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不可撩(重生)——发电姬
时间:2019-07-10 10:19:32

  她不会去捡别人丢下的东西,除非这个东西对她有用。苏华风明白,只是,她是怎么知道那块玉石对她有用?难道是想起小时候的事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一笑。
  暗卫问:“大人,小的还盯着伯府吗?”
  苏华风点点头,说:“还不到时候,不要轻举妄动。”毕竟这事他已经做过几次了,自然明白什么时候时机最好。
  屋外传来小厮的话:“华少爷,老爷请您去校场。”
  “告诉父亲,我现在抽不出空来。”吩咐下去后,苏华风拿起刀细细雕琢手中的鱼,他掌握着下刀的力道,在鱼尾巴的纹路上刻了一字,若非细看,是认不出来的。
  这头许知瑜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来,她刚睁开眼睛时,察觉到手中捏着个什么东西,等拿到眼前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昨天居然抓着这块玉石睡着了。
  净月给她备了水,春雨叫厨房把食物都备好。
  “没甚么事非要出去,瞧姐儿给累的。”尤嬷嬷边念叨着,边拿着巾帕沾凉水给她擦脸。
  许知瑜闭着眼睛,等尤嬷嬷擦好后,她呼了口气,说:“昨天的宴上,我认识了好几个人,嬷嬷,你知道安国公世子夫人么?”
  尤嬷嬷稍加思考,问:“赵家的那位姐儿?”
  “嗯。”许知瑜笑道,“她与娘亲交情好,也愿意帮我们许府的忙。”
  “赵家的啊。”尤嬷嬷颇感慨,说,“她也是个身体孱弱的,小时候多病,夫人去寺庙祈福时,遇到了她,才成了姐妹。”
  “后来,你出生后身体也一直不是很顺。”尤嬷嬷轻轻摸了摸许知瑜的头发,说,“赵家府祖上世代行医,府上名医多,夫人就常带着你往那里跑,这么一过就好多年。”
  “咦。”许知瑜微微睁大眼睛,她只记得小时候每次去一个地方,都要吃很苦的药,其他的不甚清楚。
  她对这一段被自己遗忘记忆颇有兴趣,追问道:“之后呢?”
  “赵家那姐儿身体不好,拖到二十好几才完婚,那会儿安国公与老爷在朝上生了龃龉,夫人也不怎么去找她了。”尤嬷嬷说到已逝的夫人,叹了口气。
  许知瑜轻轻推了推桌上的圆玉,洞里头的小玉兔也一转一转的,若是个活的,它捣药的兴致定会被扰了,干脆罢工不干。
  许知瑜一定,仔细看,兔子身上本来穿着一件褙子,褙子上的花纹比较简单,只是,有些像一个字。
  尤嬷嬷看着她手上把玩的玉石,道了声精致,说:“姐儿小时候可喜欢兔子了。”
  “是么?”许知瑜手上动作停下来,随即又想,十几年前的事了,兴许真是她记忆不好。
  这些事对尤嬷嬷来说却好像昨天刚发生的一样,她说:“后来有一次从赵府回来,哭着说以后再也不喜欢兔子了,夫人怎么哄,姐儿都不肯说。”
  小时候的事,她好多记不得了,尤嬷嬷这么一说,她好像在听说一个全然不认识的人的事一样。
  她一笑,说:“那我定是吓到你们了。”有时候她自己哭起来,怎么也收不住,这身体,爱哭极了。
  净月进了门来,说:“瑜姐儿,国公世子夫人来访。”
  许知瑜一喜,站起来说,“我这就来。”
  赵雪晴今日穿了红褐色的外衫,头上斜斜插着一支碧绿发簪,衬着姣好的面容,颇为年轻。她身后还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等许知瑜坐下了,她说:“你上次不是说你父亲还未好全么?我家这位大夫,医术高明着,我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就是他给治好的。”
  早头尤嬷嬷还说了赵雪晴因病误了婚事,原来是给这位大夫治好的,许知瑜不由高看他几眼。
  随即那中年人出来作揖,许知瑜道了声谢,想起当日里苏华风也带了位大夫来,也是姓赵,不知是不是赵家人,不过许知瑜不清楚老大夫的名,不大好问。
  看着赵雪晴热情的笑意,许知瑜心里犹豫起来——要不要把赵老大夫看诊的情况说明出来?可是金丹……与皇室牵连,她还是再小心些好了,端看这个大夫怎么说。
  几人来了许仲延的房内,他正沉睡着。
  自从吃了赵老大夫开的药方,许仲延偶尔还会清醒一瞬,吃的东西也不难喂进嘴里。
  如此看来都比上辈子的这时候好。
  许知瑜与赵雪晴在外间等了片刻后,中年大夫出了门,拱手道:“这病叫疛疴,实在蹊跷,应是在老爷身上许久了,一爆发,老爷便病倒了。”
