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珠似宝——珍珠令
时间:2019-07-11 09:43:37

  襄王拿着金珠,眼珠子转了转,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弹弓,把它弹了出去。
  金珠子在空中飞起一道好看的弧线,灿烂极了。
  楚楚没见过这种玩法,不由有些看住了。
  襄王得意不已,艳丽的脸笑得十足灿烂,“你喊我一声哥哥,我就教你。”
  他是宫里最小的孩子,难得遇到一个长得好看,又对他胃口的小姑娘,忍不住想当一回哥哥。
  楚楚闻言,站得离他远了些,有些嫌弃地看着他,“你这么矮。”
  只有贺时霆才是她哥哥呢。
  襄王长这么大,从来没被说过矮,他气得桃花眼火光凌凌,“我哪里矮!”
  楚楚眯着眼睛看他,仔细打量了好一会,闷闷地道:“你比我矮。”
  襄王其实是比楚楚高那么一点点的,只是楚楚今日梳了飞仙髻,看着就比襄王高出一小截。
  楚楚幼时营养不足,长得娇小,后来被贺时霆精心养了这么久,也没见长高。她一直惦记着想再长高些,此刻哪里愿意承认面前这个讨厌鬼比自己高。
  襄王见她颠倒黑白,气不过道:“你把头发拆了,我们比比。”
  楚楚才不和他比,她刚要开口,忽而美眸一转,绽开一个笑,如三月桃花含露徐放,靡丽娇软。
  襄王愣住。
  她中邪了?
  楚楚却看也未看他,飞也似地往他身后跑,斗篷飞扬,飘起一片胭脂红色。
  贺时霆正在门口和晋王道别。楚楚一路小跑过去,喘息不匀地站定,晶亮的眼眸里只装着他。
  好在她到底还记得礼仪,先对晋王行完礼,才清甜地开口唤他:“霆哥哥。”
  贺时霆给她擦了擦额角的跑出来的细汗。
  晋王觉得自己实在多余,调侃道:“贺侯与楚楚姑娘的感情还是这样好。”
  贺时霆回道:“晋王与王妃亦是伉俪情深。”
  几句话功夫,襄王从后面走了过来,与二人点头示意,“三哥,贺侯。”
  晋王见他来了,笑道:“四弟方才在和楚楚姑娘说什么?”
  刚才贺时霆正准备送晋王出门,两人恰好看到襄王和楚楚凑在一起看弹弓的那幕。
  那一刻,贺时霆脸都绿了。
  这会儿他虽装作平淡的样子,落在襄王身上的眼神却暗沉不已。
  襄王嚣张惯了,唯一怕的就是他父皇,今日被贺侯的视线盯着,突然发觉贺侯的眼神与他父皇的一样,都让他心底发凉。
  但他不愿示弱,虚张声势地昂着小下巴,道:“楚楚想要喊我哥哥,被我拒绝了。”
  楚楚被襄王不要脸的话气得脸颊都鼓起来,紧紧攥着贺时霆的袖子,“他胡说!”
  晋王了解自己这个弟弟,知道肯定是他在撒谎,含笑问他:“你可知楚楚姑娘比你大几岁?还好意思让人家唤你哥哥。”
  襄王看了一眼楚楚的身高,又看看她的脸,道:“三哥,你是不是记性不好,我都十二了。”
  怎么可能比她小?
  楚楚听闻襄王才十二,像是不可置信般,攥着贺时霆的袖子无力地松开。
  贺时霆知道她的心思,但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把晋王和襄王送出了门。
  楚楚站在原处,盯着襄王远去的背影,眯着眼睛仔细瞧了一会。
  襄王好似真的比她高那么一点,一点点,她悲伤地想。
  贺时霆很快便回来了,他见自己方才出去时楚楚是什么姿势,回来时她还是什么姿势,道:“怎么不进去?”
  楚楚忧愁地叹了口气,答非所问道:“襄王他比我小了两岁呢。”
  足足比她小了两岁!还比她高!
  楚楚失落地问:“霆哥哥,我还会不会长高啊?”
  “会。”贺时霆睁着眼睛说瞎话,“翻过年,说不定长得比襄王还高。”
  楚楚被哄得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眼里都是希冀的软光,“真的吗?”
  贺时霆道:“真的。”
  楚楚凑到贺时霆身旁,亲了他一口,“霆哥哥,你真好。”
  贺时霆凤眼扫过她的脸,在她嫩红的唇珠上停留片刻,冷声道:“我看别的哥哥也挺好。”
  楚楚微怔,想起襄王方才的胡言乱语,急忙解释道:“襄王胡说的,我才没有唤他哥哥。”
  贺时霆走到屋内,坐下来,端着茶喝了口。
  楚楚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见他坐下,把他手里的茶杯抢过来,重复道:“我没唤他哥哥。”
  贺时霆伸手,把她连茶盏带着人一起揽进怀里,恶狠狠道:“那你方才同他说什么?凑那么近,嗯?”
