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欠的,还有一章六千字是今天的,我正在撸,笔芯。
第48章
文泽才闻言看了他一眼, “大飞跟着我学字,你要不要来?”
李大顺一脸拒绝, “不去!想当年跟着我爹学差点没把我耳朵给扯坏了!”
李村医要是听了这话还会扯一扯李大顺的耳朵, 就一个名字都教了一个月才学会写,第二个月月初让他写, 就写出了一个“大”字,而且先写“人”再写的一拼上去的。
文泽才看着散开的人, 脸上带着认真,“大顺, 多读书没坏事。”
李大顺嘿嘿一笑,“我也知道, 就是这脑子转不过。”
赵大飞认了文泽才为师傅后,整个人便变了不少, 不再出去晃了,而且学习的时候也非常认真, 在文家时文泽才教他,回去后陈云红帮他复习。
所以没半个月便超过了三年级的水平。
文泽才觉得很欣慰,这天赵大飞刚走,他便对田秀芬道,“看来我这师傅还挺不错, 瞧瞧大飞进步得多快啊。”
田秀芬看他一脸得意样儿,忍不住打击对方道,“我觉得云红的功劳最大。”
文泽才脸一僵,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 “啧,这话也对。”
有了王知青那封通知书后,村子也像是开了封印似的,接连又收到了三封录取通知书,分别是巩阳,于广平以及李雨晴。
于广平报的大学离他家并不远,所以一接到通知书后,他便找到田队长拿着证明准备回家。
离开的前一天,于广平来跟文泽才告别,“这就是我的大运吧?”
他考完后其实觉得自己的成绩是上不了这个学校的,可他存着侥幸心,觉得赌一把又如何呢?
没想到还真考上了。
文泽才将茶放在他面前,“你说是也算是。”
于广平的脸黑黑的,“你能不能痛快点说话?”
文泽才一脸神秘,“俗话说得好,天机不可泄露。”
于广平差点“呸”了他一口,损样儿!
于广平这一走,整个知青所以及村里已经成了家的知青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巩阳和李雨晴则忙着将工分和别家换现成的粮票或者其他东西,他们现在是夫妻,就算是走也得一起走。
眼看着巩阳他们都快走了,文泽才的通知书却还没来,田家除了几个小的以及吴梅,都急得上了火,嘴角和脸上冒出痘痘。
田母时不时的就往村口转悠,就怕邮差来的时候没人看见。
文泽才劝了好几遍田母都不听,在一天傍晚,王老板骑着自行车来到了文家。
他一手提着两斤肉,一手拿着信件冲着文泽才笑,“文兄弟,好久不见了,这么好的日子请我喝两杯?”
文泽才笑着接过那信件,也没打开,而是请对方往里面走,田秀芬激动极了,王老板将肉递给她,“我老王胃口大,麻烦弟妹了。”
“王老板哪里话,快请里面坐。”
文泽才将信件拿给田秀芬,然后与王老板面对面的坐着。
“看王老板脸色红润,想来近日过得不错吧?”
王老板哈哈大笑,“确实不错,对了,这是杨大哥让我给你带过来的,算是贺礼。”
“贺礼?什么贺礼?”
文泽才接过那个小盒子。
“考上大学不得祝贺祝贺?”
文泽才闻言低笑,他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居然是三枚金钱,不是铜钱,是金钱。
“这可是好东西,”王老板看着他低声道,“自打封朝后这玩意儿是越来越少,也不知道杨大哥从哪里得到的,现在有这东西的不超过这个数。”
说着,王老板便伸出一只手。
金钱,乃是封朝相师所制,是用纯金打造,上面的字也是相师才能看明白的,这确实非常珍贵。
文泽才面色微凛,“杨大哥可还在县城?”
王老板微微一叹,“他说四处转转,若是碰见你说的命中人再回来就是了。”
这是不让文泽才去找他答谢的意思。
王老板走后,文泽才将金钱放进那日所练的朱砂里面,得过四天才能拿出来。
“你考上聊城大学了!”
田秀芬自打接到信件后便高兴得很,想和文泽才说两句又觉得有外人在,所以一直忍着,现在客人走了,田秀芬也不再克制,非常高兴道。
文泽才咦了一声,他打开一看,还真是聊城大学,“我以为我会考上陕北大学。”
“聊城大学可比陕北大学好,”田秀芬瞪了他一眼,然后小心地将通知书放好。
文泽才轻笑,“你怎么知道聊城大学比陕北好?”
