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焰:?
这是什么绝版正经老男人?
教育你个香鸡腿。
不一会儿,刚才的电话又打过来。
苏轻焰下意识用小爪子点了下接听。
没想到手指油腻腻的,不小心一滑,按了挂断。
这时,江行宁从浴室出来。
见她眼里已经没有眼泪,情绪不仅恢复正常,还带着莫名其妙做过坏事的心虚,江行宁随意问道:“你拿我手机做什么?”
“有人打电话来。”
“你帮我接了?”
“我帮你挂了。”
“……”
苏轻焰搓了搓手上的油,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那小乳鸽的油水太多。
她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想起这个老男人刚才对她的所作所为,她没把他手机砸了就很仁慈了。
冷哼了声,回去继续吃东西。
于是江行宁就看见一个明明做了坏事还要端着祖宗架子的小丫头背影。
略微头疼地摁着眉心,他回拨刚才打进来的号码。
隔着不远处的苏轻焰正剥着虾虾。
乍看起来是个冷漠的小姑娘,耳朵却宛若兔子竖起来,听着那边的交谈声。
只听到度假村几个字眼。
江行宁这边说出的话基本是“可以”,“看着办”,没让躲在暗处的小贼猫听见太多的信息。
小贼猫只能转移目标。
耳朵听不到,她眼睛把他浑身上下扫量一边。
身材好得出奇,肌肉不突兀不夸张,双腿笔直修长。
看到的地方完美无缺,看不到的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啪地一声,苏轻焰捂着自己的额头,天啊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好歹她曾经也是正儿八经地豪门千金。
乱七八糟的。
五颜六色,黄色最亮。
太过于分神,一个不小心,锋利的虾尾划到苏轻焰的手指,她不由得低哼出声。
江行宁闻声看了眼,挂断通话,朝这边走来,“怎么了?”
一眼便看见她手指头上溢出的血迹。
这种痛对以前的苏轻焰来说,指不定要闹腾多久,但现在,她若无其事地抹了血迹,继续吃。
下一个大虾还没拿到手,胳膊被他拉住:“去洗一下,再消毒。”
“不要!”
她用哭过的眸光瞪了眼,奶凶奶凶的,记仇且不好哄。
这一次面对不听话的她,江行宁没有再训,平缓陈述:“你先去洗手,还想吃的话我剥给你。”
苏轻焰:“我不——”
“你想闹到什么时候?”
“除非你也给我打一下屁股。”
“……”
而且也是按在墙上那种。
听着他说不要。
这个画面,想想真刺鸡。
刺鸡不过三秒,她就被他强行扯起,刚站起来双脚突然离了地,腰身一紧,感觉到男人的两只手把她掐着,然后,扛在肩上。
苏轻焰脑袋垂下三秒,思路断电,大脑空白一片,被人扛沙袋似的扛着,以至于她不知该扑腾双腿还是双手。
反正都没用。
就这样被他带到洗手间。
苏轻焰脚尖着地后,听见哗啦的水声,那只被虾壳戳出血的手紧接着被他强行按过去清洗。
她奋力挣扎的模样像极了在水中扑通的小猫,张牙舞爪,面露凶色,但最后还是被制得服服帖帖。
“江行宁你混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愤愤骂道。
除了恼火她认知到一件事。
男女力道不是一般的悬殊,如果他真的想做什么,她不可能有反抗的机会,体力耗尽后只能任由人欺负。
江行宁看着眼前胡乱扑腾的“耗子”,“骂完了?”
“我没骂你,我夸你是混蛋。”
“抽屉里有创口贴。”他始终没把她的态度当一回事,我行我素,掰过她手指看了看,“伤口不深,贴一晚应该可以好转。”
夜色套房基本成了他暂住的地方,里面的日用品应有尽有,而且定期有人更换。
被人洗过手比被人索命还要痛苦的苏轻焰冷着脸色,坐在床侧,看了眼他所拿的创口贴,“我要透明的,这种太丑了。”
“你贴着它去选美?”
