时分,时瑾言驱车来到当地有名的餐厅。
  
  余瑞订了一个小包间,里面除了他,还有前几日刚从B市来G市的蒙锦翼,时瑾言到了之后余瑞叫来服务员,宣布可以上菜。
  
  “来来来,尝一尝上好的西湖龙井。”蒙锦翼起身给时瑾言斟茶。
  
  余瑞一脸嫌弃:“为什么要来这么无聊的地方,我们去玩一玩不好吗?”
  
  时瑾言斜眼看他:“管彤回来了?”
  
  蒙锦翼有些诧异,追问:“管彤怎么了?”
  
  时瑾言挑眉,问当事人。
  
  余瑞冷哼,十分不满:“她不回来最好了,我每天过得可快活了,要喝酒就喝酒,要通宵就通宵。”
  
  听到这里,时瑾言都想把手里的茶水泼到他的脸上,有本事喝酒别叫他去接!
  
  蒙锦翼看出了端倪,笑了笑:“夫妻嘛,床头吵床尾合,没事的。”
  
  余瑞继续哼哼。
  
  包间的门被敲了几下,服务员进来上菜,三个长相出色的男人安静地吃了点食物,余瑞突然发问:“老蒙,你怎么突然来G市了?”
  
  他记得蒙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G市不是蒙家重点发展地区,他是因为不喜欢被家人拘束才从B市移到这里,时瑾言更不用提了,没有人猜得到他下一步怎么走。
  
  他们几个发小都是B市人,蒙锦翼一年来不到G市几次,这次没听说蒙家在G市有什么事务,难道是单纯过来看看两位好兄弟的?
  
  “突然想哥们儿几个了?”余瑞贱兮兮地笑。
  
  蒙锦翼放下筷子,失去食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包间里的气氛瞬间沉重,余瑞收起笑脸,时瑾言也抬眼看他。
  
  “我过来给我奶奶找药的。”蒙锦翼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余瑞和时瑾言面面相觑,余瑞继续问:“奶奶不是好了一些了吗?”
  
  蒙锦翼摇头。
  
  蒙奶奶今年七十九岁,身体硬朗,刚过完生日,第二天就双腿失去了知觉,躺在床上起不来。
  
  一个星期后,蒙奶奶双腿突然恢复正常,她却开始梦游,白天精神萎靡。
  
  两个星期后,蒙奶奶不仅梦游,白天醒来还神志不清,嘴里说着的话没人能听懂。
  
  一直到现在,蒙奶奶都是夜里梦游,白天胡说八道的样子,她还吃不下饭,就是吃也吃得很少,从一个胖乎乎和蔼的老奶奶变成了一个骨瘦如柴的疯老人。
  
  以孟家的实力,什么专家都请过了,走投无路也找过有名的风水大师来看过,但都无能为力。
  
  蒙锦翼是蒙奶奶一手带大的,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自然不好受。
  
  他这次来G市,也是听说有一门偏方可以治神智,所以特地来看看。
  
  “以前我老是不信邪,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了。”蒙锦翼痛苦地捂着眼,他一想到奶奶现在的模样就心疼,疼到不能呼吸。
  
  她都已经那个年纪了,他也好不容易终于懂事,正是回报的时候,她却……
  
  时瑾言垂眸,终于问他:“那你找到药了吗?”
  
  蒙锦翼吐口气,沉重地摇头。
  
  余瑞皱眉,突然拍了一下桌子:“你什么时候回B市,我和你一起回!”
  
  时瑾言转头反问:“你回去能怎样?”
  
  余瑞噎住:“我,我想看看蒙奶奶,当初咱们仨天天去老蒙那里混,奶奶对我们多好啊。”
  
  时瑾言食指敲了敲桌子,抬眼问蒙锦翼:“奶奶那边大概能等多久?”
  
  蒙锦翼认真思考一会儿,保守回答:“一个月。”
  
  时瑾言点头,大概够了。
  
  余瑞凑过去打探道:“你有啥办法?”
  
  “最近认识了一个神棍,我可以帮你把把关,要是可以的话,再介绍给你。”时瑾言抿了一口茶,回想昨晚的事情,又扭头看余瑞,这小子,貌似没事。
  
  余瑞生龙活虎的,要是被厉鬼缠上,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蒙锦翼听到时瑾言的话,不可思议:“你居然会去认识神棍?!”
  
  要知道,时家是铁血家族,绝对不信命,更别提信鬼神。
  
  时瑾言勾起微笑,摄人心魂。
  
  “有何不可?这不是很好的研究方向吗?”
  
  蒙锦翼:……
  
  余瑞八卦心起,偷偷问:“怎么认识的啊?”
  
  蒙锦翼也伸长脖子,充满好奇心,是时瑾言主动结识的?还是……
  
  “送上门的,硬说我被鬼缠上了,刚好也确实有点事情解释不清。”时瑾言回答。
  
  其余两个人大吃一惊,蒙锦翼急忙问道:“什么事情解释不清啊?你是听到还是看到什么了?”
 