田秀芬手一顿,清咳道,“我向李知青打听了一番。”
文泽才填了学校后,回来跟她提起过,田秀芬也不知道这几个大学哪个好,哪个近,所以跑去请教李雨晴。
“行了,明儿请爹娘他们过来吃饭。”
第二天。
田母一听文泽才考上聊城大学后还不信,“邮差都没、哎哟,我给忘记了,泽才说过他填的地址是书店,王老板送过来的?”
“对,王老板送过来的,”田秀芬点头。
田母喜得哈哈大笑,“你先回去,我忙完就过来,你爹和你大哥在地里呢,我这就去跟他们说!”
有田母一路的大肆宣扬,没多久整个生产队都知道文泽才考上聊城大学了,那个大学历史悠久,虽然不是国内前几名的学校,但是出过不少名人呢!
文家院子坐满了人,文泽才被围在中间,田秀芬和田母进进出出忙个不停,田队长脸上也全是笑意。
“快,请文知青摸摸脑袋,以后也考个好大学!”
一妇人说着便把自己的孙子推到文泽才面前笑道。
文泽才知道不摸那是走不了的,于是笑眯眯的伸出手摸了摸小娃子毛茸茸的脑袋,啧,这手感还真像是在摸猕猴桃。
小娃子怯生生的,被这么一揉还有些害怕,等他奶抱回去的时候连忙躲在那人身后。
“文、文知青,我想问问你的那些复习书能卖给我吗?”
一个到现在也没收到通知书的知青红着脸问道。
文泽才刚要说话,田母笑着大声道,“他的复习书都借给我娘家侄儿看了。”
文泽才摸了摸鼻子,那知青一脸遗憾,其余人坐了一会儿也走了。
等院子里没外人后,田队长才皱眉看着田母,“你娘家侄儿大字不识一个,借给他做什么?”
田母冷哼一声道,“那些书泽才可是做了好多笔记的,怎么能随便借出去呢!留下来等晓晓还有大胖他们以后看。”
吴梅一听赶忙点头,“对对对。”
“对什么对啊,”田队长叹了口气,“这教材一年变一次,你咋知道现在的书以后能不能用得上?胡闹。”
不得不说,田队长的见识确实比一般人强得多。
“是吗?”
田母看向文泽才,文泽才点头,“确实是这样。”
听了这话,田母顿时一脸失望,“那也不借给外人,咱们自己看看也好。”
文泽才等人:.......
结果第二天,田母又过来说还是借给知青所的人吧,“让他们考走也是好事。”
文泽才哭笑不得,“我这书又不是答案,一看就能考上。”
“那也比一般人的复习书强,”田母说着突然卡词,“就是那啥书。”
“参考书?”
“对!就是这样,我常听知青们说这三个字。”
从那天以后,再也没有邮差来过了,大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村里参加了高考的人有人欢喜有人愁,特别是巩阳和李雨晴走了后,这个情绪到了顶点。
“队长!队长啊!”
文泽才正在田家与田队长下棋,突然听见有人一边哭一边往这边跑,田队长直接起身将院门打开,只见一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正双眼通红的站在门外喘气。
“杨家的,出啥事儿了?”
年轻妇人哽咽不已,“我丈夫不见了,他一定是跑了!咋办啊队长。”
文泽才走过来,“跑了?”
“好端端的,他跑什么?”
田队长皱起眉。
妇人抱紧怀里的孩子,大哭道,“还不是想回城!前天晚上我就发现他偷偷往知青所那边走,回来后还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以为他是说没考上大学的事儿,结果今天我从地里回去,他东西都不见了!”
“你先别急,泽才,马上通知村里人找找,看看是不是上山了?”
“田队长连忙道,文泽才点头,往外去了。
妇人却蹲下身哭得不成样子,而她怀里的孩子也跟着大哭起来,田队长让田母看着她,自己也跟出去了。
结果还没走到大坝上,又一个娶了知青的汉子四处找媳妇,“队长,看见我媳妇了吗?今儿早上一出门就不见了,她以前穿的那些衣服也不见了。”
田队长头痛极了。
到了傍晚,除了知青所那几个没走外,和村里人结了婚的知青走了一大半。
剩下娶了或者嫁了知青的人都害怕极了,也不去上工,就在家里守着。
“混账!当初是他们自己要和咱们的汉子姑娘结婚的,咱们一句话也没逼过,现在好了,一个一个的翅膀硬了!干出这种混账事来!”
