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起身去开玄关的大门。
“陈月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就在这时,身后的赵可问。
陈月洲顿时停下脚步扭头。
赵可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的大名了,最近一直都是用“洲洲”称呼自己,甚至偶尔会在这两个字前面加一个“小”字,保姆听到之后总是露出一脸“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表情。
如今突然被叫了大名,陈月洲明白:赵可一定是看出来了点什么。
可是看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还不如别看出来,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活着,倒不会觉得难受。
陈月洲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算了,不陪你玩游戏了,陪你玩点别的吧,比如……大人的游戏。”
赵可一怔,眸中一直轻飘飘的神色顿时深沉了许多。
这半年来,和陈月洲的相处以及这些天和陈月洲近距离磨合,他突然间发现自己开始渐渐明白了这个女孩的思维方式和做人格式。
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样活得外向还中二,还有很大一部分人虽然和人聊天玩闹的时候嘻嘻哈哈,但其实他们的性格非常内向。
不是所有人都是受了委屈之后喜欢找他人倾诉,即使发生再大的灾难,他们都不愿意把自己的痛处告诉别人,可能因为自卑、因为性格消极、因为害怕受到伤害又或者耻于提起,他们会将所有的压力扛在自己身上,即使会被外人嘲讽不自量力、太过于孤僻或者活该想不开,但是他们还是做不到把麻烦事拿出来与人分享。
他一开始因为陈月洲这样让自己不舒服甚至看来太过于“矫情”的性格而烦恼过,甚至想要分手,可是或许是这些日子算得上两人的热恋期实在是太甜蜜了,又或者是抱着善始善终的心态让自己学会了宽容,他渐渐地学会了如何判断陈月洲的心情——那就是看她的眼睛。
陈月洲虽然很少喜形于色,但是她的双眸却不怎么会掩饰情绪,就比如像现在,虽然对着自己微笑,但双眸却满是疲倦和哀伤。
陈月洲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么游刃有余和冷漠,她更多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故作老态的小大人似的,她喜欢像个老人似的说教别人如何如何,可是她却没发现其实她自己很多事情根本就做不到。
说白了,陈月洲总给他一种……不停地自欺欺人、还不许别人揭穿的感觉。
他不喜欢陈月洲这样的性格,可是却选择尽量接受。
于是,赵可也不为难陈月洲,不会像以前那样非要逼着她现在当场说出心事,而是轻轻地应了声:“嗯,回去吧,回家。”
两人安安静静牵着手上楼回到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赵可二话不说就将陈月洲推倒在柔软的飘窗上,低头疯狂地索吻。
唇齿交缠之间,两人不断地攫夺着对方口中的呼吸,陈月洲轻车熟路的拉开床头柜取出001交给赵可,彼此解着对方身上的衣物,难分难舍。
赵可虽然面貌看起来人畜无害还白白嫩嫩的,但家里的“勇者”可没有他的长相这么具有欺诈性,面目狰狞而又雄壮,引得魔窟内的魔窟一片躁动。
“魔窟”中等待多时的“魔王”顿时掀起滔天巨浪,兴奋地等待着“勇者”前来闯关。
不一会儿,房间内就传来了陈月洲甜腻的声音和“勇者”在浪潮之间大战“魔王”的澎湃水声和兵器之间切磋的碰撞声。
正在一楼准备晚饭的保姆:“……”
能不能考虑一下楼下一把年纪也没个男人的中老年人?
气死个人!这工作是没法做了!
保姆顿时气呼呼地丢了锅铲子关了天然气,扒开电饭锅替自己盛了一碗米饭,端着刚做好的饭菜去地下室一遍看电视一边吃饭,也不管楼上这一对泰迪夫妻饿不饿。
赵可年轻好动,精力和体力远比一般人好,运动起来浮动很大,从身体到视觉上给人一种无比激烈的感觉,“勇者”和“魔王”乘风破浪,让陈月洲很是享受,在巨浪中攀登高峰。
直到许久后,夕阳彻底溺闭在了黑暗之中,两人也消停了下来。
夜晚来临,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陈月洲趴在床上,胳膊下面垫着枕头,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刚才成人游戏的余韵还在,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觉得无比舒爽,随口呢喃道:“今天居然还有星星……北川多久都没有星星了……不对……北川有过星星吗……我好像从来没见到过……”
赵可趴在陈月洲身旁,一边亲吻他的耳朵,一边不断揉揉捏捏着陈月洲感受着脂肪饱满的手感。
这是赵可的个人爱好,完事之后或者中场休息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欺负一下软绵绵的地方才罢休,光是抚摸着这份柔软他就觉得充满幸福感。
听陈月洲这么一说,他不禁看向窗外,紧接着笑了,在陈月洲耳边低声道:“傻瓜,那不是星星,那是飞机,没看到它在动吗?”
