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杜岩析背景深的很,但是没想到,自己刚搬出来住没几天,他就接到了风声。
说他是江城一霸都不为过。
“我是想离啊,只可惜……”陈沫话到了嘴边,又转了两圈,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
杜岩析便接过她的话茬,他问道:“怎么,王振阳那边不同意?”
陈沫轻轻的“嗯”了一声。
杜岩析立刻明白了陈沫的意图,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将身子向后仰去,“沫沫,这求人总要有个求人的态度吧。”
陈沫咬了咬下唇,她想了想,才开口道:“你让我跟王振阳离了婚,就陪你去汤山。”
“唉,沫沫啊,”杜岩析说,“这离婚是离婚,汤山是汤山,一个呢是私事,一个呢是公事,这是两码事儿,可不能混为一谈。”
杜岩析哪里看不出陈沫心里的那些小算盘,她以为自己的那些小伎俩自己看不穿,只是有时候他懒得拆穿。
权当是两人之间的小情趣罢了。
陈沫知道自己蒙骗不过杜岩析,因此她反问他,“杜岩析,你想怎么样?”
杜岩析说话倒是不疾不徐,“我想怎么样,沫沫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陈沫咬牙,死都不吭声。
杜岩析知道自己再逼下去这女人也是不会憋出半句话的,因此他特地关宏大量的说道:“那就请陈小姐赏脸和我一起吃个饭吧。”
“吃饭?”陈沫狐疑的问道,“就吃个饭么?”
“当然陈小姐还想有点什么其他的想法我自然也愿意奉陪啊,”杜岩析话里有话道。
陈沫气结。
就不该落入杜岩析这人的语言陷阱里。
因此她干脆装聋作哑,假装没听见杜岩析的话,反而是问起了汤山的事儿,“等离了婚,只要我陪你去了汤山你就那套门面房出让给我?”
陈沫倒是很狐疑,她非常的质疑自己即使跟着他去了汤山,杜岩析也不会这么容易如了她的意愿。
谁知道杜岩析这狐狸肚子里卖得什么坏水。
“你确定?”陈沫再次问了一句。
陈沫刻意的咬重了“中山路”,要知道,门面房虽多,但是能建在中山路上的门面房却屈指可数,中山路附近有好几所小学,还有江城最顶尖的一所初中,是她的最佳选址地点。
因此陈沫才会这么迫切的想要拿下这间门面房。
她这样问倒是让杜岩析非常的不悦了,他对着电话里的女人说道:“陈沫,你是觉得我杜岩析会看得上你一套破门面房?”
这女人是不是太小看他杜岩析了。
要不是对陈沫感兴趣,想着怎么拿捏她才能蛇打七寸,他杜岩析会这么大费周章去买间门面房?
要知道他杜岩析买房都是按栋买的。
陈沫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刺激到杜岩析的哪根神经了,但想着自己看中门面房的地契还握在他手上,她只能忍气吞声,咽下这口气再说。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小声的辩解。
回应她的,是杜岩析的一声冷哼,“要是这个意思的话,你这辈子就别想在中山路上拿到一间门面房了。”
杜岩析的确有这个实力说到做到。
陈沫翻了个白眼,她现在倒是看清了,对待杜岩析这样的人必须要顺着毛撸,拿捏住脾气乘机狗腿几句,把毛撸顺了比什么都有用。
但是她还偏不如杜岩析的意了。
要知道,她天生反骨,当年王振阳追上她,就是靠着脾气好,会哄人,即使现在结婚了三年,王振阳算的上是成功人士,在家依旧对陈沫是百依百顺。
因此养成了陈沫结婚多年,依旧还有着死性不改的任性骄纵的臭脾气。
“知道了,知道了,”陈沫对于杜岩析的威胁敷衍的很,她才不管杜岩析究竟是多家大业大,腰缠万贯,反正这些都跟她无关。
只是陈沫搞不懂的是,这杜岩析放着万花丛中的女人不要,非要来招惹她这个被下了堂的中年妇女。
不过金主已经放话出来,为了他手上的房产证,她也要忍一时之气。
“那下周六早上你开车来接,到我家楼下了给我电话。”
杜岩析不置可否的轻哼了一句。
“还有催王振阳离婚的事情,”末了,陈沫又交代了一句,“越快越好。”接着不等杜岩析反应,陈沫就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态度干净利落,生怕杜岩析再跟她多叽叽歪歪出什么其他的花样。
杜岩析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哪里是给自己找了个舒缓身心的女人,而是给自己请了个祖宗回来伺候。
关键是,妈的,他还觉得这女人挺有意思的。
他一定是被虐出了臆症了:)
——
杜岩析:陈沫你这个女人脾气真是不好。
陈沫(白眼):哦,不行就滚,不滚就忍。
黄娅:陈沫你这个女人脾气真是不好。
杜岩析(撸袖):想干嘛,我女人,臭脾气我惯得,臭习惯我宠得。有意见?
