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好多年——青浼
时间:2019-07-04 11:36:43

  姜泽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看不下去了,在旁边说了句:“海鲜过敏也分情况的,老师说话声音都没变应该没多大事,到医院挂完号说不定都好了。”
  薄一昭嗤笑一声。
  徐酒岁不明所以。
  最后他们是开薄一昭的车去的医院,上车的时候徐酒岁主动爬上了驾驶座,脚够了下没够着油门,又低头往前挪椅子。
  薄一昭坐在副驾驶低头看她,像是一只圆滚滚的糯米团子爬上爬下捣鼓自己性冷淡风一点装饰都没有的车,怎么看都觉得特别可爱,也不说话,耐着性子看她东摸摸西摆摆……
  十分钟过去后,再好看的天仙盯着看十分钟也看腻了,男人开始认真觉得自己不如去药店买盒过敏药吃了算了。
  这时候徐酒岁才把车子挪出停车场。
  “你有驾照?”
  徐酒岁正猫着腰看左视镜,听见身边的男人问。
  “有啊。”
  “刚考的?”
  “没有啊,考了……”
  刚想说好几年了,一想好像哪里不太对,猛地闭上嘴转过头看薄一昭,心想这人语气太过平静,连带着她都放松了警惕——
  “考了几个月了。”
  她大喘气之后,换上了平静的语气。
  “哦。”薄一昭脸上一点儿看不出什么不同,他只是淡淡道,“交规没告诉你开车目视前方?看我做什么,看路。”
  徐酒岁这才把脑袋拧回去,小心肝儿那个乱跳的,心想:啊啊啊好险,还好我反应快!
  ……
  最近的医院距离他们这边开车也要十五分钟。
  徐酒岁平时不怎么开车,车速很慢,是以侮辱这辆车的性能和牌子的速度在前进……薄一昭坐在副驾驶,好几次看见旁边的车超车时,别人转头往驾驶座里看。
  但是他也没吱声,就靠在那看她慢慢开,反正后面的车再怎么着也不敢一脚油门怼上来。
  到了红绿灯,因为开太慢直接被卡了整整一个红灯,后面的车为表示不满哐哐砸喇叭,徐酒岁像是聋了似的,眉毛都没皱一下——
  开车技术真的烂,心理素质也是真的好。
  薄一昭在心里默默评价。
  一边觉得脖子痒得难受,微微蹙眉,抬伸手挠了下,立刻听见她在旁边小声地说:“别挠了,挠破怎么办?”
  薄一昭被痒得有点烦,又觉得自己是自作孽,想着陪她演戏好玩,演着演着把自己都作进去了,十分无语,心情更加烦躁。
  蹙眉转过头,正想跟她说别管他开好她的车就是,却看见徐酒岁半倾斜身子靠向她这边……安全带勒在她胸前,被宽松的衣服遮得特别好的身材曲线凸显出来。
  腰细得一只手能绕完似的。
  这会儿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看上去又担心又没有平日里横冲直撞时的跳脱,两人对视上的时候,她好像是被他眼里的烦躁吓着了,畏惧地往后缩了缩——
  可能是自己都没发觉的那种。
  “……”
  本来就没想吓唬她,眉间稍稍放松下来,男人挪开了视线,看向窗外。
  “干什么,我又没说是你害的,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不是,我……”
  徐酒岁听见他平静的声音,好像是在安慰她,实际上心里的不安更强了,她咬了咬下唇。
  薄一昭从窗户的倒影看着她可怜巴巴的脸,就又把脸转了回来,一看她仰着脸看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会死人的。”他无奈道。
  “我知道啊。”徐酒岁小声道。
  强忍着掐一把那张白生生脸蛋的冲动,男人抬起手转了个方向,好像是有点热,将衣领又拉开了些,徐酒岁这才看见他胸前也挺红的。
  “痒得难受?”
  “嗯。”
  “一会儿就好了,都是一阵阵的痒,你忍忍。”
  “……”
  忍个屁啊,什么都能硬扛还要医生做什么?
  看男人的指尖落在锁骨附近,她急了,忍不住伸手抓他:“别挠了。”
  这时候红灯结束了,感觉到覆盖在手背上那温暖又软得触感,薄一昭额角跳了跳,用另只手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开你的车。”
  徐酒岁启动了车。
  却直接靠边停在路边。
  薄一昭还没反应过来她又要干嘛,是不是存心想折腾死他算了,没等他问,就听见驾驶座那边“咔嚓”一声解开安全带的声音,她整个人撑着两个座位之间的位置俯身凑过来:“实在痒得难受,我给你吹下?”
