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轩听见自己的名字被陈沫这样的大美女叫出口,耳朵有点泛红,不过他马上还是点了点头,“对,竹子的竹,器宇轩昂的轩。”
“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嗯,看起来还挺机灵。
“本家,也姓陈。”陈沫回答道。
在这一个多小时的面试中,陈沫能清晰的感觉到男孩子初入职场的青涩和腼腆,但是这正是她想要的,她的庙小,暂时容不得太大的佛。
并且年轻人能带来朝气,让她更能够感受到生活的希望,以摆脱她最近纷乱繁杂的生活。
所以面完试,她当场就直接给出了offer,不过陈竹轩倒没有一口应下,他挠了挠头,憨憨的笑着说:“陈小姐,您让我再考虑考虑。”
陈沫也没催着陈竹轩答应,反而主动给了他一个礼拜的考虑时间,毕竟找工作就跟找男人是一样,总不能她这边剃头担子一头热。
现代社会还讲求个你情我愿、自由恋爱呢。
陈竹轩临走前主动加了陈沫的微信,还留了陈沫的电话,说若是自己决定了,就会给陈沫回电。
处理完陈竹轩的事儿之后,陈沫便盘算着要去工商局咨询下办理办学许可证的事儿。
哪知道不问不知道,一问陈沫便被吓了一跳,
办学许可证现在在江城上下是一证难求,很多不正规的教育机构因为办不下来办学许可证而因此关门打烊。
这边陈沫还没开门做上生意呢,就要面临生意被迫打烊的风险,说什么陈沫也不会忍下这口气。
其实这本就是件关系疏通到位,票子打点到人的事儿,放在陈沫没离婚之前,那显然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顶多就是花钱消灾。
但是现在坏就坏在,已经脱离社会多年的陈沫哪里来的通天的本事,去找到工商局和教育局里的人去给她□□呢。
其实陈沫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杜岩析。
不过她下一秒便自我否定了,这事儿找上杜岩析开口是容易,但是想要甩掉这个男人,则是天大的麻烦。
她没必要为了解决一个麻烦而惹另外一个更大的麻烦上身。
但是不找杜岩析又能找谁呢……
一时间,暂时想不到办法的陈沫只能干坐在咖啡厅里咬着指甲盖,等热咖啡都放凉了服务员问要不要续杯的时候,陈沫都没想到个辙。
这事儿陈沫本想先问问黄娅。
但是转念她又想到黄娅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黄娅和她老公两个人刚回到江城,在江城里的社会关系和陈沫这个脱轨社会的家庭主妇并无二致,都是一片空白。
想来想去陈沫只能硬着头皮和去求刘文瀚这个老学长帮帮忙。
刘文瀚接到陈沫的电话还挺诧异,不过听到陈沫的恳求后,他爽快的说道:“行,既然学妹开口,那么我这个做学长的肯定义不容辞,回头我帮你找人问问。”
其实他接到陈沫的电话就相当的欣喜,虽然他知道陈沫是迫不得已找他开口帮忙,但是她能想到他,说明自己在学妹的心目中还是占了些许的分量。
这便显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特别是在陈沫刚刚离婚的这个关卡。
可惜,陈沫的下一句话则是打破了他自我感觉良好的幻想,“上次让学长破费了真是不好意思,什么时候学长和你的女朋友有空,一起出来吃个饭,这次换我做东。”
陈沫的这条界限画的很是分明。
刘文瀚立马语塞,原本美好的愿景立马落了空。
其实马不马的准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有意思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是想要知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没有任何意思的方法却很简单。
而非常坦诚的邀约这个男人的女朋友则是打破一个男人幻想的最直接的方式。
显然陈沫爽快的约刘文瀚和他的女朋友出来吃饭,就是为了在他的女朋友面前展示出“避嫌”两个字。
也侧面的提点了刘文瀚,他们俩不可能。
毕竟一个刚失婚走出坟墓,一个即将结婚步入围城。
其实刘文瀚也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的内心。
按照理智的思维逻辑,他刘文瀚应该斩断一切旖旎的心思,和自己交往多年的女朋友修成正果,但是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的是,男人这个物种,本就不是靠理智行走的动物,要不然王振阳也不会在外搞七捻三。