  “是病么?”许知瑜微微一愣,问。
  “是。”中年大夫笃定。
  大夫说了些吃药的事项,赵雪晴叫身边侍女拿着药方去抓药,等她回过头来时,见许知瑜一直抿着嘴唇不发一言,便安慰说:“伯父如今这样,我看着也是心疼,他定会好起来的。”
  “是,知瑜在这里替爹爹谢谢姨母。”许知瑜露出一笑,压下心里的疑惑。
  赵雪晴说:“不必言谢,家中的事,你也别委屈自己一个人担着。”
  “嗯。”许知瑜应了声。她心想,兴许是这大夫医术没有赵老大夫好。
  赵雪晴吃了几盏茶便离去,许知瑜送她出门,恰好碰到苏华风,她眼前一亮,打了个招呼道:“表哥。”
  苏华风将手上缰绳递给下人,道:“怎么在门口。”他看到远处安国公府的轿子,便了然,说:“姑母来过。”
  “嗯。”许知瑜与苏华风边往里面走,边说,“爹爹的病,姨母也是放在心上的,叫了人来看。”
  “如此。”苏华风没把这话听到耳中去,他拿出了手上用巾帕包着的东西放在掌心,道:“给你的,拆开看看。”
  许知瑜拿过小包裹,她的指尖轻轻擦过苏华风的掌心,酥酥麻麻的,叫苏华风的指间动了动。
  她低头拆开那包裹,露出了一小截粉颈,苏华风的眼底微微一沉,她却没有察觉,只顾着拆开那东西。
  一条白玉雕成的鱼在许知瑜手上,那模样仿若刚出水般,活灵活现,若不是通体洁白,她都怕它忽然动了起来。
  “表哥,这是你刻的?”许知瑜抬眼,看苏华风,问。
  苏华风笑了笑,道:“嗯,花了点时间,送你的玩物。”
  许知瑜心里惊叹,这样的刀工,可真是炉火纯青!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白鱼,好似那鱼真是活的一样。她与那圆溜溜的鱼眼睛对视着,噗嗤一声笑出来。
  “它看起来呆头呆脑的。”许知瑜把手抬起来,给苏华风看。
  “是条呆头鱼。”苏华风的食指摸过鱼背,蹭着许知瑜柔软的掌心,放了下去。
  “实在是厉害极了。”许知瑜抱着那鱼,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眉眼昳丽,假以时日,那眉目间的媚色会一点点长开,可一点都不呆。
  若是一直呆呆的……也不是不好。
  苏华风笑了声,说:“喜欢就好。”
  许知瑜捧着鱼,重重地应了声:“嗯!”
  晚间,她将鱼放在了桌上,净月笑着说:“苏公子送对东西了,一整天了姐儿爱不释手。”
  许知瑜抿着唇笑,她轻轻戳着鱼,小声问:“你怎么这么呆啊?”
  尤嬷嬷拿着更换的衣物,说了她一句:“姐儿对着一条石头鱼自言自语,不是更呆么?”
  这句叫几个人都笑起来,许知瑜把鱼儿放到一旁,她从盒子里拿出玉兔,手上动作一顿,她把玉兔放在了鱼儿旁边。
  这巧夺天工的雕刻功夫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何况,再看那玉兔的背影,好像也有些呆呆的。
  原来这玉兔也是苏华风亲手雕的,李舒这么忍心丢了。
  许知瑜将手指放到鱼背上,她轻轻往下摸下去,一条线卡住了她指腹,她拿起鱼儿,对着烛火仔细看,那鱼尾的花纹,隐约像一个字。
  好像玩什么游戏似的,许知瑜连忙拿起玉兔,对着光线仔细辨认,果然,它衣服上也是一个字。
  她的食指顺着花纹走,横竖撇捺,一步一步写了出来,她把玉石放下,又把那个字的笔顺写在手心。
  两块玉石上,都是一个“鱼”字。
  她的名字里也带了“瑜”字。
  太巧了,难不成这个玉兔玉石是苏华风本要送给她的?
  刚这么想,许知瑜即可否认了。
  她摇摇头,不是说精于雕刻的匠师喜欢在雕塑中藏自己的东西么?说不定藏“鱼”字是苏华风的爱好呢。
  明明觉得不可能,可当她躺在床上时,心里却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晚上做了一整晚奇怪的梦,第二日刚起来,净月便说县主来了。
 
 
第12章 
  李舒今日穿了嫩黄色的裙衫,搭着件靛蓝色的褙子,她面上略施薄妆,虽然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与宴上比起来,好看了许多。
  许知瑜行礼,李舒坐在厅里慢慢喝着茶,她虚扶了一把,道:“不必多礼,你坐吧。”
  抬起头来,许知瑜就看到了李舒鬓上别着的那枚红色流苏,下头挂着银色铃铛,正是她那天跟她讨要的。
  两人说了会儿话,无非是李舒问,许知瑜答,从李舒开始问时,许知瑜就明白她只是给最后的问题做铺垫而已。
  等李舒再无话可问时,许知瑜笑了笑,道:“县主前来,可有什么事?”