  男人抬起头,就看见她半个身子往自己这边倾斜,投下的阴影将他笼罩在了自己与身后靠椅之间。
  那淡如褪色蔷薇的唇瓣近在咫尺,她凑过来,眉头微蹙,无比严肃的样子……柔软的指尖挑开他的衣领,垂着眼认真地找到他脖子上最红的那片,轻轻吹了几下。
  距离不算太近,吹出来的凉风扫过脖间,脖子上又疼又痒确实减弱了一些……
  她大概是涂了薄荷味的唇膏,气息之间也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心中烦躁稍散。
  但是也是一瞬间。
  很快的就有别的烦恼出现。
  男人难得乖顺,斜靠在车座椅靠背上,任由她整个人半靠过来,凑得很近——
  那双软得不像话的手扶在他肩膀上,薄一昭怕她撑不住趴自己身上来,也伸着一只手虚扶着她的腰。
  于是脖子上是不痒了。
  那股劲却直奔他小腹下面而去,一团火,能烧死人。
  要不是这会儿小姑娘满脸救死扶伤的正义,薄一昭都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恶毒心肠到他都要过敏而亡,这女妖精还惦记着他死前吃一口他的唐僧肉……
  感觉到腿间明显起反应时,他扶着她腰的手没控制住掐了一把,她愣了下,抬头看他。
  “行了。”
  再开口说话时,他眉间柔软一扫而空,不动声色地放开扶在她腰间的手,将她推开,自己坐直了把车载空调打开,用近乎于冷漠的喑哑嗓音道——
  “开车,去医院。”
 
 
第43章 修罗场一回
  有的人表面平静, 内心已经炸了锅。
  小时候徐井年长水痘,晚上痒到睡不着, 徐酒岁怕他挠坏了留疤, 只好给他用嘴巴吹,痒了就吹一下, 愣是挨过了那段难受的时期……所以她一直觉得, 长疹子吹下降温就不那么痒了,是真的有用的。
  直到刚才, 男人长手一伸,把车里的空调打开, 凉飕飕的风迎面吹来, 她才想起现代科技到底有多发达。
  ——空调坏了, 把窗户打开,也轮不到她用嘴。
  ……腰间在发烫。
  隔着衣服,刚才他的手搭在上面的触感仿佛还在。
  除了最后看似不耐烦地把她推开那一下, 男人的手只是非常绅士地贴在上面,一动未动, 甚至像是虚扶……反而她凑过去扒开他的领子,像是在占便宜。
  占便宜。
  徐酒岁脑子都快开花了,她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
  纠结且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坐在副驾的男人, 他斜靠在座椅靠背和车门之间的缝隙,垂着眼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看上去心情不算特别好的样子。
  “看什么?”
  他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内响起。
  “我没想占你便宜的。”徐酒岁听见自己正义的声音响起,“你都这样了。”
  “……”短暂沉默, 男人闭着眼没好气道,“闭嘴。”
  徐酒岁收回目光,双手握着方向盘,这回她的眼睛彻底不敢乱看了。
  嘤,好凶。
  占便宜怎么了!
  就占!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
  到了医院做了检查,好在问题不大,只是起了一些红疹,医生给开了吃的药和摸的药膏。
  医生大概是看薄一昭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的人看多了,打发他们滚蛋之前还不忘记教训人:“过敏体质就是过敏体质,并不会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突然就对某一样东西不过敏了……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不就是‘时隔多年,吃吃看试试’,有什么好试的啊!再试一百次也是过敏!”
  薄一昭一脸懒洋洋地站在那被训。
  徐酒岁在门诊外面等着,看着三十来岁的男人被训得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像是一只拔了牙的老虎,还倔强地不肯丢了往日里的高傲,特别可爱。
  嗯,迷人。
  站在门外望着男人的侧脸嗤嗤地笑,两人去排队拿药,她一颗心总算放下来。
  已经接近医院下班时间,排队拿药的人比之前少了很多,他们没怎么排队就顺利拿到了开的药。
  拿了药上车,薄一昭绕道了驾驶座,徐酒岁“嗳”了声,前者瞥了她一眼:“还想开车?天黑之前能到家么?”
