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想家——星河蜉蝣
时间:2019-07-10 10:21:49

  “……有。”
  “你陪他们去谈事情,他们没给你发一个小姐?”
  谢淮顿了顿,诚实地说:“发了,可我把她赶走了。”
  夏夏给他鼓掌:“淮哥真是坐怀不乱,要我夸夸你吗?”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满脸冰冷的怒容,就要下床穿鞋。
  谢淮拉住她:“我真的没碰她,一根头发都没碰。”
  夏夏转过脸看她,眼睛因为生气红通通的。
  谢淮低声解释:“就是去海城找你的前一晚,我喝了点酒怕出事情,直接从会所去了机场……”
  他话说到一半,听见锁芯插.入钥匙的声音。
  这间宿舍只有他和辛浦两个人住,辛浦回来了。
  谢淮把夏夏按回床上:“别动,辛浦是个大嘴巴,让他看见你在我床上,明天全学院就都知道了。”
  夏夏冷着脸:“我在你床上很让你丢人吗?”
  “你少不识好歹。”谢淮揪她耳朵,“我是怕他们说你难听的话,懂吗?”
  夏夏没再说话,老老实实躺着。
  辛浦进了门就大吵大嚷:“淮哥,看见我身份证了吗?我都走到网咖了,结果身份证没带。”
  谢淮把床上遮光的帘子拉好:“没看见。”
  辛浦在下面一通翻找,一边找一边嘀嘀咕咕:“不对呀,我桌上没有。”
  谢淮没吭声,垂眼看夏夏,女孩面无表情,静静趴在他怀里。
  夏夏一直在想谢淮口中那几个词,又想到会所有女人想朝他身上贴的事情,她耳朵是辛浦叽里呱啦的声音,心里忽然升起一个歹毒的念头。
  她推了推谢淮,谢淮以为把她抱得不舒服,松开稍许。
  夏夏身体朝床铺下方蠕动。
  辛浦走到谢淮床前:“淮哥,上次咱俩一起去唱K办了张会员卡,我身份证是不是放你那了?”
  “没……”
  谢淮刚要说话,裤沿上搭了一只冷冰冰的小手。
  不等他来得及反应,就被一个温热至极的东西裹住,那一瞬间销魂的滋味他尚来不及细细体会,魂先没了大半。
  他不敢低头,手掌向下,摸到夏夏松软的头发。
  “没有?不可能吧?”
  辛浦的声音在他耳朵里已经模糊不堪,他满脑子都是夏夏。
  他喉咙越发干涩,刚要开口说话,身体猛地一颤。
  夏夏动作生涩、毫无章法,可这样也让他头皮发麻,手脚泛软。
  “真没有。”
  简单的三个字,谢淮用尽全力从牙缝里挤出来。
  他要拉夏夏起来,被夏夏狠狠拧了一下。
  他低头,见女孩扬起脸,半是嚣张半是挑衅看着他,看上去要和他打架似的。
  谢淮不想和她打架,他只想等辛浦离开以后弄死她。
  辛浦撩他帘子:“你下来给我找找,肯定在你那。”
  谢淮急忙把被子蒙在夏夏头上,反手把帘子拉好:“你他妈别动我帘子!”
  谢淮声音沉哑,语气里清晰的怒意把辛浦吓了一跳。
  辛浦不敢再惹他,自己在他桌上找,过了会,他兴奋地喊:“淮哥,我找到了!”
  谢淮没吭声,辛浦以为他睡了。
  谢淮没睡,他只是不敢松开牙关,稍稍一松呻.吟就忍不住溢出口,只隔着一层帘子,那禁忌的,如偷情般的刺激是最容易令人紧张和激动的,谢淮手在被子里摩挲到夏夏的脸颊,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安然自若。
  她像只在黑夜里偷吃的、胆大包天的小猫,舌尖触过,在辛浦关上门那一瞬间,谢淮忍不住哼了一声。
  夏夏松口,捂着嘴巴咳嗽。
  谢淮把她拉起来,声音夹杂几分又爱又恨,几分咬牙切齿:“你长本事了。”
  夏夏推开他下床,谢淮跟下去抱住她。
  女孩拳头跟棉花似的软,捶在他身上一点分量都没有,跟他半撒娇半闹脾气:“你别碰我。”
  “你说不碰就不碰?”谢淮指腹抹去她嘴角残余的痕迹,“便宜都被你占完了,我怎么办?”
  他笑:“技术真差,弄得我疼死了。”
  “你去找技术好的啊。”夏夏小心眼。
  “不找。”谢淮低头吻她,“你不喜欢,以后都不跟他们喝酒了。”
  夏夏见他态度这么好,声音也软了:“酒还是可以喝的,但会所不准再去了,他们叫你也不准去。”
  “好。”
  谢淮抱着她:“我怎么办?”
