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好多年——青浼
时间:2019-07-04 11:36:43

  薄一昭:“……”
  薄一昭:“刚才我和同事打电话,你听懂多少?”
  徐酒岁:“啊?”
  薄一昭:“……”
  高三准考生是假的,英语水平真的不怎么样倒是真的。
  薄一昭:“还愣着干什么,过来。”
  徐酒岁捧着厚厚的英语试卷蹭过去,放下卷子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眼里星光点点,满满都是崇拜——
  前后纵横三十年,学霸人设在拥有正常理智和审美的女性面前,永不倒塌。
  所以各位男同学,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看她这样子,傻了吧唧的,薄一昭对她欺骗行为真的是想气又气不起来,总不能抓着她打一顿,只好想点别的法子折腾她,接过她手里的英语试卷翻看了下,皱眉:“怎么才写三张?”
  “……我很忙的。”
  “忙什么,”他头也不抬地顺嘴问,“别告诉我‘忙学习’。”
  “……”
  忙养家糊口也不能告诉你啊。
  徐酒岁撇撇嘴,看着认真审阅她试卷的男人,那修长的指尖就捏在试卷的边缘,让她看着看着一不小心就想到下午——
  下午这只手。
  被她舔过嗳。
  ……窒息。
  自己把自己想得面红耳赤,她抬起手,不自然地揉了揉有些发热的耳垂,小声哼哼了下,有些心虚地问:“老师,问你个问题。”
  “问。”
  “那天在素描教室里,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徐酒岁犹犹豫豫地问,问完就感觉到男人抬起头看向自己,那双漆黑的瞳眸仿佛已经洞悉一切,看得她心脏骤停一秒——
  他看见了?
  他发现了?
  他知道了?
  内心的土拨鼠疯狂刨地,爪子捂住脸拼命往下拉扯面部肌肉崩溃尖叫,表面上她却坚持着云淡风轻的微笑……并不知道自己笑得快比哭还难看。
  欣赏了一会儿她这副做贼心虚加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男人这才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平静地问:“什么?你觉得我应该在那个教室里看见什么?”
  ——他什么也没看见。
  徐酒岁心中一颗大石头落地,无声长吁出一口气,她眉眼放松下来,剩下的只需要胡扯……于是她眨眨眼:“你真的没看到吗,那天我总觉得李倩不是自己摔下去的。我好像看见窗户外面有一只苍白的手在拽她的脚踝——”
  薄一昭:“……”
  徐酒岁瞪大了眼:“真的!”
  一个人的鬼扯能到什么程度?
  ——那就是真的鬼扯到鬼的身上。
  你是中央美术学院毕业的吗?
  ——不,我看你是中央戏剧学院毕业的。
  薄一昭撇开脸,想了想还要一本正经配合她演出,语气平淡道:“没听过十八中有哪年曾经有学生在艺术楼自杀,李倩是第一单也没死成,你少疑神疑鬼了。”
  徐酒岁本来就是瞎胡扯的,听男人这么说,她“噢”了声,不再准备继续纠结这个话题,指了指试卷:“我随口问问,您继续看。”
  薄一昭弯起唇角,冲她露出个短暂的笑,低下头继续去看试卷。
  徐酒岁被笑得莫名其妙。
  时间不早了,所以这一晚上薄一昭只给她讲了完形填空部分——
  “抽象名词表示具体或特定的事例时,可作可数名词,单数之前应该接不定冠词,比如pleasure, surprise……你这个前面的单词知道接,后面另一个就错了,老师上课不应该一起讲的吗?听课只听前半句?”