  被堂而皇之嫌弃车技,徐酒岁纠结地手指都拧到了一起,脸气哼哼地鼓得像只青蛙,满脸不甘心地爬上驾驶座……看着男人打开驾驶座的门,不着急上车,而是站在车外弯腰把驾驶座椅从最靠前调整到最靠后——
  她老脸一红,鼓着的脸泄了气。
  薄一昭上车绑了安全带,打开空调,皱了皱眉,又伸手挠了下胸口上最大的那一块疹子。
  人的指甲最毒了,薄一昭指甲划过的地方留下了两道划痕印,清清楚楚的,泛白之后立刻变红。
  徐酒岁看得脸都发白,看他一脸不耐烦对自己都下狠手,连忙跳起来抓起刚才开的药的纸袋:“别挠了,擦药,擦药,擦完再走就是!”
  薄一昭没准备跟自己过不去,面色不太好看地接了药膏挤出来一大堆看也不看就往胸口上乱抹,徐酒岁看他弄得动一点西一点,有些根本没涂到位置上——
  平时不是活得挺精致的?
  怎么一遇到这种事像个生活白痴啊?
  她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半管药膏下去他就糊了个胸口,而且脖子上才是疹子最多的地方,现在他脖子患处红的快滴血了。
  “你都没涂到地方,”徐酒岁小声地凑过去了些,“按照医嘱这药膏要用三天的,你这么浪费现在就可以上楼去再开一管了。”
  心中烦躁不安,听了她的话薄一昭“哦”了声,一脸压抑的平静:“用不起么?”
  徐酒岁:“……”
  一管药膏才十几块钱。
  你在这装什么“老子有钱用一管扔一管”的霸道总裁?
  此时此刻终于认识到了这人的任性,徐酒岁抓过他的手指了指他手上腕表示意他自己看时间:“知道您有钱了,但是今天节假日,医院下班了,有钱也买不到……刚才拿药的地方都没排队,平时怎么可能那么少人?”
  薄一昭认真想了下,发现这小姑娘说的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无语地掀了掀唇角,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伴随着回到高中教书,真得有退化成高中生的趋势——
  他今天干的事,怎么一件赛过一件蠢?
  没好气地把手里的药膏往身边小姑娘手里一塞,他往后靠在驾驶座靠背上长吁一口气:“你来。”
  说着脖子微微扬起,一副等待服务的样子。
  徐酒岁原本还想再念叨他两句幼稚,但是一看他,自然形成的颈纹褶皱里红得都快泛紫了,到了嘴边的话全部吞了回去……小脸紧绷,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小心翼翼拿手碰了碰,听见薄一昭“嘶”了声。
  “疼吗?”
  她连忙缩回手。
  男人没说话,只是垂眼看了她一眼:“你手好凉。”
  已经十月了,今天奉市只有十几度,车里还开了冷气空调,她的指尖确实是冰的……薄一昭显然也想到了原因,坐起来一些伸手要去关空调。
  徐酒岁知道他开空调就是想降温没那么痒,伸手阻止了他。
  自己搓了搓手让手指勉强暖一些,嘟囔着“你忍忍”,在指尖挤了一点药膏凑上前——
  因为腿短手也短,这会儿她要碰驾驶座的薄一昭,就不得不像刚才在马路边给他吹风似的,整个人跪在副驾驶座位上,一只手撑着薄一昭腿旁的驾驶座,自己整个人倾斜过来。
  她身上特有的气息也一下子侵入男人的鼻腔,仿佛是将他笼罩了起来——
  温热的呼吸且小心翼翼的,有一阵没一阵地喷洒在男人的耳垂。
  带着一丝丝年轻女人特有的甜腻。
  掀起鸡皮疙瘩一片。
  男人向后躲了躲,专心致志为他擦药的人却浑然不觉,直接凑上前追了上来,他感觉自己额角青筋跳了跳。
  当那带着清凉膏药的柔软指尖触碰到脖子上一片火烧似的疼痒的皮肤,就像是烈火之中天降甘霖……
  触碰的一瞬间能感觉到他整个人紧绷了下,并仿佛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徐酒岁微微蹙眉,放在他腿几厘米外的小手探过来拍拍他的大腿:“很快就好,别躲。”
  “……快点。”他嗓音低沉。
  柔软的指尖轻蹭过长着疹子的地方,余光里,那圆润又挺翘像是洋娃娃的鼻尖近在咫尺的地方。
  低哼了声,男人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下。
  徐酒岁注意力被吸引,好奇地看了一眼,却并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她避开了他喉结的部位,将一些药膏抹在他颜色最深快要变紫色的血痕里,手碰上去都感觉到那灼热——
  她惊得手都软了,心有戚戚地问:“以后是不是海鲜都不能做了呀?”
  薄一昭闻言,垂眼光明正大地看了她一眼,这个角度正好看见她长而浓密的睫毛因为不安轻轻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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