第14章 爱情转移
“床单上铺满花瓣,拥抱让它成长,太拥挤就开到了别的土壤。——《爱情转移》”
—
陈沫不得不佩服杜岩析办事的行动力。
与王振阳冷战后没过几天,她便接到了即将成为她前夫的男人的电话。
电话里,王振阳声音阴沉,似乎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但陈沫也懒得多问一句,直接问王振阳离婚协议签好了没有。
王振阳问她,声音听上去阴恻恻的:“陈沫,是不是你早就想好跟我离婚这事儿了。”
陈沫在看着手上的宣传手册,这些都是江城有名的教育机构的招生广告,花花绿绿的,铺满了整个桌子。
“王振阳,这话你是不是问的有些迟了,”陈沫将手上的广告分门别类的放好,“当初你出轨的时候可没问我是不是做好你出轨的准备了。”
大抵是在渐渐走出上一段婚姻的阴影,陈沫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得格外的好了起来,连带着脸上都多了些笑,只是面对前夫,她的话头依旧带着刺。
“现在再谈这些过往的事儿又有什么用处,赶紧把这婚离了才是正儿八经的,”陈沫看着桌上这些广告,觉得自己这创办补习班的事儿真的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少不得把心思都扑在这上面。
“你现在耽误的不仅仅是你我二人的时间,还有人肚子里你儿子的出生时间,”陈沫抓准了王振阳的软肋,狠狠地刺下去。
她就料准了王振阳这男人不会允许自己儿子的户口本上是“父不详”三个字的。
“那就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王振阳彻底撂下了个明确的时间。
—
“满意了吗?”临近江边的餐桌上,陈沫双手环在前胸,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大抵斯文禽兽,便是如此。
男人嘴角带着坏笑,他嘴巴里叼着烟,手指一直拨弄着金属的打火机,点燃,熄灭,熄灭,点燃,重复着这个无聊的动作。
丝毫不介意陈沫出言不善的语气。
“满意?”男人挑着眉,反问道,“王太太,哦不对,应该改口叫陈小姐,”男人的语气狭促,“不应该是我来问陈小姐满意不满意吗。”
边说着,男人边用口型说出那四个字——“离婚快乐”。
陈沫气得身子打颤,细长的指甲掐了进了肉里都感觉不到痛。
没错,杜岩析就是故意的。
今天早上陈沫刚从民政局里出来,便接到了杜岩析的电话敲定今天晚上吃饭的时间。
他这一举动,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就巴着她赶紧离了婚扯了证好出来陪他浪。
“杜岩析,你别太过分了,”陈沫觉得自己能应下杜岩析的邀约前来江边见他已是在心里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准备。
毕竟之前自己还没离异,推拒着杜岩析的骚扰还有由头,但是现在她成了失婚妇女重新回归单身队列,在杜岩析面前,自己就好像是一块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这滋味的确不好受,特别是自己看中的那套门面房还被捏在他的手上。
杜岩析挑眉,“过分?”他弹了弹手上的烟灰,“我还以为是陈小姐你过分呢。”
“我按照你的要求搞定王振阳,现在你却反过来倒打我一耙说我过分,”此刻,杜岩析眯着眼,语气也跟着危险了起来,“沫沫,做人可是要讲讲良心的。”
边说着,他还煞有其事的起身端着长颈的玻璃瓶,给对面的陈沫倒了杯红酒,以显示自己从头到尾的清白。
鬼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陈沫只能懊悔自己真的是踢到了铁板,其实当初她托杜岩析帮她给王振阳施加压力也是别有居心,既然他杜岩析真有本事,那就借他的刀来试试水,左右也不会坏过当时与王振阳长期冷战的情况。
哪知道杜岩析真的说到做到,这日子还没过一个礼拜,王振阳就顶不住高压向她低头,连带着离婚协议也签的爽快,该给她的居然一分没少。
也不知道这杜岩析暗中使了什么手段能让王振阳就此罢手。
只是现在倒好,没了王振阳,来了个杜岩析,陈沫仿佛感觉自己像是刚从狼穴出来,还没来得及喘息片刻,便又陷进了个虎潭之中。
现在追悔莫及也没什么用,并且按照这个架势,杜岩析就如同那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冥顽不灵。
硬的招数不行那她只能再试试软的。
因此陈沫开口说道:“在和王振阳离婚的这件事多亏了杜少的帮忙,若我之前稍有得罪,还希望杜少海涵,”说完便拿起桌上刚倒好的红酒,一饮而尽。
说着倒也爽快的干掉了杯中的红酒。
杜岩析听见陈沫的话后不置可否,他慢条斯理的夹了块面前的菜放到陈沫的碗里,“先吃口菜再喝酒,空腹喝酒容易伤胃。”边说着还给她舀了碗刚煲好的热汤。
虚怀若谷的关心才叫陈沫胆寒,就好比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想想他杜岩析就没安了什么好心。
“杜少客气了,”虽然心里是百万个拒绝,但是说实话,这煲的恰到好处的羹汤的确缓了缓陈沫隐隐绞痛的胃。
食不言,寝不语,杜岩析和陈沫算是相当贯彻这一条规矩的人,只是杜岩析是习惯,而陈沫则是懒得开口。
“和王振阳离婚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吃饱后杜岩析终于放下了筷子,他抬手搭在另外一张椅子的椅背上,姿态肆意,似是无意的挑起话头。
陈沫喝茶的手一顿。
“投资门面房?是打算用来保值的还是用来做生意的?”