  “……”
  徐酒岁没办法反驳说她就记得半拉,毕竟好几年没碰了。
  “重新想这几道完形填空哪错了。”
  他把试卷推回给她,她弯腰去看,特别认真。
  并没有注意到坐在旁边的人垂着眼,视线压根没有落在试卷上,而是落在她的侧脸,看她咬着淡色唇瓣认真思考的模样……
  他目光闪烁,微沉。
  直到徐酒岁重新修改了几道题的答案,小心翼翼瞥了眼他的脸色,这才把试卷又递回给他——
  男人接回试卷,也接收到了她的眼神,面色早就恢复自然,他唇角勾了勾:“看什么,做错又不会打你。”
  “……”
  说得好像你没打过似的。
  徐酒岁在心里腹诽。
  男人给她讲题的时候倒是非常认真,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其实压根没必要教得一本正经……
  因为她听得很认真。
  所以他也很容易就入戏。
  听教半小时,薄一昭教了她完形填空从题干找答案的法子,又被迫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了一套题,效果倒是立竿见影的,最后错题率直线下降——
  要是高三那年真的遇见他,说不定高考还能多几分凑个650的整数。
  最后徐酒岁看着他的笔尖在自己做过的答案上扫过,一个错题没有圈出来,男人放下笔淡淡道:“不错。”
  徐酒岁盯着他的侧脸,有点儿高兴,单纯为了他难得的夸奖,喜欢一个人就是拼了老命想要看他满意的样子……
  这句话说的没错。
  “那老师,今晚就先这样了,我回家睡前再——”
  她话还未落,忽然听见男人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沉闷的淡声,她话语一顿安静下来,奇怪地看向他。
  只见男人慢吞吞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随后用十分自然的语气缓缓道:“全做对了,不跟我要点奖励么?”
  徐酒岁一愣。
  就像是走在大马路上忽然有个人跳出来说恭喜你是路过这条马路的第99999个人我们决定奖励你一百万人民币——
  前几秒单纯的少女时代学习进步之喜悦瞬间烟消云散,下午在老师办公室时那种踩在云端上,嗓子眼一下子飞到外太空的感觉又来了……
  脑子都不好使了。
  “我、我,奖励……”
  她的舌尖都在打结。
  那你让我亲你一下——
  像是得了失语症,这句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利索。
  男人冲她温和而友善地笑了笑。
  在这个微笑里,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
  三分钟后。
  徐酒岁一脸茫然地站在走廊上,身后是一扇刚刚温柔关起来的大门。
  她低下头,撕开手里的棒棒糖的包装,塞进嘴巴里,腮帮子鼓动了下吸了吸,是甜滋滋的草莓味。
  ……………………所谓奖励,就是一颗棒棒糖。
  心情像是做云霄飞车,大起大落到觉得人都快苍老十岁,徐酒岁默默抬头看着斑驳的走廊天花板,认认真真地在想:你妈的,这狗男人,是不是在耍她?
 
 
第41章 少年与老男人
  国庆假期来了。
  徐井年这个高三生准备和朋友一起出去旅游, 因为都是穷学生,所以他们定的机票是早上九点的廉航, 好在奉市不大, 开车的话四十分钟就可以到机场。
  徐酒岁早上六点爬起来给徐井年做可以带在路上吃的三明治当早餐,自己刚洗漱完, 靠在厨房墙边昏昏欲睡地等着烤面包, 听见隔壁有了动静。
  拉开门,发现隔壁男人身上穿着运动裤和一件短袖背心, 背对着她在掏钥匙……白色的背心汗湿一片,结实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
  汗水的温热气息中, 走廊上充数着的雄性荷尔蒙数值爆表, 徐酒岁一开门猝不及防差点儿被熏得栽个跟头——
  放在门把手上的白皙小手无声悄悄握了下门把, 她还记得自己没化妆也没梳头,于是只小心翼翼从门缝后面探出两只眼睛:“老师,晨练啊。”
  薄一昭转过身, 看半个身子藏在门后不知道在跟谁躲猫猫的小姑娘,唇角弯了弯:“今天起那么早?”
  “阿年准备和同学去旅游, 早上的飞机,我给他做个早餐……”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视线在他还没拆线的受伤手臂上扫来扫去, “你要不要吃早餐?”
  她知道他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所以本以为他会拒绝。
  没想到在对面门被拉开的一瞬间,她听见男人说好,回去冲个凉就过来。
  徐酒岁愣了几秒, 直到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对面门后,她才回过神来似的……后腿几步回了卫生间,照了照镜子,化妆是来不及了,只能用手沾水,拼命试图把睡觉睡得翘起来的发尾压下去。
  弄了半天弄不好,她沮丧地放弃挣扎,转身回厨房煮了三人份的牛奶。
  没一会儿门铃响了,徐酒岁踩着拖鞋去开门,一开门鼻尖就正对着一片结实的胸肌,香皂味道扑鼻而来。
  徐酒岁两眼发直。
  她是万万没想到男人直接穿着浴衣就过来了,腰间随便打了个结,胸前其实收得挺好只露出一小片偏古铜色结实肌肉……再抬头,他的头发和平日里上课时打理得一丝不苟不同,湿漉漉的,有点凌乱,这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几岁。
  水汽让那双黑色瞳眸看上去更加明亮。
  徐酒岁愣神的片刻,一滴从他发梢滴落的水珠落在她的鼻尖上,她倒吸一口凉气,“啊”了声猛地放开门后退两步!