  能让时瑾言关注鬼神一事,肯定是因为发生了解释不清的事情,而时瑾言的学识他们都是不敢怀疑的,居然连他都不知道为何,那肯定是很劲爆的事件。
  
  时瑾言回想起今早的事情,摇了摇头:“再说吧。”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说,确实诡异,不仅在逻辑上,在情理上也是无法解释。
    
  “行,那就等你的消息,只是,很意外,你居然还会关注这种鬼神事情。”蒙锦翼摸了摸脸颊,笑了一下。
  
  余瑞又拍了拍桌子:“那先吃吧,再不吃都凉了。”
  
  这时候,偌大的餐桌旁又出现了一双红色的并蒂莲绣花鞋,只是,没有一个人能看见。
 
第五章 这是谁的婴灵?(5)
 夜晚八点,冬季寒冷的夜风卷起地上的塑料袋,街道行人稀少,高级住宅区更是一片寂静。
  
  沈三然独自走在路上,哆嗦着肩膀往小区走,一直疑惑自己的小纸人怎么没点消息,于是进入电梯后鬼使神差地也按了二十一楼。
  
  她可不是变态跟踪狂,不是……
  
  电梯一路向上,沈三然探出头,鬼鬼祟祟地偷窥二十一楼时瑾言的家门,低头又去寻找自己的小纸人,这才发现自己的小纸人居然只剩下了两只小脚。
  
  她吃惊地探出半个身子,不相信自己的小纸人居然自燃了,这没道理啊!
  
  她赶紧掏出手机,想要向在N市的师兄求救,这时候,一道黑影突然笼罩在头顶,沈三然僵硬着脖子抬头,看见来人的身份,然后露出略带尴尬的微笑。
  
  “哈哈,那个,嗯,刚好有东西掉你家门口了。”沈三然缓缓起身,挠头,“你会信吗?”
  
  时瑾言双手放在大衣的衣兜里,朝电梯看了一眼,淡淡地说:“现在有空吗?我们聊一下。”
  
  呃……
  
  电梯头顶白色的灯光把身处狭窄空间里的照得无处遁形,沈三然站在角落低头忏悔,十个手指绞在一起,憋了半分钟后吐出一句话:“我没跟踪过你……”
  
  “我还是很尊重个人隐私的,真的。”沈三然一边说一边偷瞄前面对角处的时瑾言。
  
  这两句话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十分不可信。
  
  不过她真不知道时瑾言每日的隐私什么的,小纸人也就告诉她时瑾言要离开学校啦,这会儿想知道他有没有走出家门,结果小纸人自燃了,这倒了多大的霉啊。
  
  时瑾言没有去回应她欲盖弥彰的解释,转而问她:“小区的蛋糕店有座位,介意在那里聊吗?”
  
  沈三然绝望地摇头:“没事,地点你定吧。”
  
  是要她交赔偿金还是把她交给警局,她都认了。
  
  走出大厅,沈三然跟着时瑾言来到蛋糕店,里面的服务员看见时瑾言双眼都亮了,沈三然暗暗摇头,这个四处撩的男人啊……
  
  “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吗?”年轻的服务员立刻走过来询问。
  
  时瑾言坐下座位后问沈三然:“你想要吃些什么?”
  
  沈三然有点懵,这还送临刑饭吗?
  
  那还是要一个甜度高一点的吧,她心里苦。
  
  “那,我要,这个吧。”沈三然看了菜单后,点了一个小蛋糕,上面全是珍珠,她还提醒要放多点糖。
  
  “不好意思哦,这个蛋糕已经做好了呢,要不您再点杯奶茶?可以选择多糖。”服务员露出无可挑剔的微笑。
  
  沈三然眨眨眼,最后点头,她心里苦,现在送来的食物有多甜就多甜吧。
  
  时瑾言没有点蛋糕,只是要了一杯拿铁咖啡。
  
  服务员离开后,沈三然紧张得双手全是汗,时教授找她聊一下,就跟自己的班主任找自己聊一下一样的可怕。
  
  “我听说,有个孩子跟着我。”时瑾言平静地陈述。
  
  沈三然立刻抬头,否认:“没跟着你,它不敢,但是多少会对你有些影响。”
  
  时瑾言点头:“那你打算怎样解决你说的事情。”
  
  沈三然愣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时瑾言连了解事情的原委都不愿意,怎么关心起解决办法了?就像一个穷得每天兜里只有一毛的穷人,突然在自己的兜里摸出一百块一样匪夷所思。
  
  她迟疑问:“时教授,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不料时瑾言又笑了,沈三然差点从椅子跌落下来,不要太勾人了!求你了!
  
  “你说的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我考虑了一下,要是真的有用,要我帮忙也没什么的。”时瑾言回答。
  
  安静的蛋糕店里,一个女孩对一个男人长大了嘴,样子就像没见过世面的村姑,特别是对面的男人长得人神共愤,气质非凡的时候。
  
  “我……没听错?”沈三然结巴了,“你,你,不是不相信这个吗?”
  
  时瑾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平时看她挺机灵,这时候怎么蠢蠢的。
  
  还要他承认打脸吗?不可能的,放弃吧。
  
  沈三然胡乱地抓了抓头发,闭上嘴,突然不说话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时瑾言没有打扰她,服务员上蛋糕时他也示意不要说话。
  
  她这样的谨慎,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还以为只要他开口,她便会欢呼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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