“怎么,杜少对我这个下堂妇的离异生活很感兴趣么,”陈沫手中的放下酒杯,看着面前的男人,佯装镇定的开口道:“还是需要我作为过来人传授传授失败婚姻的经验,好让杜少给未来的婚姻借鉴借鉴?”
陈沫自嘲的口吻逗笑了杜岩析,他看着陈沫,愈发的觉得面前的女人有点意思,仿佛是个潘多拉魔盒,不管自己怎么逗弄,都有着怎么也挖不完的矿。
大概是个宝藏少-妇。
杜岩析喝了口杯中的酒:“让过去的王太太给我传授经验倒是不需要,”杜岩析似乎想起了什么,“若是陈小姐需要我给指点指点投资经验,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不过不是免费的哦,”末了,杜岩析又坏心的加了一句,“看在陈小姐是熟人的面子上可以考虑打个折扣,肉偿的话我可以考虑免费。”
“杜岩析!”陈沫气结,就差把面前的红酒给全数倒在杜岩析的头顶。
杜岩析似乎很懂怎么惹陈沫生气,他看着陈沫上下波澜起伏的前月凶,笑的更加的肆无忌惮,“陈小姐别生气嘛,毕竟生气容易使美女过早衰老。”
“如果陈小姐不需要我给指点指点投资经验,那么床上的经验我也不介意指教指教,”末了,杜岩析还看似好心的加了一句,只是话中的下流不言而喻。
伴随着“哗啦——”一声,杜岩析的头顶上被一杯红酒倒下,似乎还为了应景一般,下颚上还流了几滴红色的酒。
白色衬衫被毁了个彻底。
杜岩析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但是很快他的脸上又换上那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这就生气了?”只有陈沫知道他语气里有多么的不怀好意和危险。
陈沫完全估量不出他下一步想要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事。
陈沫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准备从这里离开,只恨自己傻了吧唧的应了杜岩析的鸿门宴,什么事遇上杜岩析就果真没好事儿,可惜,她后知后觉的太晚。
陈沫刚要站起来,身子便被杜岩析一把从身后搂在了怀里。
“想跑?”杜岩析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喷薄的热气吹得陈沫的耳朵痒痒的,“是不是太晚了点?”
进了他杜岩析的狼窝就别想跑。
陈沫哪里比得上杜岩析的力气,她挣扎了几下便被杜岩析箍紧的死死的,“杜岩析你松开,”她瞪着杜岩析,“难道杜少已经这么没品需要强迫女人了吗?”
陈沫以为这么说会让杜岩析放手,但是她却忘了杜岩析是一般的男人么,就是个无耻之徒。
“嗯?强迫女人?”杜岩析的手摩挲着陈沫的腰,她原本挣扎的身子立马放软,“我还没玩过强迫女人的戏码,正好王太太今天满足满足我。”
说着还缩紧了双臂,将陈沫箍的更紧。
“你流氓——”陈沫已经全然不顾什么贤良淑德的形象,对着杜岩析脱口大骂起来。
“嗯?我流氓?”杜岩析像是有点不满,接着他的唇细细密密的落在了陈沫的侧颈。
到底是哪个男人更流氓一点,他杜岩析好歹是守法良民,那王振阳就是持-木仓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