“……”
苏轻焰别过脸,“反正我不贴。”
换个透明贴不是什么麻烦事,虽然江行宁觉得她就是在故意找茬,没准让人买回来透明贴,她还可以找其他理由拒绝。
“我现在出去买。”江行宁为了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准备亲自出去,走之前给出警告,“你要是再耍性子……”
闻言,苏轻焰吸了吸鼻子,又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她这样,江行宁威胁的话没说出来。
算了,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做什么。
他刚走出门口,只听得苏轻焰突然起身奔跑的动静,等他回头的时候,她房间的门,砰地关上了。
江行宁:“苏轻焰!”
啪——
门反锁住了。
江行宁:“……”
很好。
再一次挑战他的耐心。
套房除了进来的门是电子锁,阳台和房间的锁都是普通锁。
她是觉得他没备用钥匙才敢如此胆大妄为吗。
被隔绝的房间里。
苏轻焰侧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可算出一口恶气。
这回应该把他气得不轻。
谁让他随随便便打女孩子屁股。
怪不得单身这么长时间,要么是某方面有问题要么就是直男本身。
苏轻焰用微信和秦绾有的没的聊天。
秦绾称她不想待在夜色这种地方,可是又不知做什么。
【和我一起当模特吧。】苏轻焰建议。
是时候拉个人一起下水了。
不能让她一个人饱受许知意设计的摧残。
秦绾回复:【那我考虑考虑吧。】
【别考虑了,夜色的新管理人古板又无趣,你们最好趁早溜,免得被他。】
打屁股:D
她只是开个玩笑,为了试试他的反应才去调戏服务生小哥哥,结果呢。
他认为她在堕落?
归根究底,似乎是因为她所说的话引起来的,哪句话?说句各取所需就生气了?
过了会,秦绾回复她道:【你说的新管理人是江总吗,他为人不古板吧,我觉得他人很好,很有人格魅力】
紧接着秦绾又问道:【对了,你和江总到底什么关系?你们在一起了吗?】
【实不相瞒,我是他穷尽一生耗尽家产也得不到的女人。】
【……】
夜渐渐深了。
苏轻焰完全没把自己的伤当回事,困意袭来,倒头便睡,占据江行宁的大床并且把他锁在门外的感觉非常好,促成她舒适的睡眠。
凌晨,天空黑布盖下,让城市静无声息。
借着窗外微淡的月光,江行宁拧门进房。
简单洁白的大床上,女孩侧躺安睡,无规则披散在枕头上的头发稍稍盖住她半张脸,露出的额头,鼻子和唇,在昏暗和月色交织中,静谧而美好。
美得犹如摄影师精修过的图,让人产生在童话森林见到睡美人的错觉。
睡着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可爱。
江行宁走到床沿,稍稍蹲下身,握着一张小创口贴的大手将她碎发拂开,又轻轻拉过她受伤的手。
指尖的血迹都被冲洗干净,但还有轻微的痕迹。
将创口贴细致贴上去后,他吻了吻她的眉心才离开。
…………
早上,一觉睡到天亮的苏轻焰是被许知意电话吵醒的。
许知意约她一起去早餐店吃饭。
他们几人昨晚玩得久了,都没有回家,在夜色包房住下。
苏轻焰洗漱后,看见沙发上有服务生送来的新衣服,随手换上便出门了。
没走两步又回来。
她是不是忘记一个人。
江行宁呢。
他不会被她气得半夜三更睡不着吧?
或者对她身躯朝思暮想又拉不下脸皮求和抑郁得出去散心了?
苏轻焰犹豫几秒还是敲开他房间的门,发现里面已经整洁如新。
他不在房中。
为自己自恋想法感到半分愧疚后,她决定自己一个人去吃早饭。
夜色附近的早餐店因为价格不便宜的缘故,客人并不是很多。
苏轻焰一眼便看见拿着菜单看来看去的的许知意,只有她一人。
苏轻焰问道:“他们呢?”
“应该很快来。”许知意解释,“他们商量这段时间去东森度假村的事情。”
苏轻焰知道东森度假村,早些年还只是个荒凉海岸,虽然靠山靠水但因为环境污染严重,没有开发商愿意接盘。
现在的前景很不错,里面的跑马场高尔夫场溜冰场都是投了资本的,加上位置极佳,吸引客人无数,发展得越来越好,证实当时投资人的眼光不差。
许知意把菜单递到苏轻焰那边,看出她的分神,挤眉弄眼道:“你昨晚和老江怎么样?”
