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让陈沫走贵宾通道。
飞机上,陈沫刚落座, 便有空姐端着烫好的毛巾来给陈沫擦手。
“陈小姐,香槟还是红酒?”空姐笑着问道, “我们还有现调的鸡尾酒。”
陈沫挑了杯香槟后说了声谢谢, 空姐才端着托盘离开,接着又拿来菜单为陈沫服务。
陈沫不是特别饿,所以就只要了份沙拉, 沙拉里拌着新鲜的三文鱼和油醋混合的低脂酱汁,的确比较符合陈沫这样控制体重的爱美人士。
等到陈沫喝完酒吃完沙拉后带上蒸汽眼罩躺平在头等舱里,不得不说, 杜岩析果然懂她,连机票都替她挑的头等舱,让她感受一下空姐无微不至的服务,而不是委屈她去挤窄小的经济舱。
等陈沫下了飞机,便老远的看见杜岩析双手插袋,一身修长,个子高挑的站在人群中。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款风衣,里面是简单的针织衫,黑色西裤包裹着修长的腿,单单往人群里一站,她一眼便看到了他。
“累不累,”杜岩析上前接过她手上的行李箱,另一只手直接搭在她的肩上,占有欲十足的样子让人忍不住侧目这一对身材高挑的璧人。
陈沫下意识的想要躲闪。
却被杜岩析一把搂在怀里,他侧下身压低了声音,语气暧昧的在她耳边说:“沫沫,你确定?”
别忘了此次出行的目的。
陈沫咬咬牙只得作罢,任由他的手臂搭在肩膀。
“乖乖的,”杜岩析看怀里的女人终于安分了,他摸了摸她头顶的发,“晚上给你肉吃。”这话说的陈沫心里一跳。
“好好说话,”陈沫掐了一把他的腰侧,“没事开什么黄腔。”
杜岩析闷笑出声,“啧,我哪里开黄腔了,”他伸手揉了揉陈沫的头顶,“我说的吃肉是带你去吃神户牛肉,牛肉也是肉,不然你想的是什么肉?”
陈沫立刻脸红了。
是她想歪了,或者说是,杜岩析故意让她想歪的。
“当然要吃哥哥的肉也是可以的,”杜岩析小声的在她的耳侧说着话,喷薄的热气喷洒在她的侧颈,暧昧的语气惹得她浑身一阵酥软,“哥哥给你买口红,你给哥哥口到红啊。”
语气流氓且猥琐,跟他整个人的形象没有丝毫的搭。
简直就是个斯文禽兽。
“杜岩析——”陈沫咬牙切齿的发火道,却不知自己的声音稍大,已经引来了路人的侧目。
因此下一秒,陈沫便被杜岩析的大掌捂住了嘴巴,“嘘,乖,晚上肯定给你买肉吃。”
宠溺的语气像是在哄骗三岁的小孩。
果不其然,晚上杜岩析真的带她去了一家烤肉店,他们坐在一个密闭的包间里,旁边站着的人据说是烤肉店的店长,而他和杜岩析似乎是旧相识,两人笑着聊了几句后,店长便开始认真的替他们烤肉。
肥美的雪花肉片碰上炭烤滋出肥腻的油水,沾上特调的酱汁,入口即化的感觉相当不错,连陈沫这种甚少沾染荤腥的人都不自觉的多吃了几筷。
果然一份价格一分货,这种按片出售的牛肉,就是和一般的烤肉店不同,因此陈沫便也不再计较先前杜岩析说的那些带颜色的梗。
等到店长服务完毕后便退出了包厢,杜岩析见陈沫晚上胃口不错,便问道:“要不要试试他们家的鳗鱼饭?”