  他撒娇:“夏姐,做事不能半途而废啊。”
  夏夏刚刚被一时冲动的怒意支配,想让谢淮不好受,现在回过味来脸后知后觉烫了。
  她不敢瞄他眼睛,小声说:“你自己弄吧。”
  谢淮挑眉,弯腰把她扛进浴室。
  “哎——谢淮——”夏夏四肢悬空,害怕摔下去,紧紧抓住谢淮肩膀,“你放我下来,辛浦会回来的。”
  “现在知道怕人了?”谢淮反手锁上浴室门,“刚才不挺嚣张的吗?”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贴近她:“离食堂开门还有二十分钟,你得抓紧了。”
  夏夏装作听不懂,他搂着她,下巴垫在她肩膀一阵乱蹭:“宝贝儿,我真的难受,帮帮我。”
  他嗓音低哑磁性,夏夏脸红得能烫熟鸡蛋了。
  *
  傍晚天光灿烂,通往食堂的小路上人流不息。
  夏夏的衣服被谢淮用吹风机吹得半干,穿在身上还有些凉意,谢淮换了身运动短裤和背心,旁若无人牵着她的手在路上走。
  “想吃什么?”他偏头看夏夏,女孩做贼心虚,面对身边来往的人,抬手捂住红润的嘴唇。
  他轻笑:“别挡了,看不出来。”
  夏夏懊恼地放下手,谢淮笑得灿烂,手臂收紧,把她抱得更紧。
  “你还笑。”
  谢淮凑近她耳边:“下次我教你些别的。”
  夏夏听他嘴里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耳根。
  远处路口站着一个人,夏夏脚步停下来,脸上羞涩的笑容也敛去。
  谢淮跟着她停下,遥遥与平嘉澎对视,抱着夏夏的手示威一样搂得更紧了。
  平嘉澎手里拿着夏夏的包,那是中午她急着走忘在他房间的。
  “淮哥。”夏夏轻声说,“可以让我自己处理吗?”
  谢淮看了她一会,松开手:“五分钟,多一秒我都要和他打架。”
  夏夏走过去,接过平嘉澎手里的东西:“谢谢你给我送回来。”
  平嘉澎没有中午见面时不可一世,幼稚又骄傲的男孩模样,他眼睛很红,像是刚哭过一样。
  “你手机落下了。”他低声说,“我看了你手机。”
  夏夏没有生气,而是问:“看到了什么?”
  “都看了。”平嘉澎说,“你和他的聊天记录,在微博发的心情,我全都看了。”
  夏夏的微博是一个记录心情的地方,几百条内容,或短或长,都和谢淮有关。
  她一下子明白了平嘉澎为什么这样反常,因为她微博里每一个字都在诉说她对谢淮有多喜欢。
  “不道歉吗?”她淡淡道。
  “我们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平嘉澎不死心地问,“我会成熟的,你给我点时间。从前的我是很幼稚,但你就不能等等我吗?哪个男孩没有一个成长的过程,你陪我走完它,好不好?”
  夏夏摇头。
  平嘉澎情绪激动:“夏夏,你真的特别残忍,也特别自私。”
  夏夏想了想,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你说得不对。”
  “我也想过陪一个男孩长大,看他失意、看他得意,看他哭看他笑,看他怎样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想用我全部的青春陪着他。”夏夏看着他,“我不自私,但我心里的那个人,已经不是你了。”
  平嘉澎沉默,问:“那你为什么还留着我送你的杯子?”
  他指的是夏夏装在包里的保温水杯,夏夏恋旧,东西用得久了就有感情,没坏就不会丢。
  夏夏从包里掏出杯子,杯里曾经印着两人名字的印花已经磨得只剩浅显的笔画。
  她垂下眼睛,把杯子放在手边的垃圾桶上:“这样可以了吗?”
  *
  夏夏回来,谢淮倚着路灯玩手机,抬眼看她。
  “他是来送东西的。”夏夏说,“他看了我手机。”
  谢淮伸手,夏夏困惑,他说:“他能看,我不能看吗?”
  夏夏把手机递给他。
  谢淮象征性看了看,发现夏夏给他的备注是【傻diao淮哥】,他不满意,随手改成了【大叽叽猛男】。
  “哎——”夏夏伸手抢,“你别乱改我备注,要不要脸啊?”
  谢淮把手机举高不准她抢,夏夏踮着脚,气急败坏:“你很大吗?很猛吗?”
  谢淮吊儿郎当地笑:“我大不大你不知道啊?”