但是刘文瀚就是心理还存着那么一点点的侥幸。看着昔日容颜依旧的白月光,他心中枯萎的草原又燃起了熊熊烈火,就希望能够和曾经的梦中情人再续当年错失的情缘。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按照陈沫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去吃刘文瀚这颗回头草的,虽然在她决定离婚的初期,见到事业有成风光无限的大律师刘文瀚,也会生出物是人非的感慨,但是她是绝对不会踏出雷池一步的。
只可惜刘文瀚是当局者迷。
不过好在刘文瀚也是个明白人。
因此他只能涩涩的苦笑,“行,那我问问我女朋友,等事情办妥了再攒个局大家一起聚一聚,也算是庆祝沫沫你重新回归单身队列。”
刘文瀚这话一说,陈沫这才松了口气,从重逢刘文瀚以来,她便一直刻意的保持与他的距离,现下刘文瀚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是清楚陈沫的态度了。
因此她也跟着笑着应声道:“那肯定,以后还要麻烦学长你帮我多看着点未婚的大律师,有合适的可以给我介绍介绍。”
所谓看破不说破,朋友继续做。刘文瀚和陈沫其实都心知肚明的很,但是有时候,这也是男女之间相处的一种艺术,毕竟若有若无的距离感才能产生朦胧美。
就让她永远成为刘文瀚心中的一抹白月光,而不是一滩蚊子血。
—
这边装修的方案还没有个定稿,那边办学许可证又出了岔子。
黄娅也和她一起忙个底朝天,这几天里,陈沫就如同在打仗,她上上下下打听了好些以前的教育局朋友,得到的结果都不太尽如人意。
说难听点,就是她手里有钱都不知道该往哪里送出去。
晚上陈沫到了家洗过澡后对着镜子慢慢的敷着la prairie的鱼子酱面膜,这时候陈沫的手机响起,拿起来一看,果然是这阴魂不散的杜岩析。
“喂,”陈沫将手机调成公放,手中按摩的动作不停,“杜少这么晚了打电话来又有什么指教。”
陈沫的语气不善,显然“指教”两个字已经在两个人之间变了味道,上次她把红酒尽数泼到杜岩析的身上,便是因为他的口无遮拦。
“给陈小姐指教,我怎么敢呢,”杜岩析话里有话道,“万一我又一个说的不讨陈小姐欢心,你从电话里给我伸出把刀子我都是可以想见的。”
杜岩析语气揶揄,听的陈沫一阵白眼,“给杜少电话里递刀子这种事儿我可做不出来,不过如果哪天杜少在江城混不下去了需要抹脖子一了百了,我倒是不介意看在熟人一场的份上给你递把刀子。”
陈沫向来就是话里带刺,杜岩析也不恼,反而是勾着唇笑,毕竟敢在他杜岩析面前猖獗的女人真没几个。
陈沫这女人绝对算得上是榜上有名。
“行了,不跟你扯皮,明天早上几点来你家,”杜岩析提醒她,“明儿去汤山泡温泉这事儿你不会忘了吧。”
陈沫没吭声,算来算去,日子一晃便半个月过去了,而她明天去泡温泉的行李还没整理,若不是杜岩析特地打个电话来提醒她,她保准明天睡到自然醒。
这下好了,睡到自然醒的美梦是肯定破碎了。
“你不会真忘了吧,”杜岩析磨牙,觉得这女人向来是不把他的话听心上的,“明天跟我去汤山,在那儿过一夜,陈沫你这女人要敢说忘了这事儿我就……”
“就怎么样?冲过来把我撕了?”不等杜岩析说完,陈沫便打断了他的话,左右她就是仗着杜岩析不会发疯的冲到她家来,因此她说话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不好意思,杜岩析,这事儿我还真给忘了。”
其实也没忘,就是记差了时间,陈沫以为是下个周末。
“那我这不是好心好意的带电话过来提醒你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原本有点冒火的杜岩析语气变得温和起来,“怕陈小姐忘了和我的约定,毕竟这门面房啊,还挺……”抢手的。
“杜岩析!”被捏到软肋的陈沫立刻眼急了,“去去去,我去还不行,明天早上几点,”她就是爬也给他爬过去。
“呵,”杜岩析轻笑一声,“陈小姐看上去很不情愿嘛,要不就算了……”杜岩析刻意的停顿了下。
算?怎么能算了呢?她门面房还没着落呢,怎么能算了!
“不不不,”陈沫立刻调转了态度,语气也变得狗腿起来,“杜少盛情邀请,我怎么能拂了杜少的面子,去当然是要去的,不知道杜少明天早上几点方便?”
原本还公放手机电话的陈沫立刻捧着电话,语气中的谄媚不言而喻。
就差站在杜岩析面前点头哈腰了。
杜岩析拿捏到她的软肋,也算是将了陈沫一军,于是他轻笑两声,语气愈发的懒洋洋,“唔,太早了我起不来啊……”
陈沫心中郁结,这不是明摆着让她自己送上门去么。
“那要不我来杜少家接您?”陈沫立刻接过话头,“就是杜少别嫌弃我车太次就行。”
陈沫自然不会明面上让杜岩析过不去,不过她显然也不会让杜岩析好过,若是自己打包送上门去接他,那就别嫌弃自己的车烂。
毕竟自己的车和几百万的豪车还是差距甚远。
杜岩析听到陈沫这么说后轻蹙眉头,“你开的什么车?”