大概今天晚上的陈沫已经抱着自暴自弃的想法了,她点头,“还要一份茶泡饭。”
杜岩析听见后不自觉的挑眉,“你不减肥了?”居然吃那么多,根本不像她平日的作风,恨不得米粒都是按克计较。
陈沫回嘴道:“我也没说我一定要全部吃完呀,不是还有你么,”这话她说着特别的理所当然。
两碗饭,她每碗只能吃几口,挑着满足了味蕾,而剩下的都是杜岩析的。
“哦,你这是把我当垃圾桶呢你,”杜岩析没忍住说她,“剩饭剩菜都给我吃。”
“怎么,你不愿意?”陈沫呛声,“不愿意那你就再单点一份。”
说着陈沫又要拿起iPad重新点餐。
杜岩析从她的手上将iPad抽走,“我就惯着你吧,哪天一个不小心就把你惯死了。”说白了还是心甘情愿的做她的回收垃圾桶。
陈沫这才满意。
她手里握着筷子漫不经心的捣鼓着碟子里的红姜片,像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杜岩析便知道陈沫肯定是心里还搁着王振阳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便双手交叠环在前胸问她道:“王振阳那边究竟怎么回事。”
被杜岩析这么一说,陈沫就来气。
“王振阳欠了我的钱后就跑路了,现在听说他把厂都搬迁去了富川,彻底做人干儿子去了,”陈沫没好气的嘲讽道,“当年我可没见着他对我爸妈这么殷勤过。”
现在倒好,离了婚直接做了人家的舔狗,这下还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人便宜老爹呢。
杜岩析直笑,“你要是他的衣食父母他也这么舔狗你,”他挑起一片雪花牛肉沾了酱后伸到陈沫的嘴边,“张嘴,”说着边将烤好的肉片喂进她的嘴巴里。
两人动作自然的像是练习过很多遍一般。
陈沫被塞了满嘴的肉,不得不说,好的牛肉就是纹理清晰,口齿留香,“所以说,他现在把厂搬到富川去就是赶着给人做儿子去的,”她想到这里就来气,“还拿我房子做了抵押贷款,现在人也找不到。”
“想找到人还不简单,”杜岩析说,“富川总共就那么点大的地方,我帮你找出来不就是了。”
“人找出来是容易,那还钱呢,他那我房子抵押了百分之四十,让我一下子背上了二十年的外债,这笔账我肯定要找他算清楚的。”陈沫愤然。
杜岩析嗤笑,直摇头道:“陈沫啊,所以当初我说什么,你真的要跟我算的清清楚楚?要是之前那套门面房……”
没等杜岩析说完,陈沫便打断他,“好了,这话题我们岔过去行不行,”到现在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脸给打肿才行,当时自己就不该一时冲动地一股脑的把那么多钱一次性的还给杜岩析,这下好了,现在有的是需要用钱的地方。
而果然万事总会被杜岩析一语中的。
“这下知道跟我算清楚没好处了吧,”杜岩析慢条斯理的挑起盒子里鳗鱼,一点点的放进口中。
他忍不住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教训她,“我之前说什么,有的是你求着我的时候,”显然面前这女人总是拿乔的很,非不肯相信。
现在再一次印证了他的话。
把王振阳掘地三尺给找出来逼他还钱,哪件事儿不得他替她解决?非要之前说什么“那到时候封的红包就要被你未来老婆分去一半了,现在还的话还算是婚前资产。”
“呵,这下知道赚钱的难处了吧,”更别说现在陈沫身上还莫名其妙的加注了几百万的外债。
陈沫捶胸顿足,“知道了知道了,”她也悔恨自己的一时冲动,但是钱既然已经还了出去,自然没有要回的道理,因此万事只能靠着她自己一人扛,找上杜岩析查王振阳的去向,也是逼不得已。
毕竟王振阳现在有意要躲她,自然不会轻易地泄露了行踪。
“那你说,那三儿怀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陈沫想到这件事儿,还是耿耿于怀的很,“若不是他的,那他干嘛离了婚迫不及待的把人转正呢。”
这绿帽也不是这么个带法。
“你管他那么多干嘛,”要杜岩析看,陈沫这就是吃饱了撑的慌,“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只要生出来是王振阳的,那么法律上就认是王振阳的儿子。”
“怎么,陈沫你不会还指望着做和他复婚的梦呢吧,”杜岩析不自觉的刺她。
“做什么梦呢,”陈沫不屑地撇了撇嘴巴,“我就是这辈子不再结婚也不可能再去倒贴这个渣男,不过若是这孩子真不是他的,那我先替他喜大普奔一下。”
白日里的心软这下子在杜岩析面前丝毫不见了。
大抵是不希望被杜岩析识破她内心对王振阳的软弱,以引得杜岩析的不快。
果然,她这话勾的杜岩析满意的笑了笑,“你就是闲得慌,怎么,怕他这绿帽带的不够结实,需要你佐证一下?”
陈沫咬了咬下唇,对于前夫王振阳,她心里的感情实在复杂,怨恨,不甘,委屈,犹如五谷陈杂反复在心底酝酿。
唯独没有了曾经的爱。
“这事儿能佐证的了?”陈沫讶异,“这事儿怕是只有那三儿才心底清楚吧。”
他们这些做外人的怎么可能知道底细。
杜岩析不屑的笑了笑,他依稀记起曾经陈沫她爸被这三儿摆了一道的事儿,“想不想知道这孩子是不是王振阳的?”他问她。
陈沫“啊”了一声,“你有法子?”