  李舒屏退了侍女,只留一个嬷嬷在身侧,见状,许知瑜也屏退左右。
  她眼睛不看许知瑜,问:“听说燕王府的苏大人与府上甚是亲密……”
  一者是刚出了事的官宦之家,一者是天之骄子。其实,近来苏华风的动作,这些京城人家都是见到眼中的。
  许知瑜叫净月添茶,说:“是,表哥待我许家厚道,许家对他的恩情不敢忘。”
  “表哥?”李舒疑惑道,“他与你竟然是表亲关系么?”
  许知瑜脸不红心不跳地应道:“是。”天知道她早忘了当时苏华风怎么说的了,说起来,还是他来认她做表妹的,当时她权衡利弊,一口答应了。
  现在看来,果然许家受苏华风照拂颇多。
  李舒轻轻松了口气,好似了然,道:“难怪。”
  她是受宠的县主,自然不必隐藏喜好,这一松气,许知瑜才发觉原来她脸上的冷淡一直以来是防备。
  为何防备?
  倒不难猜。苏华风与许府走得太近,引起李舒心中的不适。许知瑜不由觉得好笑,李舒果然是个十四多岁的少女,这点心思兜不住。
  只是苏华风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呢?
  她在心里斟酌几番,说:“县主不必有疑虑,表哥待许府好,是看在我爹爹的面子上,我也是沾了光罢了。”
  她自认此番话没有什么差错,李舒露出微微一笑,道:“今日如此上门来,是我唐突了,还有一事……”她话音一顿,身后的嬷嬷就拿出了一张纸来。
  “这是?”许知瑜微微一愣,问。
  “我娘亲给的适龄京城公子哥们的生辰八字。”李舒说。
  许知瑜看上面眼花缭乱地写着许多名字,她哑然,李舒又说:“知瑜妹妹,你虽小我一岁,这种事不能耽搁。家中少了操持的人,才会叫俞家那么猖狂。所以得挑着先。”
  怎的这一个个,不管亲疏都关心起她的婚事来了?
  许知瑜哭笑不得,她轻轻把纸折起来,叹了口气,说:“这一切也都要等爹爹病好起来再说。”
  这不是推诿之词,上一辈子她十五岁出嫁后一个月,父亲便病逝了。
  是她不孝,没好好守着父亲。
  这里头多少不甘,只有她自己清楚。
  正这么说着的时候,忽然有人掀开帘子进了门来,许知瑜抬头看,他身影高大,眉目俊朗,着一身墨色衣裳,腰上别着一块白玉,待许府如自家一样来去自如,不是苏华风还能是谁?
  许知瑜已经习以为常了,她一笑,问:“表哥怎的来了?”
  苏华风显然是见到了李舒了,却没和她打招呼,他身后还跟着赵大夫,他温声道:“昨天姑母请了人来看姨父的身体,我叫赵大夫再来看一回。”
  李舒从见到苏华风后眼前一亮,到落寞,也不过一瞬的事,只是,她不知道苏华风居然不需要通报就可以进出,如此大喇喇。
  再看两人现在的样子——苏华风站在一侧,他低着头和许知瑜说话,只需要再近一步,就能将许知瑜拢入怀中。
  这姿势有些亲近过头了,一点不将男女之别放在眼中似的。
  许知瑜毫无察觉,她正问那大夫:“昨日里,是世子夫人带着家医前来。大夫姓赵,与京城赵家可有渊源?”
  苏华风的眼神转向了李舒,黯了黯,李舒心内一动,可她发现,他对她的眼神只有冷淡。
  老大夫应没有。
  “咦,只是巧合吗?”许知瑜轻轻抓了抓颊侧,她眼神明亮,还带着认错人的尴尬,那姿态娇憨可人。
  说他与许知瑜没有干系,李舒实在不信,她渐渐捏紧了帕子,她不是爱争的性子,此时却再忍不住。
  苏华风不再理会李舒,他朝许知瑜道:“那家大夫是怎么说姨父的病的?”
  许知瑜道:“那我这就与大夫说说。”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忽然听到李舒叫了苏华风的字:“苏川之!”
  早在苏华风进门时,许知瑜也有想过李舒如何,既然李舒有话,她转身小声对苏华风道:“表哥,你留在这吧。”
  苏华风的脚步一顿,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许知瑜,却看许知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我与大夫一起去就行了。”
  不等苏华风做何反应,许知瑜已然越过门槛,竟然还顺手把帘子放好了。
  苏华风放在身侧的手指轻轻一动。
  李舒站起来,嬷嬷扶着她,她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他如此不待见她……李舒刚才的气势忽然就衰退了,问:“你心属许知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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