田队长气得把烟杆都给扔了。
田母往四周看了看,没看见文泽才后顿时拉着田建国低语一阵,田建国起身出了院子。
田母见他出去,又将田秀芬拉到一旁,“你可盯着点泽才,别因为这几个月的变化就放松了警惕。”
田秀芬一愣,“不会吧,他已经考上了,不会跑的。”
“呸,”田母一瞪眼,“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都回城了谁还愿意来这个鬼地方。”
晓晓站在她们脚边一脸疑惑,“姥姥,什么叫鬼地方,我们这里是鬼地方吗?”
田母:.......
田秀芬微微一笑,弯下腰将晓晓抱起身,“别听你姥姥瞎说,咱们这里山清水秀的,是好地方。”
晓晓连连点头,田母看着她们母子二人微微叹了口气。
而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许多人的说话声,田队长走出去一看,乐了。
“跑啊,你们不给我一个解释,就永远都别想回城!”
只见文泽才与几个卫兵站在最前面,他们身后站着的都是村里不见了的知青,田母偷偷数了数一共有八个人。
那些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敢看田队长。
“田队长,看看,这都是你们生产队的吧?”
一个卫兵指着那八个人问道。
田队长点头,“一个没少,谢谢了。”
“谢什么,”卫兵微微一笑,“还是咱们新队长脑子好,知道这些知青稳不住,这不老早就让咱们在县城车站把守着,这几天没少抓。”
原来不只是他们生产队的知青跑,其他几个队也有知青跑。
送走卫兵后,田队长黑着一张脸将那八个人叫到大坝上大骂了一顿,骂得他们头不敢抬,话不敢回才放过。
晚上文泽才他们一家三口坐在院子里泡脚,一个大木盆,里面装上半盆热水,六只脚就这么你碰碰我,我碰碰你,特别和乐。
田秀芬想起田母担心的事,她看向文泽才,“我娘害怕你跑了。”
“跑?”正在逗晓晓的文泽才转过头,脸上还带着茫然,“跑去哪里?”
晓晓一听这话连忙道,“姥姥说你要回城了,就不来咱们这个鬼地方了,可我娘又说咱们这里是好地方。”
晓晓一句话就把田母给卖干净了。
田秀芬哭笑不得,文泽才听明白了,他哈哈大笑着,“娘可真有意思。”
倒没说跑不跑的事儿。
夜里,文泽才咬住田秀芬的脖子,狠狠地用力着,田秀芬眼角绯红,红唇微张咬住自己的手。
“你怕我跑吗?”
松开口后,文泽才田秀芬翻了一转,从后面使劲儿,一只手顺势放在她的细腰,另一只手则是抓住她的丰盈,“怕吗?”
田秀芬一句话都说不出,他们是草房,压根不敢叫出声,就怕把晓晓惹醒了。
她一直没回答,文泽才便“翻来覆去”地追问,直到田秀芬倒在床上不知死活的时候,她才“嗯”了一声。
终于得到答案的文泽才满意了,他嘴角微勾,伸出手摸了摸田秀芬的湿发,“你这么听话,我就再奖励你一次。”
田秀芬:......
于是隔日田母过来时,田秀芬还在床上躺着,她听见田母的声音后赶忙穿上衣服打开房门,这时田母已经来到堂屋了。
一看田秀芬嫣红的脸蛋,田母便明白了,“你还没起呢?”
田秀芬脸爆红,“有、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田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闹得自己老脸一红,“那啥,坐着说话吧。”
两人坐下后,田母四处看了看,“泽才和孩子呢?”
田秀芬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出去了,我没问去了哪里,应该是遛弯去了。”
现在地里没啥活儿,上午不那么热,所以文泽才时常带着晓晓出去走。
谁知田母听到这话却急了,“啥?你没问人去了哪里?”
“没、没问,怎么了?”
田秀芬被田母吓一跳。
田母哎哟一声,她指着田秀芬,“我就说你怎么没起床了,那小子一定是计划好了,把你弄得下不了床,然后就带着孩子回城去了!我苦命的女儿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