杜岩析只问她,“你想不想。”
“想,”陈沫回答的毫不犹豫,“本来我是打算找到王振阳后给他旁敲侧击一下的。”
这本是陈沫原来的打算。
若是不能敲打到这三儿,那么从王振阳这边入手也一样,毕竟她想的是,十个男人里面没几个能真正忍受的了女人给自己戴绿帽这件事儿,更别说戴完绿帽还让他喜当爹。
“那你从王振阳那边下手,我去找人探探这三儿,”杜岩析将泡好的绿茶慢慢的倒入茶碗里,绿茶的清香立刻在包间里四溢出来,混着米饭的软糯,“总要给你点个人展示空间,证明你存在的价值。”
不然他怕她到死也放不下王振阳这个坎儿。
“那我真要谢谢你,”陈沫勾着眼儿看他,桌下,她脱了高跟鞋的脚愈发的肆无忌惮,“给了我报复那对狗男女的机会。”
杜岩析喝了口杯中的热茶来掩饰自己下复的燥热,“好说。”
--
杜岩析:哥哥给你买口红,你给哥哥口到红。
陈沫:杜岩析你闭嘴。
杜岩析:要不咱换个。
陈沫:?
杜岩析:哥哥给你买粉底,你给哥哥捅到底:)
第41章 孤独患者
“我不曾摊开伤口任宰割, 愈合, 就无人晓得,我内心挫折,活像个孤独患者,自我拉扯。——《孤独患者》”
--
杜岩析原本想带着陈沫晚上夜游南城,毕竟陈沫来之前就做了攻略说南城的夜景美如画,哪知道两个人刚出地下停车场的电梯,便遇见了杜岩析的熟人。
那人叫唐梓, 兄弟们见了叫声塘子, 而他见了杜岩析的面儿就叫哥, 点头哈腰的无不尊敬:“哥,听说您这次从江城回来, 胖哥给您介绍了个相亲对象, 人姑娘怎么样,还对您胃口不。”
这话听得陈沫直挑眉。
要知道, 在不久之前,杜岩析可是正儿八经的问她愿不愿意考虑考虑和他处个对象, 哪知道这还没过几天, 他转头便和人相起了亲,这速度显然让陈沫咋舌的很。
杜岩析只恨把眼前人的嘴巴给缝上,本就是自己被胖子阴了一道, 这下感觉全南城的弟兄们都知道他去相了个亲。
“你听谁瞎说的,”杜岩析乜了塘子一眼,“净瞎说, 就是和胖子一起吃了个饭,哪里来的相亲局,都是你们这些人以讹传讹。”
说着下意识的去看了看陈沫的脸色。
哪知道陈沫的脸上表情变都没变一下。
塘子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口误,于是赶忙打嘴巴,“唉,都怪那些弟兄们瞎说八道,哥你哪儿需要相亲,全南城的姑娘排成道儿给您挑。”
这话说的陈沫更想笑。
搞得杜岩析跟在妓院里挑姑娘似的,要是挑不满意,老鸨再带来一排姑娘接着挑,环肥燕瘦,高个矮个,不尽相同,包君满意。
杜岩析倒是有福气的。
杜岩析脸上挂不住色了,他轻咳一声,赶紧转移话题说:“你小子晚上什么活动,还不赶紧赶场子去。”意思就是让塘子赶紧滚边上去。
杜岩析这不说还好,一说那哥们儿更缠上来,“没赶什么场子哥,”说着边给杜岩析递了烟,“胖哥叫我们去‘夜色’聚聚,正好黄家的丫头回来了,给接个风,哥也一起去呗。”
本来胖子是叫了杜岩析的,但是因为陈沫要来他便给推了,这下看着时间也来得及,便转头问陈沫道:“你想不想去?”
向来听闻南城的夜生活丰富多彩,陈沫仰慕已久,因此去也无妨,便点头说可以。
于是一行人约了“夜色”见。
等上了车,陈沫便忍不住开口道:“不错嘛杜岩析,行情好的很。”
“这又是相亲又是姑娘排着队给挑的,是不是要学人家皇帝翻牌子侍寝呢,”陈沫转脸就刺他。
杜岩析知道这姑奶奶是醋缸子打翻了,于是赶忙笑着握住陈沫的纤纤玉手,接着又放到嘴边亲了两口,“这倒是那帮混小子瞎说八道的,哪里有什么相亲,我是被人下了套,去了才知道是相亲局,转脸我就撂脸子走人了。”
其实这话也不算假,至少人姑娘的手机号微信号他都不知道,更别说进一步发展了。
杜岩析把话说的尤为无辜,把一众干系撇的清清楚楚的,只可惜陈沫半个字也不信,她拨弄着耳后的长发,意兴阑珊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也和我众多的追求者吃过几顿饭了,这下咱俩也算是扯平,谁也别计较谁。”
这话说的杜岩析就直接冒气了。
他问:“是不是那个姓瞿的大学教授?叫瞿子墨的?你居然还和他有联系?”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先前陈沫因为他再三追问那个姓瞿的事儿而把他拉黑,他便私下里探听了下那位瞿教授的个人信息,不打听不知道,这一打听便觉得这事儿他必须要搅黄。
这姓瞿的教授中年鳏寡,工作稳定,有房有车,看起来身材和长相都不错,虽说和他的条件比起来天差地别,但是杜岩析心里清楚,这种人就是长辈们最偏爱的类型。