陈月洲顿时细看了几眼:“哦,的确是飞机,主要是刚才我也在动,它也在动,所以以为他没动……”
听陈月洲这么一说,赵可想起了刚才的激烈,顿时又来了兴致,伸手去床头柜取001,却发现盒子里一包都没有了。
他顿时有些懊恼。
自从跟陈月洲有了第一次,他把买到手的所有001和003都拿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备用,如今如果这里空了,那就说明家里空了。
现在叫跑腿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等货物送到手上的时候,怕是兴致都没了,而且陈月洲肯定也不愿等吧……
感受到赵可在床头柜连续抓了几次空,陈月洲不禁问:“怎么?没了?”
赵可支支吾吾答:“嗯……好像……”
陈月洲顿时笑了,偏头看着赵可:“那我们玩点别的吧?”
“玩什么?没有套还能玩什么?”赵可歪着头看着陈月洲,说笑着,“难道你想真空?我的能力可是很强的,玩一次真空你不怕中枪吗?”
陈月洲当然不怕真空,毕竟他仍在按时服药。
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破坏气氛,而是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像个小恶魔一般慵懒地将两个小拳头握紧,然后伸出左右手的食指勾在一起,晃了晃,左右手钩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两个“6”钩在一起,也像是两个“9”钩在一起。
“要玩吗?”他道。
赵可顿时明白了陈月洲的意思,瞬间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了:“你不是……你那什么……你不是不愿意这个……怎么……”
“你不想啊?”
“……”赵可说不出来一句话。
“难得我给你这个大礼包,之前你想让我口我都没有口,现在主动要求,看你这幅扭扭捏捏样子……很不情愿啊?那算了。”陈月洲说着就要起身。
赵可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谁说不愿意?我愿意!我特别愿意!”
陈月洲闻声,这才慢慢转身。
可赵可却先制止了:“能不能不要six&nine?分开做?”
陈月洲露出疑惑的眼神。
“因为我想看着你。”赵可的眼神有些迷离,水雾氤氲,很明显,这个活动对他来说刺激很大,他现在感觉越来越强烈,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要看着我?原来你有这方面的恶趣味?征服欲?”陈月洲歪着头问。
“不是征服欲……”赵可低头亲了亲陈月洲的脸颊低声,温柔道,“看着你因为我这么辛劳,是被你爱着的感觉。”
陈月洲顿时内心“咯噔”一声。
这情话……真骚啊……
“所以等一会儿,你也不能闭上眼睛,你要亲眼看着我,看着我是怎么让你疯狂。”赵可低吟着。
听赵可这么讲,陈月洲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回复什么,露出有些哭笑不得还有些无奈的表情:“好好好,都听你的……”
见陈月洲同意,赵可越发激动,迅速坐好,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露出一种“我已经正面躺好,洗干净了菊花,请X我”的姿势。
陈月洲慢慢地爬了过去,开始摸索。
以前明明对这个行为极其反胃,再加上自己做为直男的底线,总感觉对自尊心有些羞辱,他是完全接受不了这个动作。
可事到如今真要做的时候,并且闭着眼睛真的做了之后,当对象是赵可时,他却觉得也就那么回事了。
黑暗里,赵可不断地深呼吸,试图控制住他自己避免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不肯认输一般,全程都紧绷着神经。
直到“勇者”面临即将到来的巅峰时,他再也忍不住,发出对于另一方来说有些诱人的呼吸声。
最后,忍不住发出一声低沉的轻吼,失控地叫着陈月洲的名字。
在这一瞬间,陈月洲忽然明白自己接受了这个动作的理由。
因为将要离别,所以哪怕一瞬间也好,也希望赵可明白,自己是付出了真心的。
希望赵可明白这段感情中他并不是完全一味付出着,他是被爱着的,只是自己就算有爱人的心,也缺少爱人的能力和机会,无法给予他太多的回应,而他也无法拯救这样的自己。
陈月洲正在发愣的时间里,赵可突然就释放了能量,陈月洲还没来得及回神,下意识吞了下去。
陈月洲:“……”
很好。
非常好。
自己已经再也不配做直男了。
他先是喜欢男人,再和男人这样那样,如今连男人的那玩意都……
陈月洲脑内的478一边认真观摩两人的现场一边惊叹道:【哇,宿主,你真是敬业啊,做了整整一条龙啊!直接吞了?口感怎么样?】
陈月洲顿时火了:“再不滚信不信我抽你?”