  夏夏连忙捂他嘴,谢淮眉眼间神色坦然清朗。
  他眨了眨眼睛,轻吻她掌心:“晚上吃螺蛳吧。”
  夏夏不解。
  他坏笑,咬她耳朵,在她耳边呵气:“学学怎么吸,下次再把我弄疼,当心淮哥搞你。”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不及检查错字了,先发出来!!!
 
 
第66章 
  平嘉澎没有再来找过夏夏, 几天后, 夏夏接到李家敏的电话,对方要解除和她的家教合约。
  夏夏那天离开后就知道这份工作做不成,而违约的一方是她,她早已做好了对方责骂的心理准备。可李家敏并没有为难她, 反而语气充满歉意, 要给她赔偿, 以弥补她耽误的时间。
  夏夏没要。
  挂了电话,夏夏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说是我的问题, 舅舅不会为难你的。
  夏夏, 我没你想的那么幼稚。】
  夏夏点了已阅,把短信删掉。
  阶梯教室里坐得满满的, 毛概老师在前排放PPT。
  夏夏在最后一排给谢淮占了座位,他直到上课前一分钟才卡着点进来。
  夏夏见他穿得正式,问:“晚上和我一起吃饭吗?”
  上课铃响, 谢淮放下书包, 趁周围人注意力都在讲台上, 拿课本掩着, 在夏夏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手机给我看看。”
  他划开夏夏的微信, 看着她微信备注【大叽叽猛男】没有改,满意地弯起唇角:“当然和你吃。”
  他理了理衬衫领子:“李家敏在许哥那订了一批钢材,下午签合同,一会我要提前走。你下课帮我签个到,晚点回来接你, 我们在外面吃饭。”
  夏夏:“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想起去外面吃?”
  谢淮看着她笑,没有说话。
  他翻开毛概课本无聊地看了看,趴在桌上:“我睡会儿。”
  夏夏坐在他身边,她也没听课,一直在玩手机。
  谢淮说要睡觉,却睡不着了,他枕着手臂打量夏夏。
  她今天扎了个马尾,头发柔顺别在耳后,侧脸轮廓秀气立体,白皙又素净。
  谢淮凑过去,见夏夏在看招聘信息。
  “你要去工作?”
  “我想找地方实习。”夏夏怕吵到别人听课,声音压得很低,“已经大三了,再做家教之类的工作也没多大意义,实习经历多一点,毕业后简历会比较好看。”
  谢淮玩她手腕的菩提珠,阳光灿烂穿过窗户,映得珠子上那两颗玉石璨璨夺目。
  “毕业别工作了,读研吧。”他说,“我养得起你。”
  “淮哥不得了了。”夏夏捏他脸,温柔地笑,“你赚了多少钱啊,就敢说养我?”
  夏夏手腕很细,手也很小。谢淮把她手握在掌心,软乎乎的没什么重量。读书时吴丽很少要求她做家务,都是夏夏放假回家主动帮忙,她活计做得不多手上没什么茧子,皮肤轻薄细腻,白得能清晰看到淡蓝色的血管。
  “不读书你做什么?”谢淮尾指轻轻勾住她,“出去朝九晚五、九九六,还是回家给淮哥做饭洗衣服?这么多年你爸妈都没让你做什么事情,总不能跟我了反而让你吃苦吧?”
  他捏她掌心:“手这么软,不能变粗,你先读几年书,以后再考虑工作的事情。”
  “读书也很累啊。”夏夏故意说,“要看名著要写论文,读了研究生还要给老师做项目跑腿……我想做个米虫,你愿意养我吗?”
  谢淮笑:“养你没问题,但你得把淮哥伺候好了。”
  他音调暧昧,虽然没继续往下说,但夏夏已然联想到了他口中“伺候”的画面,脸一红、唇一抿,手指狠狠在谢淮胳膊上掐了一下,不理他了。
  *
  谢淮只陪夏夏上了一节毛概,中间下课就逃课跑掉了。
  夏夏筛选了一些实习单位,打算过几天发邮件投个简历去问问。下课后她回宿舍换了身衣服,给谢淮发消息让不用他回来接,一个人慢悠悠乘着巴士晃到市区。
  她坐在双层巴士上层,挡风玻璃染着夕阳红晕,前方沥青马路开阔平坦,路两边是枝繁叶茂的蓝花楹,虽然没有春日紫盈盈的漂亮,也翠绿欲滴,随着晚风轻轻摇摆叶子。
  夏夏小憩一觉,醒来时天色薄暮,车子到站。
  她走到谢淮发给他的地址,看到茶楼的二层谢淮的背影,天际淡薄的云色打在落地玻璃上,映在他衬衫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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