苏轻焰眉目一挑,还能怎么样。
想到昨晚他身为一个正常男人却什么都没做,甚至拿出长辈的威严非常具有惩戒性地揍了她一顿。
苏轻焰觉得自己白长一张脸了。
“现在的老男人,都和江行宁一样吗?”她头疼地摁了摁眉心,“古板无趣。”
“不会吧,老江其实挺好的。”
“好?我没看出来。”
苏轻焰想到自己被打屁股这件事,越想越觉得气。她要和他谈正事,他又来谈感情。她想谈感情,他又板起脸。
“其实我之前就有怀疑,但是碍于他的自尊心所以一直不好意思提出来,知意姐,我就跟你说说,你别告诉他……”
顿了顿,她掰着手指数,“这种老男人死傲娇,假正经,脾气臭。”
许知意:“……你先点单吧。”
苏轻焰越说越上头:“而且据我猜测,他某些方面可能有严重的问题,应该去男科医院看看。”
身后响起男人的脚步声。
苏轻焰愣了下,看着坐在对面的许知意,只见她竖起三个手指头,表示某三个人已经来了,而且就在旁边,所以你还是尽快停止你的抱怨吧。
三个人中只有顾深远慢悠悠地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挑挑眉梢,“嫩草,你刚才说谁坏话呢?”
面对他们齐刷刷的眼神。
苏轻焰:“我说陆与。”
陆与:“……”
妈的躺着也中枪。
此时的陆与不仅是一只单身孤犬,还是一个枪靶子,好事没他份,坏事全推给他头上。
背后说别人坏话这种事情,被人撞见怪尴尬的,苏轻焰倒是坦然得很,明知某个男人的视线始终落在她的身上,她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昨晚把他锁外面,这笔账他应该要算的吧?
但他俊脸云淡风轻,若无其事,拉开椅子坐下。
见此,苏轻焰站了起来。
她不愿意和他坐一起。
让服务生重新拿了把椅子,她坐在东家的位置,拿着菜单若无旁人地看着。
“这位置挺好,怎么又不坐了?”陆与的观察力显然抵不过顾深远他们,尚且没发现那二人的异样。
“我不想坐,你坐吧。”
“这多不好意思,两个男人坐一块……”陆与嘴上客气一番,身体诚实地准备坐下去。
屁股还没下落,陆与看着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幽冷的江行宁,不禁站起来,“算……了,我也换个位置吧,这里不太好。”
于是服务生又拿了把椅子。
事已至此,陆与再不明白就是个傻子了。
扶了扶镜框,斯文思考一番,最终发现苏轻焰泛着轻微红肿的眼睛,大抵有了几个结论。
趁着苏轻焰和许知意两人结伴上厕所的时候,陆与蹭地坐到江行宁旁边,忍不住好奇心:“焰妹这是咋了,你们闹的矛盾挺深啊。”
江行宁没说话。
陆与继续他的长篇阔论:“你不会把人家弄哭了吧,这是使了多大的劲儿啊?小姑娘家家的多脆弱,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陆与先前看过苏轻焰小倔强的模样,被人欺辱成那样也高冷得一批,眼泪都没有落下,怎么到老江这里眼泪啪啦啦地掉。
那肯定被欺负惨了。
原先被苏轻焰整过的挫败,此时都变成同情。
顾深远:“你少说几句,老江不是那种人。”
江行宁瞥了眼他,知道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第一次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的。”顾深远继续道,“再说,我觉得他两次封顶。”
两次是不可能弄哭的。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另外两个都是老手了,陆与卷起袖子,摩拳擦掌,“老顾说的是真的吗?”
江行宁还是没回答。
陆与认为,这肯定是害羞,而不是嫌弃他话多。
大不了他不说话。
他招手唤来服务生,让她们去厨房拿一片菜叶和一条鱼,活鱼熟鱼都行,主要得有刺儿。
道具准备好,陆与把菜叶放在江行宁跟前,又放了根鱼刺在上面,“你要是不好意思说呢,就用这个比划,一(叶)夜几(刺)次。”
江行宁:“你烦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