  薄一昭看了满脸惊慌的她一眼,若无其事地拉开门走进来:“一会我还要睡回笼觉的,你不会还指望我穿着西装来你家吃早餐吧?”
  意思是,你大惊小怪。
  徐酒岁:“……”
  好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懂,对不起。
  她看着薄一昭轻车熟路走到餐桌边,拉开他总坐的那个位置边的椅子,坐下来,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今天的报纸,拿起来翻看……
  浴袍下摆微开,露出他一截健壮的小腿。
  徐酒岁知道自己不该看了,但是她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地把视线顺着那小腿曲线一路上滑至男人的胯间——
  她露出个欲言又止的表情。
  没等她管理好自己脸上的表情,那竖起来的报纸落下来一半,男人面无表情的俊脸出现在报纸后面:“我穿了内裤。”
  徐酒岁:“……”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薄一昭:“都写在脸上了。”
  徐酒岁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
  薄一昭:“做你的早餐去。”
  徐酒岁捂着脸转身滚回厨房。
  三分钟后,徐酒岁端着切好的三明治出来了,薄一昭放下报纸看了看牛奶,犹豫了下,抬头问她:“有咖啡吗?”
  “我和阿年不喝那个东西,你真当我美团外卖啊……就牛奶,不许挑三拣四!”徐酒岁瞪他。
  话还没说完,身后徐井年的门被拉开了,少年打着呵欠从房间里出来,嘴边的“岁岁早”刚说了一半,就发现家里气氛不太对——
  定眼一看,他姐弯腰站在餐桌边,身上穿着睡衣,手里还端着一杯牛奶;
  她身边,他的物理竞赛培训老师身着浴衣,男人头发微湿润,显然是沐浴完,手里还拿着大概是今天早晨送来的报纸;
  两人齐刷刷地转过头看着他。
  徐井年懵逼了。
  ——……一个高三学生,可以设想有一万种大清早见到他可亲可敬的老师的姿势,然而,这一万种里,显然不包括“他穿着浴衣坐在自家餐桌边”这一种。
  徐井年倒吸一口凉气:“你们……”
  少年看看薄一昭和徐酒岁,又转过头看了看徐酒岁敞开的房门,沉默一秒,露出的窒息的表情。
  徐酒岁:“还没有……”
  薄一昭:“只是恰巧……”
  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消失。
  徐酒岁绝望地闭上狗嘴。
  “”
  男人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挑眉:“还没有?”
  “不是!”
  一下子从脖子红到耳朵根,徐酒岁紧张地看看挑眉用黑亮的眸子盯着自己的男人,又看看一脸三观崩塌的弟弟,抓狂了——
  “你添什么乱子啊!”
  这后半句是冲着薄一昭的怒吼。
  后者露出个无辜的表情:我说什么了?
  “我起来的时候老师晨跑回来,我顺便邀请他来吃个早餐,”徐酒岁不理薄一昭了,扭过头跟徐井年强行假装镇定道,“快来吃早餐,赶不上飞机了。”
  徐井年坐下了。
  “准备去哪玩?”薄一昭放下报纸看他的爱徒。
  “丽江。”
  “哦,”薄一昭点点头,“姜泽也去?”
  “姜泽不去啊,他说他还有别的事,”徐井年奇怪地看了薄一昭一眼,看着是没想明白怎么提起他了,“老师,他怎么了吗?”
  “没有,丽江女人多,现代罗曼蒂克。”薄一昭懒洋洋道,“姜泽要一起去怕你们学坏。”
  徐井年一头问号。
  这时候徐酒岁把做好的三明治端出来,一碟子递给薄一昭,剩下的给徐井年打包,头也不抬道:“老师,无缘无故泼人家姜泽脏水做什么?”
  男人目光扫过她耳边因为低头打包早餐微晃动的一丝发梢,翘起来的,像鸭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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