陈沫假意哭穷,“我开的是大众的甲壳虫,还是两座的,和王振阳离婚我也没捞着什么好处,车都是最烂的留给我开。”
其实陈沫开的是辆宝马X6。但是她偏说自己开的是甲壳虫,毕竟没几个一米八往上跑的男人愿意委屈自己缩成一团坐在甲壳虫那么窄小的车里。
果不其然。
杜岩析说到:“明天早上十点我来你家接你,是不是江城国俊的那栋小高层?”
“是是是,”陈沫点头如捣蒜泥,“就是那栋,上来你按808就成,我到时候给你开门。”
敲定好时间后陈沫便爽快的挂断了电话。
只是杜岩析皱眉,甲壳虫?陈沫开的是甲壳虫吗?杜岩析不由的质疑。
怎么感觉自己上了这婆娘的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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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岩析:婆娘,你开的是甲壳虫吗?
陈沫(瞪眼)。
杜岩析(瞎):唉,咱也不了解,咱也不敢问。
第17章 开门见山
“打开门就见山,我见山就是山,本来就很简单,不找自己麻烦。——《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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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岩析哼着歌按响了陈沫家的门铃。
陈沫直接在手机上解开了智能门锁,杜岩析一进门就皱着眉:“万一进来的是坏人怎么办,你都不看眼是谁来了。”
颇有点教育的味道。
陈沫在洗手间内对着镜子涂抹睫毛膏,她半张着嘴巴,浓密的睫毛被她涂的又翘又长,这还不够,她还拿出打火机对着棉签棒烧了烧。
接着用烧的焦黑的棉签棒给自己烫睫毛。
“杜岩析你土不土,”陈沫甩了甩手上的棉签棒,“我手机摄像头上连着门口的监控,不然我会开门?”
杜岩析被她这么堵了一嘴,一时间搭不上话,不过后来又想了想说道:“你不知道你这些摄像头有被人入侵的可能?到时候人给你家摄像头黑了,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其实杜岩析这话说的倒是有点吓唬她的成分了,不过最近的确有家里安装的摄像头直接被网络直播的新闻爆出来。
但是陈沫也不是三岁小孩儿哪有那么容易的被他吓住,她嗤笑道:“人家黑进我家的保全系统干嘛?”
“是劫财呢还是劫色?”她扔了手上的棉签棒,“要是劫我的财,这儿站着个有矿的,要是劫我的色,”她说到这里顿了顿,“不是还有我们杜少给我保驾护航。”
说着,还给杜岩析飞去了个媚眼。
杜岩析才不理会这个女人的油嘴滑舌,给她点颜色就开起了染坊,顺杆爬的技术一绝。
他看了眼手表,接着扬声问陈沫:“你弄好了没有?可以走了没?”
本来他以为来到陈沫家可以立马接了她走人,哪知道现在被半吊子搁在这边,干等这个女人在脸上涂涂画画。
陈沫从抽屉里拉出一整个首饰盒的口红,里面的口红按照品牌和色号马的整整齐齐,还有不少的大牌限量版和绝版,可见女人对口红的痴迷与狂热。
她对着色号挑挑拣拣,最后像是女皇翻牌子一般的抽中了PAT McGRATH LABS家的flesh3。
嗯,雾面的口红带着浓郁的复古情调,配上她的大波浪和白色流苏长裙,凹凸有致的好身材一览无余,的确比较适合去度假村里勾搭野男人。
“谁叫你来那么早,”陈沫打开口红盖子对着镜子细细涂描,她的唇珠丰满,涂抹上艳丽的暗红色显得妩媚十足,流转的双眼中带着成熟女人的风情,“你比预定的时间来早了,喏,坐着喝杯茶吧。”
说着还伸出细长的手指,指了指厨房的方向,“热水和茶包在厨房,要喝的话请自便。”言语里丝毫没有身为主人的自觉。
杜岩析皱了皱眉,他来这儿又不是为了喝口茶,但是转念想到这女人倒是真自觉,还好意思拿茶包出来招待他。
打发乞丐呢这是。
等他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耗尽最后的耐心恭候了陈沫许久后,陈沫才从更衣间内换好了衣服出现在杜岩析的面前。
饶是杜岩析阅历了万花丛,也还是被眼前的女人惊艳了一番。
都说有了阅历的女人像是一瓶尘封许久的美酒,那么如今褪去了束缚在身上的婚姻枷锁后的陈沫,则是一杯上好的Tequila(龙舌兰),配上海盐和青柠檬的酸味,勾起男人罪欲熏心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