  楚楚回想了想,道:“他让我看弹弓来着。”
  “我还没玩过弹……”楚楚说话的声音顿住,她美目一转,忽然想到什么,笑得浑身发软。
  贺时霆的脸黑了大半。想到那小兔崽子,就那么高兴吗!
  楚楚抬眼,潋滟眼波中笑意很深,“霆哥哥,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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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时霆没说话, 楚楚更得意了。
  她没得意多久, 圆润的唇珠忽然被人吮住,贝齿也被顶开,口中的津液被霸道地掠夺殆尽。
  楚楚几乎喘不过气,她晕乎乎的,将嫩红的舌尖迎上去,试图反攻,却被贺时霆更凶猛的攻伐击败。
  她放弃了抵抗, 半阖着一双翦水秋瞳,任贺时霆为所欲为。
  待贺时霆终于放过她,她还没喘匀气, 嫣红的唇肉又被他含住,轻咬了一下。
  他并未用力,楚楚却娇气地直唤疼。
  贺时霆只好暂时放过她被蹂躏得微肿的樱唇, 开始审问她方才都和襄王说了什么。
  “霆哥哥, 你真的吃醋啊?”楚楚刚躲过一劫,就在作死的边缘试探,“襄王才十二岁!”
  贺时霆看着她, 目色沉沉。
  楚楚被他危险的眼神吓得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再亲就要肿得吃不下午饭了!
  她捂着嘴,说话不方便, 怪腔怪调地补救道:“是我说错了,霆哥哥怎么会吃一个黄毛小儿的醋呢。”
  贺时霆看着作怪的小姑娘,“好好说话。”
  楚楚只好放下手,乖巧地等待被审问。
  她老实地回答完贺时霆的问题, 又把自己和襄王见面后做了什么完整地复述了一遍。
  “他抢了我的面具。后来他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我好心扶他起来,他给我银票,想和我玩。我没要,他又给我金叶子。
  我喜欢金叶子,就拿金珠和他换了一袋。他用弹弓把我给的金珠弹出去了!后来他让我唤他哥哥,以此作为教我玩弹弓的条件,我不肯。
  他怀恨在心,故意污蔑我,说我非要唤他哥哥。我才没有!”
  贺时霆听完,没发表什么意见,而是问楚楚,“他给你的金叶子在哪?”
  楚楚解下腰上的桃粉色灵鹤荷包,从里面取了几片金叶子出来,捏在指尖,对贺时霆显摆。
  “好看吧?”
  贺时霆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接过她手里的金叶子,扔进桃粉荷包中,将荷包随手扔到一旁的桌案上。
  楚楚见贺时霆把她的金叶子扔得那么远,急道:“怎么扔到那里去了,我还没玩够呢。”
  她单手扶住贺时霆的肩,探出身去,试图拿回装着金叶子的荷包。
  因为受力不匀,楚楚跪在贺时霆大腿上,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忽地,她的蛮腰被一只炙热的大掌握住,酥麻的触感从腰间直蹿到天灵盖。楚楚发出一声呜咽,支撑不住地软倒在贺时霆怀里。
  俏脸羞得绯红。
  贺时霆把她揽回来,不让她再去够那个荷包,“不要那些了,回头给你更好看的。”
  楚楚腰身直发软,眼里柔媚得能滴出水来,好一会,才吐出一个字:“好。”
  贺时霆问她,“喜欢弹弓?”
  楚楚又缓了一会,慢吞吞地开口道:“喜欢的。”
  贺时霆凤眸含笑,道:“净喜欢些孩子气的玩意儿。”
  楚楚被笑话了,也没力气反驳,软绵绵地“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在表达不悦还是在撒娇。
  贺时霆不和她计较,抱着她站起来。
  楚楚手脚发软,没力气环住他的脖子,于是不安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做什么?”
  贺时霆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让她能有安全感一些,“带你去玩弹弓。”
  “真的?”楚楚顿时眉开眼笑,小嘴很甜地把贺时霆一顿夸。
  她被抱在怀里,悠哉地让贺时霆抱自己去玩弹弓,忽而想到什么,趴在贺时霆怀里,冲他们身后的谨和道:“谨和姐姐,你快过来。”
  之前楚楚把面具都放在谨和那儿了,她这会想起面具,让谨和拿出来给她。
  谨和从手上的大布袋中取出楚楚的面具,递给她。
  楚楚一只手握着青面獠牙面具,一只手握着兔子面具,兴致勃勃地摆弄给贺时霆看。
  贺时霆笑话她:“果然是个孩子。”
  楚楚气呼呼地凑上去,咬了他的薄唇一口,反驳道:“孩子会亲你吗?”