478一听,立刻拿起自己的微单一边走一边拍,还一边贱兮兮地笑:【好的好的,我走我走,再见再见……】
眼见着自己的心上人把那玩意儿吞下去了,向来不知道害臊的赵可瞬间红了脸:“那个……其实……你不用……做到这种……这种地步的……我……”
赵可羞得说不出来话了。
陈月洲刚活动完,嘴巴累得发酸,实在没什么功夫说话,于是伸手虎摸了一下赵可的脑袋。
这个活动看上去好像操作很简单,但实际上又难又累,就像是小时候吃蒸红萝卜似的……红萝卜至少还能咀嚼咬碎再吞掉啊!
幸亏自己还有手配合做了点弊,不然两腮可能会痛死,陈月洲张了张嘴,觉得两颊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他只能休息了好一会儿后,不爽地低声呢喃道:“谁让你最后作弊往前冲?你肯定是故意的……”
赵可一听,顿时有些心疼又愧疚,还又有些羞涩:“我当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陈月洲嫌弃地撇撇嘴。
赵可又安抚了陈月洲好几句,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将他推到飘窗最里面,从锁骨开始亲吻,一路向下,直到该去的地方。
陈月洲哪受过这种刺激,明明做事的人是别人,自己却莫名有一种羞耻感。
他总算是明白赵可刚才一直忍着不出声的原因了。
这会儿发出声音,真是觉得有些尴尬又娜难为情。
他刚刚想把头扭开,就被赵可抬起的手臂将下巴扳正。
对方轻轻抬头仰望着他,哑着嗓子低声道:“我说了吧?看着我,直到撑不住倒下的那一刻之前都必须看着我,感受着我对你的感情,然后,用你的叫声回应我的感情。”
陈月洲:“……”
卧槽……
太骚了……
骚得自己虎躯一震,骨头都快要酥掉了……
这小子怎么骚话这么强悍的,能不能把这份脑子用在学习上?,
陈月洲还来不及开口,就被强烈的刺激搅乱了脑内的思绪,他强忍着巨大而又刺激的感觉,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布单,不想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赵可见状,露出一抹坏笑,更加卖力地刺激着眼前人的“魔王”,让“魔窟”乃至整个身体都为之震颤。
越是震颤就越是感觉到空虚,越是空虚就越是敏感,越是敏感就越是震颤到发抖……
“魔王”开始疯狂,更加渴求和盼望,直到最后在极致的欢愉中变得需求更多。
在“魔王”乘风破浪之中,陈月洲的意识仿佛陷入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糖之中,在柔软的愉悦中消失不见了。
……
等所有的疯狂结束之后,两人面对面躺下,赵可看着陈月中懒洋洋的模样,伸手轻轻将她额前的乱发别在了耳后,凑近了些,亲了亲她的额头。
陈月洲回以赵可一个慵懒的笑容,蜷缩在对方怀里蹭了蹭。
赵可被陈月洲逗得浑身发痒,忍不住去挠陈月洲的痒痒肉,两个人原本好好躺着休息,结果闹着闹着就玩了起来。
不过,终究是成人游戏玩得久了,两人都有些疲倦,折腾了会儿就没力气了。
于是,赵可抱着陈月洲开始睡觉。
可是,不知为何,两个人都不怎么睡得着。
欢愉的温度从身体里抽走后,冷静得思考就回到了大脑中。
赵可沉寂了好一会儿,低声道:“洲洲,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和我告别?”
原本因为余韵有些困意的陈月洲瞬间睡意全无,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赵可,对方也正在看着他。
赵可的眼神依旧是那么温柔缱绻,可是眼底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悲伤。
“为什么要这么问?”陈月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