  贺时霆挑眉,“宝宝,你那是咬,不叫亲。”
  楚楚莫名害羞,她把手上的兔子面具摁在贺时霆脸上,红着耳朵道:“不许说了!”
  贺时霆正抱着她,腾不出手反抗,被迫戴上了这个粉嫩嫩,娘里娘气的面具。
  高大伟岸的男人,带着一个粉色的兔子面具,滑稽又可爱。
  楚楚笑个不住。
  贺时霆的脸在面具下发黑,警告道:“宝宝。”
  楚楚才不怕他,她戴上那个青面獠牙的面具,试图去亲小兔子。
  隔着两张面具,果然亲不到了。
  楚楚故意使劲凑上去,最终只得到两个面具冰冷的撞击声,她笑得更大声了。
  贺时霆见她这样高兴,也就没计较什么了。
  他把楚楚抱到自己的兵器屋,摘下面具,去给她找弹弓。
  楚楚被满室的刀剑弓枪的宝光晃瞎了眼睛,看得入迷,甚至试图去摸。
  贺时霆及时拦住了她的手,“小心,碰到刀刃可不是玩的。”
  他把弹弓递给楚楚,带她出了这间屋子。
  楚楚见他一路上只是拿着那个兔子面具,不肯再戴,想了想,和他换了个面具,缠着他戴青面獠牙的。
  两个戴着面具的人在府内的小梅林中玩弹弓。
  楚楚原先练过扔珠子,学这个上手很快。
  从能击中梅花粗枝,到逐渐能击中很细的梅花枝,后来偶尔能击中枝头一朵梅花。
  梅林里许多株梅树都遭了秧,被霍霍得落了一地的梅花瓣。
  楚楚和贺时霆站在树下,身上也落满了梅花。楚楚偷偷尝了一朵,微涩微香。
  贺时霆见她连花都敢乱吃,训斥了她几句,但午饭时,还是令厨房给她做了一道梅花酥。
  梅花酥就盛在水晶盘里,盘上摆出梅树枝干的模样,枝头摆放几朵梅花酥,朵朵花瓣娇娆,层次分明,艳丽的色泽很是逼真。
  一口咬下去,香酥绵甜。
  楚楚喜欢得很,连吃了三块梅花酥,连饭都没好好吃。好在这梅花酥做得小巧,倒没吃撑着。
  饭后,楚楚跟着贺时霆去睡觉的里屋瞧了瞧。
  她看到屋中那张床,很失落地叹了口气,“这张床怎么这样大。”
  比定平院里的那张还大,大得多。
  她缠着贺时霆想换床,贺时霆任她闹腾,就是不松口。
  谨和端着热水进来,贺时霆看着她洗漱完,大手一捞,直接把啰啰嗦嗦的小姑娘捞到床上 。
  楚楚被他裹在被子里,抱到床内侧。
  贺时霆道:“闭眼。”
  今日自醒来起,楚楚就没休息过一刻,这会儿早累了。
  她嘴上说着贺时霆这样是不对的,是暴力镇压,可还没念叨两句,就沉沉睡去了。
  一觉睡醒,楚楚熟练地在床上打滚,滚了几圈,感觉床上没人,朦胧地睁开眼,贺时霆果然不在。
  她眼睛一闭,又睡去了。
  直到谨和进来,唤她起来练舞,楚楚才懒懒地起身。
  侯府的舞房比楚楚原来那间大多了。除舞房外,院内还有一座方圆十丈的白玉台,天气适宜时,可于台上练舞。
  住在侯府后,楚楚比原先自由许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里除了贺时霆 ,就属她最大。
  有时候贺时霆都管不住她。
  临近年节,楚楚的课都停了,她空闲不少。这个时候贺时霆却格外忙,回来得一日比一日晚。
  只要他没回来,楚楚都不肯睡,总是强撑着等他。贺时霆训了她几次,要她自己先睡,楚楚嘴上答应得好好的,每次他回来晚了,依旧会等。
  这天傍晚,楚楚在宝楼看书。
  她近日闲来无事,把宝楼里各种稀奇古怪的书都翻了一遍,感兴趣的就拿出来认真研读,不感兴趣的就放回去。
  此刻她在二楼书橱的角落中,偶然发现了几本话本儿。
  楚楚哪里读过这样的书,顿觉新奇不已,好奇地翻开一本看起来。
  话本看着不费脑子,楚楚一目十行,很快就能看完一本。
  看多了之后,楚楚只要看到一本话本的开头,几乎就能立刻猜到它的结局。
  她开始觉得有点腻歪,翻了几页手里的话本,就放下了。
  话本被放下的那刻,书页纷纷,楚楚忽然看见一页插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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